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釣蟹

第46章 釣蟹

日後分家, 除去大公子獨占那一份,二公子是嫡出占的多些,剩下的由府上幾個男丁平分, 誰的兒子越多,分得越多。

女兒出嫁給嫁妝,只有兒子才能分家産,那才是真金白金,孟小娘自然願意生兒子, 最好是一舉得男。

燕明月偏過頭, 心裏頗為無奈, 怎麽說小娘都不聽, 那就不必說了。

不然還平白招人厭煩。

孟小娘把繡架放下, 在心裏算了算養孩子的錢, 錦華苑這麽多年也存下了不少銀子, 約莫有上萬兩。

光靠月例, 這些銀子得存到何年何月去, 女兒就是不懂她的苦心。

多個孩子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孟小娘一直惦記着這事兒, 第二天一早沖沈氏要了腰牌出府了, 就去她總去的保仁堂。

孟小娘借口也找好了,就說身子不舒服, 看了府醫也沒好轉,本來她就是要看大夫的, 這也不算撒謊。

等她把孩子生下來, 公爺自會高興,看沈氏三十多歲, 估計都不能生了吧。

肯定是不能生, 不然為什麽麽把五姑娘抱到正院。

在孟小娘心裏, 就是多生孩子,多籠絡燕國公的心,沒有別的比這些事更重要的了。

沈氏痛快給了腰牌,心裏疑惑孟小娘難不成有孕了,信不過府裏的大夫,所以才想去外面。

有孕就有孕吧,府裏又不是養不起。

又不用她教養,多一個也不多。

沈氏心大,孟小娘孩子也不少,三個都沒掀起風浪來,多一個孩子,又有什麽用。

早些年可能會因為妾室有孕而不舒服,但她如今在乎的是自己的兒女。

看長子功課如何、看燕明烨有沒有搗亂、看看明荞練字有沒有進益……

還有府上的鋪子莊子,沈氏有的忙,她盼着早日把許靜姝娶回來,這樣她還能輕巧些。

燕明玉已經不用沈氏操心了,她的狀态有點像高考畢業,中間有一年多的假期,在這期間,只要不去喝酒賭錢,幹什麽沈氏都不會說。

這就是定了親的人,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燕明玉讓丫鬟趕中午之前去取鴨絨被,跟着藥材一塊包好,下午又讓流露送去了鎮北侯府。

沒有現代工藝,做被子做得極慢,想做了去賣,怕是不成了。

而繡娘們做東西,尤其是給主子們做,自然不能馬虎,又是烘煮又是用石灰水浸泡,廢了不少功夫。

做好之後還熏了香,功夫極其細致。

過了一個多時辰,流露就回來了,燕明玉問楚堪疑可曾說什麽,流露搖了搖頭,實話實說,“是陳管事收的,奴婢未曾見到侯爺。”

