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指揮使帶人硬闖仕皊苑,餘寧姶閨房床梁藏君子

指揮使帶人硬闖仕皊苑,餘寧姶閨房床梁藏君子

餘寧姶閉眼平躺在床上,禾若蹲在她的床旁,握着她的手哭泣道:“姑娘,你總是說禾若有福相,禾若跟着你去好了,禾若若跟着你去,你就不會吓暈過去了。”

寧姶恨想:你不說我是吓暈過去的,旁人還以為我是死了呢。

演戲不要太誇張好不好。

她忍不住眯起眼看了看上面手腳勾住床梁,正盯着自己看的憲王,昭桓胤……

此時的他身穿白色寝衣,因為長時間保持一種高難度的動作,導致他滿臉漲紅似乎還泛着青。寧姶想,若不是這哥們長得白一些,估摸着泛得就是紫了。

不過你可一定要挺住啊,你要是掉下來,我這小身板可不夠你砸的。

昭桓胤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眼睛往斜上方翻了個白眼。

微微的側動令他臉上的一滴汗掉落了下來,正好落在了餘寧姶的臉上,寧姶嫌棄地緊了緊左邊的臉皮。

禾若看到了,知道自家姑娘潔癖,便借着“哭喪”用的帕子給抹掉了。

至于桓胤身上原本的那套公公服,寧姶覺得衣擺太大,很容易垂下來叫人看見,便叫他脫了下來。

脫的時候他是極不情願的,拉長了臉,嘴還微微噘着,目光執拗中透着委屈。但眼看着外面的腳步聲已經漸漸逼近,寧姶只好一副你不動手我就動手的架勢。

無奈,昭桓胤只得自己動手脫下衣服,寧姶又趕忙将他脫下來的衣服塞到腳底下的被子裏裹藏起來,之後就是一個躺下閉眼,一個身體勾懸在了床梁上。

起初床梁還有幾分晃動,黎青受傷回房養傷了,留下禾若一個人吓得完全失了神,幸好她也是見過大場面的,待搜查的人進來一切就都歸于靜止了。

帶人闖進來的是顏家的二女婿,京都步兵指揮使,梁錦輝。

餘昙瞧見是他時,若非要護着憲王,當時真想一刀捅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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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若是他梁錦輝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近到她侄女的床旁,餘昙心裏早就暗下決心,便是以自家侄女清白之由,立刻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三品大員又如何,想當初平涼王她都敢捅,何況一個顏家的女婿,一個皇上早就不滿的人。

現下只見餘昙守站在寧姶房門口,肅容挺立,一手負背一手置腹前,大發雷霆之怒道:“我這院子你們裏裏外外都搜過了,我侄女的卧房你們也闖進來了,到底什麽也沒搜到。本郡主就不明白了,在回宮的路上遇到刺客的是我們,我家姶兒都被吓暈過去了,你們不去搜查刺客,還要到我這裏來搜人,難不成我是把想殺我的刺客給藏起來了?”

在餘昙下頭吊起腦袋,鼻孔朝天的梁錦輝嘴裏像是螺旋着風沙之氣道:“我說郡主,我這堂堂的京都步兵指揮使,朝中的三品大員,親自來為你抓刺客,怎麽還費力不讨好了呢?”梁錦輝一只手掐腰,十分傲慢地說。

梁錦輝50歲不到,黑黝黝的臉,眼睛帶着鋒光。

餘昙頓時氣得眼瞪如銅鈴,因着有所顧及,才肯一時間敗了下風。

門開着,這對話餘寧姶在裏面聽得清清楚楚。

見餘昙受了氣,寧姶比自己受氣還憤怒。她大膽地睜開眼睛,轉臉看向門的方向。

卧房是在內裏間,和門廳那裏還有隔斷,且他們是在門外,她便大着膽子坐了起來,仰面看向已經滿臉是汗的昭桓胤問:“你回來你父皇知道麽?”

昭桓胤一臉納悶,眉頭緊緊鎖着。

禾若早已起身,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近過去探了探,見果真視線瞧不到床上,回來對兩人點了點頭。

桓胤見此,尚有些許知覺的右腳腳尖先緩緩地“滴落”到床面上,寧姶頓時吓得一激靈。

“等等!”她幾乎沒有發出聲音只動了動嘴。

昭桓胤立刻停了下來,黑耀的眼睛盯着她看,雙眉微微地彈動幾下。

“你還沒回答我,你父皇知道不知道你回來?”她起身,彎曲着腿,氣息随之撲到了桓胤的臉上,極其小聲地說。

桓胤不禁将頭往上擡了一些,見對方眼神逼人,他也做不得多想,一副唯命是從的樣子回答:“知道。”

寧姶将脖子抻長,暖暖的氣息再次撲了過去:“那你先把腿放回去,等下你就可以下來了。”

昭桓胤聽着寧姶從嗓子眼擠出的細小聲音,眨動眨動密長的睫毛,雖他一向在梁州一人獨大,從來都是別人聽他的,但此時面對這個臉面透着粉紅,眼神卻無比果敢剛毅的小姑娘時,竟一時間亂了心神,又難得的唯命是從起來,腿倏地勾挂了上去。

如此,寧姶蹲下在禾若耳旁小聲嘀咕了幾句,禾若聽了立時會意。

寧姶說完躺下,然後緊閉着眼睛裝起做噩夢說夢話的樣子,呼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餘昙緊張地進到裏面,粹伊緊跟在身後。

粹伊只是因打鬥太久四肢有些酸痛,并未像黎青受外傷。黎青的外傷也是因着她家姑娘差點被刺,一時間瞅見急得分了神,才被人用刀砍傷了左胳膊。

見餘昙進來,禾若便和她使眼色,然後湊跟前兒和她說:“娘娘,皇上知道憲王回來,您無需多慮。”有氣就撒出來吧!

