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06提前更

3.06提前更

屋子裏傳來各種金屬的撞擊聲, 池璟昭正在把一些畫重新裝框,放進儲物室的櫃子裏。

黎漾維持剛剛的站姿,背靠欄杆, 站在陽臺。

距離剛剛那個擁抱已經過去了幾分鐘, 她逐漸平靜下來, 此時低着頭,兩手搭在身前,按壓着捏另一只手的指尖。

片刻後, 她搓了搓臉,抹掉淚痕, 擡步往前, 推了陽臺的玻璃門, 進去。

“那我回去了?”她指了下門口的方向, 再接着,在擡眼視線觸到池璟昭的身體時, 耳朵不自覺地發熱。

他沒穿上衣, 腹部往上纏着繃帶。

剛剛抱自己的時候也是。

黎漾摸了下耳朵,收回視線。

池璟昭沒看她, 把半人高的支撐架放在地上, 摘了手套, 螺絲刀扔在桌面,拉開抽屜,拿了個東西轉身扔給她。

再之後走回來, 彎腰撿起撐架的零件, 重新組裝:“裏面有手機卡。”

黎漾低頭看了眼, 是個沒電的手機,和池璟昭的那個同款, 只不過比他的屏幕小一點。

這會兒也沒什麽必要客氣。

黎漾把手機收好,習慣性地說話鞠躬:“謝謝...我之後買了新的還你。”

“嗯。”很淡的應聲。

黎漾看了看池璟昭稍顯冷漠的臉,開始有點懷疑剛剛抱自己的是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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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了又關,女生離開,房間重新回歸平靜。

池璟昭把手上的工具扔回桌子,偏頭掃了眼閉上的門板。

視線在轉回來時,咽了下嗓子。

剛抱過黎漾的後果就是他現在非常難受,要用很強的意志力克制自己不靠近她。

安靜站了兩秒,池璟昭垂眸看手裏的架子,有點無奈t地笑了一聲。

黎漾拿着池璟昭的手機回房間,充電開機,先是給蘇悅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再是......給黎明威發了消息。

解釋了今天下午沒接到電話的原因,但沒有說現在這個手機號是哪裏來的,也沒有像告訴蘇悅那樣告訴他,之後自己會一直用這個。

她私心不想和黎明威聯系,至少是高考前,不想再和這個爸爸說話了。

消息都發出去,又整理好明天上學要用的東西,黎漾想起來池璟昭......

剛在陽臺雖然她情緒崩潰,一直在哭,但能感覺到池璟昭的身體還是在不正常的發燙。

池璟昭的病雖然沒有說透,但她大差不差能猜出來。

想到他剛剛幫了自己......黎漾把書包放到書桌旁的架子上,抓了抓頭發,從床頭拎了件毛衣開衫,套在身上出了門。

黎漾敲門的時候池璟昭正在組裝擺架的最後一層,螺絲少了兩顆,他踩着架子下的滾輪把滑動鎖抵上。

反身先從工具箱裏拿了備用螺絲,才走過去開門。

門打開,沒讓人往裏見,撐着門看她:“有事?”

黎漾舔了舔唇,糾結了兩秒也沒能把來意直接說出來,從口袋裏掏出剛剛那個手機,找了個理由:“有沒有手機殼?我怕我摔。”

池璟昭低頭看了眼她手上的東西,兩秒後,胳膊從撐着的門框撤下來,回身往裏走。

下巴點了下靠牆的桌子:“抽屜裏。”

黎漾哦了一聲,慢吞吞走過去,抽開池璟昭說的抽屜。

幾個深灰色的橡膠手機套,她随便挑了一口扣在手機上。

事情解決,她躊躇着沒走。

池璟昭停了手上的動作,看她:“還有事?”

