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自由
第三章自由
回到了家，我讓我媽付了車費也跟班主任請了假，我抱着哭的淚眼昏花早已經害怕到睡過去的君兮，只是默默放入被子之中。
“枝枝，你看下手機吧。”
我看着君兮的睡顏，她連在夢中都在哭，我剛想要替她擦去淚水，被我媽媽給叫住。
我打開手機便見學校牆以及各大平臺上都有着那些女生對着君兮拍下來的視頻，視頻僅僅發出不久，看到标題的人就會點進來。
一條條評論讓我覺得刺眼。
“這一看就是勾引男人的。”
“這麽sao，不知道勾引過多少人吧！”
視頻中有着君兮的哭喊聲，我不敢相信我被叫到辦公室的時候她都經歷了多少。
“枝枝，媽媽到時候等你爸爸回來，就去警察局一趟，你照顧好兮兮，最好別讓她看到。”
媽媽的聲音很冷靜，随後便是關上了門，我聽見媽媽撥通了電話，應該是在跟爸爸講。
這世上的好人太少，表面君子內心龌龊的人太多，僅憑一個視頻便能斷定一個人的好壞。
男的不用說，女的亦有，我繼續看着視頻，上面都是在貶低君兮的話語，很少的話語是幫助君兮的，我剛想點進去，便是顯示這條評論已經不存在。
“木有枝。”
我聞言便是朝着君兮的方向看去。
“這麽醒了？是做噩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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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關上手機。
“要吃東西嗎？媽媽……”
我敢想說媽媽已經準備好吃得了，便被君兮給打斷。
“木有枝，你瞞不了我，即使你瞞得了我，但瞞得了我一輩子嗎……”
君兮伸出手看向我。
“我剛才沒睡，我知道視頻流出的後果，也謝謝木阿姨了。”
君兮說的風輕雲淡，但是臉上的淚騙不了我。
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冷至極，我将君兮的手放入被窩之中。
“你不要聽，也不要看，好不好？”
我的聲音發着抖，君兮只是像個木偶一般點着頭。
過了一天，我去了學校，警察已經到了，将那些女生帶走了，但是視頻還是在不斷地流傳，連帶着全校的師生都在讨論着君兮。
我也被孤立了，這一天下來，我才明白，被孤立是有多麽的難受……
傍晚的時候，我在小區樓的後面采了幾只紫雛菊，放入書包裏回到家，便是被媽媽攔下。
“枝枝，兮兮早上起來就把窗簾給拉上了，我想去拉開，她就像驚弓之鳥一般，我放了什麽星星燈，讓她聽聽歌，她也只是不說話。”
媽媽拉着我說了一番話，連帶着爸爸眼底都是疲倦。
“今天警察也跟我們說了，會去弄視頻的事情，但是一時半會兒弄不好。”
媽媽嘆了口氣，将飯菜給了我。
我拿着飯菜推開了門，入眼的是一片黑暗，看不見君兮在哪兒，卻是能聽見放着的歌曲和哭泣聲。
那哭泣聲似是聽見了推門的聲音慢慢的減小了。
“吃飯吧，要看星星嗎？”
我将飯菜放在床櫃上，君兮露出一個頭看着我不說話。
我便是自己去開那星星燈，一瞬間整個昏暗的房間有了些光亮，剛起身的君兮見到光亮卻是下意識的捂住眼睛。
“兮兮，我們來看星星和月亮好不好？”
我靠近君兮，聲音帶着哽咽。
“我們聽你最喜歡的歌好不好？”
我輕聲細語的說着。
一會兒後君兮慢慢将手移開，似是要去觸摸那星星點點，卻是摸了個空，我見此便是播放了“我的歌聲裏”。
我将書包裏的紫雛菊拿了出來，遞到君兮面前。
“這是紫雛菊，雖然已經入冬了，但長得依舊好。”
君兮木讷的接過，聞了聞，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很香。”
我欣喜君兮說話。
“那我将它們插入花瓶，你每日照顧它們怎麽樣？”
君兮聞言後過了會兒才點了點頭，我從櫃子裏拿出一個花瓶，将那些紫雛菊都放了進去，将保溫杯裏早已經涼透的水倒了點，放在床櫃上。
君兮吃飯時時不時會看幾眼那紫雛菊。
我便去寫作業了，但我沒有點循環播放，很快歌曲切了下一首：
“披頭散發很多疤不認得我的話
然而發芽笑着花肚子越來越大
以為所見之人同自己刻意傻瓜
終于因我相信的而感到了害怕
有些難過神總說唱歌會好的多”
我立刻停止播放，又切回了那一首歌。
“很快，冬天到了，君兮在我的悉心照顧下，她願意看看太陽了，周末的時候，我時常會陪伴在她身旁，看着她給那次随意采的紫雛菊澆水。
讓她們不枯萎，星星燈沒有一次是熄滅的，那歌也沒有一次停過，我和這些就好像是她的慰藉。”
我笑了下，随後看着那沙漏只剩下了一點點，便是繼續說了下去：
“但是命運弄人，偏偏要在一個人的身上出現許多傷疤，那一次是個冬天，快要期末考的時候我帶着君兮去了游樂園玩耍……”
——
我騎着自行車，君兮帶着小熊的圍脖将自己的臉圍住，穿着牛仔褲，在後座緊緊抱着我。
這一路上君兮的話很多，她忽然張開雙手迎接着風。
“木有枝！我今天好開心啊！”
君兮第二次這麽開心的說道，第一次是在照顧紫雛菊的時候提出要去游樂園被我答應的時候。
“這次你實現了我的願望，那以後的願望你會幫我一一實現嗎？”
我笑着點了點頭。
“那我要去看高山的紅花，海底的白珠，觀天上的雪，吹山頂上的風，做海底的游魚，做天空的飛鳥！”
“歡喜到我自己都覺得自幼，不被束縛，最後死去——”
君兮高聲的喊着，朝着天空喊着。
“你可不能死，你死了我的星星為誰點？”
我笑着說道。
“那我可不能死了，你的星星和月亮要永遠為我點亮！”
君兮再次緊緊抱着我，将自己的身體貼在我的後背上。
夜晚的游樂園人山人海，人群絡繹不絕的走動，我牽着君兮的小手帶着她玩了過山車，旋轉木馬，碰碰車以及很多項目。
待到摩天輪開啓燈閃爍的那一刻，我看到君兮的眼睛裏有光，似是從摩天輪那邊倒映過來的。
“你喜歡嗎？”
我的聲音很大，但是在人聲鼎沸的人群中還是那麽的微小。
“我喜歡，我想……我的願望能再加上一條嗎？”
君兮看向我，她每每看着我的眼睛裏都充滿了期待和喜悅。
“我想登上摩天輪的最高點，和我最喜歡的人牽着手親吻，因為他們都說再摩天輪最高點親吻的一對人最後都會白頭偕老。”
君兮說話說的很慢，但她沒有看我，我聞言只是含情脈脈的看着她，等到她來看我的時候，我也悄悄轉過頭似是不經意般去看旁邊的事物。
我的喜歡小心翼翼，如果君兮有了喜歡的人，我不會勸阻，因為我只希望自己窮盡一生都要保護的女孩，她要好好地，一輩子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