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那抹情緒一閃而過, 夏薇歌都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她讓溫溶幫她把耳墜帶上,溫溶笑着應下。

手指将夏薇歌耳旁的發絲勾開, 斂下的眼眸停在對方小巧白皙的耳垂上,溫溶伸手捏住,将耳墜的卡扣慢慢穿過了夏薇歌的耳洞。

夏薇歌不自覺的動了動。

她覺得癢了。

溫溶知道的,對方最怕癢了,全身到處都是敏感點,以前總是喜歡先手撩她,故意做些惹人的動作, 說些讓人面熱的話語。

可這人如此敏感,最後總是被溫溶碰到一處就哭泣不停,軟着身體不斷求饒。

“好了。”溫溶阖上眼輕聲說。

夏薇歌很喜歡這個耳墜, 等溫溶幫她帶好便忍不住用手指去觸碰,耳墜随着她的動作搖晃, 夏薇歌笑起來,讓溫溶瞧着嬌柔可愛。

兩人又慢慢散步了會,直到節目組通知衆人到客廳集合,要宣布接下來的流程。

随着第二次約會的結束, 這檔節目也快要迎來尾聲。

五天後的第三次約會,每個人都可以私發短信向心儀對象發出邀約短信, 進行最後的争取。

一個人可以多次受到邀約, 也可以多次邀約別人。

而第三次約會結束之後,便是最終的互選的環節。

夏薇歌聽到這裏有些恍惚,有一種沉浸在夢裏,此刻忽然被打擾的荒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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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着她, 她與溫溶此刻的關系并不純粹,溫溶對她的那些縱容也是因為兩人的約定。

