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雲權殿中, 萬劍宗衆人都已經陷入了絕望，殿內的氛圍寂靜到落針可聞。
這時，蘇璃那雲淡風輕, 和周圍氣氛格格不入的聲音便愈發明顯。
居然有人敢質疑太元至尊的劍法？？！！
殿內萬劍宗和順乾宗的衆人紛紛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離蘇璃最近的沈蘊安率先看向她，眼中帶着還未散開的怒意。
看到蘇璃不過練氣的修為後，他深吸一口氣, 堪堪忍住了心中的憤怒：
此人不是萬劍宗弟子，修為又低, 沒有聽過太元至尊的事跡也可以理解。
想到這裏，他眼中帶着和萬劍宗其他人別無二致的狂熱：
“太元至尊的劍法超絕, 至今都沒有劍修能比得上他分毫！”
另一邊的庫房長老也毫不猶豫地答道：“沒錯，太元至尊當年一劍便有毀天滅地、沖洗雲霄之威能，修仙界根本無人能接住太元至尊全力一劍！”
“太元至尊的源清三劍乃是無上劍法，至今仍然沒有任何一個劍修能領悟其萬分之一！”
“沒錯，太元至尊當年……”
蘇璃聽着萬劍宗衆人滿是狂熱崇拜的話語，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來這個太元至尊劍法确實不錯。
不過，看到他們絲毫沒有回答她第二個問題的意思, 她一只手支着下巴，重新問了一遍：
“那他适合教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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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的問題，祁鳴眉頭緊皺，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但看着白子纭對蘇璃親近的模樣, 他想了想白子纭對順乾宗的重要程度，又回憶了一下自己剛剛準備向順乾宗借靈寶的念頭……順乾宗有寶貝, 為了始祖, 他也不能得罪！
想到這裏, 他最終只是冷着臉發問：“道友為何有此一問？”
蘇璃看着他沒有正面回答後，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看來太元至尊只是劍法好, 不知道該怎麽教人。”
祁鳴根本不能接受有人說太元至尊哪怕一點的不好，他怒目圓睜道：“誰說的？！太元至尊非常會教人！！”
“萬劍宗所有修士，都是在太元至尊留下的感悟中修煉，至尊他怎麽可能不擅長教誨弟子！！”
禦景峰峰主一邊小心地看着祁鳴手中的玉佩，生怕玉佩受到絲毫損傷，一邊斬釘截鐵道：“沒錯，至尊他無所不能，更不用說區區教誨弟子！”
至于為什麽太元至尊一生未收徒弟……當然是因為沒有人能入至尊之眼！怎麽可能是至尊不會教導徒弟！！
蘇璃聽着衆人信誓旦旦的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劍法不錯，修為也不錯，還會教徒弟……
想到這裏，她轉過頭，看着一臉懵懂，根本不知道發生了t什麽的沈長寒，懶洋洋地問道：“你覺得，讓太元至尊做你師父如何？”
沈長寒驀然睜大了雙眼，本來帶着清冷的雙眼瞪得滾圓，看起來像是一只受驚的小兔子。
她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蘇璃到底問了什麽，聲音帶着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惶恐和慌亂：
“那可是太元至尊，我只是一個普通劍修，至尊怎麽可能會收我為徒……”