黎漾食指蹭着手機框,摸了摸,兩手背在身後,找話題。

“你在幹什麽?”她看池璟昭手裏的架子。

男生沒回,手肘撐着架子,依舊看着她。

黎漾偏回目光,嗓子做吞咽的動作,小聲:“你......還難受嗎?”

她指渴望擁抱的那個病。

“難受。”池璟昭收手回答。

兩人隔了幾米的距離,池璟昭在床前的地毯上,黎漾則站在房間另一側的桌子前。

她吞吐着“嗯...”了一聲,握了握手裏的手機,往前半步,小幅度地張開兩條胳膊,聲音虛虛的:“要...抱抱嗎?”

池璟昭輕輕眯眼,眼神沒有任何驚訝。

從她敲門進來,他就知道她想幹什麽了。

“不用。”池璟昭回答她。

黎漾有點詫異:“啊?不用嗎?”

“我吃藥戒斷。”池璟昭重新撿起螺絲包,半垂頭,拉開密封條時笑了聲,“不然你能一直抱我嗎?”

黎漾因為疑惑,眉心很輕地皺起。

一直是什麽意思?

池璟昭擡頭:“只要我需要,随時随地,直到我病情好轉。”

直到好轉......那誰知道什麽時候好轉,要是一百年都不好轉呢?

黎漾展在空中的手開始沒那麽堅定。

片刻後,她手收回來,看池璟昭一眼:“那你戒斷吧。”

池璟昭眼神從她臉上掃過去:“嗯。”

池璟昭說戒斷是真的戒斷,連續幾天,一直到下一周過了一半,池璟昭再也沒有找她說過擁抱的事。

不過住在一起,又是同桌,而且不知道這人是不是故意的,總之她很能感覺到池璟昭......身體“不好”。

“你下午又請假?”周啓水一天到晚,頭就沒往前正過。

被問的人單手敲了敲桌面,另一只往後撩了頁書:“嗯。”

黎漾正在訂正剛發下來的卷子,聞言偏頭看了眼。

四月初,溫度升高,有愛耍酷的男生已經開始穿短袖。

但,黎漾上下打量了池璟昭一遍,腦袋上扣着鴨舌帽,衣服拉鏈拉到最上面,兩只袖子都長,蓋了一半的手——繼續延續在家不穿衣服,在外面裹得像個木乃伊一樣的風格。

“你最近怎麽了?”周啓水往嘴裏扔了顆清新口氣的薄荷糖,“周一到現在,三天下午請假了。”

“身體不舒服。”池璟昭答。

“身體不舒服?”周啓水重複了一遍,眼神上下來回掃看他,“發燒了?還是什麽?沒看出來你不舒服啊?”

“晚上,耳鳴,頭疼,眼睛也疼,有時候像發燒,每天晚上都睡不着。”

“沒藥,難受。”他強調。

正在改卷子的黎漾:

照以往池璟昭懶得理周啓水那個樣子,她嚴重懷疑這話是說給她聽的。

中午放學,舒瑤喊黎漾去吃飯,周啓水從書包裏掏了衣服往外跑,嚷嚷着自己去換衣服,讓等等他。

最近他們幾個都是紮堆一起吃飯。

反正是去學校外面吃,不用着急,黎漾慢騰騰地把卷子折好,往課本裏夾,看了下正在低頭發消息的舒瑤,轉頭小聲問池璟昭:“你和我們一起吃飯嗎?”

池璟昭在翻的書是本競賽題。

因為已經板上釘釘能去國內的top2,很多不重要的作業他就是不寫,老師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所以他學習任務不重,大多時候都在看別的。

此時手裏的書放在桌子上,往右側看。

女孩兒兩手扒在桌沿,大概是怕舒瑤看到兩人說話,看着他還要小心地瞄着舒瑤。

他眼神從她臉上掃過,接着翻書,語調虛懶:“不吃。”

黎漾哦了一聲,心裏過意不去:“那要不要我給你帶點,或者你下午別回家了,下午的課還挺重要的。”

