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溫溶跟随溫老爺子去到了山上, 昨晚發給夏薇歌的短信一直到現在都沒回信,溫溶的心間也染上了一絲焦慮。

這感覺折磨着人, 讓她不斷的翻看手機,又在發現沒收到信息時而低落。

山間的寺廟是清靜之地,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寧靜,她的不安與煩躁很容易會被人發現。

溫老爺子喊她過去跪坐在佛像前靜心,溫溶走過去,手指還緊緊捏着手機的外殼。

這時手機傳來震動,從溫溶的指尖一直傳到她心上。

她立即打開手機, 夏薇歌終于回信。

【沒關系,那就下次再約姐姐啦~說好了哦。】

溫溶垂下眸,指尖在屏幕上輾轉, 她眷戀的看着這一行字,當然知道這不過是夏薇歌的客氣話。

對方估計又失望又難過, 可如今對她的爽約又說不出指責的話來。

若是從前,夏薇歌定然要鬧的,會咬着她的指尖,咬遍她的全身, 看着她受不住求饒,看着她難耐的輕顫。

将她一切的思想都帶到起起伏伏之中, 卻懲罰式的始終不允許她釋放。

溫溶阖上眼, 驅散這些想法,她身在佛門之地,卻想着這些事,實在不該。

不過至少夏薇歌回了短信, 哪怕真的難過了,這會也應當消氣了不少。

溫溶将手機收回了包中, 終于走到了溫老爺子身旁的蒲團前,緩緩跪下。

“祈福,心安。”溫老爺子一直斜眼看着她的,自然能猜到她做了什麽,不喜歡她還跟那個女明星聯系,但又不好直接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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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溫溶根本不願跟他拐着彎,轉過頭來,神态寧靜了很多,溫和的開口,卻是讓老爺子生氣的話。

她說:“爺爺,我早已有了心安之地。”

