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

第 37 章

這一天, 特調組所有成員都延長了巡街時間,并且密切注意公安那邊兒的消息。

不過,一直等到深夜, 依然是風平浪靜。

于是大家又高興又不高興。

高興的是今天沒有人受害, 特調組的風評也沒有繼續被污蔑。

不高興的是,這線索不是又斷了?

夜深人靜, 宋如濁也累得撐不住, 給牧九淵道了晚安也很快睡了。

城市的喧嚣漸漸沉靜, 人類安眠的時候, 卻是小貓咪活動的時間。

三花小太監從奶茶店半開的小窗戶跳出來,又喵喵叫了兩聲,給屋裏的大美女道別, 而後邁着得意得小碎步,溜回了傳達室。

大爺已經睡了,但還給它留了小門,它靜悄悄地進了門,剛窩進自己的貓窩,小夜燈突然亮了一下,又快速熄滅。

三花感知到了危險,立刻警惕地起身,弓起背一身毛全炸開了。

黑暗之中, 一些細微的笑聲傳來,三花還沒有辨別出方向, 只感覺頭頂一熱一涼。

片刻後, 傳達室內傳出了一聲凄慘的貓叫。

今天特調組衆人倒是很自覺, 個個都提前到了崗,準備早點出門巡街。

布置工作之前, 羅先四處打聽了一下,确定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奇怪的報警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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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羅先調出了嘉縣地圖,正要給衆人安排巡街任務時,走廊裏突然傳來了一聲憤怒的咆哮:“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衆人還沒反應過來這聲音是沖他們來的,接着辦公室大門被粗暴推開,傳達室大爺怒氣沖沖地站在門口喊:“出來!壞蛋!”

羅先快步走出來,特調組其他人也都跟了出來,嫦娥站在書櫃上,一眼看到了大爺懷裏抱着的三花。

那小三花上半身在大爺外套裏裹着,只露出了一個屁-股,一動不動。

羅先不明所以,看對方這麽生氣,立刻自動矮了半截,友好地說:“大爺,這大清早的,您這麽大肝火幹嘛呢?”

大爺開嗓就罵:“你怎麽這麽不要臉呢!都說了孩子們自由戀愛,你們那只肥貓自己醜追不上對象,怪不到我家孩子頭上吧!”

嫦娥立刻大聲哈氣。

不是,你莫名其妙貓身攻擊幹嘛呢!

大爺沒搭理嫦娥,繼續罵羅先:“我以為你只是說說,沒想到你居然真的好意思對一只小貓下黑手!”

衆人聽完這話,瞬間冷汗就冒出來了。

難道是那個挑釁的詭物又出手了?這次居然這麽殘忍,對一只貓下死手!

一看在大爺懷裏一動不動的三花,大家心都涼了半截,宋如濁急忙伸手要去扶小三花,道:“還有呼吸嗎?快,趕緊送寵物醫院急救啊!快!”

大爺拍開宋如濁的手,氣沖沖道:“你這小孩兒怎麽說話呢?幹嘛咒我家小貓?誰說它沒有呼吸了?”

大爺一把将自己懷裏的小三花掏出來,怼到衆人眼前怒吼道:“你們有沒有人性!居然把一個小帥哥搞成這樣!!!”

衆人定睛一看,小三花頭頂的毛被剃得幹幹淨淨,露出了粉紅色的頭皮,原本的小帥哥頓時變成了中年謝頂地中海大叔。

全屋寂靜,所有人都傻眼了。

小三花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拼命掙紮一頭又紮進了大爺的懷裏。

站在書櫃頂上的嫦娥“噗”地噴了一大口口水,隐去身形的佩奇和河童更是毫無顧忌地癫狂大笑。

反應過來的特調組衆人也差點忍不住,嘴角剛要裂開,大爺便吼道:“你們還笑!”

幾人急忙控制住自己臉上的肌肉,可還是憋不出有細碎的笑聲傳出。

一晚上沒有受害人出現,結果現在受害貓出現了。

受害貓真的可憐……可是一只貓地中海,真的很好笑啊喂!

大爺咬牙道:“笑,還笑,昨晚那小賊剃了我們的毛,就是這麽笑的!”

衆人這下笑不出來了。

剛才還在猜測是不是那詭物出手,現在倒是基本能肯定就是那玩意兒。

宋如濁上前一步,一臉乖仔樣地說:“大爺,毛還能長出來的,您放心。還有,我們可以保證,真的不是我們幹的,你不信可以查一查監控,我們隊長昨天早上出去以後,一直到五分鐘前,都沒有再踏足過這條街。”

大爺看宋如濁年紀小又長得面善,對他說話語氣輕了些,但不信羅先:“可是昨天他才說了要對我們家小貓不客氣,今天它就出事兒了,不是他能是誰?”

羅先也是有苦說不出,總不能給大爺說是有個怪物針對我們故意在外面瞎搞破壞我們的名聲吧?

見羅先沉默,大爺更氣了,繼續嚷嚷:“人家小年輕兩情相悅情投意合,連丈母娘都沒有反對,你為什麽從中作梗?”

“……”羅先無奈,“我只是說說,我沒有真的……”

大爺:“你這個法海!”

羅先:……

冤啊,真的是冤啊!

羅先百口莫辯,只能背下這一口鍋,含淚承認自己喝多了腦子不清醒,對小三花犯下了如此不可饒恕的惡行。

最終,羅先保證從此以後再也不企圖拆散這一對愛侶,并賠償了小三花十根小魚幹,此事終于作罷。

大爺帶着小三花離開以後,嫦娥還樂得停不下來,可羅先的嘴都氣歪了,抓着嫦娥怒道:“都怪你!十根小魚幹從你的工資裏扣!”