沈長寒話還沒有說完，蘇璃就伸出手，在她額頭輕敲了一下：“想那麽多做什麽，你只要告訴我想不想就可以。”
說到這裏，她收回手，沉吟了一瞬道：“不過太元至尊沒有實體，你要是實在嫌棄，那就算了，我再給你找找其他人。”
沈長寒猛地搖頭：“前輩，我怎麽會嫌棄太元至尊！”
聽到這裏的祁鳴，眼中的怒氣已然實質化，他目光好像要将蘇璃斬成兩半一般。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荒唐！你們以為想拜太元至尊為師就能拜成麽？”
“你居然還敢……”還敢嫌棄太元至尊！！
說到這裏，他氣得除了捧着玉佩的手外，全身都在顫抖：“沈長寒，天生劍體至尊見得多了，不要覺得你是天生劍體就能……”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蘇璃一臉淡然地随意伸出了右手，一朵冒着仙氣的九品靈植在她掌心幽幽地漂浮着。
那是……馬上就能進階到仙品的九品仙蓮！！
祁鳴：！！！
萬劍宗衆人：！！！
祁鳴的話驀然拐了個彎：“其實至尊可喜歡收徒弟了！”
“沒錯沒錯！”沈蘊安看着蘇璃手中的靈植，眼睛都直了，“至尊一看就特別喜歡長寒的這樣的徒弟！”
品階接近仙品的靈植！！哪怕是以富有著稱的順乾宗，都不一定能拿出來一株！！
這一株靈植，說不定能讓至尊蘇醒個幾十年！！
庫房長老更是為太元至尊拍着胸脯保證道：“道友您放心，我們至尊可會教徒了，一定能将長寒教導成修仙界頂尖的劍修！”
沈長寒看着衆人的神情，就知道這株靈植有多珍稀，她看向蘇璃格外認真道：“前輩，您不必……”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蘇璃略顯嫌棄地把手中的九品仙蓮放在了她的手上：“終于把這個占地兒的靈植送出去了。”
說到這裏，她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麽，又從儲物袋裏甩出了一塊兒冒着銀色光芒的石頭。
石頭滴溜滾着來到了祁鳴身旁。
祁鳴感受着石頭的氣息，顫抖地快要暈了過去：“這莫非是……混元石？”
傳說中能滋養魂魄，修補神識的仙階靈寶？
這正是如今始祖最缺少的東西！！
“好像是叫這名？”蘇璃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她剛一下界，這塊兒石頭就跟賴上她了似的，一個勁跟着她。
最讓她嫌棄的，還是這塊石頭特別占地方，看起來很小，但是儲物袋放了它後，直接沒了一大半的地方。
想到這裏，她的聲音愈發嫌棄：“快用它救你們至尊吧。”
祁鳴淚眼婆娑地看着蘇璃，像是看什麽救世主一般，聲音不斷顫抖：“前輩，您就是萬劍宗的恩人！”
“從今以後，您要我做什麽我都絕不會說一個不字！”
蘇璃聽這些話聽得耳朵都要起繭了，她懶洋洋道：“心意我收下了，你有這時間，還是個趕緊救你們始祖吧。”
萬劍宗衆人紛紛反應過來，趕緊忍着激動，開始用混元石的靈氣，小心地把玉佩中太元至尊的魂體牽引到混元石中。
蘇璃坐在座位上，一點都沒有注意他們的動作，她正在——一口一口不間斷地吃着白子纭遞過來的靈果
白子纭自從沈長寒離開自己的位置，去到雲權殿中央後，便興奮地開始了她的投喂：三口靈果後再來一杯靈茶，靈茶過後再來一塊烤肉，烤肉玩了又是靈茶漱口，再就是茶點清口，然後又是三口靈果……
她根本不在乎什麽太元至尊、九品仙蓮和混元石，在她這裏，最重要的永遠都只有前輩一人。
等到太元至尊的魂體出現在雲權殿後，蘇璃已經撐得打起了飽嗝。
萬劍宗衆人看到太元至尊後，每個人都激動的說不出一句話，為首的祁鳴抹了抹臉上縱橫的老淚，哭着道：
“萬劍宗第六任宗主，見過始祖！”
萬劍宗其他人也紛紛五體投地地拜了下去：“見過始祖！”
