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最後當然是見面了。

就是和雲聽夏想的稍稍有點不太一樣。

她匪夷所思的目光依次從許星淼看似天然但絕對用發膠抓過的頭發, 移到清爽養眼的穿搭,再到腕上又一條新的她沒見過的鏈子和腳底亮潔如新的球鞋,他甚至還戴了......

“你那是耳釘還是耳夾?”

許星淼眨了眨眼, 側身過來把耳夾掰開讓她看清楚, “是耳夾。”

“......哦。”她就說之前沒看到他耳垂上有孔。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樸素的白T和牛仔褲,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在電話裏我應  該說過我想吃三食堂的麻辣香鍋吧?我應該是說了的吧?不是我在做夢吧?”

“嗯,你說了的,我也答應了啊。”他朗聲答道。

“......那你這隆重的打扮是怎麽回事啊。”她湊得更近,發現他連噴的香水都不是昨天那一款了, 這人到底有多少瓶香水啊?

“搞得好像我是要帶你去什麽很高級的餐廳吃飯一樣。”

一般人聽到去食堂, 第一反應不都是随便套身衣服看起來是個人樣就行了嗎?像她這麽簡單的穿着才正确吧?

“因為是和你待在一起啊。”許星淼被她盯得有些臉熱, 特別是視線聚焦的那只耳朵, 耳垂上好像要被燙出一個豁口來,“所以想讓自己看起來更賞心悅目一點。”這樣你就會一直把目光放在我身上了~

“說得也是。”

雲聽夏對此實在無從反駁, 這麽好看的飯搭子坐在對面, 秀色可餐,她都能多吃半碗飯。

“先不說這個。”她巡視領地般繞着他走了一圈, 怎麽也想不通,“我們從結束通話到見面才不到一小時啊,你家坐車過來都要半個多小時的路程,還是在不堵車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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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麽做到這麽準時的同時,還把自己打理得這麽光鮮亮麗的啊?!”

是與生俱來的天賦嗎?昨天他收拾自己也這麽快!

“總不可能你在家就穿成這樣吧?”

許星淼笑着反駁,“怎麽可能,是出門才換了的, 而且這些我都做習慣了,本來就不需要浪費很多時間啊。”

她點點頭, 小聲嘀咕,“也對,畢竟又不需要化妝。”

這人精致歸精致,渾身卻沒有一絲脂粉氣,細節上的小點綴也恰到好處,乍看不經意,細看又處處是心機。

“挺好的,保持住。”她的眼睛就需要這樣的人來拯救。

腹中的饑餓感越來越明顯,她終于停止了對許星淼的指指點點,有氣無力道,“走了,去吃飯。”

已經快兩點了,雖然還沒正式過飯點,但食堂的一些窗口已經不供應午餐了,還好雲聽夏想吃的麻辣香鍋整個白天都在營業,所以她不用擔心白跑一趟。

仔細回想一下,怎麽好像每次和許星淼在一起就是去吃飯啊。

聽到她如此吐槽,許星淼笑容苦澀,“兩天後蒲葵美術館有個油畫藝術展,我想約你去看,你願意去嗎?”

雲聽夏一口回絕,“我對油畫沒什麽興趣,而且那個美術館怪遠的,不想去。”

“那去奚山植物園?這次的花展主題是郁金香,很漂亮的。”

“呃......”可惡,居然有一點點心動。

“或者等暑假我們去看海?”

“不要。”雲聽夏終于有合适的理由拒絕了,“曬死了。”

“你可以一直待在游艇裏,不會很曬的。”

“......”該死的有錢人。

許星淼無奈地攤開手,“看吧,別的邀約你根本不會應。”

“因為快立夏了嘛,太熱了。”雲聽夏總有理由狡辯,說得頭頭是道的,“我苦夏,一到夏天就萎靡不振,一天天的只想躺在空調房裏,根本不想出門。”

許星淼:“那寒假我們一起去滑雪?”

