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舅子
第7章 大舅子
等玉霏慢悠悠來到珞英崖底下時,卻看見了沈醉和另一個人交談着什麽,自個兒說說笑笑的,活像是一只搖尾巴的大狗子。
看到玉霏,沈醉癟了癟嘴,“哝,來了,跟烏龜一樣慢。”
玉霏此時也看見了那個和沈醉交談的人,哦不,沈醉單方面攀談的人,他的師兄——君子酬。
好巧不巧。他翻身下馬,斂了思緒,依舊搖着扇子笑。
“诶,話說大舅子怎麽來這裏了?”沈醉很快忽視了玉霏,繼續和君子酬說話。
大舅子?玉霏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不是,沈醉你知不知道你這口中的大舅子可是居心叵測,明明就是你情敵嘛。
“咳嗯咳嗯嗯……你們繼續繼續……”
他擺了擺手,甚至往後退了幾步。
可是兩人卻都盯着他看。
君子酬低醇的聲音響起了,回蕩在山間:“你們有聽到什麽聲音嗎?”
沈醉急忙湊上去問:“大舅子,什麽聲音?”
大舅子,哈哈哈——玉霏為沈醉這個稱呼在心裏快要笑沒了,扇子掩面,沒搭理。
“我好像聽到霏兒在笑。”君子酬垂睫低聲道。
“哎呀,大舅子你也幻聽了,我以前也有過。”沈醉瞬間找到了同病相憐的感覺,叽裏呱啦把自己掃墓那次的經歷說出來了,“我那時候也聽到玉霏的聲音,說他再也不會原諒我了,你說是不是玉霏還沒走,還陪着我們呢。”
不對啊。玉霏一頓,自己那次在場,僞裝回了原本的聲音逗沈醉玩的,這次自己可沒作怪,那師兄是真得幻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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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師兄竟已經思如狂到這種地步了嗎?
“咳嗯,許是我聽錯了。”君子酬擡眸,看向了那一襲月牙白衣的男子,問道,“閣下是?”
玉霏才找回自己的定位,放下了扇子作揖,“柳闕,幸識。您是玉郎的哥哥吧?”
“嗯,師兄。”君子酬依舊話少,只道。
“那我應該叫你聲大舅子才對。”哎呦,沈醉,我氣死你。
君子酬有些愣,沈醉重重哼了一聲。
“你和霏兒是什麽關系?”君子酬問道。
玉霏拿出了自己的帕子,含情脈脈道:“這是他送給我的定情信物,可惜斯人已逝……我多少想彌補一下自己年少輕狂的過失。”
君子酬接過了帕子,手指微微用力,指尖泛白。
那帕子上繡着藍白色雪花,簡單而清麗。似能看見那人拿着帕子掩唇咳嗽的可憐樣。
唉,自己這樣說,師兄肯定不好受,但是也沒辦法啊。
君子酬卸了力,輕輕點了點頭,将帕子遞了回去,親自認證了:“是霏兒以前常用的那條,原來是送人了。”
還好我機智,當初和衣服一起收回了飛舞坊。所以師兄之後才沒見我用過。
玉霏笑得溫和。
沈醉瞪大了眼看着這變故,整個人都凍住了般。
“不是,大舅子,這個人的出現也太莫名其妙了……”他有些吃力反駁。
“那大舅子怎麽來這裏了?”打斷了沈醉,玉霏關切地問道。
“無聊,熬鷹。”
不愧是他師兄,無聊的時候做的事情都這麽潇灑帥氣。
“正巧,我和沈大俠要去完成一個懸賞,大舅子也一起吧。”
“嗯。”
君子酬走在前面,沈醉在後面撞了一下玉霏的肩膀,壓低聲音說到:“喂,明明是我先來的。”
“明明他喜歡的是我。”玉霏不甘示弱地回答。
沈醉憋着火氣,看着像是快氣炸了又無可奈何的河豚。
玉霏笑出了聲,玩夠了,“好好好,不那麽叫。”
他匆匆上前和君子酬并肩而行,道:“我聽玉郎提起過您,您待他很好,是他最親近的人。”
君子酬抿着唇,掃了玉霏一眼,點了點頭,依舊沒有表情。
“我可以叫你斂煙兄嗎?”玉霏小心問道。
師兄有這麽好聽的字,不叫實在太可惜了。
君子酬腳步微頓,點了點頭,腳步又加快了,和玉霏拉開了距離。
怎麽感覺師兄怪怪的,難道是吃醋哦不,心碎了?
“大舅子的字你怎麽知道?”沈醉質問着玉霏。他都不知道。
玉霏差點翻了個白眼,只是依舊笑着回答:“玉郎告訴我的。”
他就喜歡沈醉看不慣他又奈何不了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