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第 10 章
得知此事,李薇着急上火好幾天沒睡着覺,怎麽也想不到趙啓生進的休息室竟然還有其他出口,更想不到他竟然色膽包天到這個地步。
倒是讓李呈如願見到了許姍姍,只是沒想到會在離開時被捂住嘴拖進另一間房。
生氣是一回事,讓李薇上火的卻是另一回事。
這群富二代仗着家裏有人撐腰,霸王硬上弓這樣的事都幹得出來,還有什麽是不敢幹的。
這回沒得手,那下回呢。
她不知道李呈究竟把人怎麽了,但不管怎麽,都得防着趙啓生報複。
琢磨來琢磨去,終于想出一個兩全的辦法。既然是陳朝把人找回來的,那他們上門道謝自然是理所應當。
套個近乎,探探對方的口風也好。
誰都知道陳朝為誰辦事,如果他願意從中說和,哪怕一句,趙啓生多半也會賣個面子。
可還沒等她聯系上人,趙啓生的父親就因稅務問題遭到嚴查,幾棟大樓同時停工,股價暴跌的同時,趙啓生經人實名舉報聚衆涉毒。
幾件事發生的時機過于巧合,李薇潛意識裏覺得事情可能沒那麽簡單,又找不出什麽關聯。
李呈倒是很冷靜。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做了十年皇帝,他拜過的祖宗數不勝數,一人降個雷都夠劈死姓趙的一家了。
打開筆記本,搜索網頁的同時嘴裏還念念有詞:“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得罪我就等着倒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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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尚在調查階段,各大品牌方已經紛紛發出解約聲明,和趙啓生有過合作的劇方也在此時将他除名。
圈裏塌房的藝人不在少數,但處理得這麽統一迅速的還是頭一次。
臨時出了這檔子事,李薇一時便沒顧得上問李呈和許姍姍見面說了什麽。
自從上回錄完綜藝,李呈就一直閑在家裏,王導那邊八成是沒戲了,李薇正打算帶他去跑跑劇組,上回酒會留了聯系方式的平臺高層突然打來電話,說他們打算開一檔真人秀,問李呈有沒有興趣見面聊聊。
她聽說過那個節目,背靠大平臺,曝光至少不必擔心。
李呈的定位至今都還有些模糊,本想等上回的劇播出看看效果,可戲份一剪沒,成片出來是什麽樣子還不好說,當務之急,是要保持住他的曝光率。
娛樂圈向來僧多粥少,新生代像韭菜似的一茬一茬往外冒,李呈本來就沒有什麽記憶點,唯一拿得出手的美貌在漫天黑料下也變得微不足道。
如果還像過去那樣故步自封,恐怕過不了多久就要查無此人了。
對方約他們明晚見面詳談,李薇答應了。
今時不同往日,她的那點面子早就賣完,再拿不到好資源,別說李呈,就連她都要跟着一塊喝西北風。
遲疑半晌,臨走也只叮囑了李呈一句“早點休息”。
房門關上,樓下傳來引擎發動機的聲音,李呈這才從屏幕前擡頭,啃着手指頭疑惑:“周kun,哪個kun?”
這次的飯局不同以往,不能不重視,不能太重視。
糾結了一晚上,李薇還是決定不打扮李呈了。
真人秀講究的不就是一個真,返璞歸真一點也好,別太招眼,免得惹出什麽不必要的麻煩。
夜裏降了場雨,溫度急轉直下。李薇停好車,給李呈打電話,特意叮囑他随意一點。
挂了電話又躺回去,迷迷瞪瞪好一會兒,李呈終于從床上爬起來。下樓繞了一圈,找到李薇的車,坐進去問:“不是晚上嗎,來這麽早幹什麽?”
“有個劇組在招演員,你閑着也是閑着,去看看。”李薇遞來早餐,瞧見他的黑眼圈,念念叨叨好一會兒才停。
面的是一部小成本網劇,三流的導演,三流的編劇,就連演員也都是三流的。
李呈作為三流之一,試戲試的中規中矩,而作為這些人裏最具知名度的,李薇很有信心能拿下這個角色。
給他打發打發時間好過沒日沒夜在峽谷闖蕩。
小劇組競争壓力沒那麽大,一般立刻就能出結果,和他競争的男演員無一不是十八線開外。
可凡事都有萬一。
李呈落選了。
這就罷了,當看見導演最終敲定的男主角時,李呈簡直破大防:“誰家的醜孩子?”
