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

第 30 章

田染染直到坐上了賀漾的副駕, 還沒弄明白他親自送自己的目的。

她悄悄地斜眼看了他一眼,賀漾整張臉沐浴在晨光中,戴着墨鏡直視前方, 專心開車。

她打開了微信,給琳琳發了條信息。

【田染染:別着急了,賀漾送我去機場,陳姐在機場那邊等我】

【琳琳:賀老師讓徐樂送你啊?他人真好!】

【田染染:是他本人親自開車送我】

【琳琳:!】

【琳琳:他親自送你!】

【琳琳:你倆感情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看着琳琳最後一句話,莫名地, 她腦海裏閃過昨晚他将她按在身下的畫面,打開水杯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神色極其不自然地回着信息。

【田染染:我們感情不好, 是賀老師人好,對了問你個問題】

她生硬地轉了話題。

【田染染:為什麽你不放心我自己開車, 徐樂就放心賀老師自己開車?】

【琳琳:因為你車技不好啊】

看着如此理所當然的回答,田染染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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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染染:我還有輛瑪莎沒開呢, 等我這部戲殺青我天天在家練車!】

【琳琳:我勸你買一輛二手捷達練, 扛撞, 維修費還低】

田染染忍着拉黑她的沖動, 關上了手機。

車裏很安靜,賀漾一言不發,她也不知道該跟他聊些什麽, 氣氛逐漸尴尬。

她想到了一個絕佳打破尴尬的方法。

将手機連上了車的藍牙,在搜索框裏搜索“賀漾”兩個字,然後點全部播放。

賀漾的歌曲瞬間在車內響起,田染染偷瞄了他一眼, 得意地想着自己是什麽天才能想到這種方法。

正得意着,歌曲播放了一半跳轉到下一首了。

一直沉默的賀漾慢悠悠地開了口:“沒買會員?”

田染染:……

她忙拿起手機想買會員, 手卻被賀漾按住了。

不知是因為分神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車子猛地打了下輪,幸好賀漾反應快,又恢複了正常駕駛。

“不用辦,可以登錄我的賬號。”

她攥了攥剛剛被他無意碰到的手背,說:“不用了,我登你的賬號你就不能聽了。”

賀漾:“我用公司的賬號。”

田染染沒有再拒絕,按照賀漾的提示輸入了賬號和驗證碼,再播放果然可以播放全首了。

賀漾的歌大多是抒情歌曲,她有些輕微的暈車,坐車很喜歡閉眼小憩。即使不睡着也可以緩解暈車的症狀。

再睜開眼,已經到了機場的停車場。

她竟然真的睡着了。

“我的歌既能催眠又能助眠,功能還挺強大呢。”

賀漾的話音裏帶了幾分幽怨,田染染側頭看去,不好意思地說:“不是,我是起早了太困了。”

賀漾睨了她一眼,神色間倒是沒有責怪她的意思,打開了車門說:“下車吧。”

田染染立即伸手抓住了他:“你別下車了,你粉絲太多,萬一被認出來了挺麻煩的。”

她抓着他衣襟的手被抓,想抽回來,卻被賀漾牢牢攥住不放。

但他重新關上了車門,似乎同意了她的提議,問道:“去幾天?”

田染染:“兩天吧,我請了兩天的假。”

他遲疑了一下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手機響了一聲,應該是陳姐來的信息,她該下車了。

田染染試圖抽回自己的手,可卻被他更用力拉了一下,她整個人被拽到了他面前,後頸被寬大的手按住,眼前一黑,溫熱的唇瓣貼了上來。

他,在吻她!

她因震驚而睜大的雙眼逐漸垂下,唇瓣逐漸滾燙,她徹底閉上眼享受這纏綿的吻。

她心髒陣陣心悸,如過山車一般跌宕起伏回歸不了原位。

她承認,很喜歡跟賀漾接吻,每次都不只是接吻的那種澎湃感,很刺激。

刺激之餘,她突然像是抓到他的把柄一般,高興地想着,以後他可不能總拿她親他賠違約金來說事了吧?

最後還是被連續不斷打來的電話鈴聲吵到結束了這一吻。

田染染心緒依舊難平,努力平複着呼吸接聽了電話。

陳姐:“在哪呢?還沒到嗎?”