她急迫的挨在溫溶身旁, 身子緊緊的貼住對方,好像只有這樣,她動蕩的心才能感受到一點安寧。

她大膽的去抓住溫溶的手,溫溶似有所感,張開了五指,陷入了夏薇歌指縫,讓兩人的手指緊緊交纏。

夏薇歌呼吸一滞,心間爬過陣陣癢意,忍不住低下頭去以此掩飾自己的笑顏。

溫溶總是能注意到她的情緒,總是能如此包容的寵愛着她,夏薇歌不禁想起了從前。

她們初遇時,溫溶走近了她,那雙望過來的眼眸裏,滲出無盡的溫暖與善意,夏薇歌的人生在那一刻終于得到了救贖。

……

夏薇歌的童年是不幸的。

從出生那刻起,她便未得到過完整的愛。

晚了她幾分鐘出生的妹妹,天生病弱,母親與妹妹在鬼門關闖了一遭,大概是因為心疼妹妹,父母對妹妹的偏愛從她們出生便開始了。

兩個孩子還小的時候,父母就常常與夏薇歌說要護好妹妹,體弱多病,先天羸弱的妹妹讓小小的夏薇歌生出自己必須強大起來保護妹妹的職責。

可當兩人開始懂事,總是在病床上度過的妹妹變得很讨厭她。

以前夏薇歌并不懂這種讨厭,長大之後才明白,或許是厭惡她的健康,厭惡她奪走了屬于妹妹的健康。

小孩子的厭惡總是直白且尖銳,妹妹哭着說不願意看見她,那副如細柳般纖細較小的身軀哭得仿若下一秒就要斷氣,失去生命一樣。

父母心疼的安慰着她,小孩說不清讨厭一個人緣由,只是不停的哭,說出讓人心碎的話。

夏薇歌就站在門外,透過未關上的門縫,看着偏心的父母為了哄好妹妹,承諾出将她送走的話語。

夏薇歌不會哭也不會鬧,明明兩人是相同的年紀,但夏薇歌卻從小被教導着妹妹身體不好,要一直讓着她的話。

那一刻,父母過分的偏心在夏薇歌心中留下印記。

而被送走的她,到了更加噩夢的地方。

尖酸刻薄的奶奶一直不喜歡母親,重男輕女的老一輩思想讓本就沒得到過偏愛的夏薇歌過得更加痛苦。

不允許随意出門,不允許亂吃東西,不允許結交奶奶認為不好的人。

被随時随地教導着女孩應該遵守的規矩。

老人沒有給過她一個和善的笑容,她的每一天都在戰戰兢兢中度過。

那棟老房子門前的臺階,是夏薇歌最不想踩上的地。

只有每年過節,夏薇歌能夠回到父母的身邊一次,她學會讨好人,逼迫自己盡力去讨好父母,讨好妹妹。

她跟父母說想要回家,可對方站在她面前,說着:爸爸媽媽忙,要照顧妹妹很辛苦,夏夏要體諒爸爸媽媽。

她望着兩個她最親密的人,凝視着他們笑容下的僵硬,終于明白,她的存在,與這個家毫不相幹。

她的父母,将所有的時間,所有的愛,都給了羸弱的妹妹。

本以為一切都會這樣下去,等到她讀完書,要找一個離家很遠的地方,過自己的生活。

可十幾歲的一年,全家開車出門時遇上了車禍,車子橫撞過來,坐在後排的妹妹與夏薇歌受了傷。

撞擊的那側不在夏薇歌這邊,她只受了輕傷,但妹妹卻受傷嚴重,搶救後還因感染引發身體本身的基礎病,最終走了。

她又回到了家,因為奶奶也受了傷,老年人的身體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受得傷不重,卻難以恢複。

家裏的氣氛壓抑到了極致。

年幼的夏薇歌已明白了生死的意義,雖然她同樣讨厭妹妹,但從未想過讓對方消失。

她努力的笑着想讨父母開心,可那天晚上——

她早早睡在自己房間,她睡眠很淺,長期的不安感讓她小小年紀便總是無法安睡,房間門鎖轉動的聲音立即吵醒了她,她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眼。

黑暗的屋內,床邊竟直直站立着一道人影。

她睡覺不習慣關窗,柔和的月光投射進屋內,夏夏薇歌能夠清楚看到站在她床邊的人是誰。

是父親。

父親陰冷的臉龐,冷漠近乎偏執的目光,尖銳的壓到她的身上。

她本能的害怕,本能的想要逃離。

可對方的眼神緊緊的将她鎖住,陰暗得讓她恐懼,全身都不敢動彈。

“為什麽死得不是你。”

陰沉,又極度惡毒的話語從名為“父親”的人口中說出。

夏薇歌的心終于在那一刻被狠狠撕碎。

她恐懼極了,看着對方從陰影中走了過來,看着對方伸出了滿是青筋的手掌,看着對方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那雙帶着恨意又詭異理智的眼神,侵入了她的心底。

“你這個吸血鬼,從出生就吸走了她的一切,難道還不滿意嗎?你還要吸走她的命!”

夏薇歌尖叫着,哭泣着,被掐住的喉嚨讓她無法呼吸,可她還是聽清了父親的話。

他說她是吸取妹妹生命的吸血鬼。

夏薇歌已經比很多同齡的孩子都要懂事,但此刻年幼的她卻想不到反駁父親的話語。

或許她真的如父親所說的那樣,是個吸取別人生命的吸血怪物。

母親聽到了她的喊叫跑了過來,驚恐的将父親拉開,但卻并沒有來安慰被吓到了哭泣的她。

母親始終守護着父親,安撫着父親,她告訴夏薇歌,父親病了,因為妹妹的死,生病了。

所以不要怪他。

夏薇歌蜷縮在角落,一直哭,她看見父親猙獰的神色,看見母親沉痛卻對她近乎冷漠的目光。

那一刻,她恐懼得全身顫抖,周圍的黑暗将她吞噬,她絕望的想要逃跑,面前的兩人在她眼中像是兩頭殘暴兇狠,随時要吃掉她的怪物。

她又被送回了奶奶那裏。

父母接受不了她待在妹妹住過的房子裏。

明明以前對他們來說夏薇歌就跟隐形人一樣,此刻卻覺得她在家裏呼吸都礙眼。

夏薇歌十幾歲時便知道自己的人生已進入了灰暗。

她是被世界遺棄之人,沒有人會愛她。

直到她偶然一次看到了電視上一個愛豆在舞臺上唱歌,耀眼的光芒打在對方身上,夏薇歌聽不出那名愛豆唱得好壞,只能聽到臺下無數的人,在瘋狂喊着那人的名字。

“我愛你,我們好愛你。”

