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怕你怪我

第25章 怕你怪我

季先拉開宋葵卧室裏的衣櫥,他在裏挑了件珍珠色吊帶裙。

絲綢面料,他拿的時候很小心,避免手上的繭刮壞布料。

內衣被她疊起來放在抽屜裏。他選了條內褲,眸光掃過胸罩時頓了頓,沒有拿。

回到自己的主卧,浴室裏的水聲已經停了。

玻璃門被小師妹拉開條縫。

她散着頭發,身上裹着浴巾,讓熱氣蒸得紅紅的臉蛋上有絲絲的歉疚與窘迫。

“不、不好意思,我……月事來了。”

季先立在那裏,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悶悶地嗯了一聲。

宋葵瞥眼他手裏的裙子:“那,我先回去?”

季先默默地盯着她看。她別開臉:“衛生巾在衣櫃的收納箱裏,你去拿嗎?”

“我去拿。”季先把裙子往她懷裏一塞,轉身去拿衛生巾。

宋葵穿好睡裙,站在浴室裏等他。

第一天量不多,不算太尴尬。宋葵想起季先那副愕愣憋屈的小表情就想笑。

胸罩和內褲分作兩格放在同一個透明收納箱,季先拉開抽屜就能看到,但他偏偏沒拿胸罩。宋葵不傻,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雖然難為情,但她也接受了季先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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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成年人,男女之間有哪些需求她知道,只是今天确實是個意外。要怪只能怪他遲回一天或早回一周,宋葵反正沒辦法叫大姨媽順應他們的需求回去歇一晚。

季先拉開布制收納箱,裏面包裝袋的顏色有三種。他拿起來仔細看看,給她拿了“考拉褲”和明早起來要換的日用裝。

宋葵在浴室裏穿上“考拉褲”,出來時,她在卧室裏沒有看見季先。

打開卧室門,探出腦袋聽了會兒——走廊盡頭的洗手間裏穿來淅淅瀝瀝的水聲,原來是去那裏洗澡了。

宋葵知道今晚不能發生什麽,緊繃的神經略微松弛。

同一棟商品樓,房屋布局都一個樣,只是季先的屋子請專人設計了一下,看着比她那屋子精致。

季先沒來,宋葵不好意思直接去床上,她坐在單人沙發上看許文清發給她的紀錄片案例。

許文清說因為他們沒有敘事意識,拍攝的時候糟蹋了不少珍貴鏡頭。發她案例是希望她多學學別人拍攝前期的準備思路,以後能少踩些坑。

專業知識通常都很枯燥,宋葵又不習慣用手機學習,看了半個多小時,她困頓地靠在沙發扶手上,眼睛慢慢合攏。

等季先穿着浴袍走進卧室,宋葵已經睡着了。

他把宋葵抱起來,宋葵睡眼惺忪地瞧着季先的臉,迷迷糊糊喊了聲“師兄”。

聲音軟軟糯糯的,季先感覺有只手在他心髒處捏了一把,疼得發脹,又像喝過蜂蜜水後喉嚨泛起的甜癢,想撓又撓不到。

那股并沒有完全壓下去的火重新燃起來。他把人放到床上,傾身覆上去。

室內的呼吸聲愈發淩亂,其中夾雜着女生無意識的喘。

宋葵慌張地抱住他腦袋,眼睛不知道該向哪裏看。

季先的唇又重新向上吻,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宋葵清晰地感知到他的難受。

她的眼睛望着窗簾,手指解開季先衣帶。

心裏細數窗簾上花式紋路的多寡,耳朵能聽到浴室裏水珠從天花板滴落的清脆聲響。

室內明明裝有控溫裝置,宋葵仍舊燥出一身汗,而像獵豹那樣躬身貼着她的季先身上更燙。

似乎察覺她氣力漸失,一只大掌覆住她的。宋葵咬着唇,脖子更遠地去看窗簾。

季先額上的汗落到枕套上,過了許久,他沉聲笑笑:“剛剛給你拿衛生巾的時候,我見你衣櫃還有幾套睡裙,就都帶來了,你可以換。”

宋葵:“知道,你起來。”

季先低頭看她的臉,小師妹不跟他對視,眼睛倔強地看窗簾。

于是他撤開身體,下床去走廊那邊的洗手間。

宋葵立刻起身去浴室沖澡。換上新睡裙,她把那套珍珠色睡裙放在水龍頭下面用水沖,等上面的污跡沖幹淨了再擠上洗衣液搓。

洗完澡的季先在門外看她一眼,掀了床單被罩放進髒衣簍,然後拿出幹淨的換上。

兩人忙碌完,重新回到床上。

季先發現她纖細的脖頸上粉紅一片。她背對着他坐,低頭打字。

然後,她右手拿着手機,斜着從左肩推上去給他看。

「我之前沒想過跟你結婚要做這個。」

季先看她的耳朵:“我知道。”

宋葵重新打字。

「那有些事情要先說清楚。我可以履行妻子義務,你也要有丈夫該有的操守。跟我做的期間不能跟別人做,否則我們中止關系。」

季先:“我之前沒有跟別人做過,以後更不會。”

宋葵臉頰發燒:「以前的事我不管。」

季先:“不想你誤會。”

宋葵:「真沒做過?」

季先:“沒有。”

宋葵咬牙:「那你為什麽這麽會?」

季先撩開她肩上的發絲:“說了怕你怪我。”

宋葵不解:「什麽意思?」

季先不答。

如果她此刻回頭,便能看見季先眼底近乎偏執的占有欲。

見季先不說,她不再追問,只再次強調了一下這個規定。

她有自己的原則底線,她不想季先跟別的女人做完以後又跟她做,她覺得惡心。

同樣的,她會堅持自己的立場,在與季先交往期間,她也不跟別的男人發生關系。

非常公平。

季先從後面抱住她的腰,薄唇貼在她耳上。

“好,我發誓,只跟你一個人做。”

那聲音順着耳骨密密地追至宋葵的尾骨。她急忙推開季先:“可、可以了,睡覺!”

