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第 25 章
田染染點開了信息。
【賀漾:拍哪場戲呢?】
【賀漾:聽說你們那邊的道具壞了, 嚴重嗎?】
他消息是真靈通啊,道具剛懷他就知道了。
不過問她拍哪場戲是什麽意思?
他昨天那麽不想搭理她,今天還要被迫給她發信息, 看來是有什麽逼不得已的原因。
盡管一肚子疑問,她還是實話實說地回答了。
【田染染:賀老師消息真靈通,确實壞了,剛剛在拍完蘇青檸跟游媛的哭戲。】
她回完信息擡眼看向賀漾,他正拿着手機給她回信息。
林蓓兒在一旁催促道:“快回, 他眼睛就沒離開過手機,一直等你回信呢。”
田染染睨了她一眼, 剛剛還是替她打抱不平的閨蜜呢, 現在又成了心疼哥哥的小粉絲了。
她真是閨蜜和敵蜜之間反複橫跳。
【賀漾:好知道了】
田染染也不知道他知道了些什麽,反問道。
【田染染:你們接下來拍哪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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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漾:追兇】
親密的戲已經拍完了?
她回了個哦字, 扯了扯林蓓兒的衣角說:“我們回去吧,他們下面的戲份是追兇。”
林蓓兒點點頭:“那就好, 你不用擔心了。”
誰擔心了?
田染染正準備拉着她往回走, 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鈴聲比微信聲音大很多, 還是賀漾的最新單曲, 突兀得成功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
她手忙腳亂地接起了電話。
手機中,賀漾的聲音有點詫異:“你在哪?我好像聽見你的手機鈴聲了。”
是聽見自己的歌了吧。
田染染随口撒了個模棱兩可的謊:“我在片場啊。”
身後的林蓓兒一直在拽她的胳膊,田染染回頭朝她“噓”了一聲, 指了指手中的手機,示意她別出聲。
電話裏電話外一同傳來了賀漾的喊聲:“田染染,過來。”
她手一抖,回了頭。
林蓓兒小聲說:“我就是在提醒你, 他發現我們了。”
田染染倒是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她只不過是喬裝着來片場看看前輩們拍戲學習的, 不想打擾到大家而已。
當這個理由被她說出來後,換來了包括紀導在內的一衆人的竊笑。
田染染知道他們在笑什麽,無非就是覺得她戀愛腦,聽說這場戲有點親密鏡頭,偷偷來看老公有沒有逾越行為的。
她還沒解釋,林蓓兒替她叫上了委屈:“染染雖然知道你們要拍親密戲份很傷心,但是她怕打擾你們拍戲才故意喬裝打扮成這樣悄悄來的,雖然剛剛看你們戲外互動親密傷心得都想哭了,但是她也沒作沒鬧,只自己偷偷難過,你們還笑話她幹嘛啊!”
田染染:……
本來還可以狡辯一下的,這下好了,直接給她實錘了。
紀導在一旁笑呵呵地誇獎道:“染染現在也識大體了,不鬧就是好同志嘛!”
黎輕閱悠悠地說:“那我以後還真得注意點,染染,有時候我是沒出戲,你如果看見我們戲外舉動有點親密什麽的,別放在心上啊。”
田染染:……自己這萬人嫌戀愛腦的形象是洗脫不掉了。
“我老婆吃醋不正常嗎?嫉妒啊?”
賀漾最後的這句話成功讓所有人閉嘴,也包括田染染自己。
他将她拉到了一旁的休息椅旁,衆人因為他剛剛的維護不敢明目張膽地看着他們,田染染暫時松了口氣。
賀漾摘掉了她裹纏在頭上的圍巾,替她整理了下碎發,低聲問道:“你特意來看我拍戲?”
田染染左右瞟了瞟用僅能兩人聽見的聲音解釋道:“确實是特意來看你們拍戲的,但我不是吃醋,沒想打擾你們。”
賀漾挑了挑眉,也不知道他信了幾分,但看向她的眼神不再那麽冷冰冰地。
卻讓田染染更加确定,他之前就是在生自己的氣。
還沒琢磨明白他為什麽生氣,賀漾打斷了她的思緒:“你以後想來可以正大光明地過來,不用這樣偷偷摸摸的。”
田染染:“……嗯,好的。”
賀漾坐在了她旁邊,把劇本遞過去:“正好你來了,陪我走遍戲吧。”
田染染接過劇本看了看不遠處的黎輕閱,婉拒道:“女主角在這呢,我陪你走戲,不好吧。”
賀漾:“沒事,她一會要補拍之前的鏡頭。”
田染染四下看了看,黎輕閱确實被導演叫走去補拍了。看樣子沒有十幾分鐘結束不了。
她拿着劇本小聲湊到賀漾面前說:“那我們找個隐蔽的地方,這裏大家都能看到。”
賀漾斜睨了她一眼,好看的桃花眼裏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走戲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嗎?”
當然不是見不得人,只是容易拉仇恨。
她不管賀漾同意不同意,率先朝着片場南側一個被棄用的小巷子走去。
走到巷子口,她回頭看了一眼,賀漾就跟在她的身後,大家都各自忙碌着,沒有人注意他們。
田染染放下心來,朝裏走了走,拿着劇本問:“哪場戲?”
