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幫你個頭幫
我幫你個頭幫
“姬希，我的早餐呢？”
“在這裏，你過來拿吧。”
“讓你同桌遞一下嘛？喂……”
坐在姬希旁邊的洛艾非但沒有動作，反而将架在桌上的腳換了條腿，抱手在胸，歪頭擡眼冷視着使喚姬希的女生。
楚煙梓對視了一秒後，縮了縮脖子，轉頭對姬希道：“還是你自己下位來給我吧。”
姬希把早餐給她以後，正要回到自己座位，洛艾卻擋住去路，“你東西忘了。”
姬希摸遍全身也沒發現是什麽掉了，洛艾指着楚煙梓，“飯錢你忘要了。”
在楚煙梓小團體的壓迫下，姬希每天早上被迫幫忙買飯，楚煙梓從來沒給錢。要說不想要那是假的，先不說她之前借給洛艾的錢，幾乎是她全部積蓄的一半，就算是有錢，她也不想用在楚煙梓這樣人身上。
其實也嘗試要過，只是一旦唯唯諾諾的開口，楚煙梓就會用借過洗發水的事情說她小氣，然後小團隊其他人也跟着一陣道德綁架，于是也就不敢去要了，時間一長就成了習慣，這時洛艾提起，兩人都是一愣，班上一些人的目光也投視了過來。
楚煙梓臉上有些挂不住了，這事雖然他幹的多了，但拿到臺面上來講，确實算不上好看。當下有些惱羞成怒道：“我們關系好，互相請客，礙你什麽事了？”
“因為我要做生意。”
“？？”楚煙梓嘗試将這句話上下文連接起來，腦袋一下轉不過彎來。
“我只看到姬希請你，沒看到你請她。你要沒錢回請，找我，月利三分，免手續費。”
楚煙梓性格虛榮，最好面子，聽了這話瞬間就炸毛起來，“我會沒有錢？你以為人人都跟你們這些五區鄉巴佬一樣麽？”
她一邊說，一邊用維表調出資金信息在洛艾面前用力晃了晃，然後把能量點數轉給姬希，然後開始巴拉巴拉炫起自己用的東西多麽多麽貴重雲雲……
“呵！”洛艾冷笑一聲：“我還以為你窮到飯都吃不起呢，早說嘛，浪費我時間。”說完自顧自的翻書不再理她。
無視是最高的輕蔑。
楚煙梓被氣的臉色鐵青，剛才那通炫富發言讓她感覺一時成了小醜表演，偏偏這時老師走了進來，她也只好忍着怒氣回到座位。
洛艾本來以為楚煙梓要動手了，結果最後關頭竟然認慫坐了回去，當下掃興地哼了一聲，透露出深深的不屑。
姬希側着身子小聲對同桌說：“謝謝……其實也沒幾個錢，你犯不着為了我去得罪她們的。”
“我是為了我自己，你要沒錢，我向誰借去？”
姬希聽罷，也不搭話，只是笑着望着她。
洛艾這一刻老師附體：“看我幹什麽？看書。”
姬希幾乎不假思索就脫口而出：“你比書好看。”這沒過大腦的話一出口，連她自己也吓了一跳，敢忙轉過頭去，假裝看黑板，用書遮住自己的臉。
洛艾的表情倒沒什麽變化，還是那副冰塊臉，吐出不帶溫度的文字：“哦。”
楚煙梓被怼了一通，一堂課心思都不在書上，全程恨恨盯着洛艾，結果正好望見她從上課起就開始盯着書發呆，還有多次不自覺的嘴角上揚，心中更加認定她是在嘲諷自己，手上一用力把書都撕了，表情更是咬牙切齒，因為生氣太過投入，就連老師走到自己桌前都沒有察覺，之後理所應當喜提辦公室一日游。
下課在被老師帶走之前，楚煙梓再次試圖挽尊，她走到洛艾面前道，說出一句從古到今無數作品裏壞人的經典臺詞：“你給我等着。”
洛艾連眼皮都沒擡一下，繼續看着維表升起光幕上的校園學生工信息。
楚煙梓恨恨的瞪了洛艾老久，因此拖延太長時間，被早就等的不耐煩老師一把揪着耳朵帶了出去，只留下一串哎呦呦的喊叫聲。
對于楚煙梓的威脅，洛艾毫不在意，姬希卻有些憂心忡忡，楚煙梓那群人畢竟人多勢衆……正憂愁間，忽然發現班長今天在自己座位上，姬希想起開學第一天，班長說過。有麻煩可以找她。又望了眼架腿在桌正在翻看新課本的洛艾，下定決心。悄悄走到班長的位置，低頭輕聲道：“班長，可以出來一下嗎？我有事找你。”
班長點了點頭，起身離開座位。
“情況就是這樣。”姬希将楚煙梓的事情說了一遍。
