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白鷺雖然早先一步到了鎮上,卻不知在忙什麽,一直未見人影。三個人兩間房,勢必要有兩個人擠一間房,殿下從小受的是高等教育,最是尊師重道,立馬表示錢師傅老胳膊老腿路上辛苦自必不說,必須獨居一室好生休憩。可占嬴打死不肯,坦蕩蕩的稱自己要和那條死蛇一屋,粗粗算來也是兩個人頭,不由分說的将他趕去了錢師傅的房間。

今日好了,又來了姓陸的道士,四個人怎麽着也得平分倆屋。照占兄弟與道士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架勢,鐵定是不能和諧的同睡一條大炕了。殿下見縫插針,主動為占兄弟排憂解難,留下來給占兄弟暖床。

占嬴眼疾手快的拽住腿腳慢一拍的陸雪臣,鳳眼一瞪滿臉猥瑣的皇子殿下,“你還去那屋睡!”

“憑什麽!”玄素不幹了,自己都這麽體貼的為他着想了,怎麽還不知領情的趕他走?

想他堂堂一朝皇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多少人想要爬上他的床他都不屑一顧,偏偏到了占嬴這裏,十幾年如一日的拿熱屁股貼冷炕,這讓振臂一呼莫不屈膝伏從慣了的皇子殿下如何忍得?

占嬴很快就堵了他的嘴,“就憑你一身狐貍騷!騷氣沖鼻,我怕熏壞了鼻子,徹夜難眠!”

“你、你······”

還沒你出個所以然呢,就被利落的推了出去,“砰——”的一聲,門板差點拍扁了殿下高挺的鼻子。

殿下猶不死心的在門外咋呼,拍的門板哐哐作響,“你別想這樣就能把我甩開!我他媽這輩子還就認準你了!我告訴你,你不願也沒用,你遲早都是我玄素的!我等得起!”

“客官,別再拍了,咱們小店小門小戶的,修個門也不容易,再拍下去就散架了······”樓下的夥計聞聲匆匆趕來相勸。

被打斷深情告白的三皇子心氣一個不順,娘炮瞬間彪漢附體,轉手照準夥計拍了過去。

“去死!”

乒乒乓乓的一陣響動過後,門外徹底安靜了。打完人洩完氣的三皇子認命的去了隔壁,腳底板子踩得嗵嗵作響。

這廂倆人大眼瞪小眼,一陣默默無語。陸雪臣瞥了眼還被拽在手裏的袖子,手臂微微一震便将占嬴的手甩開,神色古怪的朝裏頭走去。

青袍微撩,坐于桌前,陸雪臣取了桌上的筷子便準備填一填空蕩了一整日的肚腹。

占嬴讪讪的跟着走了回來,越看道士別有深意的表情越是不自在,忍不住開口道:“那啥······他腦子有病,瞎咋呼的,你千萬別信以為真!本公子頂天立地,可是清清白白的好男兒······”

陸雪臣匪夷所思的擡眼,星眸光華逼人,“公子不必與我解釋。”

是啊!他幹嘛急于跟道士解釋,跟被捉奸現場的小媳婦似得,他才是腦子有病!

以前那是當道士喜歡男人,心裏還各種鄙夷他,覺得自己特高尚純潔。但自從鬼谷那晚之後,道士看他的眼神就跟看攔路的狗屎似得,避之不及,一切竟都成了自己異想天開,自我感覺良好。

見道士果然又是一副審視的表情,占嬴氣呼呼道:“修道之人不是不食葷嗎,這一桌子酒肉你也下得去嘴?”

陸雪臣泰然淡定的咬了一口烤餅,将筷子伸向了那盤燈影牛肉,面不改色道:“在下六根未淨,只是寄養在師尊膝下的俗衣弟子,勿需恪守齋戒。”說着,便将那片纖薄晶瑩的牛肉送入了口中,就着酥軟的烤餅細細嚼咽。

占嬴瞠目結舌的張大嘴,好半晌兒才擠出一句,“我、我去洗澡!”然後心有戚戚焉的扭頭去了屏風後頭。

這世道真夠邪行的,怎麽好事全讓他給占了?好命入得別人削尖了腦袋也擠不進去的昆侖高門,修得一身令人羨慕嫉妒恨的道術和風儀,還不用苦守齋戒,想幹啥幹啥,想吃啥吃啥。這跟當和尚還能娶妻生子有甚麽兩樣?

簡直比隔壁那位皇子都快意!

回想起那日在鬼谷外的草地上,兩人身中yin蛇之毒,雖然道士一開始三推五拒的聖人嘴臉,到最後還不是一樣情迷的不能自己,喘的比自己都急,順水推舟的就把自己的便宜給裏外占了個徹底?