田染染微喘着說:“哦,快,快到了,你把定位發給我。”

陳姐:“啊好,你是在跑嗎?怎麽呼吸這麽急促?賀老師不會把你仍馬路上了吧?”

田染染偷看了賀漾一眼,車裏這麽靜他肯定能聽見陳姐的話。

她連忙說:“不是不是,我在車裏,你定位發我,我馬上就到了。”

陳姐應了聲好,挂斷電話之前似乎嘀咕了一句:“在車裏怎麽喘得這麽厲害?”

田染染:……

她耳根通紅地将導航給賀漾看,車子再次發動,很快轉了兩個彎就到了。

下車前,她看了賀漾一眼。

可他目視前方并沒有多餘的表情,好像剛剛主動吻她的不是他,他也并不想跟她解釋什麽。

目送着賀漾離開,她跟着陳姐走了vip通道上了飛機,閉上眼,滿腦子都是他整張臉放大壓近的那個吻。

飛了兩個小時到了橫城,趕上了第一波試鏡。

試鏡的流程跟其他劇組都一樣,也是導演和選角副導演和總制片人一起試鏡。

陳姐叫來了化妝師,在大廳的角落裏給田染染化妝。

她早上起得早,自己簡單打個底塗個口紅就出來了。

這一路上遮着口罩倒是也沒人看見她素面朝天的樣子。

她摘下來口罩乖乖等着化妝師給她化妝,就見化妝師和陳姐一齊睜大了眼睛吃驚地看着她。

田染染納悶地問:“怎麽了?被我的美貌震驚了?”

陳姐:“你的嘴……”

化妝師:“口紅花了……”

田染染愣怔了片刻,恍然想起臨下車時跟賀漾的那個吻,猛地提起一口氣,穩住了。

她淡定地舉起手機,通過黑屏反光看清了嘴上被親得亂七八糟的口紅印,用手擦了擦,絲毫沒表現出心虛。

田染染:“吃東西沒注意。”

兩人看着她如此鎮靜自若,兩人将信将疑地對視了一眼,但也沒說什麽。

暫時躲過一劫,田染染暗捏了捏顫抖的手,趁着還沒畫眼妝掏出手機刷了刷微博。

一刷不要緊,把方茉莉新發的微博刷出來了。

大數據是因為她看了一次方茉莉的微博就以為她喜歡嗎?

本來想快速劃走的,可看了一眼,發現她發的內容跟這次的劇有關。

她發了一張門的照片,上面用白紙貼着“金編劇休息室”幾個字,裏面應該是這部劇的那位H國編劇,也就是那位叫金木久的小說作者。

下面文字寫着:據說金編劇有決定男女主角的權利,我在想要不要敲開這扇門【調皮】。還是算了,演員的道德素養讓我做不出這種事,也希望不會有別的演員敲開這扇門。

田染染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她發這個微博的原因就兩個。

她沒有金編劇這個人脈,走不了他的後門,而且她又不想別人走金編劇的後門。

所以她先下手為強,即使後來金編劇欽定了女主演,且不是她的話,就可以給大家一個先入為主的概念,讓人認為這個女演員是跟金編劇有不正當的關系才當選的。

好惡毒的競争策略!

顯然陳姐也看見了,暴脾氣地罵了一句:“真是婊子眼裏全是婊子!”

田染染倒是不在意,反正她也沒有金編劇的關系。

開始畫眼妝了,她放下了手機任由化妝師姐姐擺弄。

陳姐:“呵,祝妍發微博怼方茉莉了。她說,是在內涵金編劇的人品嗎?她下午見了編劇,人很不錯,帥氣又文雅的男神級別的作家,談吐優雅風趣,別把誰都想成油膩潛規則上位者。”

田染染閉着眼睛叫好:“哇喔!撕起來了,真精彩,免費看戲。”

陳姐:“這屬于直怼了,連內涵都不用了,也是挺剛的。”

田染染承認:“是啊,上次不就是直接罵我靠着賀漾搶她角色嘛,她一直挺剛的。”

陳姐咂咂嘴:“那她還真不适合這個角色,性格跟女主的一點也不像嘛。”