“不上了。”池璟昭轉過來,低了點頭。

氣息一下靠近,黎漾連忙按着桌子坐直,撥了撥頭發,語調低低的,帶點自暴自棄地妥協:“好好好,不吃就不吃。”

成長環境的原因,黎漾這人有點爛好人,萍水相逢的人她都會竭盡所能去幫,更何況是幫過她的池璟昭。

晚自習下課,沒再和舒瑤去大自習室,而是直接回了青岩巷。

推門進家,跟還在廚房忙的趙姨打了個招呼便上了樓,二樓走廊照例是黑着,她腳步輕,從樓梯口到路過池璟昭的房間,聲控燈也沒有被她吵亮。

看了眼池璟昭緊閉的房間門,背上書包回了自己的房間,卷子和習題全部做完是晚上十一點。

四中老師作業留的不多,更相信學生的自主性。

黎漾把上午整理到一半的錯題本拿出來,翻開看到前幾頁池璟昭留下的字。

最近一周都沒怎麽問過他題,來四中已經有一個多月,她漸漸适應了老師的講課方式和思維,不想剛來時有那麽多問題。

黎漾手搓着筆杆有點猶豫,左思右想糾結了十分鐘,決定——拿着水杯先下樓接個水。

鬼知道她想出門接水,是不是潛意識想碰到池璟昭。

讓她再敲門,主動上去說“你抱我吧,可以”有點尴尬,但如果碰到了,聊着聊着,她一心軟,也不是不能妥協。

雖然池璟昭的條件确實離譜。

左手握着杯子,懷裏抱了抱枕,右手剛推開門往外邁了半步,斜前方的門開了。

還真讓她碰到了。

兩人隔着寬敞的走廊對視一眼,再接着池璟昭先走,再是黎漾,兩人一前一後往樓下走。

往廚房裏進的時候,黎漾腳下絆到臺階,往前栽了下,被走在她前面的池璟昭扶住。

很燙,池璟昭的手還是很燙。

“不看路?”男生松手,一如既往的刻薄。

黎漾念着他是個病號,不跟他計較,懷裏的抱枕換到夾在腋下,往前走到煮水臺前。

池璟昭看她過來,往旁邊讓了讓,黎漾想應該是讓她先接。

煮水臺上顯示的溫度是保溫60°C。

黎漾杯子裏有咖啡粉,這個溫度有點低。

她伸手擰了開關,低頭看煮水器,察覺到身邊的人往旁邊走了兩步,她重新擡頭。

男生穿了寬松的黑色T恤,背倚櫃臺,左手撐在臺面,垂眼看手機,右手腕帶了根黑色編織繩。

編織繩款式簡單,想幾根細線合在一起擰了擰。

但池璟昭白,腕骨的線條也好看,手腕側面的骨頭頂在編織繩的內側,是一種清瘦,卻帶着力量感的好看。

“你中午吃飯了嗎?”

“嗯。”池璟昭的回話有點懶洋洋。

黎漾看到水溫跳到了七十五:“那你明天還要請假?”

男生姿勢不變,還是一聲“嗯”。

黎漾放棄,轉頭盯水壺。

池璟昭放下手機,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半低着頭,左臂下夾了個白色的毛絨兔。

燒水器在工作,水壺裏的水咕嘟咕嘟,發出細微的聲音。

黎漾聽到池璟昭說:“跟你說了在戒斷。t”

她偏頭看過去。

池璟昭抱臂往後,靠在臺子上,似笑非笑地看她:“所以少跟我說話。”

黎漾哦了一聲,換了只胳膊夾抱枕,再然後提了燒好水的水壺給自己倒水,轉身,出了廚房上樓。

她覺得自己也是毛病,心太善,特別是對池璟昭。

回到房間,杯子裏的水喝掉一半,瞅着自己的床對面的那面牆凝神看了五分鐘,低頭找手機,在搜索引擎上搜了一下池璟昭的病。

不負責任的浏覽器告訴她,在對方情緒不穩定的情況下,強行戒斷确實不好,稍有不慎,可能會加重病情,或者是讓先前已經痊愈的心理上的疾病再次複發。

池璟昭除了這個病外,還有別的心理上的問題,這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黎漾手機一扔,攤在椅子上往後仰頭,凝神盯着天花板看了十分鐘。

決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畢竟是在她哭的時候捂着她的眼睛哄過的人,總不能眼睜睜看着他難受,不管。

......