雲聽夏:“......可惡的現充。”

這人到底哪來的這麽多精力在外面玩啊?她光是在太陽底下多曬一會兒就覺得自己精疲力竭了。

對上他注滿了期待的雙眼,雲聽夏不自在地別開臉,然而他自帶熱度的視線如有實質,她想裝作沒看到都難。

“咳,你是和我一樣吃麻辣香鍋還是別的?”她生硬地轉移話題。

許星淼眼睛裏亮晶晶的光點逐漸黯下去,頗為幽怨地回道,“再說吧。”

不過正如上面所說,食堂這會兒還在營業的窗口已經沒那麽多了,所以到了三食堂以後,他在幾個還開放着的窗口轉了轉,經歷了一番斟酌後鄭重地選擇了麻辣燙。

于是許星淼今日的午餐,就是一碗清湯的,一眼望去幾乎全是綠色的,看不見一點辣油的麻辣燙。

雲聽夏光是看着就覺得嘴裏淡得慌。

“我以前減肥的時候都沒你這麽狠。”

“吃習慣了還挺好吃的。”許星淼從底下挖出一顆牛肉丸塞進嘴裏,面無表情地快速嚼了很多下,才咽下去,“你還需要減肥啊?什麽時候?”

“高考結果出來以後,成績出乎意料得高,我太得意忘形了,所以後面一直在胡吃海塞,一個多月胖了十斤吧。”

她高中的成績在班裏不算是很優秀的那一批,高二的時候她甚至被班主任詢問過要不要轉去美術班,說她光靠文化分不一定能考入國內頂尖的那一批大學,但如果再加上統考分,成功率就會高很多。

當時的班主任着實負責,把這些利益關系幾乎是掰開了揉碎了和她講,但她這人總有種迷之自信,覺得自己厚積薄發一定能在高考超常發揮,所以就委婉拒絕了班主任的提議,甚至後面班主任找媽媽來幫着一起勸,她也任性地沒聽。

她骨子裏就是很叛逆,越說她什麽不行,她就越想證明自己......

不過很幸運的是她最後真的成功了,不否認有運氣的成分,但只要結果是好的,她也無需去較真過程中的歪打正着。

“說實話,那時候上稱發現自己胖了十幾斤的時候我都有點不敢相信。”她哭笑不得地說,“後面又跑到樓下的藥店,在那裏重新稱了一次才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然後就開始緊急減肥了,飯量減半還天天去夜跑,累得要死,但是在開學前也就減了五六斤吧。”

但她本來就瘦,所以沒減下去的那幾斤肉對她而言,也就是穿以前的比較修身的衣服時需要稍微收一下腹而已,問題不大。

“論身材管理,我是比不上你啦。”她咬下一只用香辣醬炒得鮮香可口,撒上了香脆芝麻的雞翅,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許星淼苦笑着夾起一筷子空心菜,覺得這頓飯吃了和沒吃一樣。

沒關系,再多堅持兩天就好,等減到了目标體重,他就能想吃什麽就吃什麽了——當然,油糖混合物還是得節制。

在莫大的動力驅使下,他再細細咀嚼脆生生的蔬菜時,甚至能從中品出一絲不明顯的甜味。

如果雲聽夏能聽到他的心聲,肯定會幸災樂禍地表示那只是他饞極了才産生的錯覺。

吃飽後,雲聽夏心裏那種空落落的感覺好像也和胃袋一樣被填滿了。

走到一樓的時候正巧遇到阿姨給自動販賣機補貨,她在旁邊等了一會兒,問他喝什麽。

“椰子水?”他不确定地答道。

雲聽夏沒耐心等他糾結別的了,麻利地掃碼,然後給自己買了罐橘子味的汽水。

“給你。”她把椰子水遞過去的同時,單手拎着汽水,食指屈起,勾着易拉罐的拉環用力一拉。

“噗呲——”

細密的氣泡擁着甜酸的香氣一起湧上來,接觸到空氣後破裂的泡沫濺出噼啪噼啪的聲響。

許星淼仍維持着接過飲料的姿勢,直勾勾盯着她的另一只手,緩慢睜大的眼睛裏迸發出難以言說的驚喜的火花。

“剛剛那個!”

