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有些嫌棄

有些嫌棄

三個打手長得都是人高馬大的,追着寧子昔跑了半天,愣是沒追上,偏偏寧子昔還嬌嬌弱弱地喊着救命。一個三步一喘五步一吐血的小病秧子竄的比猴子還快。

一開始老鸨子還沒有發覺哪裏不對,一直罵着打手,後來才發現他們不知不覺之間快要追到前院去了,進了前院就是營業的範圍,他剛剛把客人都安慰好,可不能再讓這傻子去搗亂。

“趕緊攔住他!不能讓他過去!”

打手也反應過來了,不再盲目的追在後面,想要繞到前面攔住,三個人卻同時摔到了,寧子昔三步兩步就竄到了大堂。

老鸨子連忙追了上去,之間寧子昔不斷地大喊:“救命啊,老鸨子要滅口啊。”

如果他喊老鸨子要殺人,那麽沒人會搭理他,畢竟來到這裏的人大多不是自願的,鬧起來是常事,但是滅口就不一樣了,只有在想要捂嘴的時候才會滅口,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愛八卦是大多數人的天性,而身處這個最容易發現八卦的地方,難免就更積極了一點。

有好事者攔住寧子昔:“老鸨子為什麽要滅口?滅什麽口?滅誰的?”

寧子昔氣喘籲籲地說:“老鸨子給客人下毒被發現了,他要滅口!”

下毒的事情剛剛發生過,老鸨子剛把客人安撫好,現在大家心裏還存有疑慮,聽他這麽說,心裏都開始犯嘀咕,說不定方才發生的事情是真的。

聽寧子昔這麽多,還沒來得及進房間的人都圍了過來,已經進了房間聽到動靜的也都出來張望,甚至有一位已經在和小倌兒正在進行時了,硬生生的急剎車也出來巴望。

寧子昔對這個效果沒嘗滿意,添油加醋的把事情改的面目全非,老鸨子幾次過來想阻攔,都會聽熱鬧的人給攔住了,而原本應該來疏散人群的打手們一個都沒有出現。

老鸨子絕望的癱坐在地上,完了,全部都完了。

人群中有單純來享樂的客人,還有跟他們有某些勾結或者買情報的客人,無論哪一種現在都擔心自己身上是不是也中了毒,紛紛出去找醫館,一時間原本熱鬧非凡的天香明月迅速安靜下來,只留下幾個不信邪的客人,還有害怕的擠在一起的小倌兒們。

寧子昔掃視了一圈,果斷的朝着一個人跑過去:“拂柳郎君,求您跟老鸨子說個情,千萬不要殺我滅口。”

拂柳郎君可是這天香明月的頭牌,雖然在小倌兒裏算是年紀大的了,但是論風韻論手段,在武城還真沒幾個能及得上他的 ,想讓他陪,光有錢不行,還得有名望,留下來的那幾個客人都是惦記着他的,想着說不定能撿個漏什麽的,尤其是花了大價錢包他的哪一位,千金才博得美人陪一次,怎麽舍得走。

如今寧子昔把火拉到拂柳的身上,沖着他留下的幾個人開始松動,再勾人的美人也不如命重要啊。

付了錢的那個人一把将老鸨子從地下拎了起來:“退錢!”

老鸨子試圖再挽救一下,但是他現在嘴都張不開,像是被上了麻藥一樣,他再遲鈍也知道是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了,索性也不再試圖挽救,掏出銀票遞了過去。

寧子昔方才闖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把藥粉撒了出去,不會真的讓人中毒,但是脈象會有問題,足夠折騰一陣子了。只要事情鬧大,就不信背後的人不出現。

入夜後的城池街道原本應該是寂靜的,但是現在所有的醫館都被敲開了門。

一開始情況還能穩定的住,但是随着一個又一個大夫診斷不出來到底是怎麽回事,城中徹底熱鬧了起來。

一開始這些人還怕丢人,不好意思讓別人知道,都是悄悄地進行,但是随着哪裏的大夫都看不好,人心也就浮躁了起來,以往去過天香明月的人知道了消息,也紛紛找到大夫查看。

武城管理與外面不同,幾乎沒有任何禁忌,終于驚動了城主府。

城主也曾做過拂柳郎君的幕下之賓,知道這個消息心裏多少有些沒底,連忙找了特用醫師幫他診脈。

城主的獨子嗤笑一聲,真是沒用,他早就知道那個天香明月有問題,也反複跟城主提過幾次,但是城主沉浸在拂柳郎君的溫柔鄉裏,壓根就不理會他。

武城的初代城主也是智勇雙全的,後代子孫也是人才輩出,到了這一輩也不知道是不是祖墳的青煙冒完了,出了一個窩囊廢,這任城主吃喝玩樂樣樣精通,但是文不成武不就,什麽都不會不說,還又膽小又窩囊,整個就一個廢物,武城到現在還沒敗落多虧了前幾任城主打下的基礎。