不在這裏。

早已牽挂在別人身上。

溫老爺子聽得一清二楚,氣得幹脆不說話了。

反正人都帶上山了,這段時間也別想離開。

溫溶了解爺爺的秉性,定然是不認同她的,但又拿她沒有辦法。

溫溶無奈的笑了笑,轉頭望向眼前的佛像,竟真的對着佛像祈福。

她雙手合十,雙眼閉上,虔誠的祈禱。

希望佛主庇護夏薇歌,事事順利,一生安康。

……

溫溶在寺廟住了好幾天,因為寺廟只有前院參拜的地方手機信號還行,平時她便只能固定晚飯後的時間,借着飯後散步去到前院與夏薇歌互發vx,說上幾句。

大多時候她收到信息是有延遲的,她也沒有好的辦法,只能跟夏薇歌盡量解釋清楚。

夏薇歌倒是沒表現出什麽不滿,每天好像守着溫溶會出現的時間。

溫溶知道她很忙,所以對此更加愧疚。

但這樣的日子也沒能維持多久,夏薇歌進組了,時間也變得不固定起來,哪怕再怎麽努力,也沒法保證每天都能對上溫溶的時間。

她們的聯系變得更少,夏薇歌有時深夜躺在酒店的床上,忍耐不住思念給溫溶打去電話,卻只能聽到話筒裏傳來的冰冷的無法接通的聲音。

她有時難過極了,又被這種心情折磨透了,恨不得立馬沖到溫溶面前,咬着對方脖子,發洩自己的難耐。

這樣患得患失的心情,她真是被折磨瘋了。

以為節目結束後她們能好好的交流,能夠好好的相處,沒成想竟是再也沒見上一面。

人都是貪心的,之前與溫溶還沒這麽親密時,任何等待都可以忍耐,可随着兩人的關系越來越靠近,夏薇歌便越來越受不了委屈。

溫溶縱容着她,也讓她貪婪的想要索取更多。

帶着這樣煩躁的心情入睡,夏薇歌理所應當的失眠了,沒精打采的到了片場後,竟意外見到了一個七年前見過的人。

何月月。

對方變化太多,夏薇歌第一時間還沒認出來,等到導演介紹對方,說到對方的名字時,夏薇歌才猛的擡頭,驚訝不已。

何月月朝她望了過來,眼睛裏帶着不明的情緒,與夏薇歌的視線相撞時,夏薇歌感覺到了明顯的刻意。

何月月笑着,唇畔勾起,但眼角卻染上了張揚,讓人覺得很不好相處。

若是普通人怕是會直接退讓三份,但夏薇歌已經不是七年前那樣脆弱的可憐人。

她同樣笑着,主動伸出手與何月月交流:“你好啊,也挺多年沒見過了吧。”

夏薇歌從未忘記過,何月月帶着她去到溫家的展覽室,高傲又嘲諷的指着溫溶滿屋的天賦,對她說她配不上溫溶,她不應該得到溫溶的喜歡,溫溶也不會永遠為她停留。

那時候自卑且敏感的夏薇歌真的将那話放進了心底,讓本就支離破碎的心更加臨近崩潰。

“确實許久不見,不過我們本來也沒什麽可見的。”何月月握住了夏薇歌伸來的手,輕輕捏住,遲遲不放開。

夏薇歌強硬的抽回,轉頭看向慶導,挑了挑眉等着慶導給她說明。

何月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慶導接收到夏薇歌眼神才猛的回過神來,他一開始就要介紹的,可兩人先一步互相打了招呼,話語裏還隐隐的暗潮湧動,給他聽得一愣一愣的,倒是忘記了正事。

“這是何月月,有名的旗袍設計師,專門請來做旗袍設計顧問的。”慶導指着何月月說。

其實以何月月如今的身份根本不太可能接這種劇組的設計顧問,雖然早些年她也做過民國劇的設計,但這幾年她在國外進修拿了不少獎,地位早已不同。

不過慶導沒想到他托人找顧問時,何月月竟主動來邀約。

夏薇歌聽了慶導的話,并不多說什麽,她分得清工作是工作,與私人恩怨沒什麽關系。

不過就不知道對方分不分得清了。

慶導介紹完讓夏薇歌帶何月月去看看現在做出來的戲服,畢竟女主角的戲服很重要,慶導也希望兩人多熟悉一下,好設計出更貼合夏薇歌的衣服。

兩人走在一路,何月月忽然拉進了距離,夏薇歌下意識的退開,擡頭便撞上何月月的眼眸。

充滿了攻擊性,與毫不掩飾的敵意。

夏薇歌移開目光,并不想在劇組裏跟人鬧起來。

何月月的眼神只露出來了那一瞬,立即收回,若不是夏薇歌相信自己所見,怕是真會被她隐藏過去。

“你在等溶姐姐的聯系嗎?”她揚起了唇,主動開口找話。

“溶姐姐這會兒怕是回不了你了。”她也不等夏薇歌回答,接着說。

夏薇歌不想與何月月交流,對方看她的眼神讓她覺得冒犯與不舒服。

可何月月的目光緊随着她,從喉嚨裏發出一聲輕笑,像是嘲諷,“溶姐姐因為你,被關到了山上。”

這人還真是,不僅沒變,更變本加厲了。

夏薇歌終于忍無可忍,猛的停下腳步,轉頭直直的盯着何月月,這會兒沒人在她們身邊,夏薇歌也不想再僞裝什麽。

對方既然故意挑釁,她也沒必要留着體面。

她說話時語氣都變得冷漠,鎖着何月月,不懼不怕,“你這麽清楚,怎麽不去山上找她?你不是跟她從小一塊長大嗎?不如現在也去陪陪她。”

“呵。”何月月聽了笑,似乎很滿意夏薇歌失控的态度,勾了勾耳旁的短發,又接着說,“我喜歡她。”