燒水器裏的水被黎漾倒走了一半,池璟昭從冰箱裏拿了礦泉水倒進水壺重新煮,所以比她晚上去兩分鐘。

雖說搜索引擎這玩意兒算是“江湖郎中”,你感個冒,到上面一查,都覺得自己像是得了絕症,不靠譜。

但黎漾查到的信息也不算完全沒用。

強行戒斷,的确會非常難受。

從上次黎漾在他房間哭過後,今天已經是第五天。

池璟昭手按在卧室剛進門的書架上,忍受着撕裂般的頭痛,兩側的太陽穴疼到幾乎要把頭紮開,體溫明明很高,卻覺得身體忽冷忽熱。

幻覺而産生的疼痛,會比真正生理上的痛,要再痛一點。

因為生理的疼有極限,但你想象的卻沒有。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很長時間,也可能只有一兩分鐘,池璟昭手腕頂了下前額,那股灼燒般,幾乎要把他吞噬的疼痛退去了一些。

他手從貼着的玻璃杯上拿開,手背有刺激性疼痛,他垂眸看了眼,發現是貼杯子太久,被燙的。

他反身靠坐在桌子上,全身卸力,緩神。

一分鐘後,輕咽嗓子,從坐着的桌子下來,往書桌前走。

桌旁的架子上放的有控制性藥物。

抵抗疼痛和控制情緒用了池璟昭太多精力,他這會兒手上沒什麽力氣,眼睛看東西也模糊。

揚手從架子上拿藥時碰到右側的盒子,“砰”一聲盒子墜地,掉出一些雜物。

池璟昭右手撐着架子,頭微垂,須臾,咽了咽嗓子,擡頭,摸到架子上的藥罐。

“池璟昭?”門口有人喊他。

黎漾還沒想好怎麽說,所以本沒打算叫他,但聽到東西砸地的聲音,怕出現問題。

池璟昭攥着藥瓶,因為用力,手指骨節輕微凸出,他喉結再次滾動,往後兩步,坐到椅子裏。

“門沒鎖。”

黎漾擰了門把進來,擡眼看到脫力坐在椅子裏的人,意識到情況不妙,她幾步走近,蹲下幫忙撿東西。

盒子是一個深灰色的儲物盒,架子太高,摔下來蓋子已經被震掉了,零零碎碎的一些小玩意兒還有幾張報告單。

黎漾一面撿一面擡頭确定池璟昭的情況:“你還好嗎?”

男生阖眼靠在椅子裏,表情看不出不适,但搭在膝蓋捏了藥瓶的手在微微發抖。

黎漾小心抽氣,不知道怎麽辦,也不敢碰他。

目光從他身上抽離,快速收拾地上的東西。

有很小的,邊角尖銳的物品,不整理好等下怕會踩到。

盒子不小,兩層,每一層的底板都有A4紙那麽大,黎漾把雜物擺好放在下層,再接着是那幾張紙,她半跪在地上伸手撿過來,想直接放在上面那層。

抽過來疊的時候不小心掃到上面的字。

因為是不經意間瞟到的,但零碎的幾個字,也足以震撼她的神經——“右肩深二度燒傷”,“強光”,“眼組織”......

黎漾手有點抖,手裏的紙快速折好放進去。

盒子扣上放在擋不到路的位置,撐着腿站起來,站在距離池璟昭身前一米的地方,輕聲喊他:“池璟昭。”

“你怎麽樣,需不需要我幫你拿水?”