太元至尊目光悠遠內斂卻讓人根本不敢直視，他淡淡地掃視了一圈殿內的場景，聲音仿佛穿越了亘古的時光，遙遠而深邃：“諸位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衆人一臉尊敬地給太元至尊說起了萬劍宗這幾千年來的經歷，中間夾雜着無數對太元至尊熱切的敬仰。
每個人都說的一把鼻滴一把淚，聲音哽咽喉嚨發酸。
而太元至尊的回答只有：嗯、可以、不錯、很好。
祁鳴聽着太元至尊已經說到第七次的‘不錯’後，驀然回想起了天外來聲剛剛對至尊的評價。
天外來聲好像說至尊比較懶……不對，是說至尊天賦極好，不需要太過勤奮！
就在這時，太元至尊視線緩緩地移向了手中拿着九品仙蓮的沈長寒。
即使他的視線并沒有多少壓迫，甚至都沒有什麽情緒，卻還是讓沈長寒全身緊繃，說不出一句話來。
祁鳴這時注意到了太元仙尊的視線，想起剛剛蘇璃拿出混元石和九品仙蓮時說的話，趕緊往前走了兩步，一臉恭敬地……誇起了沈長寒：
什麽天生劍體，天賦絕頂；什麽悟性極高、品性極佳；什麽為人正直……
說了一通後，祁鳴最終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聲音極小的試探道：“如若您能收沈長寒為弟子，那真是……”
他還沒有說完，便被太元至尊淡淡的視線打斷。
祁鳴驀然停住了所有的話，再也不敢繼續開口，深深地拜了下去。
太元至尊目光在沈長寒心口處停留了一瞬，目光多了一絲贊許：和天賦相比，更讓他滿意的，是沈長寒那顆劍心。
即使他見過無數人，見到這顆心，也忍不住滿意地點了點頭。
若是在他生前，他即使心動也不會收她為徒，可是如今……
他聲音平淡：“你想拜我為師？”
沈長寒只覺得自己好像面對着鋪天蓋地的壓力，身體不住地發顫。
即使身體已經被冷汗浸透，即使感受到了血肉哀鳴的聲音，她依舊用盡所有的力氣，逼自己擡起頭，直視着太元至尊：“是。”
這是前輩用靈寶給她争取來的機會，她絕對不能讓前輩失望！
在她開口的那一瞬間，圍繞在她周身的威壓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仿佛置身于溫泉中的溫暖和舒适。
無數暖流從她經脈中游走，最終歸于丹田。
這時她才忽然發現，自己的經脈比之前拓寬了些許。
她怔愣地看向太元至尊，然後聽到了他平淡的聲音：“你能自己領悟劍招麽？”
沈長寒神情格外認真：“弟子能。”
“你能自己洗衣做飯、縫縫補補、一人入睡麽？”
沈長寒的臉上有一瞬間的茫然：“弟子能。”
“你能自己外出歷練麽？”
沈長寒臉上的茫然愈盛：“弟子能。”
太元仙尊聽到她的回複後，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個弟子好養活！
比崇明那個需要每日為她洗衣做飯，哄她入睡，還要跟着一同歷練的弟子好養活多了。
能完全放養，能自己照顧自己，這才是他需要的弟子！
雖然教徒弟有些麻煩，但是他幾千年的傳承，還是需要一個繼承者。
“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徒弟。”
沈長寒想也不想地跪了下去，聲音堅韌而恭敬：“弟子沈長寒，見過師尊。”
這時，一道帶着天道之氣的靈光閃過，至此之後，太元至尊和沈長寒的師徒身份，已經得到了天道承認。
等到沈長寒站起身後，萬劍宗所有人都對着她恭敬地行了一禮：“見過師叔祖！”
沈長寒看着他們的動作，有些無措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她下意識轉頭，看向坐在一旁的蘇璃，看着她悠閑淡然的模樣後，她慌亂的心像是找到了歸處一般，瞬間安定了下來。
只要前輩在這裏，那她就沒有什麽好怕的。
她對着為首的祁鳴也回了一禮：“宗主，您不必如此……”