李薇順嘴答他:“資本家的。”
去之前以為只是一個簡單的飯局,見面聊一下,看一下雙方的契合度,成則成,不成則罷,到了才發現,這似乎是個鴻門宴。
李薇推門就察覺到不妙,包廂裏不僅有約他們來的人,還有幾個臉生的男人,看座位,級別大約不在那人之下。
除此之外,更有好幾個年輕藝人。
這種場面李薇并不陌生,心裏猜到是怎麽回事,不動聲色擋開李呈,先一步握住了對方伸過來的手。
“真不好意思錢總,路上耽誤了。”
“沒關系。”錢總同她握手,笑容可掬:“好事多磨。”話落,迫不及待轉向她身後沉默的李呈,說了句“別拘謹”,順勢抓起李呈的手:“來,坐。”
李呈低頭,明顯感覺他在捏自己。
老東西。
李呈合緊牙關,一把将手抽回。
掌心一空,錢總表情微微凝住,尚沒來得及開口,李呈便搭脈一樣搭上他的手腕,反客為主:“坐哪?”
凝住的表情頃刻舒展:“你想坐哪?”
統共就空了兩個位子,他還能坐天上去。
眸光掃過同錢總一塊站起來的幾個藝人,李呈擡手,向下一壓,架勢十足:“坐。”
李薇心都險些不跳了。
在場的幾人哪一個單拎出來不比他的咖位大,用得着他讓人家坐。
錢總見狀一樂,也說:“坐坐坐,都坐。”
和李薇猜測得差不多,飯是好飯,人卻不懷好意。
今天來的幾個都是奔着常駐來的,可據李薇所知,這檔節目一共五個常駐嘉賓,其中四個已經內定。他找來這麽些人,故意約在同一天,嘴上說一塊聊聊,實際比的卻是誰更豁得出去。
這是拿他們取樂來了。
其中裏有個特別會來事的,菜沒上齊,已經輪番敬了個遍,能喝,願意喝,嘴巴格外甜,顏值在這些人裏不算最高的,偏偏就是讨人喜歡,左一個哥右一個哥,将幾人哄得心花怒放。
李呈全程旁觀,擺着一副事不關已的态度,傲慢的仿佛他才是資本。
有人不爽他這麽舒服,借機推開腰上揩油的手,将炮火引向李呈:“韓總怎麽淨跟我喝,您看李呈都不說話,八成是不高興了,這不行,您得一碗水端平。”
“是啊,小李。”錢總喝的暈頭轉向,聞言想起身邊還有一位,大手啪地落在李呈腿上:“先跟我喝一個!”借着酒勁捏了一把,目光□□:“你今天怎麽沒戴項圈,要不要我送你一個?”
李呈牙齒輕磨,在想砍了他的手算不算是正當防衛。
“那就這麽說定了,來,先跟我喝一個。”
定個屁!
李呈沉着臉,心道不看看自己長什麽樣,醜成這樣也配給他送項圈。
“單喝有什麽意思。”有人起哄:“錢總都要送禮物了,是不是得喝交杯酒啊!”
這哄起得恰到好處,錢總很是受用。
李薇讓他們支走,離開前特意叮囑,讓他能忍則忍。這些人雖然沒安好心,但也不至于像趙啓生那樣。
利誘而已。
“不喝也行。”有人道:“那得先罰三杯。”
李呈放下筷子,涼飕飕瞥過去。
李薇錯了,他看這些人跟趙啓生并沒什麽兩樣,都是一丘之貉。
錢總遞來酒,倒了滿滿一杯,全當他已經答應了。
李呈睨一眼,同他笑:“光看我喝有什麽意思,不如一起?我喝多少,錢總就喝多少,這多有趣。”
笑容晃眼,錢總一口答應:“那有什麽問題。”
李呈是海量。
千杯不醉,毫不誇張。
作為一個皇帝,會喝酒是最基本的,否則到了國宴,滿朝文武一人一杯,豈不把他喝蒙了。
他着意練過,自己關着殿門,喝得伶仃大醉,還因此錯過了第二日早朝。酒醒後,殿門口站滿了拿着酒杯的宮人,排着隊來敬他,說攝政王交代,不喝完就得抄書。
杯子空了,錢總立刻倒滿:“瞧瞧現在的年輕人。”
李呈喝了三杯,滿桌的人都在看他。
“來來來。”錢總接着倒酒,大有不放倒他不罷休的意思:“繼續。”
李呈蓋住杯口,眼裏潋着水光,喝出了一層薄薄的霧。錢總胸口一熱,盯着那兩片翕動的嘴唇,根本沒聽清他說什麽。
他見過不少長得漂亮的男人,也睡過不少,自認不是個急色的,這會兒卻有點耐不住的急切。
酒勁上頭,手在李呈腰側徘徊,冷不丁往那翹起的地方拍了一把。
李呈身子一繃,臉色奇差。
這世界哪都好,就是男男關系混亂,總有不怕死的觊觎他的屁股。
“怎麽不喝了?”錢總讓他晃出了幾分勢在必得的勁,攢這個局原本是想李呈主動爬上他的床,這會兒卻滋出了幾分強硬:“喝。”他将酒送到李呈嘴邊:“喝了這杯,萬事好談。”
李呈動也不動:“該你了。”
“該我什麽?”
錢總借機揩油,靠得很近,蕩漾之際,遞去的酒杯讓一股力道強推回來,聽見一聲:“該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