雲聽夏喝了口汽水,疑惑地望向他,搞不懂他怎麽突然激動起來了。

“剛剛你單手就拉開易拉罐了是不是!”他擡起手中的椰子水,用散發着冷氣的瓶身貼上臉頰,興奮得好像耍帥成功的人是自己一樣,吱哇亂叫,“那個!超酷的!”

雲聽夏怔愣地張了張嘴,一時沒回過神來一樣,“是嗎?”

“當然!”他篤定地點頭,加重語氣,“超級酷的!”

雲聽夏這才抿着嘴牽起一個弧度很小的笑容,仰頭咕嘟咕嘟喝了好幾口汽水。

她小學五六年級的時候,不知道是從動漫還是電視劇裏看到有角色這樣做,覺得超帥,所以在家偷偷練習了好幾  次。

後來和朋友一起買飲料喝的時候,她就開始頻繁的買罐裝飲料的了,不經意用一只手拉開易拉罐的時候,也曾幻想過會不會被朋友用亮晶晶的眼睛注視,然後驚呼出聲,誇贊她如何厲害如何酷......

現在想想,她小學的時候真的好裝,好幼稚啊。

沒成想,多年前那充滿了孩子氣的虛榮心居然會在成年後被突然滿足——這也延遲太久了吧?!

她借着喝汽水的姿勢掩住瘋狂上翹的唇角,不無得意地睨他一眼,輕飄飄道,“算你有眼光咯。”

碳酸飲料給人的滿足感是很難用語言來形容的,就好比現在,被吞咽進去的橘子汽水順着食道一路歡歌,表面的氣泡如煙花一般炸開,灑下的流光又重新彙聚成涓涓的細流,發酵出令人難以招架的醉意。

那些充盈的情緒堆積在她的胸腔,讓她有種想要打嗝的沖動......也可能只是單純的吃太飽了?

她順手将空了的罐子扔進路邊的垃圾桶,扭頭對許星淼綻出一個毫無陰霾的笑,“謝謝你,我心情好多了。”

心情一好,她就很想搞事。

許星淼在某些事上總有着很敏銳的直覺,就好比現在,他嗅到到了一種風雨欲來的氣味。

“你想做什麽?”

“當然是去做我想做的事。”她說,“我昨天已經報過警了,如果最後的結果不能讓我滿意,那我當然要用我自己的方式來讨回公道。”

她的眼睛極亮,一字一句緩慢地說道,“我要讓某個不知死活的家夥知道,惹到我算他踢到鐵板了!”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她可不想什麽措施都不采取,讓人家以為她就是個表面厲害實則窩囊透了的。

短短的時間裏,她腦子裏已經浮現了好幾個教訓人的方案,但果然,還是痛痛快快把人揍一頓才更合她的心意。

許星淼為她握拳打氣,“很好,很有精神!”

然後像秋招上積極推銷自己的應屆生一樣努力讓老板看到自己的價值,“帶上我一起吧!我很有經驗!不會拖你後腿的!”

雲聽夏瞪他一眼,豎起手指抵住唇噓出聲,“小聲點!我們是在密謀給人敲悶棍,又不是什麽很光榮的事情,被人聽到了怎麽辦?”

雖然附近根本沒人經過,但是萬一呢?

被批評的許星淼立刻用椰子水堵住嘴巴,把剩下想說的話連着甜津津的飲料一起咽進嘴巴裏。

直到瓶子裏的椰子水少了大半,他才猛的反應過來,“我們?!”

他的眼睛唰的亮起來,加重語氣重複道,“你說‘我們’?所以你答應帶着我一起行動了嗎?”

