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雖然這麽說不太好,但是我總覺得你今天有點奇怪……”王子豪盤着腿坐在安思遠旁邊,握着手柄聚精會神地對着電視打游戲。

“怎麽說?”

安思遠勾了勾嘴角,擡手滅了一只大屏幕上亂竄的蝙蝠。

“你以前不是不喜歡大家來你家玩嘛……”王子豪看了看在客廳嬉笑的其他人,小聲地對安思遠道:

“雖然我眼饞你家電視的巨屏很久了,但感覺你不喜歡別人來你家,我就沒提。”

“今天不是我生日嘛,十八歲當然要特別一點。”安思遠朝着王子豪笑了笑,笑中似乎隐着別種深意

“噢……”王子豪神經大條,看不出安思遠臉上的異狀,摸了摸後腦勺便繼續打游戲去了。

安思遠慢慢淡去了笑容,面上什麽也沒說,打游戲卻打得越來越心不在焉了。

客廳的笑鬧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放肆,就差把房頂掀翻了。王子豪打游戲的空隙裏偷偷瞄了安思遠好幾眼,生怕那些人吵得他生氣。

事實上,客廳裏有幾個特別鬧騰的都是王子豪領過來的,和安思遠本人并不熟。要不是安思遠囑咐他多邀一些人到他家,王子豪也懶得把那些人帶過來。

可今日的安思遠不僅對那過分的噪聲無動于衷,甚至眼底還浮起了幾分隐晦的期待,好像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他的期望似的。

“砰砰——”

忽然,樓上傳來了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把全神貫注打怪的王子豪吓了一跳。

“什麽聲音!?是什麽東西落在地上了嗎!?”

安思遠卻好像對此一點兒也不意外,只是雲淡風輕地抿了抿唇:“沒什麽,可能是風把茶杯吹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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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你不上去收拾一下嗎?”

“我不是正和你打着游戲嘛——”安思遠慢條斯理地道,仿佛摔碎的不是他家的東西似的。

“诶……”

王子豪看着屏幕上不斷死亡又不斷複活的小人,忽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了。

“等會……我們來喝酒吧。”安思遠沖他眨了眨眼,笑意漸深。

“我買了一箱的冰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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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漸頹,轉眼便到了夜晚時分。

送走了先前鬧騰的那群人,獨獨剩下了一個賴着不走的醉漢王子豪。

“別攔我!我……我還能喝!”

安思遠無奈地看着眼前明顯喝多了的王子豪,把他攙扶着拉到了門口。

“放什麽屁呢,你站都站不直了。”

“我……嗝!”王子豪正要争辯,不料身體誠實地打了個酒嗝出來。

一片枯葉被風卷着滾過了門口,路燈冷冷地照着地面,慘白的光落在樹叢中,像凝了一層晚春的霜,料峭而生寒。

“……安思遠你是不是要趕我走。”王子豪一張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仍執着地扒着他家門框不放手。

“我真的沒醉……”

“你發什麽神經。”安思遠笑着推了他一把。“我已經打電話給你爸了,他說在小區大門口等你,你一會準備挨罵吧——”

王子豪自個兒嘀嘀咕咕了一會兒,才不情願地松開了門把子:“要我說……嗝!你這十八歲生日過得也沒什麽特別的嘛……”

“這是把我新買的游戲玩了個遍的人該說出口的話嗎?”安思遠倚在門框上,沖他挑了挑眉。

“要是今天是我生日,我一定……一定把剛才剩下的那幾瓶全都幹完,醉……醉他個痛快!開心!”

“痛快……你說得對。”安思遠望着王子豪,低低地笑了一聲。“但是你該走了。”

王子豪終于妥協地開始穿鞋,他用手扒拉腳後跟,眼睛還四處亂瞟。

“……咦?這是誰的鞋來着?”只見玄關處齊整地擺了雙黑棕色的皮鞋,不像是他們這個年紀的人會穿的東西。

“是我叔叔的鞋。”燈下的安思遠嘴角勾了勾,現了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呃,可是剛才我們好像都沒見到他……”

“或許是他累了,先回房間休息了。”安思遠終于忍無可忍,毫不留情地将王子豪推出了門。

“你還是趕緊回家吧。”

“诶!思遠……”

王子豪愣愣地看着緊閉的房門,被風吹得打了個噴嚏。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剛才安思遠的背影看起來有些……傷心。

走道的燈悉數亮起,是橘黃色的暖光,像溫和的黃油融化在地毯上,又甜又軟。

安思遠洗完澡,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衣,赤着腳徑直走向了走廊的盡頭。還未蒸發的水汽浸濕了衣裳,漸漸有一片片透明的肉色露了出來,勾勒出少年人特有的身段曲線。

房門緊鎖着,隐隐有些粗重的喘息從裏頭傳出來,像關了一頭餓了數天的野獸似的。

安思遠皺着眉猶豫了一瞬,但又僅僅只是一瞬,他便果斷地将門打開了。

地上散落着翠色的碎瓷片,被打翻的水順着地毯淌了一路,洇出一大塊深色的痕跡。

床上的那人被手铐铐在了床上,臉上布滿了不正常的潮紅,大滴的熱汗順着臉頰蜿蜒而下。

這個向來冷靜自持又高高在上的人好似突然變了個模樣,成了個被欲望愚弄的可憐凡人。他的額角、脖頸暴起了數條青筋 ,看起來像是某種可怕的紋身,正随着脈搏一下一下地跳動。

安陸的雙眼緊緊地閉着,像是忍耐到了極致,又像是渴到了極致,就連那喉結也在輕微地顫動。

安思遠無聲地走了過去,跪坐在他身上,手指輕輕地劃過他的胯部。

只見那粗壯猙獰的陽物早已高高豎起,青筋與血管的脈絡清晰可見,正随着心跳一下一下地律動。

安思遠笑了笑,指尖抵着那龜頭頂部,又重又緩地磨了磨,引來了幾聲更粗重的喘息。

“叔叔,看着我。”

他俯下身,掐着安陸的脖頸,逼得那人仰頭望他。

安陸的那雙眼早已被情欲折磨得泛了紅,血絲千縷萬縷地纏在眼球上,仿佛角鬥場最兇狠的猛獸一般,可怖得狠。

種種複雜的情緒冰冷地交錯在了一起,最後織成了眼瞳中的一個倒影。

——倒影裏映着安思遠。

“安思遠——”安思遠聽見那人咬牙切齒地念自己的名字,好像要把口中的這個人給嚼碎了再吞進肚子裏似的。

“你、長、本、事、了。”

“那是自然。”

安思遠緩緩将身上那件濕了大半的襯衣褪了下來,将赤裸的身體毫無保留地展示在那人面前。他靜靜地看着安陸那燃着怒火的瞳孔,笑了一下,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長得真是好看。

“叔叔只有這句話要對我說嗎?”

他笑着低喃道,雙手順着那壯實的胸膛一路往下移,最終停在了那因為充血而變得硬挺的巨根上。

“噢對了,叔叔一天沒吃東西了,這裏一定餓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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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廢話的分割線】

我把失足番外裏的這一段改了一點,因為沉湎寫了這麽多,人物的情緒性格已經逐漸豐滿起來,以前寫的文字好像已經不适用于現在的他們了。

關于安陸,有朋友提出他好像和失足裏有一點不同。沒錯,他在沉湎裏似乎“軟”了那麽一點。

第一是因為失足是用薄林視角去看安陸的,看到的肯定是一張死人臉。

第二是因為當時還沒确定好沉湎的劇情,不知道安陸到底虧欠安思遠多少,所以描寫和這裏有所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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