祁鳴根本不敢受她的禮，他趕緊側過了身子：“師叔祖，不可不可。”
太元至尊的魂體虛虛地拍了拍沈長寒的頭：“走吧。”
沈長寒有些茫然：“師t尊，我們要去哪兒？”
太元至尊的回答異常簡潔：“尋寶。”
他記得幾千年前在萬劍宗留了不少寶貝，如今剛收了徒弟，自然要備點禮品，況且他的魂體比較虛弱，也需要靈寶補充靈力。
至于沈長寒手中的九品仙蓮？
笑話，他活了幾千年，還沒見到過問徒弟要好處的師父。
三日後。
蘇璃坐在太清峰瀑布旁的椅子上，懶洋洋地看着不遠處的場景。
順乾宗宗主和白子纭都對順乾宗無比重要，所以白子纭在萬劍宗只待了一天，就和順乾宗宗主一同走上了回程。
蘇璃想起白子纭臨行前哭得喘不上氣還仍然固執地往她手中塞儲物袋的模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眼中卻帶着一絲淺到了極點的笑意。
在那一刻，她忽然感覺到了自己和這個修仙界，有了一絲羁絆。
這是她在另一個世界從未有過的感受，有些……溫暖。
就在這時，瀑布旁的動靜緩緩停了下來。
太元至尊看着收劍的沈長寒，滿意地點了點頭：沒有想到，教養徒弟居然如此簡單。
只用把劍譜給她，然後再演示一遍，便再也不用他做其他事情，哪裏像崇明說得那般麻煩。
想到這裏，他臉上帶上了一抹極淺的欣慰，他看了看天色，聲音平淡道：“就到這裏吧。”
正好他也該回混元石中休息一下，今天教了沈長寒半個時辰的劍法，實在有些疲倦……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身後傳來一個好似不太滿意的視線，接着便是一句淡淡的疑惑：
“這就教完了？”
太元至尊的身影驀然一滞，不知為何，即使他生前修為已是碎虛，此刻雖然只有魂體，但也相有修士合體期的能力，可是在看到蘇璃時，心中卻下意識地生出一種敬畏。
當知道他此刻寄居的混元石出自蘇璃之手後，他敬畏之餘，又多了幾分拿人手短的心虛。
他轉過身，本來高深絕世的氣質忽然有了幾分三好弟子的感覺，他的話都比平時多了不少，目光真摯地解釋道：“長寒如今已經學會了劍招，自行練習便可，本尊…我——”
他看着蘇璃臉上淡淡的表情，他沉默了一瞬，轉過身對着沈長寒道：“為師今日閑來無事，正好可以在一旁看你練劍，順便指點你一番。”
蘇璃聽到他的話後，滿意地點了點頭，重新坐回了石椅上：
哪有每天只教弟子半個時辰，剩下的時間都讓弟子自行修煉的師父？
這兩天她看沈長寒練劍都快練得入魔了，每次覺得哪裏不對都恨不得重複上幾百遍，太元至尊這個師父不盯着怎麽行！
太元至尊感受到自己身後的視線，有些委屈地抿了抿唇：當年他每天就是練半個時辰的劍。
明明看一遍練一遍就已經掌握了劍招，再練那麽久有什麽用？
可是感受着身後威脅的視線，看着身前弟子期待的目光，他強忍住想打哈欠的沖動：算了，再教半個時辰。
教徒弟，累點就累點吧。
不管怎麽樣，沈長寒都比崇明那個徒弟好養多了！
他一邊看着沈長寒練劍，一邊懶洋洋地想着：後天好像祁鳴在萬劍宗準備了一個什麽萬劍宗宗內大比，讓他過去看看。
他一伸手，一道魂息糾正了沈長寒手中的動作，表情依舊是一臉困倦：
怎麽祁鳴也和崇明一樣，動不動就是開會和比試，每次動辄就是兩三個時辰，有這個時間，多睡一會兒不好麽？
這種宗門大比，十來年一次就夠多了。
何必一年一次？怪累人的。
就在他慶幸自己早早推拒了時，沈長寒終于練完了劍招，回過頭來對着他認真道：
“師尊，我想再練上一個時辰。”
太元至尊臉上的表情微不可查的一僵：所以他還要在這裏站上一個時辰？
他還來不及開口，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
“一個時辰夠麽，要不三個時辰吧。”