“雖然很想一個人挑大梁,但為了更順利的完成任務,我認為我應該需要一個幫手。”雲聽夏表情嚴肅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拔.出聖劍化身勇士去挑戰巨龍一樣,又意有所指道,“但是,萬一我識人不清,最後被人背刺了怎麽辦?”

“不會的!我很有職業道德的,只會給你背鍋,不會背刺!”

“真的嗎?”

“當然!”

聽到他不假思索的答案,雲聽夏靜默地望他的眼睛,仿佛正透過這扇窗去勘探他的真實想法。

短暫的四目相對後,她收回目光,語氣輕快,“那走吧派大星,我們要制定一個完整的計劃。”

許星淼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她取的新外號吸引了注意,“為什麽要叫我派大星?”

誰知道呢?

可能是因為你看起來傻乎乎的,眼睛又總是亮晶晶的?

“嘴一快就說出來了。”她笑嘻嘻地說。

-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可能是雲聽夏前一晚的虔誠禱告終于起了作用,在和許星淼分開回到宿舍的不久,她就收到了警察局的回電。

當時寝室裏室友們全在,有兩個還不知道具體是什麽狀況,聽到是警察局的電話都慌得不行,以為是她在網上發澀圖終于被警察叔叔盯上了。

雲聽夏:“......我再重申一次,在互聯網搞簧的是付蓉!我的畫都很綠色清新有的甚至很幼稚根本不可能被盯上好嗎?”

付蓉立刻心虛地“噓”了幾聲,卑微道,“低調,低調,這種事情我們自己心裏清楚就行,不用特意說出來。”

雲聽夏:“......”

“那警察為什麽找你啊?”園林室友好奇地問。

雲聽夏嘆了口氣,盡量精簡地敘述自己遇到的倒黴事,很快收到了室友們同情的目光。

“你好慘。”審計室友默默把手裏的辣條遞給她,企圖給予她一些慰藉,“警察那邊怎麽說?”

她聳了聳肩,“就拘留他幾天,我等下還要去簽字。”

“這處罰也太輕了。”室友小聲抱怨,替雲聽夏感到心梗,“我正好沒事,等會兒陪你一起過去。”

另外兩個室友不約而同地舉起手,“我也一起。”

深受感動的雲聽夏以手掩面,佯裝痛哭,“我真是沒白給你們帶那麽多次飯!”

被室友們簇擁着出門的她覺得自己現在強得可怕,要是看到了張志傑,一定能把對方噴得狗血淋頭。

只可惜她早打好腹稿的髒話沒能面世,在派出所裏,迎接她的只有值班的警察。

他們查了張志傑的手機,在他的雲端裏找到了幾張沒來得及删掉的關于她的偷拍照片,尺度都不大,而且也沒有進行傳播,所以對他的處罰就只有拘留五天。

就關五天,當然不能洩去雲聽夏的心頭之恨。

不過一想到後面幾天上課都不用看到他,她還是覺得心裏好受不少。

“哎,那他被拘留,以後還能考公嗎?”一出派出所,付蓉就迫不及待地問。她本來就社恐,正值班的幾個警察同志看着又不茍言笑的,她就沒好意思開口問。

審計專業的姑娘未來有考公的意向,所以稍微了解了一點,“行政處罰好像不會留下案底,對子女考公沒什麽影響,自己考的話要看具體的招考單位,職業要求和政審要求。”

付蓉的大腦加載了好一會兒後,狠狠咬牙,“那不就是沒什麽影響麽,可惡!”

