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四姑娘心急奔赴欲救人,憲王爺出京半路遇截殺
四姑娘心急奔赴欲救人,憲王爺出京半路遇截殺
四姑娘心急奔赴欲救人,憲王爺出京半路遇截殺
“你們這麽撲火怎麽能救到人,我命令你們,集中撲滅門口的火,待火勢漸弱,便進去救人。”餘寧姶側身對着一剛往牆上潑了一盆水的小厮,手指指向門口,臉色通紅,憂心如焚地吼聲說。
“四小姐,你是叫咱們送死麽,看那裏頭的火勢,就是将門口的火都撲滅了,誰也不敢進去啊。”
“可,可你們這樣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啊!”
“小的聽不懂什麽車,什麽金,四小姐您還是離遠點吧,別燒着了您。”
“你……”寧姶一臉拂然。
她那張挂滿了汗珠子的臉呆呆地看了門口一陣,想想那個小厮的話是有道理的,如此不成,她又提着裙子繞到了後門。
見後面也是火勢洶湧,且并沒有人過來滅火,看起來更無生機。
她急得哭了出來,好像天塌了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南邊陸陸續續跑來了許多黑袍年輕小道士,瞅着他們各個拿着撲火的家夥,餘寧姶的眼睛才恢複了光亮,趕忙過去,邊用手背擦着眼淚,邊對着他們央求着說:“快,快這裏,集中一處滅火,開出一條道來,好讓裏面的人能出來。”
她也不知是火光熏到了眼睛,還是見到這些道士來救火太過激動,說着說着,淚珠子根本止不住地往出掉,雙腿不聽使喚地想往前去,又被高熱火燒給逼得退了回來,來來回回幾次,眼淚越發如泉湧。
“快救火啊,救救裏面的人,快救啊,人快要死了……”她哭得泣不成聲,臉上火燙火燙的,仍想湊近。“快點啊,求求你們了,快點吧,快救救裏面的人……”
她哭喊得昏天黑地,腰肢突然被一只胳膊攬住,沒等她來得及看,只聽那人一邊擁着她往後面走,一邊說:“裏頭已經沒人了,還想沖進去救人。”
寧姶聽出這聲音是昭桓胤的聲音,心一時間激動地像裂開了一樣。
她擡起仍是發燙的臉,被烤的紅色的面皮上,好幾處都黑了,見真的是昭桓胤,餘寧姶立時嘴角愉悅地揚了起來,卻雙目都是淚花地看向他:“昭桓胤,你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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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道士服,頭發如其他道士般盤起,還帶了個黑色帽巾的昭桓胤瑩燦着目光對着餘寧姶癡醉了片時,伸手替她擦了擦臉,見她這般狼狽哭成這幅樣子,心裏心疼壞了。登時轉頭看了看杏香居的方向,然後急忙牽起寧姶的手,聲切道:“跟我走,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寧姶微微回頭探了探,由着他牽着自己,眼神時不時地望着他俊秀的側面,和那随着緊張情緒而竄動的喉結,嘴裏的水潤竟被漸漸抽幹,直到兩人躲在了一山洞裏,寧姶雙唇幹的都粘合在了一起,難以開口了。
他穿成道士的樣子依然這麽帥,看得讓人發饞诶。
“本王要走了。”桓胤艱難地說出,胸口發脹。
“我知道。”她揉着眼睛,“剛剛,剛剛被火嗆到了……”
桓胤去握住她揉眼的手,熾熱急迫的眼神逼着對方看向自己:“我說我要走了……”
寧姶淚眼迷離地看去,抽噎了一下,一臉羞色低下頭:“你的父皇,把我許配給你了。”說完這話,她的臉比剛剛在火場還要燙,不禁越發低下了臉,不敢擡起來。
桓胤嘴角抽動,喜悅害羞的笑意挂在了臉上。
“本王知道。”
“你知道?”寧姶驚訝擡起頭。
她猜想說:“該不會是你?”