太元至尊沉默了一瞬，在心中不住地安慰自己：過兩天他就把沈長寒安排去那個宗門大比上當擺件，那天他就能好好睡一覺了。
幾千年了，他何時只睡過七個時辰？！
要是宗門大比能兩天一次就好了，這樣他就清閑多了。
崇明說得對，教徒弟真不容易啊！
兩天後，萬劍宗宗門大比。
沈長寒坐在側主位上，看着臺下無數弟子們嚴陣以待的模樣，有些不适應地皺了皺眉。
直到她看見角落裏懶洋洋坐着的蘇璃，緊皺的眉頭才漸漸松了開來。
臺下萬劍宗弟子看着臺上的一個主位和兩個側主位，眼中滿是興奮。
後排的弟子一臉憧憬地看着沈長寒，對着身側人強忍着激動道：“那就是始祖收的親傳弟子，我們的師叔祖麽？！”
“沒錯，今日始祖并不打算現身，于是就讓唯一的弟子前來督戰。”
“那我們一定要好好表現，萬一能讓師叔祖看上，說不定我也能入始祖的眼！”
“做什麽美夢呢，那可是始祖！！”
從幾天前，得知始祖的魂體重回萬劍宗後，他們一致認為是他們宗主又雙叒叕被人騙了。
不怪他們這樣想，實在是宗主前科太多。
直到所有長老峰主們全都承認，再加上始祖在宗門露了個臉，他們才相信，始祖是真的回來了！
太元至尊對他們每個萬劍宗弟子而言，都是神明一般的存在。
他們學習始祖留下的劍招，參悟始祖留下來的劍氣，甚至手中的靈劍，都是從始祖創立的劍冢中獲得。
他們能有今天，除了宗門的培養，也永遠離不開始祖的饋贈。
想到這裏，弟子緩緩低下頭：“可惜始祖一向喜靜，鮮少來觀看宗門大比。”
聽到他的惋惜後，他身側的弟子依舊滿是興奮：“可是這次劍尊會來！”
如果說太元至尊是萬劍宗的過去和基石，那清源劍尊就是萬劍宗的支柱和未來。
如今修仙界渡劫期尊者不過九位，清源劍尊是其中最小的一位，不過千歲修為就已達到了渡劫，品行更是極為高潔，一把劍下斬殺了諸多惡人，救無數人于危難之中。
而且清源劍尊劍術極高，已經領悟到了人劍一體，舉手投足皆可為劍，即使是同為渡劫期的尊者，也都不是劍尊的敵手。
萬劍宗之所以能一直屹立六大宗門之列，不僅僅是因為悠久的歷史和底蘊，更重要的就是有清源劍尊這個定海神針。
萬劍宗如此多的劍修，向來快意恩仇，和很多世家宗門都接下了簍子，正是因為劍尊的存在，讓萬劍宗能夠免于被這些世家宗門聯合起來針對圍剿。
只要他在萬劍宗一天，就沒有人敢與萬劍宗為敵！
“劍尊居然出關了！”一個弟子臉上是抑制不住的興奮，“我入萬劍宗時劍尊剛好閉關，如今我終于有機會能見到劍尊了！”
“據說我們宗主去找了劍尊多次，終于把劍尊迎出了關。”他身旁弟子眼中的興奮和憧憬不比他少分毫，“我一定要在劍尊面前好好表現！”
就在這時，一道寒意漫天，仿佛能壓盡天下的劍意蔓延了整片演武臺，一片片寒冰凝成的冰棱中，一道身影從萬劍宗弟子頭頂一閃而過。
等弟子們擡起頭，左側的側主位上，一個清冷獨絕的身影悄然落座。
下一瞬，鋪天的劍氣瞬間消散，好像剛才的一切只是衆人的錯覺一般。
所有的弟子都呆愣地看着周圍的場景，久久回不過神來：這就是……清源劍尊！！
角落裏無聊地不住打哈欠的蘇璃看到劍尊出現後，終于打起了些許精神，她有一搭沒一搭地翻着識海中的天道之書。
這兩天她已經把萬劍宗的瓜都吃的差不多，要不是看到清源劍尊後，她都忘了萬劍宗還有這人了。
【讓我想想，萬劍宗那幾個尊者，好像都挺怪的~~】
【劍氣是‘騷’的暗玉尊者；修為被親弟弟偷了的如旬尊者；追了一個男修幾年，就是因為男修長得像她夢中劍靈的華岐尊者；哦對了，還有一個為了劍靈，削了命根子好幾十次，即使用續元丹都再也‘站’不起來的淩風尊者……】
【讓我瞧瞧這個劍尊身上……】
【！！！】
【這也太離譜了吧！！】
【清源劍尊居然是一個宅男穿越者！！！】
【哈哈哈哈哈哈來這裏十年，就學會了個禦劍飛行，還只能飛個不到三米，因為他恐高！！！】
【萬劍宗這是藥丸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