估計道士心裏也恨,當時跟自己一塊中毒的怎麽不是個女的。

在水裏撲騰了一陣,耳聽到外面筷子落桌的聲音,占嬴立馬跳起身穿衣,将自己重新嚴嚴實實的裹了起來。

陸雪臣一路風塵仆仆,也是該洗漱一番方能就寝,便是又喚了客棧夥計進來,換了水,褪了衣簡單的沖洗起來。

占嬴心裏打鼓,有點後悔沒過腦子就将道士留了下來。道士明明都這樣明示暗示他自己是個正常的男人了,他還巴巴的拉着人家拼一條大炕,怎麽看都像是蓄意勾引,叫道士鄙視小瞧了去。

心裏煩躁着,眼睛不由的瞥向不遠處的屏風,別看小店簡陋,擺設倒是精致的可以,空蕩蕩的屋子裏還真就這一豎屏風上檔次,沾了水,被熱氣一熏,那本就半透明的屏紗立刻就顯出真形來。眼瞅着模模糊糊的屏紗後面一道修長緊致的身影擡臂彎腰,澆的水聲嘩嘩的,占嬴心底那條春意的小河也泛起了陣陣漣漪。

道士比他高半頭,個子比他修長不說,最可恨的是身材也比他周正,許是經年習武,那穿起衣服來顯瘦的身板,褪去清爽的布料,肩是肩,腰是腰,那日混沌中一眼,赫然發現道士白皙的胸膛也是肌肉隆起,屁股渾圓,大腿緊繃有力。此時看着那模糊卻又真切的身影窸窸窣窣的晃動,占嬴的腦海裏立馬浮現出了一副血脈贲張的景色。

只可惜那日就差了那麽一步,沒能将道士完全扒光,只衣衫半解的隔着布料磨蹭了一頓,但也清晰的感受到了小腹那處鼓囊囊的一團,甚有重量。可以想象被那堅實火熱的一根狠狠貫穿,該是多麽的······

占嬴及時打住了不着邊際的聯想,暗自唾罵一聲,翻身躺回床上。

也不知是不是體內的餘毒還沒有清除幹淨,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從來只愛大胸脯小蠻腰的自己,此刻對着一個男人的屁股竟然發起春來。

真是夠了!

占嬴自覺自己沒有做攪屎棍的潛質,也不願被棍子攪,躺下之後将自己滾去床裏側,并順手将小蛇從籠屜裏提拎出來,捋的筆管條直擺在了床中央。

楚河漢界這麽一劃,心裏頓時舒坦了不少。

待道士沖完澡從屏風後面轉出來,占嬴的一雙鳳眼又直了。

道士可惡,洗澡就洗澡,幹嘛把頭發也洗了!烏黑柔順的長發披在松松垮垮的道袍上,黑白鮮明,欲遮還羞,更襯的一雙眼跟水裏撈出來的夜明珠似得,閃的人眼珠子都疼。精致姣好的下巴上挂着沒擦幹的水珠,順着脖子就滾到了被熱氣熏的微紅的胸膛肌膚上,滑入深衣不見,直勾的人想伸出手去撕開那礙事的布料,把那一滴調皮的水珠子添個幹淨。

看道士一臉莫名的望着自己,在床邊卻步,占嬴立時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翻身朝裏閉緊了嘴巴。他怕一不小心洩露了微微急促的呼吸,再次見着道士那種避之不及的表情。

陸雪臣環視房內,除了面前這張床,就只有幾把高腳椅子可以勉強拼湊起來睡人。他正欲擡腳到一旁打坐休憩,回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半個床位,又把腳收了回來,從容的掀開被子上床,眼角掃到被子裏溜光筆直的那一條,長眉挑了一下,倒也沒說什麽,只當沒看見,端端正正的躺了下去,不一會兒就呼吸均勻了。

占嬴卻躺不住了,天氣本就不涼,自己又裹了密不透風的一層蠶絲寶衣,大被一捂又是一身熱汗,那澡是白洗了。

悄聲扭頭看向枕側,見道士雙目微合,睡得一派自得,竟然真的視身側的死蛇于無物,憋足了半天的氣勢頓時像是擊在了棉花上,洩了滿地。

果然是邪不壓正,道行高深的不怕垂死小妖,這樣也能睡着。只可憐了本就修為盡失奄奄一息的小蛇,睡在道士身邊遭受着淩冽罡氣的鎮壓。只怕這一覺過去,小蛇蘇醒之日又要遙遙無期了。

占嬴心有不忍,憐惜受苦的兄弟,手在被子底下摸索了一番,将軟綿綿的蛇兄撈了起來,重新放回了床裏側。

楚河漢界一去,手腳就有些管不住了,隔上一會兒就朝界外挪上幾寸,挨着了丁點溫熱的肌膚,那滑膩的觸感頓時就像是□□引子上身,想要徹底的燒遍全身,求個痛快。

當整個人挂到道士身上時,道士忽然睜開了眼睛,星眸炯炯的瞪着沒形沒狀的“大蛇”,“公子做什麽?”

他這是做什麽?

占嬴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只是覺得唯有緊緊的貼着這具身體,感受着肌膚相貼的起伏跳動,那空落落的心腔子才有被填實之感。這就像床上躺了一個貌美妖嬈的黃花大閨女,是個爺們也耐不住上去磨蹭一番,解解血脈裏的幹渴。可問題是這位是個比他還爺們的爺們,又一副鐵打的冷心腸,自己這麽的可不就是坐實了自己是那譏不可耐的空閨怨婦?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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