嫦娥才不在乎,哼了一聲又開始舔毛。

宋如濁怕羅先給氣暈過去了,連忙拉着羅先去了會議室。

羅先沒法順氣兒,“啪啪”拍着會議桌道:“這個東西,它想幹什麽!究竟想幹什麽”

誰知道呢,這玩意兒真的莫名其妙!

宋如濁一邊給牧九淵同步會議內容,一邊兒自己心裏分析。

于主任、孫瑞林、小三花,這三位受害者有什麽共同點?

宋如濁手指輕輕擦着手機屏幕,思緒也一點點清晰:他們在辦公室裏随意說起了一些和別人的小摩擦,當天晚上就出事兒了。

所以,這東西可能就在他們辦公室裏,偷聽着他們說話!

正此時,牧九淵和宋如濁也想到一塊兒去了。

[牧九淵:別在辦公室裏說,小心。]

宋如濁心跳陡然加快,他不動聲色地四處看了看,卻很難有什麽發現。

這辦公室裏到處都是污染源,黑氣四處飄,一個東西要隐藏在這裏,簡直就是燈下黑。

這樣一想,宋如濁對這個詭物就更加忌憚。

這麽讨厭他們,隐藏在他們的身邊要毀他們,還是手段那麽低劣的惡作劇,簡直有毛病。

宋如濁有點生氣,但沒有表現太明顯,畢竟他不确定那個東西是不是躲在某個隐蔽的角落裏聽着,于是他沒有開口,而是拿出手機快速在特調組微信群裏發了一條。

[宋如濁:不要說了,小心偷聽。]

消息一發出去,宋如濁就看到大家齊齊低頭去看手機。

他們也算是經歷過許多次戰鬥的默契戰友了,宋如濁字發了這麽一條,幾人也都敏銳地察覺到了宋如濁的意思,所有人同時閉嘴。

羅先清了清嗓,繼續着剛才憤怒地情緒,說:“反正,加大巡街的力度吧,重點區域今天放在嘉縣中學附近。走走走,都走,行動起來。”

一群人作鳥獸散,很快,辦公室一個人都沒了。

所有人散開到了不同街道以後,工作群裏熱鬧了起來,先是把那個歹毒陰暗的玩意兒一通罵,而後才說起了正事。

衆人一通安排,兵分幾路,各做各的事兒。

宋如濁沒有巡街,而是直接回了家,把這三位受害者出事前後的監控全拷到了平板電腦上,怼着臉,放到最大,一幀一幀地看。

他就是很不服氣。

自己明明能看到和別人不一樣的東西,憑什麽這個玩意兒他發現不了?

第一遍看完,宋如濁腦子發暈,依然是除了大撲棱蛾子什麽都沒看見。

第二遍看完,宋如濁已經開始懷疑撲棱蛾子是幕後大boss。

第三遍,宋如濁雙眼發直,幾乎要撐不住的時候,監控視頻裏的一個小光點,引起了宋如濁的注意。

宋如濁一下來了精神,把視頻倒回去再看了一次,那幾乎已經失去了光彩的眼睛,重新亮了起來。

驚喜得簡直想要大聲吆喝,但宋如濁又好像怕被那東西發現一樣,抿嘴止住了自己的聲音。

他終于想明白了,這個玩意兒,原來是這樣躲過去的啊。

芸姐帶着孩子回了辦公室,在休息間裏哄着果果睡了個下午覺。

一會兒,張黑狗和佩奇回來了,張黑狗在儲藏室找了會兒東西,出來瞧了眼睡在沙發上的果果,說:“沒什麽事兒了,你帶孩子回去睡吧。”

芸姐笑說:“不用的。我不是給你說過了嗎,我們那棟樓有人在家裏養了十幾只雞,那些雞一天到晚叫,聲音特別大,果果最近睡覺都沒睡好,趁這會兒辦公室沒人,讓孩子補補覺。”

張黑狗皺眉說:“城區不是不準養家禽嗎?有點過分了啊。”

芸姐嘆氣:“我們那兒是郊區了,按規定是可以養的。”

佩奇忙說:“太沒有道德了,太沒有素質了,人不能吃,雞總可以吧,派我去派我去,吃了它們!”

張黑狗瞪它,說:“邊兒去。不如我下個咒,讓雞今天就成精然後全部越獄飛走。”

芸姐笑說:“都是鄰居,沒什麽大事的,我和物業反應了,說是會慢慢和他們家溝通的。”

說完笑着給張黑狗和佩奇遞剝好的橙子,倆人吃了,很快又離開辦公室。

這一下午,芸姐都沒有離開辦公室,外頭巡街的人陸陸續續回來,随意和她說幾句鄰居的事兒,又很快離開。

一直到天色擦黑,芸姐将辦公室的衛生打掃了一遍,才帶着果果回了家。

芸姐家是個老小區,房屋的格局老舊,隔音的确不太行,芸姐剛走到單元門口,就聽到了樓上那極具穿透力的雞叫。

芸姐并沒有太在意,帶着果果回家,在一浪接着一浪的雞叫裏,陪着果果看繪本。

正在二人投入的時候,頭頂的燈光閃爍了一下,電壓似乎有點不太穩。

果果擡頭看了一眼,咿咿呀呀地開口,但并沒有說清楚一句話。

芸姐淡定地摸了摸小孩兒的頭,手指輕輕放在唇邊。

“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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