東西送到,侯爺好像不在,流露就回來了。

燕明玉心裏有些失望,但一想楚堪疑什麽都不缺,就算見了也未必能有什麽反應。

反正按照母親說的送了,該做的事她不少做就好了。

初五燕明玉起不來,也沒去送人,吃早飯的時候楚堪疑估計都走了幾十裏了。

兩人倒也不膩歪,這樣還不錯。

沈氏不管她,燕明玉就每日看話本,讓小廚房做好吃的,日子眨眼就過了兩天。

七夕這日陰雨綿綿,都說是牛郎織女相會,織女哭泣才下雨,不知是不是真的,但燕明荞記得去年這日也下小雨來着。

白日是沒燈會的,廚房的點心師傅會做巧果,吃着有點像馍馍,顏色形狀很好看,不過味道着實一般。

燕明荞吃了一個就不吃了,晚上的燈會她也不是特別期待,倒是府裏的其他姑娘,一早就換了新衣裳,天一暗就出門了。

等天再黑一點,燕明荞和姐姐也出門了,今日街上人更多,燈籠沒什麽新花樣,倒是人來人往成雙成對,燕明荞一直忍不住看。

河邊放花燈也不少,這回兩人等着放了河燈,一個許願婚事一定要順利,一個許願快些長大,也不知道靈不靈。

周圍有男女許願同心同意,還有互贈禮物的,不管是誰,都是聲音甜蜜。

燕明玉多少覺得楚堪疑有點不通風情,男女定親後見面的日子并不多,七夕算是最正大光明的一天了。

人不在可以理解,但好歹留句話吧。

不過楚堪疑續娶本就是因為各種原因,她嫁人也是,兩人之間隔着鎮北侯府燕國公府還有楚铮,還是別盼着兩心相許了。

放了河燈,兩人在街上轉了轉,天熱,人擠着人,還有雨絲打在臉上,難免覺得濕黏,就是看小吃攤子也沒胃口。

盛京城的小吃姐妹倆幾乎吃了個遍了,看了會兒燈會就打道回府了。

剛邁進大門,就聽門房管事說道:“二姑娘,鎮北侯府的陳管事來了,說有話和您說。”

燕明玉:“帶到前廳吧。”

很快,陳管事就過來了,“二姑娘,侯爺托老奴送件東西過來。”

白日過來太打眼,所以挑這個時辰,楚堪疑囑咐要交到燕明玉手裏,陳管事來得早,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

陳管事送上一個深棕色的松木盒子,上頭雕花精美。

看大小,裏面應該是首飾。

燕明玉心情突然明媚了些,跟管事說了兩句話,又讓流露送人出去。

這種送人的活,少不了打點銀子,又因為是鎮北侯府的管事,打點的格外多。

燕明荞捂着臉,不太好意思,“姐夫讓人送來的。”

燕明玉打開看了看,是一塊玉佩,挂着紅色絲線,她道:“只是……”

燕明荞一副我都懂的樣子,“超能力!”

