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到底誰下的藥
到底誰下的藥
老鸨子當然不會下藥,但是寧子昔可以讓李清河認為是老鸨子下的藥,他不但亂引導,還添油加醋,用力拍門幹嚎:“不好啦,貴客中毒要死啦。”
他這麽一嗓子,再加上精神力的催動,把周邊幾個房間的人都驚動了。
老鸨子吓得兩腿發顫,連忙前去查看,他這樓裏每日接待那麽多客人,若是傳出了給客人下毒的名聲,那以後也不用再開下去了,東家也不會放過他。
老鸨子打開門之後,發覺裏面的兩個人都好好地站着,沖着寧子昔就破口大罵,寧子昔後退兩步,讓出李清河的位置。
老鸨子閉嘴了,總不能讓他罵客人不是?
李清河:“我是來尋歡作樂的,你居然給我下毒?到底是何居心?”
老鸨子大呼冤枉:“哎呦,我的郎君啊,這哪有給客人下毒的道理,貴客光臨,我們歡迎還來不及呢。”
李清河怒道:“那你說我這胳膊是怎麽回事?到這裏後我只喝了你送來的茶水!”
老鸨子這才發現,他的胳膊一直軟噠噠的耷拉在身側,看起來和斷了沒什麽兩樣,連忙命人去請大夫過來。
大夫號了脈之後,搖了搖頭:“老夫醫術不精,實在查不出原因,還是另請高明吧。”
願意進青樓看病的大夫不多,這位已經是醫術最好的了,再找也找不到別人了,老鸨子無奈,而李清河決計不肯到外面去丢人,逛窯子逛到中毒,那名聲還要不要了?
老鸨子無奈之下一咬牙,直接去請示了東家。
一片兵荒馬亂之下,就沒人顧得上寧子昔了,褚元安趁機把人帶走,李清河出現在這裏絕對不止是逛窯子那麽簡單,這裏太危險了,絕對不能讓他留在這裏。
寧子昔不願意走:“我表現的很好啊,看我剛才就坑了一把李清河,還把這裏攪和亂了,你信不信那個老鸨子肯定去找他們東家了。”
褚元安:“我信,所以這裏更不安全了,你必須馬上離開。”
寧子昔脾氣上來了,天王老子都壓不住:“你信不信前腳你別我丢回去,我後腳就自己跑出來?”
這個還真不能不信,就他那個三步倒,不但有口服的,還有靠散發氣味就發揮作用的,多少個暗衛都頂不住,到時候倒一片更麻煩。
寧子昔見硬的起效果了,開始來軟的:“不要趕我走啦,看不到你我害怕嘛,你也知道我膽子很小的,康哥哥~”
雖然知道他是裝的,但是褚元安還真就吃他這套,一點抵抗力都沒有,只能無奈讓他留下,好在當初有先見之明,教了他輕功,打架不行,逃命OK。
原本褚元安是想教寧子昔習武的,但是奈何寧子昔太懶,死活不肯學,最後勉強教了輕功,不圖別的,就圖關鍵時刻能逃命。
上輩子的時候,風系精神力者可以飛起來,寧子昔羨慕不已,所以輕功學的倒也算是認真,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褚元安身上挂着寧子昔這個小部件,一路跟着老鸨子一起去找那個所謂的東家。
老鸨子走進一家不起眼的民居,裏面沒有點燭火,只有一扇小窗子能夠透進一點點月光,隐隐約約看到床邊有個人影。
寧子昔一陣嫌棄,當東家的就住這麽個破地方?感覺比貧民窟也好不到哪裏去啊,哎不對,這裏基本上也就是貧民窟了。
怕被發現不能說話,但是心裏又好奇,寧子昔悄悄摳了褚元安幾下,用盡臉上所有能做出的表情來表達自己的疑惑:“這人很醜嗎?為什麽不敢見人?”
褚元安直接點點頭表示肯定,對,一定很醜,起碼沒自己好看。
雖然他的反應只是在表示一句話,但是寧子昔愣是看出了後面一句話,然後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人怎麽能這麽自戀呢。
老鸨子恭恭敬敬地彎腰:“樓裏出了些事,奴下實在沒了辦法,求掌事的幫助。”
寧子昔有些失望,原來只是一個掌事,難怪住的這麽破,那個所謂的東家藏得夠深的啊。
這位掌事脾氣貌似不大好甩手就給了老鸨子一巴掌:“廢物。”
老鸨子早沒有了之前的嚣張氣焰,低着頭不敢反駁。
掌事:“你把人給我帶過來,記住,動靜要小。”
老鸨子:“是。”
掌事:“還有,把樓裏的人安撫好了,若是出了纰漏,你知道的。”
老鸨子縮了縮脖子,肉眼可見的害怕了:“是是是,奴下馬上就去。”
既然知道老鸨子還會再來,褚元安便沒有再跟上,靜靜地等着他帶人過來。
寧子昔呆不住了,監視人要隐蔽還得小心自己不要發出任何動靜以免引起對方警覺,其實很難受,平日裏這些事情都是暗衛去做,他還是第一次跟着,一開始還覺得挺新鮮,時間久了就覺得待不住了,小手開始不老實,在褚元安身上亂扣。
褚元安無奈地按住他的手,悄悄帶他離開。
寧子昔:“怎麽出來了?不用監視了嗎?”
