第39章

第39章

第39章

明德院。

樊年年對于院中諸人有了初印象。院中的諸人亦然,對于新過門的二少夫人也有了初印象。

從明德院出發,走穿廊,過花園。

茂寧堂。這便是魏陽侯府的後宅正院。

對于這裏樊年年有一點印象。來過魏陽侯府做嬌客,對于侯府,樊年年就覺得太大,太奢侈,太富貴。至于旁的,倒真沒有記下多少。

“給二爺請安,給二少夫人請安。”鄧嬷嬷這一位得侯夫人信任的心腹一直守在茂寧堂的院門口。一見着司徒演夫妻,她先問安。

“嬷嬷請起。”司徒演說道。

鄧嬷嬷謝一聲,她方才起身。這會兒司徒演又問道:“爹娘起了嗎?大哥到了嗎?”

“回二爺,侯爺、夫人、世子爺都在茂寧堂的正屋等候着二位呢。”鄧嬷嬷忙回道。

“爹娘起了,大哥到了。唉喲,莫不成我來遲了。”司徒演嘴裏這般說。

“二爺說笑,您和二少夫人新婚宴爾。這時候到,恰恰的好。”鄧嬷嬷一邊說,一邊做手勢請二位往裏去。

司徒演瞧一眼樊年年,他道:“走吧,不能讓爹娘久等。”

樊年年輕輕應一聲。

待司徒演夫妻到茂寧堂的正屋。魏陽侯司徒順,侯夫人鄧婉宜,還有世子司徒湛,這三位正坐着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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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着司徒演夫妻一來,三人停了話頭。

司徒演大踏步,他坦坦蕩蕩的往前走去。樊年年随在司徒演的旁邊,她小心的瞄一眼上首。

對于魏陽侯這一位公爹,樊年年沒印象。今天算是初照面,樊年年發現夫君跟公爹有三分像。當然了,枕邊人比起像公爹,更像了婆母七分。

“孩兒給爹請安,給娘請安。”司徒演問安。

“兒媳給爹請安,給娘請安。”樊年年學了司徒演。

“快起吧。”司徒順擡擡手,他說道。

司徒演順着親爹的話,他起身。樊年年福了禮,她亦起身。

這會兒司徒演又向兄長問安,樊年年一樣問安。

“好了,一家人不必客套。先敬茶吧。”鄧婉宜這會兒開口講道。

“對,對,先敬茶。”司徒順也跟嫡妻一樣的态度。

樊年年就瞧着婆母一個眼神,旁邊的鄭嬷嬷親自送上兩個蒲團擺在二位高堂的跟前不遠。

爾後,司徒演跪左邊,樊年年跪右邊。二人跪在蒲團上。接着丫鬟送上茶盞。

“請爹喝茶。”

“請娘喝茶。”

恭請高堂上的爹娘飲茶。這是小輩的禮。長輩飲罷茶,應該給的見面禮當然不能省。

“好,好,佳兒佳婦,天作之合。”司徒順誇一回。話罷,他從袖中拿出兩個喜封,給小兒子小兒媳一人一個。

“二郎,二郎媳婦,往後成夫妻,要和和睦睦。記一個道理,家和萬事興。”鄧婉宜叮囑一回。話罷,鄧婉宜也從袖中拿出兩個喜封,她給小兒子小兒媳一人一個。

給過喜封,鄧婉宜又從手腕上褪下來一對金鑲玉的镯子。她說道:“一點心意,二郎媳婦,你莫嫌棄。”

“娘,這對镯子頂好,我真的挺喜歡。”樊年年瞧着戴到自己手腕上的一對镯子,她忙回話道。

“喜歡就好。”鄧婉宜眉眼間帶着笑意。

給爹娘敬過茶,又得着見面禮。爾後,司徒湛也贈了司徒演和樊年年新婚之禮。

雖然在成婚前,司徒湛就贈過弟弟與弟妹賀禮。但是現在嘛,又贈了一回。總之是禮多人不怪。

茂寧堂,就朝食。司徒順這一位侯爺道有事,便是吃過小兒子小兒媳的敬茶,他就告辭離開。

世子司徒湛要上差,這等時候也告辭離開。于是茂寧堂裏就留着侯夫人鄧婉宜和小兒子小兒媳三人。

丫鬟們擺好朝食來請。侯夫人鄧婉宜說道:“瞧瞧,他們一個個忙碌的緊。倒餘着我們娘兒仨了。”

“兄長要當差,可不能耽擱。”司徒演指一指自個,他說道:“娘,兒陪您用朝食,您可不能嫌棄。”

“哪能嫌棄,有你在時,我用飯香。”鄧婉宜笑着回道。

“二郎媳婦,你且瞧瞧。二郎啊,這張嘴,就是會講,會讨人喜。”鄧婉宜跟小兒媳說道。

樊年年捂嘴笑一回。

爾後,娘兒仨人移步飯廳。

廳內,鄧婉宜坐上首,司徒演坐旁邊。樊年年沒有落坐,她立于婆母的身側。她準備侍奉婆母用飯。

司徒演瞧着這一幕,他在心頭撇一撇嘴。擱富貴人家就這樣,哪家兒媳都得立規矩。

喜不喜,當事人的意見不重要。不依從,一旦犯了世俗的規矩就會被譴責。

不過在心底,司徒演還吐槽一回,這破規矩,太封建了。

樊年年是當事人,她挺平靜。哪怕婆婆吃着,她看着。哪怕丫鬟上菜,她夾菜。

這些侍奉婆母的門門道道又是不是封建事?

這些樊年年不懂。

樊年年在叔母家中學到的就是這等規矩得立好。說白了,新媳婦嫁入夫家就是融入一個跟她沒血緣關系的新家。

這裏頭的過程,真的特難,沒有最難,只有更難。

從古至今的老話,就四個字,媳婦難當。更有俗語,媳婦熬成婆,一個熬字,點出關鍵。

茂寧堂,司徒演陪着親娘用過朝食。接下來,司徒演開口道別,沒給親娘多留的機會,他領着新婚妻子麻利的開溜。

明德院。

司徒演一回來就發火,他怒道:“你等怎麽辦事,如何沒給二少夫人準備好朝食?”

“……”明德院的堂屋,此刻跪着一排的丫鬟。

奶嬷嬷瞧着這陣仗,她頭疼,忙勸道:“好叫二爺知曉,二少夫人的朝食送至茂寧堂了。”

當然在心頭,奶嬷嬷叫苦一回。奶嬷心想說,二爺,您真忘記了?

就算二爺忘記,奶嬷嬷還記得二爺特意吩咐過的話。敬茶當日,二少夫人的朝食一定要送去茂寧堂。

“嬷嬷的意思,她們委屈了?”司徒演反問。

其時吧,委屈人覺得冤枉,但是呢,冤枉她們的人知道委屈人有多冤枉。又如何?

司徒演在做戲。

“二爺誤會了,老奴說錯話。老奴哪裏是替這些小蹄子們叫屈。老奴是怕二爺氣大傷身。”奶嬷嬷辯解話道。

奶嬷嬷真心擔憂二爺,至于下面跪着的大丫鬟們委屈不委屈?這在奶嬷嬷眼中不叫事兒。

在奶嬷嬷瞧來,侍候二爺的大丫鬟們有一個算一個,誰不是跟地主老財家的小姐們一樣養尊處優。憑她們往昔的錦衣玉食,一幅侯府副小姐的做派。

如今二爺遇事不開心,她們被訓幾句又不會少一塊肉。且先讓二爺出口惡氣。

二爺的心氣順溜了,明德院上上下下的日子才會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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