田染染倒是客觀地說:“那倒也不至于,演員主要是演,又不是特型演員,拼的是演技又不是本來的性格。”

妝弄好了,田染染照着鏡子整理了一下,便走到大廳裏等着試鏡。

望了一圈沒看見方茉莉和祝妍,不一會陳姐就溝通好,輪到她試鏡了。

進到試鏡的房間,總導演徐瑞拍懸疑片起家的,很專業的懸疑片導演。

徐導跟副導演看起來倒是挺和善的,跟她寒暄了兩句,兩句話都不離賀漾。

而且沒指定哪場戲,直接讓田染染自己随便演個片段,準備好就可以表演了。

田染染慢慢察覺到,他們并不是好說話,而是對她似乎沒什麽興趣,像是只讓她走個過場給賀漾個面子,給個配角之類的小角色就打發了。

估計跟網絡上傳播最廣的原因有關系,可能覺得她結婚了,就沒有少女感了。

其實她覺得這個角色少女感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種反差感。

田染染不甘心,憑什麽就因為那些不專業的人的言論就直接否定她了?

她胸腔裏憋着一股氣,大聲叫了導演一聲:“徐導!”

正在跟副導演和制片人閑聊的徐瑞被吓了一跳,三人停止了聊天齊齊看向她。

田染染誠懇地說:“我希望得到一個公平競争的權利。”

三人愣怔了片刻,徐導将錄像機和監控關閉,誠懇地說道:“田老師,跟你說實話吧,我們肯定會給你安排一個角色的,畢竟賀老師是我們的出品人之一。”

制片人也趕緊說:“對對,賀老師一早就給我來電話了,我們今天确實就是走個過場,沒想到你這麽認真,你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角色,我們直接給你安排。”

田染染頓了頓問道:“也就是說,我連競争女主角的資格都沒有是嗎?”

制片人的傲慢和不耐煩有點藏不住了:“原因我都跟賀老師解釋完了,要不你回去問問賀老師?”

他這态度,明擺着就是他已經跟賀漾說完了,沒必要再給她解釋一遍,她的想法和看法根本無足輕重,只要賀漾同意就行。

一股難以言喻的被忽視的怒火竄上了心頭,田染染上前走了兩步,直直盯着制片人的眼睛,一股無形的壓力迫使制片人下意識向後躲了躲。

田染染:“請您當着我的面再解釋一遍!”

一旁的徐導推了推眼鏡,突然對田染染有了興趣。

她表面的形象太乖太純了,讓人下意識忽略她的攻擊性,認定她就是一個毫無威脅不用考慮她想法的乖乖女。

但剛剛那壓迫性的執拗一幕,莫名地跟他頭腦裏的女主淩湘重合。

她真的很适合這個角色!

徐導舔了舔嘴唇,有些激動了起來,剛想說什麽,又嘆了口氣。

不行啊,男女主的人選在買版權的時候就定好了,由金編劇欽定啊!

徐導看着憤憤不平為自己争取角色的田染染,心生感慨,說道:“這樣吧,你可以表演一段你最喜歡的角色的戲,不管結果如何,我想看看你對角色的理解。”

田染染沉默了片刻,點點頭,閉了閉眼,開始表演她最喜歡的最有張力的那場戲。

淩湘不僞裝了,跟壞人攤牌反轄制對方,十分帶感。

她很擅長演平靜的瘋子,将那種瘋批帶點病嬌的感覺演繹得淋漓盡致,甚至不像是演的。

表演結束,房間裏沉默了幾秒,爆發出激烈的掌聲。三人的掌聲拍出了三十人的氣勢。

徐導帶頭鼓掌還拍桌子,他有些激動,但迎着田染染期盼的目光時,他的理智慢慢回歸只能強行将這份激動壓制了下來。

他做不了主啊。

門驀然被推開,一道颀長的身影迎着光亮慢步走了進來,白襯衫外套了個小V領的黑毛衣,戴了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知性儒雅。

若不是這張臉她從小便認得,恐怕要以為是哪位年輕帥氣的教授了。

她震驚得顧不得做表情管理,吃驚得嘴裏可以塞下整個雞蛋。

鐘雲澤!

鐘雲澤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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