沒聽到回答,她回頭,鼻尖差點撞上他堅實的胸膛。
巷子有點窄,比上次綜藝裏的那個窄巷子要寬一點,兩個人面對面地站着中間還能剩餘10厘米左右的距離。
田染染稍稍往後退了一步,低頭看劇本掩飾着狹窄空間的暧昧感:“第幾頁啊?”
賀漾的手伸了過來,骨節分明的手指撚着劇本,一頁一頁地慢慢翻找。
幹淨微粉的指尖還時不時在字裏行間劃過,田染染莫名感覺心跳提速喉嚨有些幹。
她一直捧着劇本,直到他找到了那頁,溫潤微沉的聲音自她頭頂響起:“這幕。”
田染染收回了略微起伏的心緒,看着劇本。
念着上面的臺詞:“老胡,你37度的體溫怎麽能說出這麽冰冷的話,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你就一句咎由自取,好冷漠啊。”
她一開始是照本宣科,念到後面的時候發現這句臺詞應該用調侃的口吻。
應該是楚婧對胡承的調侃。
賀漾背下來臺詞了,沒看劇本,而是眺望遠方,目光好似在看海:“冷漠點不好嗎?”
田染染看着劇本也進了點情緒,語氣調侃中帶了幾分試探:“那我死了呢?你也這麽冷漠嗎?”
賀漾斜睨了她一眼,挑了挑唇:“你死了可以進烈士陵園,按規定我給你脫帽敬禮,這不算冷漠吧?”
“呸呸呸!”田染染錘了他一下,手被他輕易攥住。
手指被他捏在手心裏,剛剛他摩挲劇本的那幕畫面突然竄入腦中,她手指本能地縮了一下,卻被他握得更緊,甚至貼在了胸口。
她的手被反扣在他的胸膛上,感受到了手心下的緊實肌肉,一時間沒忍住,手指微動捏了一下。
賀漾目光微變,好整以暇地看向她,眼裏的笑意未褪,又帶了絲微懶的審視。
田染染裝作沒看到他的凝視,裝作認真地看劇本,說着臺詞:“那……蘇青檸死了呢?”
說完這句臺詞她自己都愣了愣,自己扮演的角色一定程度上是跟她共情了的。
她語句一頓,擡眼看向賀漾。
他也愣怔了片刻,嘴角的笑意緩緩收斂,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
他垂眸松開了她的手,從口袋裏掏了支煙叼在嘴裏但沒點火,含糊不清地說:“我親手抓的,你說呢?”
田染染都感受到了他對蘇青檸的态度太不對勁了,突然間理解了為什麽有那麽多磕胡承和蘇青檸的。
蘇青檸如果不是鯊人犯沒有發瘋,應該會跟胡承有着不一樣的結局。
對戲到此結束,正好徐樂來找賀漾去拍戲。
賀漾将道具煙放回了煙盒裏,對她說了句:“那個抓手的動作劇本裏沒有,不用擔心。”
她有什麽可擔心的?
直到他身影快在眼前消失了田染染才反應過來,伸着脖子喊道:“我真不是吃醋你跟黎老師拍戲故意找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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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道具維修花了點時間,田染染幾乎跟賀漾和黎輕閱一起收工的。
但是她沒等賀漾一起回來,自己先行坐車回酒店了。
一開門,一股濃煙撲面而來,田染染還以為房間着火了,緊急叫了酒店的服務人員。
三個服務人員每人手提一個滅火器沖了進去,結果在煙霧中看到一手端着菜,一手拿着鍋鏟的田俊熙。
在工作人員的幫忙下,終于驅散了滿屋子的油煙。
田俊熙竟然用酒店那個簡陋的小廚房親手做了三道菜,代價是燒漏了一個鋼鍋微波爐清洗不出來了。
賀漾回來時正好趕上酒店前臺把廚房用具損失報給田染染。他拿過單據應了聲好,讓徐樂去付款了。
田俊熙委屈巴巴地道歉:“對不起,我只是想在臨走前給你們做頓飯。”
賀漾倏地擡眼看向他:“你要走?”
田俊熙颔首:“媽媽一個人照顧爸爸太辛苦了,我在這也沒事做,還總給你們闖禍,我還不如回去幫媽媽呢。”
田染染欣慰地拍着他的肩膀,展現了作為姐姐難得的溫柔:“好熙熙,真長大了,姐姐很欣慰,那你什麽時候走?明天?”
田俊熙:“……姐你也不用這麽着急趕我走吧?”
田染染低聲輕笑。
能不急嗎,他走了她就有自己的房間了,省得總覺得随時會被趕走,有種寄人籬下的悲涼感。
欣喜之餘她展現了姐弟情誼,說着漂亮話:“其實姐姐也很舍不得你,但是你長大了,确實應該替媽媽多分擔分擔,錢的方面你別操心,好好學習好好照顧爸媽就是好樣的。”
田俊熙點點頭說:“放心吧姐,我肯定照顧好爸媽,我行李都收拾好了,明天一早就走。”
田染染狀似依依不舍地抱住了弟弟,在他背後對賀漾展露了欣喜的笑臉,用眼神看了看田俊熙的房間,示意自己馬上就可以搬回去,不打擾他了。
可賀漾不知道是沒看懂還是心情不好,并沒展露出她想象中的舒心微笑,而是沉思了半晌,開口問道:“我找了個護工,今天上午應該就到了,你媽媽應該不會太辛苦,你可以多留些日子,不用急着回去。”
田染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