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替嫁新娘11
第73章 替嫁新娘11
時林撓撓頭, 将蘇筱筱和蘇阮阮扶起來道:“別這麽說,讓我看着你們挨打那也太不是人了。”
蘇筱筱憤憤道:“她們嘴上說什麽村裏的規矩, 不就是想找個人發洩嗎?只是可憐我的阮阮撞到了槍口上被她們拿捏了而已。”
她将事情的起因經過對時林說了一遍, 話畢有些歉疚地看着時林。
“你來幫我這一趟,可能會被她們記恨上。”蘇筱筱的神色看起來有些為難。
時林卻滿不在乎地揮揮手,道:“這有什麽?我跟她們又沒什麽打交道的地方, 倒是你。”
他拉着蘇筱筱的衣袖壓低聲音:“想好了嗎?”
蘇筱筱自然之道時林是什麽意思, 她看了看躲在自己胳膊下面的妹妹,又想到已經年邁的母親,半晌才道:“我想好了,時林謝謝你。”
她的目光堅定下來:“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願意幫我,但我也能猜到你估計需要這個新娘的身份完成什麽事情。”
見她答應下來時林高興得笑了,忙拉着人又商量了一遍細節。
蘇筱筱道:“祭祀的前一天我會要求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裏呆着,你到時候直接來把嫁衣換上。”她指了指自己和時林的身形。
“你雖然身形在男生裏面算瘦小,但跟我比起來還是有些出入。”蘇筱筱皺眉打量了一番, 靈機一動道:“反正她們今天也有來問我改婚服的事情,我就跟她們說這幾天長胖了讓她們改大一點。”
說着, 蘇筱筱拍了拍手又道:“到時候我再給你畫個妝, 蓋頭一蓋她們應該認不出來。”
雖然對這個看法持懷疑态度, 但時林也不想在這個方面多做糾纏, 于是很輕松地同意了蘇筱筱的看法。
倒是一直站在一旁不做聲的時晨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個意義不明的笑容。
在蘇筱筱和蘇阮阮再次表示了自己的感謝之後,時林和時晨趁着那些婦人還未回來抓緊腳步離開了院子,他也不想再生出什麽麻煩。
接下來的幾天倒是清閑,那些村民們不知為何減少了讓玩家們去幫忙的頻率, 或許是因為涉及到村子的秘密不願意讓外鄉人知道。
時林樂得自在, 他搞定了蘇筱筱那邊, 現在只等着祭祀儀式開始便可以了,所以也沒有其他玩家那麽焦急,倒是考慮起要不要偷偷去将關在祠堂的王勉一行人放出來。
“你不說我都快忘了。”柳娟這幾天一直不知道在忙什麽,時林好長時間沒見到她,這次好不容易逮到人自然将心裏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柳娟接着道:“也不是我不想去救,實在是騰不出手來。”她擺了個無可奈何的手勢,解釋道:“最近為了村子裏的祭祀我被他們抓去忙活了好久,到現在才能喘口氣,也不知道還要忙多久。”
她的樣子的像作僞,時林雖然覺得怪怪的但也不好多說,只能點點頭表示理解。
不過柳娟想了想又道:“但是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我們現在人手本就不多,能把陳繼接出來也好。”
她看着時林突然笑了一下,緩緩開口:“如果你有空的話,可以去祠堂看看。這幾天我忙裏偷閑去祠堂那邊踩了點,一般下午的時候是沒人守着的。”
時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正好下午沒空,他本想一個人去探探路,沒想到被時晨發現了說什麽也要跟上。沒辦法他只能帶上了時晨這麽個在他眼裏的“小孩子”。
“哥哥,我們為什麽要去救他們?”時晨陰着臉,聲音也低沉下去:“那麽多人……只有我和哥哥兩個不好嗎?”
時林沒好氣地彈了一下時晨的額頭,小聲道:“說什麽呢?他們對哥哥很好,再說了現在把他們救出來對我們的計劃也有幫助啊,什麽一個兩個的。”
他只将這些當做時晨的童言童語,并未放在心上。
不過時林的打算終究還是落空了。
沒走到祠堂邊上,他便被杵着拐杖的村長攔住了去路。
“外鄉人。”村長叫住了時林:“你來這裏幹什麽?”
