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男女不忌

第17章 男女不忌

陳瞿西覺得下巴還有肩頭發癢,下意識想移開臉,卻還是不太一樣的觸感,他睜開眼,往下瞄,是一團黑色的毛發。池柘又睡到他的枕頭上而且半個身子将他的一只胳膊給壓住,

一覺睡的昏天黑地,房間的窗簾拉的格外嚴實,他手機沒電關機,陳瞿西也不知道現在到底幾點。他試着抽出自己的胳膊,但沒有抽動,池柘不耐地發出一個氣音,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能夠醒過來。

陳瞿西低下頭,目光游離在池柘的鼻梁上,他山根高,讓整張臉的立體程度增高。

池柘的睫毛微動,好像是要醒過來。

陳瞿西回過神,發現自己的一只手停在他的鼻梁處,他不自在地擡起那只手,摸了摸自己鼻尖,眼珠在眼眶中不停轉動,最後停留在天花板上。

“幾點了?”池柘大概沒睡醒,他側身躺着,又往被窩裏縮了下,頭頂在陳瞿西的肩膀處拱了拱。

“不知道,手機沒電了。”

“噢,你剛剛是不是想揍我?”他話鋒一轉。

“嗯?”

“你剛剛打我臉了?”池柘“騰”地坐起來。

“什麽時候?”不出意外,陳瞿西的那只胳膊已經麻了。

池柘彎腰貼近陳瞿西的臉,表情認真,“你看着我眼睛,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問。”

“是不是嫉妒我?”

“啊?”

池柘兩手壓住他的下巴,讓他無處可逃。

陳瞿西回望過去,“成,你說說,我嫉妒你什麽?”

池柘的鼻尖貼到了他的鼻尖,兩人呼出的氣息交融在一起,“嫉妒我長得比你好看,畢竟你現在臉腫的跟豬頭一樣。”

“離我遠點。”

不需要陳瞿西動手,池柘自己坐了回去。

房間的門鈴此時響起。

“誰啊?”

“應該是節目組的人過來送擦傷藥。”池柘看了眼手機,“你下去,把藥給我拿進來,算借宿費。”

他一把将蓋在兩人身上的被子掀起。

……

空氣突然沉寂是有原因的。

陳瞿西的雞兒赤條條地暴露在兩人視野中央,那玩意垂在跨間,在兩人銳利的視線中沒有萎下去似乎還有點起來的趨勢。

“你上我床還裸睡?”池柘滿臉不可置信。

陳瞿西想辯解,但事實上他上床時圍住的那條浴巾早就散開,睡夢中踢到了床下。

“不是。”這兩個字顯得太過蒼白無力。

“靠,随你怎麽想。”陳瞿西總覺得他裸着全身在床上跟另一個男人聊裸不裸睡這事很奇怪,他下床将浴巾撿起重新圍在腰間,往房門的方向走去,自暴自棄開始擺爛,嘴裏嚷着:“對對,我就裸睡,我還對你圖謀不軌不軌呢。”

池柘反倒反應平淡,“噢,那你來吧。”

“滾犢子,池柘,你是真的有病。”這下給他開門的優點也沒了。

陳瞿西打開房門外面的工作人員已經不在,只留下放在地上各種藥劑,他現在是個“無家可歸”的人,所以拿了藥之後只能繼續賴在池柘的房間。

“現在幾點了?你充電器借我用下。”

“六點半?”

“晚上?”

“早上你在派出所的走廊睡着呢,充電器在床頭,你自己拿。”

陳瞿西給手機充上電後聞到一股藥酒的味道,扭頭看到池柘坐在床邊背對着他,手上拿着一根棉簽費力的往後背抹。

他上半身的睡衣脫了,光裸的後背就暴露在陳瞿西的視線中。

陳瞿西此時才看到他左邊的肩胛骨腫起來,面積不小,泛着黑紫色,他從昨晚到現在愣是一聲沒吭。

他皮膚白,所以稍微磕磕碰碰都會留下痕跡,和上次在溫泉酒店不一樣,這次池柘的身上多出許多大小不一的痕跡,有種莫名的淩虐感。

陳瞿西目光往下,盯着他的腰,想起昨晚的手感,其實視覺上并沒有多瘦。池柘的身材練的很好,體脂率極低,是當下較為流行的薄肌那一類型。

池柘還在艱難地用棉簽夠着他的肩胛骨。

“你趴着,我給你上吧?”