燕明玉現在覺得,妹妹太聰明也不好,什麽都懂。

的确是有錢的好,這樣楚堪疑待在西北也無妨,不過這會兒應該在趕路吧,也不知何時能到軍營。

可以寫封信送去,倒也不必多肉麻,再選枚男子佩戴的玉佩,一道送去。

閑時還可以管管楚铮,盡一盡她這個繼母的心。

燕明荞跟姐姐走了一段路,到玉明軒之後兩人分別,她帶着丫鬟回正院了,她先去了正屋,燕國公果然不在。

沈氏在燈下看書,見燕明荞進來把書給合上,笑着問花燈好不好看,燕明荞實話實說的,沈氏又得知楚堪疑送了東西過來,臉上笑止都止不住。

在不在意,不看說什麽,得看做什麽。

倒是有心了。

楚堪疑下次回來估計在年關,還早着呢。

七夕之後,又下了一場雨,天氣又涼快了些,早晚涼,白日還是有點熱。

不過只白日用冰就夠了。

天氣轉涼,正是添人的好時候。

沈氏在和燕國公說之前就已經開始為他尋摸良妾了,燕國公喜歡柔弱的女子,越溫柔小意越好,說白了就喜歡孟小娘那樣的。

順着他,不能忤逆他。

人沈氏托人從江南尋的,找身世清白家境貧寒的,把人買下來,過兩日應該就到了。

信上說一個叫許秀心,一個叫蘇巧慧,一個十七歲一個十八歲。

也就比明玉大幾歲而已。

沈氏心裏有些過意不去,畢竟當妾室不是什麽好事,但在江南,家裏貧寒,很可能被爹娘賣給當地富紳做小妾,比起來,進國公府還算是一條好出路。

沈氏本來還打算給燕明玉一個這樣的丫鬟做陪嫁,但鎮北侯本來就不在府上,還有一個繼子,做這些就多此一舉了。

人到盛京之後沈氏會先見見,看看品行如何,聽說家境不好,若是太瘦弱就在宅子養幾日,然後再擡進府。

兩日後,許氏和蘇氏就到盛京了,沈氏勻出半日見了見,底子不錯,五官清秀,就是面黃肌瘦的,還是得養着。

養了有半個月,七月底,兩頂粉紅色的轎子就從國公府側門擡進府了。

許氏住在了離正院很近的青玉苑,蘇氏住進了離錦華苑比較近的落竹苑,存心惡心孟小娘。

許氏和蘇氏樣貌都不錯,在宅子養了幾日,又置辦了幾身新衣裳,模樣嬌俏地像朵花一樣。

每人撥了兩個丫鬟,每月月銀二十兩,在沒有孩子的時候,這些錢足夠花銷的了,還能存下來不少。

新人進府,消息攔不住,況且蘇氏就住在錦華苑旁邊。

孟小娘知道這個消息後,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偏偏進府的兩人還來她院子請安,說是兩人進府晚,什麽都不懂,孟小娘當姐姐,多指點多擔待。

孟小娘緊咬着銀牙,她根本不知道這事兒,也沒聽到小道消息。

燕國公又納新人了,她還喝着苦藥方子,想要孩子呢。

孟小娘看着新人如花似玉的臉,恨不得給劃花了,最主要的是,這倆人說話,一股子吳侬軟語的調子,聲音細軟,說話極慢,像是在央求什麽。

正是孟小娘從前的口音。

只不過後來在盛京久住,周圍不管夫人妾室說的都是盛京話,孟小娘覺得自己口音土氣,廢了好大功夫才改過來。

兩位新人走起路來弱柳扶風,說話跟小兔子似的,聽的人牙癢癢。

擺這麽一副矯揉造作的樣子給誰看吶!

新人年輕,每月拿不少銀子,又知道府上大公子二姑娘定親,對沈氏也一百個忠心。

蘇氏倒是想生個孩子傍身,這樣以後有個倚仗,但許秀心不太想要孩子,府裏孩子多,她就是命苦之人,何必把孩子帶到世上受苦。

許秀心覺得,她能有個容身之所就很好了,沈氏是她的恩人,她願意為沈氏做事。

兩位妾室進府第一日,燕國公就去了許氏那兒,在青玉苑待了三四日,又去落竹苑。

這回孟小娘借口六姑娘想爹爹,沒把人截住。

燕國公甚至奇怪,怎麽總想爹爹,都四歲了,一直長不大怎麽辦。

孟小娘氣得發瘋,連帶着肚子有點疼,她摸着肚子慌了神,忙讓竹枝去外面請大夫。

這若是有了,她也不是沒得争,孟小娘松了口氣,老老實實回床上躺着。

過了一個多時辰,大夫進府,只不過大夫診治就是岔氣了,連藥都不用吃。

孟小娘不信,“您再看看,我吃那副方子有一個月,不可能還沒消息。”

大夫道:“這生孩子講究天時地利人和,不單單是吃幾副方子就管用的。”

孟小娘揮揮手,讓丫鬟送大夫出去,以前來她院裏都懷不上,現在被兩個小妖精勾了去,她就更不可能懷上了。

孟小娘對沈氏的恨意很快就轉移到兩個妾室身上。

她覺得做正室的,就算明面做的再好也不可能操心給夫君納妾,所以說納妾是燕國公的主意,嫌她年老色衰,厭煩了,想要新人了。

是新進府的兩人分走了她的寵愛,冤有頭債有主,她得先對付這兩個小妖精。

沈氏這頭一下子輕巧了不少,她覺得孟小娘都順眼了許多。

燕國公不在正院,她也自在。

孟小娘倒是使過幾次手段,燕國公在落竹苑多,落竹苑離錦華苑又近,蘇巧慧專心侍奉燕國公,想抓緊懷個孩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孟小娘就算有心也無力。