夏薇歌的心鈍痛着,瞞着奶奶攢了錢去追了一次星,她都不知道對方叫什麽,也不知道對方有什麽作品。

她只是聽到別人大聲訴說的喜愛,只聽到明明是陌生人,卻毫不吝啬的愛意。

她想要做偶像。

像是一直絕望的人生找到了希望的方向。

她也想要那樣純粹又熱烈的愛。

夏薇歌考上了大學,去了離家很遠的城市,偷偷去參加了小公司的藝人培訓。

她什麽都不會,以前沒條件學,所以有機會後格外拼命。

但毫無背景的她,性格怯弱,卻又過分漂亮,小公司的老板很看中她,同樣也帶了些其他隐秘的關注。

周圍的同齡人都不肯與她交往,訓練室內她們投來的目光總是陰冷又惡毒。

這讓夏薇歌想起了那個寒冷的夜晚,父親站在床頭,從上至下投來的陰毒目光。

她終于忍無可忍,瘋狂大叫着在訓練室內毆打了那些帶着惡意的人。

她被沖昏了理智,一拳一拳兇狠的打在對方身上。

那一刻她終于感覺到了暢快,長久被壓抑的痛苦得到了宣洩。

可當她擡起頭,在訓練室的鏡子裏瞥到了自己此時的模樣。

瘋狂,猙獰。

眼角處滲出陰冷,像是一頭殘暴的怪物。

與記憶裏的父親,一模一樣。

夏薇歌全身都僵住了。

夏薇歌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深深的自我厭惡,她跑出了訓練室,跑出了公司,跑到了一個她不認識的地方。

她拼命的逃離,陰影卻始終沒有離去。

她狼狽的模樣在城市裏是如此的突兀,周圍異樣的眼神落到她身上,她抱着頭哭,碎裂的心已無法承受這些惡意。

她好想現在就死去。

就算死在這裏,也沒有人會為她流淚。

這個世界,早已沒有她的容身之地。

“你還好嗎?”

這聲音忽然響在夏薇歌不遠處,溫和得讓人感受不到一絲惡意,只有柔和且安定。

夏薇歌擡起了眼,看到了一個女人。

穿着鵝黃色的旗袍,披散着微卷的長發。

她彎下了身子,好平視着與夏薇歌交流。

她在笑,唇畔微微上揚,眉眼間卻帶着擔憂。

她在夏薇歌擡眼的瞬間雙目亮起,閃過了一絲驚豔。

“你真好看。”

她忍不住驚嘆着贊美。

她的話語裏是那般純粹的贊揚,不夾雜一絲其他的情緒。

她又笑了笑,連眼角都微微上揚,露出稍稍不好意思的神色。

“抱歉,我不是故意說胡話的,只是你真的很好看。”

她解釋着,卻并不焦急,語氣一直都十分平緩,讓聽到的人好像也能跟她一樣變得柔軟。

夏薇歌流着淚,恍如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抹暖陽。

夏薇歌望着女人垂下淚,眼裏如胭脂般紅,哭泣着的模樣,仿若那支離破碎璀璨鑽石一般。

溫溶一眼望進了她眼底,被她的悲痛顫動。

這麽漂亮的女孩,怎麽會有人舍得讓她傷心落淚呢?

溫溶心底生出這樣的想法。

“你還好嗎?需要幫助嗎?”溫溶又輕聲問了一遍。

她這次語氣更加輕柔,生怕将女孩驚擾。

夏薇歌說不出話來,只伸手拉住了溫溶的衣角,眼裏帶着想要被拯救的渴求。

或許是她的目光太過脆弱,溫溶忍不住蹲下身,輕柔的為夏薇歌拭去眼淚。

都只是陌生人,這樣的動作已過于觸碰交往的界限,但夏薇歌并沒有排斥,她睜大了眼睛看向溫溶,眼裏的淚光晶瑩剔透。

她還記得對方方才“是否需要幫助”的問話,對溫溶搖搖頭,又點點頭。

她太混亂了,已然分不清自己所想,但溫溶身上讓人安寧的香氣,溫暖了夏薇歌陰冷的心。

所以她緊緊将對方拽住,用盡了全身了力氣。

鬼使神差的,溫溶将夏薇歌帶回了家。

這時候溫溶正與老師兼父親因為理念吵着架。說是吵架但實際上連大聲些的争論都沒有,兩人都是溫雅的性子,便都沉默寡言。

但誰也說明不了誰,溫溶一個人跑了出來,在老房區租了個房子,收了個二手縫紉機,每天在樓下小區給人縫補衣服。

兩人穿過熱鬧的街道,與精致的城區不同,這裏充斥着市井的喧鬧。

溫溶帶夏薇歌走過了陰暗潮濕的樓道,樓裏的衛生不算很幹淨,讓夏薇歌有一絲錯覺。

眼前這個穿着鵝黃色旗袍,精致打扮的女人與這裏是多麽的格格不入。

但她并不想過分探尋對方的事。

還在她恍惚間,就被溫溶帶進了家門。

幸好溫溶家裏雖然不大,卻十分整潔,屋子裏透着淡淡的香味,與溫溶身上的氣息一樣,讓夏薇歌不安穩的心又稍稍平靜下來。

溫溶讓夏薇歌坐在沙發上,她去廚房洗了杯子倒杯水。

她單手撐在廚房的瓷磚臺面上,打開水龍頭,看着清水流淌,腦子裏一團漿糊。

她怎麽就把人帶回家了呢?