“被她們纏上确實是挺麻煩。你該早些來的。”班長思慮了一會：“不求回報的奉獻時間長了就會變成理所應當，尤其對她們那種人的來說，最後招來的往往不是感激，而是怨恨。”
“班長你有辦法嗎？萬一她們以後來找洛艾和我的麻煩該怎麽辦？”
“目前只好先盡量避免和她們接觸了……嗯。“班長低頭想了一會，道：“要不你去申請學校操場的清掃委員，工作很簡單，就打掃衛生和每天按時摘下太陽，這樣就可以課餘時間避開他們。還能得到一些點數的報酬，洛艾願意的話，你也可以将她帶上。”
“小艾……”姬希捧着兩包巧克力走到洛艾的身邊，她小心翼翼使用這個她早就想用的稱呼，說完後緊張的看着洛艾的臉，如果洛艾接受的這個昵稱的話，就分一塊巧克力給他。如果她生氣的話，就把兩塊都給她，求她起碼不要在這裏動手打人。
洛艾翻書的手停了一下，擡頭望了姬希一會，然後輕聲“嗯”了一句，以做回應，似乎默認了這個稱呼。
姬希開心了，把巧克力放到她面前：“給你吃這個。”
“我不餓。”話剛說完，肚子就咕咕的叫了起來。洛艾紅了臉，拿起巧克力棒，道：“等我找到兼職立刻還你。”
“你要找兼職啊，我剛才聽班長說學校操場的清掃工作正在招募兼職。我也報名，你要不要……”
“點數太少，不去。”洛艾沒聽完就直接拒絕。
“啊，這樣啊。”姬希有些尴尬撓了撓頭，心道，小艾真是高冷……明明都吃不上飯了，也不願意做不喜歡的工作。不過轉念一想，既然她也會去找工作，那麽肯定就不在教室，楚煙梓也沒法找麻煩，于是又放心的回到了座位。她們兩個都不在教室，即使楚煙梓想找麻煩也沒辦法。
午休後，洛艾立即離開了教室，班上一個女生來到姬希桌前，把她的草稿紙撕下一塊，将調出維表光幕，手指一點，一串數據流淌了出來，白紙上泛着一陣藍光，出現了一個數字。
姬希還沒得及說話，那張紙就被兩根手指推到了一邊，手指的主人道：“要買東西自己去，不要耽誤人家的事情。”
女生剛要發怒，卻發現是班長。只好忍住一時之氣，低聲嘟囔道：“她不過是下等區的人，做的也是可有可無的工作，有什麽可耽誤……”
班長淡淡道：“在第一區和甲方眼裏，我們都是下等區，但我想你不會認為自己長這麽大都是可有可無的吧。”
“哼。”女生狠狠地瞪了姬希一眼，拿起那張紙轉身離去了。
班長安慰道：“不要介意。世界上總那麽些人，即使自己過得再差勁，也要找到更差勁的人來踐踏一下，以此來滿足自己那顆自尊又自卑的心。她們就是這樣卑微而又可伶的活着。”
姬希：“雖然知道你在安慰我，可為什麽感覺更加失落了……”
“好了，不要閑聊了。扛上清潔掃把，我帶你去工作的地點。”
被班長怼了一頓的女生怒氣騰騰拿着走出教室，剛好看到走廊角落的洛艾，她走上前去：“喂，姬希的同桌，正好你在，幫我到商店帶個東西上來。”
洛艾眼皮都不擡一下，轉頭就走，女生攔住去路，“喂，我跟你說話呢，聽到沒有。我說幫我……”
洛艾張口就是一句：“我幫你個頭幫。”
女生驚呆了：“哈？”
洛艾提高音調：“沒聽清是吧。好，我再說一遍。我幫你個頭幫！”
說完繞開女生，女生再次擋住去路，憤怒用手指着洛艾：“你敢罵我，你再說一遍。”
“我幫你個頭幫！毫不猶豫加上剛才正好的三遍，耳朵再不好使，這次也該聽清楚了吧。”接着用保證能被人聽到的聲音自語道：“什麽毛病，被罵一次還不夠，一而二，二而三的要再被罵，真是奇怪的要求……”
女生被氣的渾身發抖，手指幾乎要戳到洛艾臉上，她憤怒道：“下等區就是下等區，賞給你們個融入機會，竟然還不識好歹……哎呦哎呦。”
洛艾不是姬希，一點也不慣她，抓起那根手指就是用力一掰，疼的女生哎呦哎呦上蹿下跳直叫。
洛艾放開她手指：“對，我下區人嘴笨，不爽就打人。下次再讓我看到你讓我同桌幫你做事，我就幫你把腿打斷，讓你過上走路都有人幫的生活。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