兩個人,兩個枕頭,兩床被褥。

宋葵背對着他,小腹輕輕顫抖。

她沒有過經驗,生理需求低,看小漫畫只覺得肉香,沒有過多的反應。

但被季先碰,她會難受,所以她希望季先離她遠遠的。

她抽枕頭壓住自己的腦袋:“你背過去,不準看。”

一直盯着宋葵的季先只有翻身背對着她。

她聽見響動,輕輕松了口氣。

-

許文清講課的時候發覺宋葵走神了,她卷起稿紙,照着宋葵腦袋輕輕敲了一下。

“想什麽呢?”

宋葵臉一紅,嗫嚅道:“沒什麽。”

許文清以過來人的角度掃了宋葵一圈,眯眼笑笑,礙于是工作時間,她暫時壓下八卦之魂。

中午,兩人一起熱了飯到休息室吃。

許文清敏銳的嗅覺告訴她,宋葵今天的飯菜香氣跟以前不一樣。

許文清瞄宋葵碗裏的菜:青椒炒肉絲、油焖春筍、涼拌菠菜。湯盅裏是玉米排骨湯。

“你今天的菜聞起來好香哦~不是你做的吧?”

宋葵:“……你鼻子挺靈。”

許文清:“夾個玉米給我。”

宋葵從湯盅裏夾出切成段狀的玉米給她。

季先不習慣睡懶覺,早早起來給宋葵做飯。

菜是他昨天買的,宋葵偏愛簡單的家常菜,所以炒起來不怎麽費功夫。

玉米排骨湯直接用電壓力鍋煮,等宋葵起床,他已經把中午要吃的菜打包好。

宋葵清晨一般沒什麽胃口,有杯豆漿,配點幹的就成。

季先大清早肯定趕不及做她愛吃的小籠包,因此還是打電話叫張權買了送上來。

許文清吃完玉米,壞笑着問:“你夫君回來了?”

宋葵不準許文清說“老公”兩個字,許文清就變着花樣稱呼季先,“丈夫”、“先生”、“官人”輪流着用,今天她想到了“夫君”。

宋葵對她的調侃已經有點免疫了,喝口湯,漫不經心嗯一聲。

許文清再次對季先背後的團隊表示發自內心的欽佩。

行程、住址、婚事……只要他想瞞,必定壓得住。

以前的隐婚傳聞或桃色新聞要麽是他沒放在心上,要麽是他想給某人看才允許媒體胡說八道的。

許文清用腳尖輕碰宋葵小腿:“幫我弟要個簽名?”

徐文召在賽前說過季先還能再戰五年的吉利話,宋葵對他有好感,于是答應道:“我回去問問。”

許文清勾唇:“我待會給你件白T恤,就讓季先在上面寫‘祝許文召二十九歲生日快樂’。”

宋葵:“行。”

許文清從業十餘年,做過紀錄片編劇,當然也做過偶像劇編劇,對男女之間的暗流湧動拿捏得死死的,所以她才覺得宋葵的态度很古怪。

就好像她跟季先不怎麽熟,只是單純結了個婚。

許文清與丈夫謝承州也是校園戀愛,情侶間該有的暧昧與羞澀在結婚前早耗光了。她身邊結了婚的女性朋友跟她态度差不多,即便嬌羞,那也是甜蜜坦蕩的嬌羞,跟宋葵這種充滿尴尬緊張的羞澀完全不同。

一桌姐妹聊起丈夫來互相對個眼神就知道裏面暗含幾層意思——或是丈夫在那方面不愛幹淨,或是丈夫結婚後太糙了跟談戀愛時不一樣——總之不怎麽素。

許文清偷偷觀察宋葵許久,不是她思想不單純,她是真覺得宋葵好像還沒開葷。

如果換做她身邊的小姐妹,她肯定要拉着八卦,但宋葵性子內斂敏感,她真不敢多事。

再者宋葵這人看着性子好,其實挺記仇的,她送了這麽多禮才換來宋葵的兩小包挂耳咖啡和真心實意的笑臉,她可不想再多嘴得罪宋葵。

不過嘛,有些事情不能問,卻可以暗搓搓地煽風點火。

許文清自己都覺得當個小小編劇實在屈才,她完全可以勝任娛樂新聞總編。

下午五點鐘左右,宋葵拿到許文清準備的白T恤。

T恤上沒有圖案,只有一張許文召的單人照片。

許文清:“我弟二十四歲時參與過保護動物聯盟,這張照片就是那時候拍的。”

二十四歲的許文召叉開大長腿坐在只金毛後面,笑容幹淨純粹得與他懷裏的金毛有一拼,看着就讓人感覺心情很好。

宋葵小心翼翼地疊起T恤,生怕把粘在上面的照片弄皺。

許文清意味深長地笑了:“這小子一年到頭四處亂跑,眼界比我這個當姐姐的寬闊,我實在不知道該送他些什麽。”

宋葵懂許文清的意思:“我努力讓他簽。”

許文清拍宋葵肩膀:“那我先替文召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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