她的聲音成熟了許多,但在夏薇歌的耳朵裏,還是與七年前一樣,高傲得好像自己是她眼底的塵埃。

夏薇歌聽到她這話,反而不覺得驚訝,對方的态度本就很奇怪,對夏薇歌一直抱有敵意,七年前還沒有表露,這次再見,目光黏在夏薇歌身上,沒有一絲善念。

“那你應該去告訴她。”夏薇歌語氣平靜了下來。

她忽然意識到,何月月對她如此的惡意,不過是因為對方從未得到過溫溶的愛。

溫溶的愛全都給了她,無論是七年前的寵溺,還是如今兩人的糾纏。

溫溶說過,自己是她這一生中最絢麗的星星。

溫溶從未将愛流露給別的人半分。

想到了這裏,夏薇歌忽然笑了起來,她越笑,何月月的臉色便越發難看。

兩人一路走到了試衣間,何月月冷着臉還想說什麽,夏薇歌不想再跟她糾纏,直接掏出手機,舉到何月月面前。

“不如我幫你一把,直接給她打電話,說你對她一直情有獨鐘?”

溫溶白天一般接不到電話的,她說過白天會被爺爺壓着去抄經文,她沒法去前院。

但夏薇歌不覺得何月月知道這事,對方過來只說溫溶回不了信息,明顯帶着試探,溫溶也從未跟她提及過何月月。

說明何月月應該只是偶爾給溫溶打過電話或是發過信息,但溫溶要不是沒接到,要不是不怎麽回。

她這下直接表明她與溫溶一直保持着聯系,又說要揭穿何月月,讓何月月臉色更加難看。

她不再說什麽,明白了夏薇歌應該是猜到了她來試探的心思,也知道了如今的夏薇歌已不是七年前那個脆弱得好像一碰就會碎掉的女孩。

她走到試衣間,開始比對着劇組的戲服,在專業上何月月倒不會做什麽出格的事來。

夏薇歌見此斂下眸子,指尖捏緊了手機,心裏并沒有勝利者的喜悅。

溫溶最近回她的信息也越來越少了,她問起對方在做什麽,溫溶說得不清,像是不願意告訴她一樣。

她不停的猜測着,思緒無法停下,每日患得患失。

如今又被何月月當面挑釁,心間的難過與委屈都快堆疊成一陣陣巨浪。

洶湧又無情的朝她撲打而來。

她被淋得全身濕透,從身體內透出寒意來。

沖動之下她将電話撥給了溫溶,自然理所應當的,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夏薇歌當然知道溫溶為什麽這時候無法接通電話,可心底的酸楚一旦冒出來,便再也無法收回去。