早在剛黎漾進來時,池璟昭就聽到了她的聲音,但實在太難受,他沒法應答。

此時被人喊到名字,他抵着扶手往上坐了一些,睜開眼。

入目的先是黎漾的臉,再然後他掃到地上被規整好的盒子,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經,反應了幾秒,想起來那裏裝的是什麽。

他啞聲笑了下:“看到了?”

黎漾看到他視線掃過的位置,回頭看了眼:“......不小心瞟到一點,沒仔細看,我也不會跟任何人講。”

“嗯。”池璟昭閉眼後躺,手搭上額頭。

明顯是在忍受身體的折磨。

他敞腿坐在椅子裏,黎漾則彎身站在他的斜前方,隔了半米多。

黎漾看了看他的臉色,實在不忍心:“我,我同意了,你不要忍着了......”

池璟昭依舊閉着眼,唇動了動,幹澀沙啞,染着點不羁和随意:“同意什麽?”

“同意想抱就抱,”黎漾垂眸,聲音低下去,目光也從他身上偏開,“反正你不會傷害我,但就只能抱抱,別的都不可以做......”

“嗯。”躺在座椅裏的人應了一聲。

黎漾見他不說話,只能撐着膝蓋靜靜等。

片刻後池璟昭再次睜眼,黎漾對上他黝黑的眸子。

黯淡的光線,靜谧且只有兩個人的房間,視線如有質感,焦灼且綿密地纏繞在一起。

臺燈光線的點綴,讓池璟昭的眼神看起來沒那麽冷,黑色瞳仁裏有淡黃色的光點。

黎漾扶在桌子的手動了動,有點拘謹,重複剛剛的話:“你說的我同意了,只要只是抱就行。”

池璟昭目光下垂,落在她的一張一合在說話的唇上。

唇珠上翹,同樣沾了臺燈黃色的光,像鍍了層麥芽糖。

他眼神擡上來,聽到黎漾又說了一句。

“怎麽抱......都可以。”

黎漾不知道,無論她現在說什麽,對池璟昭都是種精神刺激,像跋山涉水後遇到的水源,亦或是饑渴交迫時看到的櫻桃。

她每說一個字,池璟昭對她的渴望就更重一分。

半晌,他再度往後靠了靠,後腦枕在頭枕,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多少次合上眼睛。

黎漾以為他是不舒服,這會兒不想說話,捏了捏發酸的腿,站直身體。

“那我先走了,”習慣性地禮貌道別,往房門的方向去。

走了幾步,放心不下,轉頭回來,看了眼池璟昭,兩秒後,抿抿唇目光撤回,朝門口去。

身後在這個時候傳來響動,椅子被推開,人走過來的聲音。

黎漾還在想剛看到的那幾張單子,反應慢了半拍,手拉上門把,才聽到腳步聲。

“池......”

她想回頭,卻在回身的一瞬間,被人攬着肩膀,從後抱進懷裏。

還是那股陌生卻又已經萬分熟悉的氣息。

他手臂橫在她的肩膀,箍住她。

“這樣也可以?”他聲線低啞,低頭問。

被人從後完全擁住,黎漾心髒停跳,屏住呼吸,手無意識地壓開門把,房門被拉了條門縫。

身體有難講的麻和軟,她眼神虛焦,盯着門框上的暗紋,虛啞問:“...什麽?”

很簡單的兩個字,帶着氣音。

池璟昭攬在黎漾肩膀的手滑下來,摟在她的腰上,把人緊密地擁在懷裏,空着的右手壓上門板,把房門重新推上。

走廊涼氣被阻隔在外,餘下的只有粘膩,濕熱,足以讓人震顫的空氣。

池璟昭嗓音沙啞,包裹着她:“我說,以後可能還會這樣抱,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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