時林沒想到會被村長捉個正着,尴尬了一瞬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好在村長沒有刨根究底的意思,他杵了杵拐杖道:“既然碰見了省得我去找你,你們倆跟我來”
雖然不知道村長的意思,但時林也找不出理由來拒絕,于是只好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後,緊張地捏了捏時晨的手掌。
“希望不要是什麽體力活。”他小聲嘟囔着,沒有意識到自己拉着的時晨一雙眼睛微怔地盯着村長,而在前面帶路的村長明顯有些僵硬和惶恐,額角甚至滲出了冷汗。
“就是這了,你們兩個幫我一起把壁畫給畫完。”村長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額角的汗水,一雙眼睛壓根不敢看時晨,只盯着自己腳邊的罐子說道。
時林定睛一看,那些罐子裏裝的竟然是自己之前跟王達他們一起挖出來的紅土,當時他們只說這些土有用,沒想到是用來畫壁畫的。
要是這裏站着的是其他村民時林倒還敢上前問一兩句,可偏偏是村長,這就讓他根本生不起打探消息的念頭。
村長将罐子裏的紅土用一種奇怪地粘液配比攪勻,随後用刷子在牆上勾畫起來。
如果不是他畫的是這種透露着怪異的壁畫,時林都要感慨一句老爺子老當益壯。
畢竟能站在這麽高的架子上将筆刷揮舞得龍飛鳳舞,至少時林表示自己做不到。
村長好不容易補完了一張壁畫上惡鬼的眼睛,捶着自己的腰慢悠悠走下梯子,時林剛想上前攙扶突然感覺到壁畫方向傳來一陣奇怪的吸力,緊接着就感受到強烈的眩暈。
過了許久,那種令人嘔吐的感覺總算消失不見。時林掙紮着從地板上站起身,卻忽然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原本村長畫壁畫的祭臺。
“這裏是什麽地方?”時林迷茫地轉了一圈,眼前的村莊看起來頗為規整,與自己印象中的村子簡直沒有絲毫相似之處。
“村長?時晨!”他高聲叫着,急于尋找一個自己熟悉的人。
村長就算了,可時晨當時在自己感到眩暈的時候可是正攙扶着自己的胳膊,怎麽會突然就消失不見了呢?
時林這樣想着,忍不住擡腳向前走了幾步。
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時林正慶幸這裏不算那種一個人都沒有的鬼城,就見面前的人突然從自己的身體裏穿了過去。
“請問……”時林的話還未說完,就驚愕地低頭看着從自己身體裏走過去的那位村民,下意識擡起自己的手看了看。
“不是透明的啊。”時林疑惑地朝前又走了一段距離,成功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他們都看不見我,我也無法觸碰到任何東西。”時林微怔地看着自己穿透牆壁的手,喃喃自語道:“這是一場夢境還是……”
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不遠處發生的一幕就讓他差點将眼珠子瞪出來。
一個瘦瘦小小的孩子正被自己的母親庇護在臂彎下面,而面前的一群官兵正在推搡着,看起來氣勢洶洶。
時林本只覺得小孩和婦人可憐,但自己現在這個處境也幫不上忙。剛想走遠一些就看到小孩子不經意間擡起的臉。
“時晨!”
時林驚了,也顧不上什麽思考直接跑到了小孩面前,仔細看着對方的臉。
除了年輕了幾歲以外,幾乎跟時晨長得一模一樣。
時晨雖然已經到了發育的年紀,但他一看就是經常受苦有一頓沒一頓的過着,所以身量并不明顯,有時候時林常常會覺得這孩子還沒開始發育。
而面前的小孩雖然也算瘦小,但身上的衣服、表現出來的氣質卻像是從小嬌慣着長大的少爺,完全沒有時林初見時晨時對方乞丐一樣的外表。
就在時林的心稍安的時候,他聽到了不遠處一群圍觀村民的議論聲。
“這紀家也是倒黴,新帝上任那麽多仇家偏偏抄了他們家,啧啧啧。”一個男人将鋤頭背在自己肩上,看起來對這件事很有了解的樣子。
新帝?時林一愣,據他所知村子所在的時間并不是什麽封建制度盛行的節點,反而更像是各地割據混戰的年代,難道說這個夢境的時間要提前這麽多年嗎?
他疑惑着走到村民面前想要聽清楚一些他們的讨論。
果然,在男人說完沒多久之後就有人接了下去。
“我說紀家在我們這多少也只算個大地主吧?那皇帝抄家怎麽說也得是抄大官、将軍什麽的,那裏輪得到他們?”另一個村民質疑道:“你別是畫本子看多了在這發癔症。”
他跟前一個開口的村民看起來關系不錯,兩人還能鬥嘴。
“這你就不知道了,那紀家老爺啊是被拖出去頂罪的。”村民神神秘秘地遮着嘴巴,指了指被官兵推搡着往前走的婦人和小孩,“聽說是京裏的大人物專門找了同名同姓的。”
衆人露出了然的神色。
“我說呢,紀家雖然是地主,但對我們這些租戶也還不錯,從來沒聽說過什麽欺男霸女的事情。”
“那也是,前些天我家的田被水淹了,紀老爺還答應免了我下個月的租金呢,也不知道下一個老爺還有沒有紀老爺這麽好說話。”
“要我說,這些地主有一個算一個全被抄家那才好呢,憑什麽咱們就得月月給他們交租金啊?一個個在家裏什麽事都不用幹白拿銀子,我看啊被抄家也是活該!”
聽着村民們越來越激烈的讨論聲,時林眼見官兵們壓着紀家的女眷和奴婢越走越遠,心裏放心不下還是跟了上去。
“但願不要出什麽事。”時林不安地想道。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