城主雖然是窩囊廢,但是很重權勢,一點兒正事都不願意讓兒子參與,還總是防備兒子頂替了他的位置,所謂的少城主,空有一個名頭,甚至都不如一個芝麻小官有實權。

少城主的性情随了他的祖輩,有勇有謀,但是沒辦法,上面壓着個城主,什麽都施展不開,現在他索性一切都作壁上觀,看笑話,反正以城主的防備程度,就算是武城真的垮了,跟他也沒有關系,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操着那份心呢?

城主慌忙顧着自己的時候,因為沒有人控制,城中更亂了。

今晚去過天香明月的人身上沾了藥,診斷不出原因急得像是沒頭蒼蠅,而今晚沒去的身上自然沒有寧子昔的藥,原本是無事的,但是有幾個人總覺得身上不舒服。

寧子昔趁着亂,用精神力探查了一個倒黴蛋的身體,發現他體內的東西其實就類似于現代的某些藥物一樣,會上瘾,平時沒有症狀,但是想的時候會非常想,只是這種東西平時不會有太明顯的症狀,也不會沒事兒就特意去醫院,而且脈象不明顯,如果不是認真查看,都不一定能發現,所以至今都沒有人知道。

褚元安派人去各大醫館盯着,把這類人找了出來,又派暗衛去調查了身份,發現都是武城有些實權的小官。

武城配備了三十六個官職,而這些人占了足足十三個,已經接近半數了,這還不算那些僥幸沒中毒的,武城爛成這樣,城主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暗衛又給褚元安傳了消息,城主的身體似乎也檢查出了問題,只不過現在整個城主府戒嚴,消息還沒有傳出來。

能進城主府當府醫,地位相當于皇宮的禦醫,技術都是不會差的,城主身體如果有問題,那麽府醫不可能不知道,所以這個府醫說不定也有問題。

寧子昔不由得感嘆:“這城主府宛如一個巨大的篩子啊。”

褚元安:“其實皇宮也這樣,但凡與權勢沾邊兒的地方,都有無數人盯着,各方面勢力的暗探層出不求。”

寧子昔毫不客氣:“那說明你們皇宮也是個篩子。”

褚元安提醒他:“別忘了你也住在東宮,應該說是我們皇宮。”

“我不起。”寧子昔連連擺手:“我就是個借住的,可不敢說那是我們。”

兩個人直接趕去了城主府,但是沒走大門,摸着路去了主院,按照常理來說,主院住的應該就是城主了,這裏的護衛褚元安并不放在眼裏,但是意外的還是被發現了,不過不是被護衛發現,而是少城主。

兩方對視,并不說話,寧子昔能感覺到對方并沒有攔截他們的意思,戳戳褚元安示意趕緊走,大不了把人迷暈。

褚元安掃了一眼對方身上的挂飾一拱手:“在下寧康,明日午後城西雲來客棧。”

說完就帶着寧子昔潛入了主院,寧子昔回頭看了兩眼,發覺那個人還在看着他們忍不住問:“他是誰?你認識?”

“不認識。”褚元安回答:“但是他身上帶着的鶴紋玉佩是城中正主才能佩戴的,正主除了城主就是少城主了,城主所帶的玉佩是歷代城主傳下來的,比他身上的大一些,由此推斷,他該就是那位少城主了。”

寧子昔好謝好奇:“少城主?那不就是現城主的兒子?咱們潛入他不管?”

褚元安:“這個等出去再詳細告訴你,現在先辦正事。”

主院很安靜,看起來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但是從燃着燭火那個房間出來的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緊張,明顯能看出這裏的氣氛并不輕松。

褚元安讓寧子昔隐藏好,自己進去了一圈,沒過多久,房間裏的人全部迷暈。

寧子昔大搖大擺的走進去,一看見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那個,按照常理來說,那個人應該就是城主了,畢竟以他的地位不可能讓別人躺在床上,而自己躺在地上,但是……

他實在忍不住吐槽:“這人也太胖了吧,都快長成圓的了,這樣就算不中毒也得有個三高啊。”

褚元安不解:“何為三高?”

跟一個古代人解釋什麽叫血壓血脂之類的,也不是很現實,寧子昔直接省略了這一步,簡單粗暴地解釋:“就是除了個頭不高哪裏都高。”

作為一個男人,褚元安的眼睛瞬間看向了城主身體中間的某個部位,意味深長地說:“也不一定哪裏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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