褚元安回答:“還是交給暗衛吧,我怕再不出來你就該在裏面睡着了。”
寧子昔心虛:“不會啦,我就是無聊嘛,不過那個人好像懂醫術?”
褚元安:“別急,先帶你出來活動一下手腳,等他們人來了咱們再進去看就知道了。”
能看得出來,那個掌事是個文人,可能有幾分手腕,但是身上沒有什麽武者應有的氣息,就算會幾分拳腳也是花架子,說不定都比不上寧子昔。
褚元安:“你給李清河下毒了?”
“也不算毒,就是那個三步倒的改良版,可以讓他虛而不倒,大概要過一個時辰才開始昏迷。”
褚元安算了一下時間,也差不多了,再有個一盞茶的功夫,李清河也就該昏迷了。
一輛灰撲撲的馬車抹黑趕了過來,連個照路的燈籠都沒點,一看就知道是有問題的。
褚元安攔腰抱起寧子昔,又重新潛伏了進去。
李清河的臉色很難看,大概是老鸨子交代了什麽,他倒也沒亂打脾氣,畢竟現在還是先解毒比較重要。
那個掌事先給李清河把了脈,他既然懂醫術,馬上就能察覺出那并不是他們樓裏自有的毒藥,也就是說,要麽李清河是在外面中的毒,要麽就是有人在他們天香明月動手腳,前者也就算了,若是後者的話,那就要好好整頓整頓了,畢竟天香明月是主要情報來源之一 ,被人盯上了還沒發現,可就是重大的失職了。
李清河原本神智還算清醒,突然就暈倒了,毫無前兆,老鸨子吓了一跳:“掌事,這是怎麽回事?”
掌事沒當回事:“沒事,應該暈一陣子就好了。”
寧子昔覺得這人還算是有幾分真本事,普通大夫光憑把脈根本就探不出來這三步倒,他能說出只是暈一陣,說明心裏已經有了把握,只是他算的有些偏差,按照李清河的狀态,起碼要昏睡一天一夜。
老鸨子有些着急:“那現下該怎麽辦?”
管事擡手又甩了他一個巴掌:“還能怎麽辦?查內鬼啊,能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藥下在了客人的身上,你在樓裏也算是呆到頭了,還不抓緊時間将功補過?”
寧子昔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好疼,這人還真能忍啊。
老鸨子心下害怕,以往但凡被東家厭棄的人,都沒有什麽好結果,他仔細把這件事前因後果捋順了一遍,就把目标鎖定在了寧子昔的身上。
以前樓裏從來就沒有出過什麽事,而那個小傻子一來就出事,而且剛好是他接的客人出事,不得不讓人多想了幾分,尤其是那個小傻子怪裏怪氣的,還總吐血,看着就像是活不長的樣子。
掌事聽完他的描述之後,覺得寧子昔很可以:“找李柔仔細盤問盤問那個傻子的來歷。”
“是是是,奴下這就去。”
老鸨子連滾帶爬的離開了,他不敢想象自己被踢出天香明月會是什麽後果,想活着就得讓東家看到自己的價值。
褚元安交代暗衛守在這裏,繼續盯着這個管事,自己帶着寧子昔又趕回了南風館。
寧子昔摩拳擦掌打算好好演一場戲,褚元安見狀連忙叮囑他:“差不多就行了,不許玩的太過頭。”
寧子昔自信滿滿:“我知道啊,我辦事你還不放你嗎?”
“就是你辦事我才不放心。”褚元安頭疼,這個小家夥懶的時候是真懶,鬧騰的時候也格外鬧騰,簡直就像是兩個人,他還真沒把握能管住現在這個鬧騰的。
他們到了沒過多久,老鸨子也就回來了,帶着打手氣勢洶洶的來抓人,絲毫不見剛才在那管事面前的熊樣。
寧子昔可憐兮兮的躲在褚元安的身後:“你們要幹什麽?”
“幹什麽?”老鸨子朝後面一擡手:“把人給我綁起來。”
寧子昔尖叫:“不許綁我,綁我變老鼠!”
褚元安額頭冒青筋,就知道他要折騰,也不幫忙,就抄着胳膊站在一邊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