而許秀心就更不出門了,除了請安就是在屋裏繡東西,性子也呆板,燕國公只最開始去了幾天,後頭都在蘇氏那兒。

府上妾室小打小鬧,沈氏看在眼裏,但沒出手管,她給燕國公納妾不就是為了這個嗎,管豈不是多此一舉。

至于蘇小娘有野心,沈氏覺得也無妨,沒野心怎麽和孟小娘鬥。

天氣轉涼,府裏又開始做秋衣了,一年四季一個輪回,也不知還要在這宅子裏待多久。

沈氏如今閑下來,倒是有閑工夫挑挑各府送來的帖子,選一兩個去赴宴。

沈氏挑了兩個,一個是靖安侯府,她嫂子遞來的帖子,說是去城外看荷花。

等八月底荷花就開敗了,再沒得看,趁夏末幾日看看,如今有殘荷,還能釣螃蟹,很有趣味。

沈氏已經許久沒參加宴會了,這回帶着兩個女兒去,燕明月這陣子還算乖巧,今年十二歲,等明年後年就該考慮親事了,也帶去見見人。

帶太多人去也不行,所以燕明茹就留在府中了。

盛京世家裏庶女的婚事,有嫁給世家庶子的,也有去高門做繼室的,若品性極佳,嫁給嫡子也無妨,只要婆家不計較這些就好。

燕明月只要懂事乖巧些,沈氏不會在親事上為難她。

另一份是長公主遞來的帖子,九月初三秋英宴,秋英也是菊花,有句詩叫“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但世家夫人想看菊花,也不必非等到九月初八。

靖安侯府和長公主府在燕明軒燕明玉定親時都來人了,估計宴會還會請別的人,沈氏到時問問許靜姝去不去,若是楚铮不上學,那也一道去。

賞荷花的日子在月底,正是放假的日子,燕明荞也不用請假了,換了身新衣裳,一早跟着沈氏出門去了。

許靜姝沒來,這陣子在府裏學規矩,還沒學好,安陽侯夫人不想放女兒出門。

适逢書院放假,馬車裏還坐着楚铮,楚铮原是不想看花,但又想和燕明荞玩兒,也想跟着沈氏燕明玉吃飯,所以還是過來了。

就是看着不大高興,嘴裏小聲嘟囔道:“我一個大男人,看什麽花啊。”

沈氏被這調子逗得一笑,“你還不夠十歲呢,哪兒算得上是大男人。”

燕明玉捂唇笑了笑,笑得楚铮都不好意思了。

燕明荞道:“小世子,就算是男子,也能看花愛花的,有文章寫‘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香遠益清,亭亭靜植’,是說喜歡蓮花的品格。也有人愛菊愛牡丹,文人墨客也愛梅花,喜歡花沒什麽大不了的。”

燕明荞想了想,又道:“女子其實也可以喜歡讀書,喜歡騎射。”

雖然不能考狀元,也不能上戰場殺敵,但是,喜歡這種事,誰都行啊。

楚铮疑惑道:“是嗎?”

沈氏笑着道:“那可不,喜歡而已,明荞還喜歡騎馬呢,她在莊子養了匹馬,現在已經騎得很好了。”

楚铮撓了撓頭,“你還會騎馬,我騎術很好,到時候咱們切磋切磋。”

燕明荞看了眼姐姐,眼含求助,二姐姐,可管管你的繼子啊。

燕明玉看過妹妹騎馬,騎得很好的意思就是能騎着跑,想騎着馬射箭是不行的。

燕明荞擺了擺手,“小世子,切磋就算了,我也就半吊子的功夫,這個就不和你比了。”

和楚铮比騎馬,那和同他比背書有什麽區別,都沒有勝負的懸念。

楚铮哈哈大笑,“我騎術的确不錯,那我可以教你。”

燕明荞松了口氣,“那有勞小世子了。”

沒說什麽時候去騎馬,那就不算約定,等什麽時候有空什麽時候再說吧。

燕明荞喜歡騎馬,也就那樣,閑時去莊子騎着跑幾圈,別的就一般般。

騎射她跟着師傅學了一陣,但學不好,也就慢慢放下了。

坐在靠車簾處的燕明月看着眼前的場景有些羨慕,其實四妹妹說的也沒錯,看五妹妹這般,有母親護着,有二姐姐寵着,還有鎮北侯府的小世子做玩伴,誰能不羨慕。

只是羨慕歸羨慕,再起害人的心,她恐怕得去莊子了。

若是她以前對五妹妹好,五妹妹應該也會很喜歡她。

摸着良心說話,燕明月覺得燕明荞很聰明,說話和為人處世比這個年紀的孩子好,笑起來也挺好看的。

燕明月插不上話,就在一旁靜靜聽着,嘴角帶着得體的笑,氣質溫婉娴靜。

沈氏道:“再坐會兒車就該到了,明月一會兒和明玉一塊兒,你們兩個大的,就別去湖邊玩了,弄得髒兮兮的。”