“給我上什麽?”池柘格外敏感地扭過頭看他。

“哈啊?”陳瞿西一愣,“能上什麽?當然是上藥。”

他從池柘手裏奪過棉簽,才發現他打開的是紅花油。

“誰家紅花油用棉簽上的?”

“那怎麽上?”

陳瞿西将棉簽抛進垃圾桶,一個漂亮的抛物線。

“用手,沒生活常識的人閉嘴,趴着去。”

“你這真不去醫院看一下?”

湊近,他這傷要比陳瞿西想象的還要嚴重些,他将藥油抹在手心,兩掌心合上搓動起來。

池柘趴到床上“唔”了下,“不去。”

“你就那麽抗拒去醫院?”

想起他錄制節目的第二天發高燒,愣是硬抗不願去醫院。

“還行吧,感覺這邊的醫療水平不怎麽樣,去了可能效果不大,何必折騰這麽一通。”

“毛病,照你這說法,這邊的人生病就不去醫院了?”

陳瞿西将掌心附到他的肩胛骨上,沒有什麽負擔的開始揉起來。

“嘶。”

“疼?”他停下。

“不是,感覺有點奇怪。又熱又冰的,而且這味道好難聞啊。”

“藥酒都是這個味,忍着。”

“你身上沒事?”

“我皮糙肉厚,沒那麽金貴。”陳瞿西一直沒穿上衣,他的膚色要偏小麥色,哪裏青了紫了都不太能看出來。

腫脹的酸痛感陳瞿西在身上的好幾處都能感覺到,但是他沒放在心上。

“你頭還疼嗎?”

“一覺起來好多了,被酒瓶子砸了下而已,以前又不是沒被砸過。”

“聽起來你以前的經歷還挺傳奇。”

陳瞿西也就是二戰這一年才開始安穩起來,可能就是他這人有點奇怪,所以周圍朋友的思維也都比較奇怪,他跟一夥人亂七八糟的架打過不少,而且打完後都不知道為什麽。

夜店、臺球室,搶錄音室……深更半夜不睡覺的人最是躁動,或許荷爾蒙太過旺盛,一言不合就是動手。

通過昨夜裏的事,陳瞿西發現自己以前運氣還挺好,最起碼沒因為打架進過局子。

給池柘的藥油抹好後他去洗了個手,出來後池柘換好了一身衣服。

“走吧。”

“去哪?”

“生活助理剛剛來通知,那位紀總要請大家夥吃一頓好的。”

陳瞿西的手機沒充多久電,他懶得帶,從池柘的行李箱順了一套衣服穿上,以及又戴走了他的一副墨鏡。

飯店是附近區域規格最高的一家,步行将近十分鐘就到了

“紀總,這個節目還繼續拍下去嗎?”李輝小心翼翼地詢問。

“拍啊。為什麽不拍?”

這位紀總一直都是這副笑眯眯的模樣,但說出的話就沒那麽客氣了,“你好歹也是一個綜藝的總導演,這點安撫工作都做不好嗎?”

擺明就是威脅,不行你也得行,這事不管怎着都給解決了。

陳瞿西和池柘來的時候就聽到二人在大堂的這樣的一段對話。

他轉頭小聲問池柘,“你覺得我們這個節目有商業價值嗎?我感覺現在停下雖然虧了,但不至于虧的連褲衩都不剩,沒必要強制錄下去。”

而且他們在錄制節目途中打架進局子的消息洩露出去,指不定網上風評還會極差。

“誰知道?可能他錢多的燒出這麽點也無所謂。”

兩人沒停留直接上了樓,他們八個嘉賓坐在一桌,沒有攝像機,連最基本的寒暄都直接省略了。

相視無言,陳瞿西開始四處亂瞅。

“你在看什麽?”池柘單手撐着下巴,随陳瞿西的目光看過去。

“何副導。”

“他有什麽好看的?”