幾個女生在回寝的路上用平生最惡毒的話去咒罵那個男人,但因為嘴都不怎麽利索,所以罵人的話翻來覆去就那麽幾句,付蓉在網上倒是挺會和人對線的,一到現實就不行了,另外兩個室友在說的時候,她就只會滿嘴“對對對”,看得雲聽夏哭笑不得。

那之後的幾天,她的日常勉強回歸平靜。

班裏有人好幾天沒來上課,同學們自然會産生好奇,後來不知道誰傳出來張志傑被拘留的消息,一些針對他的謠言也越來越誇張,有的說他就是男生寝罵了好久的偷外賣賊,有的說他和人打架把別人打成重傷才被抓了,甚至還有說他是因為賭.博進去的。

至于真相,雖然一早就被雲聽夏匿名發在了學校的論壇和校園牆上,但是因為太過‘普通’所以一開始就被同學們自動過濾掉了,他們還是更願意談論那些抓馬的事情。

直到後面輔導員出面澄清,才讓這種流言表面平息下來。

因為這件事,雲聽夏還被輔導員叫去辦公室喝茶了,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她不該因為這種小事就報警,就算覺得委屈也應該先找老師說說情況,讓老師幫忙解決這件事。

“你看你這一報警,把人抓進去了,不是平白毀人前途麽?”她的輔導員姓劉,是個體型中等的中年男人,因為總是穿着正裝,話說的語速慢而溫吞,所以看起來倒是個還算體面儒雅的老師形象。

“那老師,如果我一開始找你說這件事,你會怎麽幫我解決?”雲聽夏禮貌地問。

劉導員撈起桌上的保溫杯擰開,啜了口茶,老神在在地說,“我知道你遇到這種事肯定會覺得害怕和委屈,同樣作為男人我當然也很唾棄張志傑這種行為......但他平時在班裏表現得都很老實不是麽,就犯了那麽一次錯,難道就要把他釘在恥辱柱上?”

“他孤零零的待在派出所  ,心裏得多有害怕啊,他還不到二十歲呢,人生的路還長着,只要他願意道歉願意改,我們給他一次機會又怎樣?”

雲聽夏都聽笑了,“所以老師,讓你介入的結果就是我只能得到P用沒有的一句道歉?”

她沒耐心聽老師說那些廢話,大把的時間她寧願去玩手機或者睡覺也不想多讓出幾秒鐘聽這種虛情假意勸她良善的妄言。

“老師,你開口閉口都是在同情張志傑在派出所裏多麽可憐,一句關心我的話都沒有啊?太偏心了吧。”雲聽夏垂下眼睛,慢條斯理的将看到的發尾分叉撕開。

“我這人心髒可脆弱了,本來被張志傑偷拍就吃不好也睡不好,精神狀态岌岌可危,現在又被老師你批評,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聽說前兩年C棟有學長從天臺跳下去了?十二樓呢,也不知道上面的風大不大,我也超想去體驗一下的。”

劉導員漫不經意的神情忽的一變,沉聲道,“你什麽意思?這種事可不能用來開玩笑。”

“是老師先跟我開玩笑的啊。”雲聽夏掀起眼簾,視線凝在導師的位置上,居高臨下地說道,“但是老師啊,你不會真的以為我不敢吧?”

劉導師微仰着頭,沉默地注視她,暗自後悔在進門後沒讓她坐下,現在說什麽氣勢上都差了一截。

他随手将水杯放了回去,不再看她,“行了,你回去吧。”

“反正他已經被拘留了,你也消停下來吧,在外面有什麽不該說的,你也少說幾句。”

“我本來就沒說什麽啊。”雲聽夏雙手抄兜,面上全然一副體貼的想為老師解決問題的小棉襖作态,“但是傳謠言的那幾個男的确實嘴碎得很,很影響班級團結的,要不然我把他們都叫到辦公室來,老師你好好教育他們一番吧?”

劉導員臉色鐵青,聲音冷硬,“不用,你快點回去吧。”

他都這麽客氣地請她出去了,雲聽夏當然不會厚着臉皮硬要待在這兒。

她施施然地走到門口按下門把手,出了門,又猛的把門合上。

“砰——”

在厚木門框的悲鳴聲裏,她看了眼時間,煩躁地皺起眉。

怎麽就這個點了?去食堂吃飯都得排隊。

真能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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