餘昙聽了頓時雙目一立,精神抖擻了起來。見寧姶一邊說着“不要殺我!”一邊指着上面,她便先是哀泣地說:“姶兒你沒事吧?”

禾若大聲說:“娘娘,姑娘受了驚吓一直說着夢話,剛聽了外頭的吵鬧聲又驚吓着了。”

餘昙一聽,即刻吩咐道:“把姑娘的帳子放下,好好的一個姑娘家,還沒有及笄,竟然遇到這樣的事情,外頭那些個胡作非為的歹人,真是該死!”說完,她走了出去,臨到門口叫粹伊将房門關上。

昭桓胤終于可以下來了,只是到底是姑娘家的床,他便如蜻蜓點水般,腳尖輕輕地落到床尾,生怕冒犯到對方。且這裏頭幽暗,自己和對面的姑娘都穿着寝衣,他也忽視了四肢的酸痛,扭捏地側身對着寧姶,然後躁動的指尖來回滑動着白色的寝褲,雖然上身立得挺直,頭卻不自覺地垂下。

寧姶是穿越過來的,壓根沒把這些當回事。

她只顧臉貼着帳子,興致勃勃地偷聽。

只聽外頭餘昙破口憤吼道:“這麽小的孩子,才遇到了刺客,剛還讓你們手持着刀劍進了她的卧房!我告訴你,要是我的姶兒有什麽閃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今兒梁大人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否則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梁錦輝本打算說幾句告辭的話就走,聽餘昙竟然要追究起來,他卻也不怕什麽。

他揚起眉毛,耷拉下眼皮道:“就是個小孩子,我也是執行公務,論起來你是該叫我姐夫的,我今日就不跟你計較,既然搜不出來人,那我便走了。”

餘昙皺了皺眉頭,露出一絲冷笑,然後下了臺階走過去:“你當我是好欺負是麽,我堂堂皇上親封的郡主今日被你如此冒犯,你想一走了之?”

“不然呢,郡主想怎麽樣?”梁錦輝嗓子提了上來,雙手掐腰不甘示弱道。

粹伊見此,二話不說地一個巴掌扇了過去,頓時打在了梁錦輝黑黝黝的臉上。縱然梁錦輝是個習武的大漢,仍然被粹伊的一掌打得歪了身子。

有身手的女子,力氣自然不容小觑。

梁錦輝手捂着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剛站穩了欲要怒氣湧起,另一半的臉也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梁錦輝被打得一時間頭暈了幾分,緩過神來剛要上前,餘昙已擋在粹伊前頭。餘昙一絲的懼怕都沒有,反而更加怒火沖天地看着他。

并且她還說:“梁錦輝我告訴你,你這個表姐夫我餘昙從來沒有認過,今天你要想走出這個院子,很好,你給我磕頭道歉,否則你今天就甭想走出去!”

梁錦輝被餘昙的架勢驚吓得有些分了神,猛然間想到自己還帶了五個手下,便罵道:“臭娘們,老子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能怎麽樣!你一個從平涼府回來的寡婦,這麽久了府裏誰出來為你鳴不平了,你嚣張個屁!”

寧姶聽此手死死地抓着被子,氣得只想出去砍了這家夥的腦袋。

昭桓胤将此看在眼裏,想到剛剛寧姶為了這位郡主姑母,竟然在危險來臨時用身體擋住那把刺向安平郡主的刀,可見她當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外頭餘昙如此受辱,真真是半口氣也咽不下。她馬上扯起嗓子,一邊眼神鋒利如刀子般瞪向梁錦輝,一邊大聲道:“都給我抄家夥出來,讓他瞧瞧我這個寡婦有何能耐!”

這一聲下來,梁錦輝也只是嘴角輕輕地一撇,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到來。

區區幾個婦孺,難不成文淵侯府其他院子裏的家丁還能出面不成,到底這家的侯夫人姓顏。

卻不想這話音剛落不久,餘寧姶的小院兒裏便湧進來不少的人,之前駕馬的馬夫丘良更是活分地從牆外邊飛跳到牆頭上,又靈巧地跳下來,再算上廚房的、打雜的、二等女使、三等女使,一窩蜂的過來,都直接抄着手裏的家夥朝梁錦輝他們撲打了過去。

都是平涼府過來的,手腳的力氣和靈活度都不是尋常人能比的,故梁錦輝那些沒有防備的手下連武器都來不及拔出來,就各個遭了毒打。

丘良直接奔着梁錦輝去了,馬鞭子一揮抽得梁錦輝滿院子直跑,有幾鞭子更是打在了他的臉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本章完)

餘家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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