燕明荞:“母親,我會洗幹淨的,一點都不髒。”

湖邊淺一些的地方,可以釣螃蟹,這兒還有種藕的農戶,在這邊挖藕撈魚,回去的時候可以帶上一些。

燕明荞是可以撈螃蟹的,她特地帶了肉,釣螃蟹和釣魚不一樣,不用魚鈎,拿結實的線就行了,在線的尾端幫上小塊肉,就有貪吃的螃蟹上鈎。

燕明荞心想,就不能貪吃呀,貪吃長得肥的就逃不過被吃的命運。

馬車行駛了半個多時辰,終于到了硯見湖。

燕明荞下車後,被眼前的景色震懾住,和去年看見的景色不一樣,那會兒下了雪,湖面一片白色,山水一線,美不勝收。

如今湖邊是成片成片蕩漾的蘆葦叢,顏色還是翠綠色,上頭挂着很多棕褐色的小棒子,燕明荞問楚铮這是什麽,楚铮哪兒知道,就覺得圓滾滾的,還挺可愛。

燕明荞問沈氏,沈氏說這叫香蒲,“好像還能入藥呢。”

燕明荞告訴楚铮這個叫什麽,“母親說能入藥,一會兒可以摘一些回去,小世子,我們一會兒就去釣螃蟹吧。”

兩人還得去見宴會主人,也是燕明荞的舅母,兩個表姐也在,見過禮後就能去玩了。

楚铮一直跟着燕明荞,他覺得燕明荞和一般人不太一樣,就懂得特別多,不懂的也不會不好意思問,每天高高興興的,說話還怪有道理的。

別人這樣,楚铮可能覺得是不懂裝懂,燕明荞是真懂。

挺厲害的。

也很知禮,和誰都說話。

見過禮後,燕明荞和兩位表姐說要去釣螃蟹,一會兒給她們看。

說完話,她對楚铮道:“走吧!”

楚铮:“嗯,釣螃蟹。”

燕明荞上回撈了魚,這回能釣螃蟹,“小世子以前釣過螃蟹嗎?”

楚铮道:“我吃過。”

燕明荞笑了笑,“我也沒釣過,那我們比誰釣的螃蟹多吧,行嗎?”

楚铮覺得,就算他拒絕,燕明荞也不會不高興。

他搓了搓手,“行吧,有彩頭沒?”

燕明荞:“輸的人要給贏的人烤魚吃!不行不行,若是烤的不好吃,就慘了呀。”

若是烤的好吃……

楚铮道:“反正我烤的不好吃,這樣吧,一人拿五兩銀子出來,贏的就全拿走。”

這個還好,燕明荞可以接受。

兩人由丫鬟帶着去了湖邊,問了農戶怎麽釣螃蟹,是自己養的還是湖裏的,能不能釣。

農戶說是自己養的,這會兒還沒到吃螃蟹的時候,“得中秋之後,才大才有黃呢。”

寧湘塞了五兩銀子。

農戶話鋒一轉,“其實現在吃肉最嫩,也最好吃,差不多大了,随便釣。”

再釣能釣多少,五兩銀子呢。

燕明荞和楚铮約定好,釣兩刻鐘的,看最好誰釣的斤數多。

燕明荞可是很嚴謹的,萬一釣的多的都是小的,那怎麽辦,所以說斤數最準确。

兩人一人拿着一根樹枝,樹枝上拴着繩子,繩子底下綁着小塊肉,放水裏等着就好了。

兩人離得還有點遠,誰也不說話,誰也不看誰,就看兩刻鐘後誰釣的多。

燕明荞覺得,她今天起碼吃兩鍋蒸螃蟹。

她虎牙長出來了,啃螃蟹殼肯定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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