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第55章

神京城,皇城,東宮。夏日炎炎,殿內卻是涼氣浸人。

太子瞧着長子朱和暻,他的神色挺平靜。太子問道:“派到你跟前的新侍衛如何?可否一用?”

“平平無奇,纨绔子弟。”朱和暻實話實說。

他身邊新添的兩個侍衛都是勳貴子弟,全由皇祖父添補下來。

對于皇祖父的恩典,皇長孫朱和暻當然挺受用。可這添人了,人手的本事不成,那就未免有一點失望。

“勳貴都傳了多少代,出現無能纨绔,也屬尋常。”太子說道。

至于太子和皇長孫這一對父子嘴裏議論着的纨绔,便是司徒演一流的人物。

父子二人說一番話,太子關心過長子的學業。

爾後,皇長孫告退。

待皇長孫離開後,太子的神色晦暗難明。

“父皇。”望着泰和宮的方向,太子的神色不好看。

司徒演的缺額,那是太子吩咐,暗中添一點手腳送去皇長孫身上。

皇長孫跟前添人,其它王府上的世子們也添人。彼此都添人,就是大家都一樣。

“……”有些話,太子到了嘴裏,他又講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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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有些難過話,太子習慣性的掩在心底。

對于魏陽侯府的小心思,太子瞧在眼中。

司徒湛的所謂格守本份,在太子眼中就是有一點讓人難堪。

因為太子的拉攏不怎麽成功。

司徒湛這一位魏陽侯府的世子想離東宮遠一點。

太子就更想讓魏陽侯府一系的人馬再近一點。朝堂沒人,太子覺得份外凄涼。

一位東宮,若真是夾袋裏沒幾個人物。

他還可能登上皇位嗎?

便是登上皇位,又是不是要成為傀儡?

“馬和。”太子吩咐話,說道:“差人備酒,孤小酌幾盞。”

“諾。”太子的貼身太監馬和恭敬應話。

東宮的太子飲酒,一人獨飲。

等着喝至半醒之時,太子妃求見。

“傳。”對于太子妃,太子當然要見一見。

待太子妃進殿後,她瞧見的就是半醒的太子。

太子妃見禮問安,太子請太子妃落坐。

“太子妃來巧,陪孤一道小酌一盞酒。”太子提議。

太子妃沒有拒絕。

此時有宮人給太子妃送上新的器具,飲酒,吃食,碗碟、杯盞,一一俱全。

“殿下,滿飲。”太子妃添杯邀請。

太子當然不會拒絕。

夫妻二人飲至痛快時,太子的神色也是舒緩不少。

太子借着酒意,他問了太子妃前來的用意。

太子妃望着太子,她說道:“明月的婚事,總要問一問殿下的心意。”

朱明月,太子和太子妃的嫡長女。也是太子妃膝下的唯一子嗣。

對于女兒的婚事,太子妃上心的很。

“明月啊。”太子當然關心自己的女兒。他點頭,說道:“孤會仔細考量,也是誰都有本事,都能做了孤的女婿。”

“明月有殿下這一位做父王的心疼,真是她這一輩子的福份。”太子妃笑着回一話道。

夫妻二人又吃一番酒。

太子醉了。

太子妃便是送了太子回寝殿裏小憩。

瞧着榻上睡着的太子,太子妃沒醉。她能瞧出來,太子的心情郁郁寡歡。

也便是這般睡在榻上,太子睡得還不安穩。

醒酒湯,太子沒喝成。

殿內的熏香點燃,又是一陣香氣袅袅。

太子妃坐在榻邊,她還聽到太子的嘀咕。聲音不大。

太子妃湊近些,她聽到了太子的話語。

“天下豈有四十年太子乎……”

太子妃聽着這話,她的神色變了又變。最後,她什麽也沒說。

太子妃本意想離開,想了想,最後還是留下來。

一直到太子睡得一番好覺,待太子再醒來時。

似酒意少了許多,就是頭疼的利害。

“殿下,喝一碗醒酒的。”太子妃遞上來醒酒湯。

不止醒酒,也是去一去頭疼之類的麻煩。

太子沒有拒絕。

“孤可有說什麽?”太子醒來後,他跟太子妃問道。當然,這是喝過醒酒湯之後了。

“沒聽着什麽。”太子妃回道:“殿下一喝醉,您這便是睡了。”

“……”太子聽着這話,他沉默了。

至于太子妃為何不講真話?

因為真話講出來,又何必。太子的那一句話,太子妃聽着,她都感受到了紮心之問。

太子說了,這讓天子知道,那才會成了東宮的麻煩。

還不如裝着什麽都不知道。

當然裝歸裝,太子妃也想着待太子心情好點,她再勸勸。

有些事情,在太子不高興時,太子妃是不願意去勸話。

勸了,不過消磨掉夫妻之間本來不深厚的感覺。

永福五年,司徒演上差了一段日子。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

對于司徒演而言,當差的日子太難熬。如今的司徒演可謂是數着指頭,他在算了兄長歸來的日子。

出差遣的司徒湛也收到了家中的書信。

看過後,司徒湛的神色有一點複雜。

在外面奔波,司徒湛還算得習慣了。雖然他一路的行程不算快。

便是想快,司徒湛的身體底子也吃不消。

“二弟……”望着神京城的方向,司徒湛挺無語。

司徒湛走前,他跟二弟說好了,二弟也同意了好好待府上。

舊話猶在耳,偏偏沒兌現。

司徒湛還能怎麽說?

可能旁人瞧了,還羨慕司徒演的好運氣。

擱司徒湛一看,他不覺得是運氣,這一切的巧合落在司徒湛的眼中就有一點刻意。

“神京城的水,混濁了。”司徒湛感慨一句。

在二弟司徒演進宮當差的事情上,司徒湛嗅到一點味兒。

不過司徒湛不在神京城,他也不可能遠程指揮什麽。

如今的司徒湛只能寫家書,給一些小小提示。

不,不說提示,應該暗示。

至于二弟懂不懂,司徒湛相信二弟會懂。這是兄弟之間的默契。

“東宮。”待寫好家書,又是封印好。司徒湛讓小厮安排送家書回神京城。

爾後,司徒湛的目光望向神京城的皇城方向。

司徒湛嘴裏念着東宮,不如說是想着太子的一些做事手法。

司徒湛心頭還在想着,這真是皇上之意,還是太子之意?

太巧了。

莫不成皇上覺得魏陽侯府就是東宮一系的螞蚱?

又或者太子還想拉更多人下水?

這一切讓司徒湛有一些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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