“我記得之前他脖子上是沒有傷痕的啊,怎麽現在多了一道痕跡。”

何绁站在二樓的樓梯口。

陳瞿西眯了眯眼睛,懷疑自己眼花又或者記憶出現錯亂。

遠處的何绁似乎感受到異樣的目光,他低下頭将外套的拉鎖和尚頭,拉鏈一下拉到了最上方。

這一系列舉動在陳瞿西眼裏更加奇怪。

“你還着關注他啊。”池柘陰陽怪氣,“跟他關系這麽好,怎麽何绁還趕你出來?”

“不是他,是那位紀總趕我出來。”

池柘意味不明地“呵”了一聲,不過什麽都沒說。

這位紀總只是請大家吃一頓飯,但沒有那群領導的通病,沒在動筷前說一通漂亮話。

陳瞿西吃飽喝足自己先去了廁所,出來後看到那位紀總和池柘站在吸煙室的門口。

當時問池柘認不認識這位紀總,他既沒否認也沒承認。現下兩人低頭交談,雖看不清神情,但明顯之前就認識,跟這種級別的大佬都認識,很難不去好奇池柘到底是什麽身份。

井柳拍了下陳瞿西的肩膀,“發什麽呆?”

他朝那邊擡擡下巴,“沒想到他兩真的認識。池柘不會跟他是親戚吧?”

“不是。據我所知應該沒有什麽親戚關系。”

“難不成你想說他是池柘的金主?”

井柳臉色怪異:“肯定不是!”

陳瞿西本來就是開玩笑的,但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麽大。“要是他有金主也該是是富婆吧?池柘不是男的嗎?而且富婆們應該很喜歡他這個類型。”

井柳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哦對,我忘了,娛樂圈的大佬們都男女不忌,他不會真是吧?”陳瞿西遲疑。

“不是,肯定不是。”井柳否認的特別幹脆,明顯是知道一點內幕的。

“那是……”

“跟我保持距離,休想從我這裏套話。”井柳一個勁地往後退,轉眼不知道跑哪去了。

陳瞿西留在原地無聊地在網上搜索紀總的信息,就如同池柘說的那樣,這位紀總身上的花邊新聞不少。

不僅有女明星還有男明星,什麽葷素不忌,男女都可……他還看到賀一一最喜歡的那個男明星和這個紀總有些瓜葛。

正在感嘆貴圈真亂的時候,郁訪旋叫住他。

“陳瞿西。”

“诶?有事?”

“給你的藥。”

“謝謝。”

郁訪旋知道昨夜裏要不是看陳瞿西替她擋了一下,那瓶子就落在了她的腦門兒上。

“還有之前的事情,抱歉。”

“什麽事?”陳瞿西真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問了一句。

“你…我……”郁訪旋将手中的藥塞進他的懷裏。

“總之謝謝,以及對不起。”說完後郁訪旋便離開了。

陳瞿西看向拿着的藥,都是消炎祛腫的。愣神中,聊完話的池柘攬過他的肩膀,帶着他往樓下走。

“我發現你有時候還挺聰明,真不知道她道什麽歉?”

陳瞿西已經回過味,他語氣随意,“這有啥可計較的,要是這都記着那我還不得氣死?”

“你還真聖母?”

“并不是吧,停止共情,主要少跟自己共情,你就會發現這些事都不算事。”

陳瞿西處在這世間有一條自己行為處事的法則。

他可以見義勇為,為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獻出自己的生命,也能下意識去為一個有嫌隙的人擋酒瓶……但他同時能不把這些事真正放在心上,所以肆行無忌。

池柘沒見過這麽矛盾的人,冷漠又熱忱。

“你為什麽要來參加這個戀綜?”這個問題一直都是陳瞿西在變向問他,但池柘一直沒有問過他。

“算是幫朋友一個忙吧。”

雖然這個幫忙的方法在陳瞿西心裏覺得格外不靠譜。

他的回答池柘并不意外,的确像是陳瞿西能幹出來的事情。

作者有話說:

小西真的是攻

池柘在釣,躺一被窩的人能不知道對方的浴巾散了嗎,就故意的

他覺得引誘直男就得“色誘”,但沒想到會翻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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