桓胤雙眸冒着心想事成的得意光芒,眼角嘴角都帶着難以抹掉的笑意:“就是本王。”
他抿着嘴唇,繼續笑看着她。
“你父皇還真是依着你……想來,讓你留在梁州也是為了保護你。”
說起這個,桓胤變得悵然,将手松開,望着外頭說:“本王倒希望,父皇能換一種方式來保護我,便是留在這京都,總比,總比做一個外頭的野孩子要好……”
“不要孩子氣,京都兇險,剛剛我已領教了,你真若留在這裏,顏氏和李氏将會把所有矛頭對向你和你的母妃。人生在世,身不由己,我雖不配和你相提并論,可我又何嘗不是……”她換了話題,“以後等我去了梁州,若你依我,或許你的王府會熱鬧些。”
他回面含笑,忍不住已經期許。可縱有千言萬語,奈何時間追人,終只說了句:“我等你……”
寧姶在山洞裏,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衣袍随着他的身形擺動着,清潇灑落,他回了兩次頭,只是每回一次頭,她心裏便越發又澀又空,一時間所有的勞累都湧了出來,卻又不得不撐起來,咬牙提着裙子走了出去。
正當她走了出來,她感受到一顆豆大的雨點滴落到了臉頰上,她剛緩緩擡起頭,雨珠子便接連不斷地打落了下來。
她不禁攤開雙臂,笑臉望天,嘴裏念道:“好及時的雨啊……”
忽然,她的雙眼漸無力,随之整個身體都有些發軟了,一時間腦子裏像塞了滿滿的棉布,眼前一黑便暈倒在了地上。
……
桓胤随着道士們出了京都,随着他們行了十多裏的路,待見到了自己的親衛便與老道長告了別,快馬加鞭往梁州而去。
他們一路疾行,馬蹄子奔步揚沙,昭桓胤來不及換衣服,仍是一身道士服,手勒缰繩,眼神帶着警惕性的殺氣,他身後的手下也是如此。
突地,為首的桓胤突然将馬勒得高擡起了雙蹄,馬的驚叫聲驚得衆人也都勒緊繩子停下了馬,帶灰土消了去,後頭的人才瞧見不遠處的幾個黑衣大漢正攔着路,來者不善,大有兇殘之勢。
桓胤雙瞳黑煞一閃,利落地一條腿繞過馬的頭,從馬上彈跳了下來。他走到馬的前頭,掃視那幾個黑衣人,最後目光生厲地落在了為首的那個人的身上,冷冷一笑道:“前步兵指揮使梁錦輝,今年四十有九,身量五尺半,腰間常配祖傳的浮雕虎雲紋圓白玉。”
桓胤剛一開口,黑衣蒙面的梁錦輝握刀的拇指便有了虛動,話到最後他便也沒有遮擋的必要,就将面上的黑布扯了下來。
“憲王殿下果然狼子野心,梁州即收不住你安分的心,就想回到京都興風作浪。那夜沒有殺了你除掉後患,是我梁錦輝的疏漏,只是今日無論如何,你都無法活着到梁州。”他黃着臉,緊起鼻子來帶着惡性說。
桓胤上前兩步,挑起一邊的眉毛,雙手負背,雖是道袍在身,卻依然擋不住王族的尊貴之氣。
他開口道:“梁大人真是口出狂言,本王雖分封梁州,到底也是皇上的兒子,便是抗旨回了京都,哪裏輪得到你來處置本王,自來也沒有奴才發落主子的道理!”
梁錦輝也跟着上前一步,嘴巴噘起,手握緊腰間的佩刀:“自來我梁某人的主子只是皇上,憲王不安分守己替陛下鎮守一方,抗旨不尊,人人得而誅之!”
桓胤道:“你錯了,你梁錦輝的主子自來是恭王,還有那個安國君。”
“少說廢話,總之憲王殿下前無活路,後無退路,今日必死!”他說着,便拔出了刀。
桓胤臉色未變,頭一歪,将手一舉,身後的随從便遞過來一把不到三尺長的銀把利刀來。
“怎麽,憲王殿下要親自和我梁某人過招?”梁錦輝的口氣大有挑釁之意。
桓胤自信滿滿道:“梁大人是覺得本王不配麽?”
“梁某人不敢……”他傲慢地擡了擡眼皮,“那梁某人就得罪了!”
說着,他上前将刀舉至與臉持平,身動腿弓,見對方遲遲沒有做出戰鬥的準備,他便毫無猶豫的先發制人,幾個快步過去,刀尖直刺而去。
桓胤臨危不斷,只那刀距離自己的鼻子有五寸的時候,他才一只手出刀将那刀擋到了一邊,且身姿并未有任何搖動。
梁錦輝一愣,心想自己是低估了這個俊面的王爺,看起來身量尋常,竟力氣不小,這若換是旁人,絕對做不到這樣。
等到桓胤切齒發力的時候,梁錦輝卻只能随着他的推動而節節敗退。
兩人都面色漲紅,切齒咬牙,梁錦輝內裏十分羞憤,他猛地一發力似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将桓胤的逼勢掙脫開,随之揮刀便去,桓胤則敏捷應對,幾個回合下來梁錦輝臉上的汗珠子不斷,桓胤只甩掉了帽子,一細绺散發從鬓旁落了下來。
與此同時,桓胤的手下與梁錦輝帶來的人也都厮殺在了一起,一時間漫天灰土,卻是桓胤的手下穆胥能以一敵三,再加上那些個親衛也都身手不凡,很快梁錦輝的人便無力招架。
打鬥中的梁錦輝餘光見此場景,讓本就無力拼殺抵擋不住的他更是心力不從,一個分神更是讓桓胤有機會将他一腳踹倒于地。
倒地的梁錦輝想旋即起身,勢要拼盡全力取了桓胤的命,不想沒等他起來,穆胥的刀便橫在了他的喉嚨處。
桓胤并未多言,只将刀扔到一個侍衛的手裏,然後地上了馬。
“王爺,這些人如何處置,還請王爺示下!”穆胥仰面問向馬上的桓胤。
桓胤蔑視地看了看已成困獸的梁錦輝,想到那夜他夜闖寧姶的閨閣,那般的無禮放肆,當真是死不足惜。
他心裏厭惡,聲音淡淡道:“無需留下一個活口!”說完,他便陰沉着臉揚鞭駕馬離去。
穆胥照此令而行,他親手殺了梁錦輝,用刀切了他的喉,梁錦輝喉嚨噴出的血噴灑到了地上,滲入到了沙土中。與此同時,那幾個跟着他來的也都被一一殺死,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穆胥做完這事,急忙上了馬,想要趕上桓胤,心中依舊挂念他的安危,怕再有埋伏。
(卷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