對方叫什麽,做什麽的都不知道,看着那麽小,萬一還是未成年……

溫溶額頭隐隐作疼,真是同情心泛濫,美色誤人。

磨蹭了一會她才端着水出去,見到夏薇歌乖乖的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稍稍打量這女孩,未幹的淚痕顯得那般楚楚可憐,溫溶閉了閉眼,對自己莫名其妙把人帶回家的決定妥協了。

她走過去,将水放到女孩手中,斟酌着輕聲開口:“你叫什麽名字?”

“夏薇歌。”

“多大了,還在上學嗎?”

“21歲,快畢業了。”

溫溶問一句,女孩便答一句,擡起眼眸望向她,溫溶竟在對方眼底看到了一絲依賴。

這樣的發現讓溫溶驚訝,對方是怎麽的人,竟會對陌生人如此沒有防備。

“你的父母呢?”溫溶又問。

這次女孩卻沉默着,那雙如同寶石一般的眼睛裏溢出了哀傷。

溫溶遲疑了一會,再次問道:“需要我打電話給你的朋友嗎?”

兩人畢竟是陌生人,溫溶雖然鬼迷心竅的把人帶回了家,卻并不認為自己能真的幫助到對方。

夏薇歌搖了搖頭,或許是察覺溫溶想讓她離開的意圖,又低下頭去。

溫溶見此捏住了自己蜷縮的指骨,緩緩坐到了離夏薇歌不近不遠的地方,偏頭看着女孩用力捏緊水杯的手指,心間劃過一點懊惱。

“那……你想留下嗎?”溫溶覺得自己好像能看清一些對方的想法,或許女孩是想将她這個陌生人,這個陌生的地方當做一處避風港。

夏薇歌果然點了點頭,揚起的目光裏露出了一絲感謝的笑意。

濕潤的眼睛裏恍如亮起了光,寶石閃耀出原本該有的美麗。

真好看。

哭起來好看,笑起來也這麽好看。

溫溶再次在心裏感嘆。

……

溫溶租的房子很小,是單間的,只有一張床,反正兩人都是女的,想着睡一起也不會有什麽吧。

夏薇歌十分安靜,只是總是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眼神充滿了眷戀。

溫溶不懂,只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對方為何會露出這樣的情感。

晚上躺在床上時,夏薇歌依舊凝視着她,那樣依賴的神情讓溫溶心間發燙,她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慮。

夏薇歌定定的看着她,小聲的開口回答:“你看我的眼神裏,有着喜愛。”

溫溶聽到了這話,心尖顫動。

只是因為這樣普通的喜歡嗎?

她只是喜歡女孩哭泣時的模樣,喜歡女孩柔軟的樣子。

這樣的喜歡僅僅浮于表面,甚至不能算是情愛方面的喜愛,對方竟也會因此産生出依賴嗎?

溫溶覺得不可思議,一瞬間腦海裏生出許多女孩不幸的可能,伸出手疼惜撫摸着女孩的臉。

“夏夏,我可以叫你夏夏嗎?”

夏薇歌依賴着看向她。

“好好睡一覺吧,夏夏。”溫溶輕聲哄着。

夏薇歌聽話的閉上了眼,身體朝她靠近了一些。

真是太乖了。

溫溶看着對方,伸手将人摟進了懷中。

希望女孩一夜好夢。

……

夏薇歌是跑出來的,還在訓練室把人打了。斷了一天的消息,第二天一早打開手機便被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罵她的是那家小公司的老板,男人粗啞的聲音很大,隔着手機都被一旁的溫溶聽到。

