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第40章

對于明德院的大丫鬟們,司徒演算看得清楚。特別是重生之後,他多多觀察一番,心頭就更有一些的門道。

要說身邊人有沒有想往上爬,想做小娘侍妾?

這等人,有。

偏生的,司徒演沒這一份心思。憑他爹愛在外面養外室,前世的後來鬧得家宅不寧。司徒演就會覺着有時候的子不肖父,還挺好。

何必呢?美色又不是人生的必需品。

前世在邊地吃過大苦頭,對于司徒演而言,紅顏枯骨,也就那麽一回事。

雖然好看的皮囊确實能夠賞心悅目。那又如何?有趣的靈魂,更撫慰人心。

至少對于司徒演而言,樊年年這一位發妻在身邊時,二人同榻而眠,他睡得更香甜。

那一種踏踏實實的感覺,那一種人生圓滿的感覺,那才是司徒演渴求着的。

“哼。”司徒演冷哼一聲。算是他對奶嬷嬷之語的回應。

“夫君。”這會兒的樊年年開口,她喚一聲。

“娘子,莫不成你要替這些人求情?”司徒演指着跪一溜的大丫鬟們。

樊年年聽罷司徒演的話,她輕輕颔首。算是回答。

這會兒的樊年年還記得昨個晚夫君提過的話。夫妻二人在仆人們跟前,得有人唱紅臉,又有人唱白臉。

Advertisement

樊年年是新過門的二少夫人,她若傳出苛刻的名聲不好。或者說樊年年的娘家一擺到魏陽侯府的面前,那就不能高聲講話,不硬氣。

這等娘家背景不成的新媳婦在婆家還得講究一個仁善賢惠的美名。

樊年年苦惱過,她得怎麽辦,她才不會被婆家挑刺兒?

昨個新婚,夫君就殷勤的替她出了主意。

好不好,差不差,不是自個吹噓,還得旁人贊一贊,誇一誇,罵一罵,說一說。

怎麽辦?

當然就是司徒演出馬,他來搭一回戲臺,他來唱一出大戲,一切就是為了給樊年年做一份好名聲。

壞人,司徒演做了,好人,樊年年當了。

一場鬧劇,有樊年年求情。司徒演借梯子下臺面,這事情算告一段落。

爾後,奶嬷嬷親自去廚房催一催二少夫人的朝食。

明德院,樊年年用一回豐盛的朝食。

茂寧堂。

鄧婉宜聽着鄧嬷嬷講一回廚房與明德院的鬧劇。

“瞧着二郎也是會心疼人。”鄧婉宜誇一回。

“不對。”鄧婉宜陡然又像是清醒過來。

“……”鄧婉宜心思百轉千回,良久後,她依然沉默着不多語什麽。

這一日,夕食時。魏陽侯司徒順沒着家,司徒湛在衙門忙碌。

茂寧堂,司徒演夫妻又陪母親鄧婉宜一道用夕食。

跟朝食一樣,司徒演陪親娘一道坐着用飯。樊年年站着侍奉了婆母用飯。

不過這一回嘛,夕食跟朝食又有一點不同。

只見樊年年夾過幾筷子菜後,鄧婉宜說道:“二郎媳婦,不必侍奉我了,你落坐吧,也一道用夕食。”

樊年年有一點遲疑。

司徒演在旁邊瞧着,他說道:“樊氏,娘讓你坐,你就坐着。扭扭捏捏,過于矯情。”

“謝謝娘。”樊年年一聽夫君的話,她福一禮,爾後落坐。

旁邊侍候的丫鬟趕緊給二少夫人的跟前擺好碗筷。

倒是鄧婉宜瞧着兒子兒媳的對話,她輕輕一笑,并不多語。

這一頓夕食讓樊年年用的小心翼翼。鄧婉宜倒是随意,至于司徒演嘛,他的胃口不錯,他還多用半碗飯。

待夕食結束,簡單漱口後,丫鬟們奉上茶盞。

鄧婉宜先開口,她不急着吃茶,她發話留了小兒子小兒媳聊天。

于是司徒演夫妻準備告辭的舉動像是硬生生的按下暫住鍵,停住了。

“二郎,二郎媳婦,我這茂寧堂裏有大蟲不成。瞧瞧,你們夫妻二人急急來,急急去。就像是被吓唬住一個樣。”鄧婉宜臉上是盈盈笑意的問話道。

“娘,這話我不認可。兒子最是樂意陪你鬧嗑,就怕吵吵到您。”司徒演回道。

“兒媳巴不得多聽娘教誨。”樊年年也忙回道。

“好,好。聽你二人都樂意。那我們娘兒仨就多鬧嗑鬧嗑。”鄧婉宜笑着說道。

留了小兒子小兒媳,鄧婉宜閑聊一番。聊着聊着,鄧婉宜就提議讓小兒媳跟她學管家一事。

“這不成。”司徒演立刻開口打斷話頭。

“二郎反對,這是為何?”鄧婉宜饒有興趣的問道。

“長幼有序,樊氏身為小兒媳,娘跟前的府務權柄,一絲一毫,不碰的好。如此也免得将來嫂嫂進門後誤會一些事情,還怨娘偏心了小兒子,也讓兄長在中間做難。”司徒演說的大大方方,坦坦蕩蕩。

鄧婉宜聽罷,她沉默片刻,爾後,她說道:“二郎,你把你未來的嫂嫂想得太糊塗。再說,娘教導你媳婦,也為着你們好。二郎媳婦是正房娘子,人情來往,管家理事,這是正房娘子應該懂的本份。”

“娘,我心思不變,樊氏不能碰您跟前的府務權柄。至于樊氏應該懂的管家理事。”司徒演一指自個,他又道:“我把明德院的大大小小事情拎出來,往後全部由着樊氏來管。管得好不好,一眼能瞧見。若有不好了,娘就事論事,也讓樊氏學一個乖巧。”

鄧婉宜聽罷小兒子的話,她輕輕點頭。

“二郎,依你,你的主意大,娘自是同意。”鄧婉宜沒有再反駁小兒子的話語。或者說她已經弄明白小兒子的心思。

茂寧堂,花廳內。

鄧婉宜拿出自己的态度,她已經開始嘗試着做一個好婆母,一個會讓小兒子喜歡的婆母形象。

至于兒媳什麽态度,鄧婉宜不會在意的。

工部衙門,司徒湛下差時,天色漸晚。

坐上馬車,司徒湛撂下車簾子。此時獨處,司徒湛的神色之間方才顯出一點疲憊。

衙門的差事不算煩心,司徒湛應付得過來。司徒湛更操心的還是東宮風向不對,站隊的問題容易要命。

當然了,差遣要緊,仕途要緊,家事一樣。司徒湛要挖掘了魏陽侯府的背後究竟還隐藏着多少敵人?

敵在暗,魏陽侯府在明。又或說,魏陽侯府的實力不夠,做不到一力降十會,這才是麻煩所在。

司徒湛如今一直在查的就是魏陽侯司徒順被人算計。背後止于秦三德公公?又會不會還有旁人?

司徒湛不想他在對付敵人時,還讓魏陽侯府做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話裏,那一只會被吃掉的螳螂。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