污穢的詞語,辱罵的她的話,全都被溫溶聽去,夏薇歌站在原地,死死握着手機,懦弱的不停道歉。

溫溶聽着慢慢皺起了眉,等夏薇歌挂了電話轉身望過來時,她又将不悅的神情全都收斂。

但敏感的夏薇歌能清楚的察覺到,她從小到大都謹小慎微,十分在意別人的情緒。

她焦急的朝溫溶望去,緊張的神色不安至極。

溫溶驚訝着夏薇歌的敏感,只能安慰着對方。

她心中隐隐生出一絲怪異,這樣的一個陌生人,依賴着她,她竟沒有感到冒犯,感到不适應。

想起早晨蘇醒時,女孩蜷縮在她懷中,安靜乖巧。

垂下的眼睫毛如同蝴蝶撲朔的蝶翼。

她竟覺得美好。

溫溶感到不可思議,等夏薇歌要離開時,她忍不住問了對方的聯系方式。

慢慢的,兩人熟悉了起來,溫溶才知道夏薇歌竟是個練習生,她也不太懂娛樂圈那些事,只是在夏薇歌打來電話時安靜的聽着對方說話。

夏薇歌不會約溫溶出去,前者本身就很忙,少有休息的時候,只要放假便會自己到溫溶的家裏來。

兩人就待在屋裏,哪怕什麽都不做,也能待上一整天。

随着相處,夏薇歌對溫溶的依賴越來越深,溫溶察覺到了,默許了這種讓她感覺到有絲危險又帶着一種莫名情感的眷戀。

溫溶從未對人動情,那時候還不知道是什麽,只是下意識縱容着夏薇歌,下意識的用更加專注的目光看着夏薇歌。

她知道夏薇歌想要愛。

純粹的愛意。

溫溶并不排斥給予對方這樣的情感,看上去脆弱又柔軟的夏薇歌,會讓她忍不住想要滿足對方。

直到夏薇歌撞見溫溶與她的朋友相處,溫溶将那人帶進了家中,說了好久的話,溫溶始終笑着,露出憐惜又歉意的神情。

對方激動握住了溫溶的手,哭着喊她“師姐”。

夏薇歌當時就站在廚房,看到了兩人。

而溫溶并沒有抽回手指,軟着聲音,輕柔的擡起手擦掉了那女人眼角的淚花。

如同當初她們第一次相遇時,為夏薇歌拭去眼淚那樣。

夏薇歌呼出一口氣,因溫溶才稍稍聚合起的心髒,又變得支離破碎了。

她想要獨有的愛,不想與任何人分享。

等到溫溶那個師妹離開,夏薇歌走到了溫溶身旁,學着那女人的動作,将溫溶的手指握緊。

溫溶驚訝于她的動作,瞥到夏薇歌有些難過的目光,猛然間明白了對方為何如此。

夏薇歌想要她獨有的愛。

溫溶想到了這點,心口忽然變得滾燙,她回握住夏薇歌的手指,心跳劇烈的跳動起來。

她的眼裏溢出了愛戀,比以往更加濃烈,毫無保留,會将眼前的女孩誘惑。

溫溶也沒完全想明白這麽做的緣由,只是想做了,只是心中生出了強烈的期盼。

她低下頭,勾起夏薇歌的下颚,吻上了夏薇歌的唇。

柔軟的唇畔相觸,溢出的呼吸相融。

她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聲喟嘆,像是終于得到了滿足。

溫溶沒有閉上眼,滿眼的愛意是她編織的陷阱,她要讓夏薇歌看到,要讓夏薇歌沉迷其中。

她利用着女孩的懵懂,讓女孩接受更加親密的行為。

夏薇歌無法拒絕的。

這種濃烈的愛意,是她從未得到的。

她心間發出陣陣痛楚,為自己以前悲哀。又慢慢轉變為興奮,她得到了她一生追求的愛意。

她根本無法考慮到溫溶這樣做的含義,甚至哪怕她明白對方是故意為之,也會甘之如饴。

她抓緊了溫溶的手指,抓緊了溫溶的愛戀。

夏薇歌喜愛至極這樣的溫溶,胸口不斷的起伏,顫動着,酥麻侵襲了全身。

夏薇歌本能的張開了唇,探出柔軟的舌尖,溫溶順勢咬住了她,輕微的痛感讓她更加沉醉。

喉間如蜜餞般甜,流淌入了心。

心中被完全填滿,長久以來支離破碎的心終于有了安身之地。

夏薇歌不會接吻,快要無法呼吸,可她不想溫溶退開,漸漸湧上來的窒息感讓她全身繃緊。

她攥緊了手指,因窒息而感到痛苦。

可越是這樣,夏薇歌越是歡喜,她拼命的仰起頭,讓溫溶能在她口中更加深入。

她癡迷着溫溶占有她時的目光,還想要更多,更多。

哪怕溺死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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