她心中生出無數的執拗,避開了何月月,躲在一個角落一遍又一遍的給溫溶打去了電話。

這一通通無法被接起的電話。

是夏薇歌心中的悲涼,讓她的心一點點變得冰冷無比。

何月月說想看看戲服穿上在戲中的狀态,于是慶導讓夏薇歌去換了衣服。

本來今天是沒有她的戲,劇組如今還在統籌與劇本研讀階段,拍攝的工作并不多。

要直接看初期的旗袍款式,慶導便挑了女主第一次穿上旗袍的時候。

夏薇歌換好衣服,身上是一件淺紫色的旗袍,側邊故意開叉到了胯骨的位置,下擺也縮短了許多,完全包不住夏薇歌雪白修長的雙腿。

何月月這會不再與夏薇歌争鋒相對,認真的打量着穿好戲服的她,目光落在夏薇歌身上,皺眉掃視着,好似不滿這件衣服呈現的模樣。

慶導讓人布置好場景,夏薇歌站在中心,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進入角色。

她不是什麽天賦異禀的表演者,學習演戲時她的表現并不優秀,系統的诠釋她都能做好,動作神态,以她的努力嘗試練習無數遍總能做到。

可并不打動人。

直到她的老師幫她找到了方法。

她敏感多慮,能夠很好的共情,甚至有時會在表演中,呈現出另一種狀态,像是她自己,又不像是她自己。

再慢慢的,好像與角色完全的融合,完完全全讓人以為站在眼前的人是那個角色的人物。

這是很明顯的體驗派的演戲的方式。

從自身出發,讓自己身臨其境,再慢慢成為場景構建中的某個人。

那個人身上有着演員自身的情感,可那樣的情感也同樣屬于虛構的角色本身。

夏薇歌還并不能很好掌握,演戲時大多時候都是脫離的。

此刻她穿着暴露的旗袍,努力想進入角色之中,卻始終在意着周圍的一切。

與她搭戲的是洛沁,慶導牽的頭,夏薇歌公司便賣了慶導一個面子。

洛沁飾演的是女主在花月之地的貴人,這部戲沒有明顯的感情戲,男主是個富家公子,對女主眷戀,但女主從未回應。

哪怕利用男主時,也未給予過對方一絲愛慕。

反而對洛沁的角色“安安”,表現出過一點別樣的情愫。

洛沁是個很敬業的演員,見夏薇歌遲遲進入不了角色,便走到了夏薇歌身邊。

別的流量小生她是不會管的,不過經過上次的事她倒蠻喜歡夏薇歌,後來聽說對方在節目裏出了事,她還專門去找了那個戀綜看,沒想到一追追到了結束。

也算是對夏薇歌有了一些了解。

“體驗派的表演在于‘從自身出發’,讓自己變為那個角色,你想靠想象或暗示自己是角色本身,是不行的。”她了解過夏薇歌後,再翻看對方拿新人獎的劇時,忽然發現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雖然夏薇歌大多時候演的都不夠,但有些片段中,卻出奇的融合與自然。

洛沁一眼就看出了對方演戲的方法,竟對與夏薇歌一起演戲生出了幾分興趣。

“我知道。”此時夏薇歌無法入戲,垂着頭有些難受。

“慶導的選角從來都是十分合适的,哪怕你這個角色是你公司給你買來的,可慶導既然點了頭,便說明他認為你與角色也是貼合的。”

洛沁說起演戲的事神态有些嚴肅,她抿着唇打量夏薇歌,看着她穿着性感的旗袍,白皙的肌膚勝若凝脂,若隐若現的胯骨凸起,luo露中又帶着一點清純,十分貼合這個角色剛剛被賣進風月之地的模樣。

看到這洛沁不自覺的笑了笑,“體驗派大多時候需要找到自我與角色的共通點……你應該不怎麽會穿性感的衣服吧。”

夏薇歌做偶像時的角色便不是走的性感路線,出席活動公司也不會讓她穿過于暴露的衣服。

“可你穿上這件明顯不是你風格的旗袍,卻顯得十分合适。”

洛沁的話一直在引導着夏薇歌,讓她思考着自身與角色契合的地方。

落魄的大家閨秀,被賣進了這種風月之地,要第一次站臺的恐懼在折磨着她,她厭惡身上的旗袍,暴露又情se,是給那些肮髒的買主觀賞的。

是她作為一件商品穿上的好看的包裝。

她想要反抗,但以前只養在深閨之中,善良極了,也脆弱極了。

夏薇歌慢慢睜開了眼,眼裏透着一股無力與恐懼,以及讓她快要碎掉的脆弱。

洛沁注意到了她眼神的變化,立即喊了慶導。

——

她作為“安安”走到了夏薇歌身邊,安安在風月摟待了很多個年頭了,來這裏的女人大多是窮苦家的孩子。

哪怕真有落魄的大小姐到來,也不該是眼前這人這樣。

只是聽到外面恩客的喧鬧聲便被吓得臉色慘白,朝她望來的目光像是已經支離破碎的美玉,昂貴卻破碎。

安安靠近了她,想幫她整理下衣服,安撫她的情緒。

可大小姐如驚弓之鳥一般,恐懼的緊緊拉住了自己的衣裳。

“沒事的,忍忍就過去了。”安安勸着她。

大小姐驚恐的擡起頭,不能明白這種事要如何“忍忍就過去”。

“姐,你放我走吧,求求你了。”她死死拽着自己衣領,跪在了地上乞求安安。

安安看着她跪下時l爆露得更加明顯的雙腿,清秀的臉哭起來梨花帶雨,神态是那樣惴惴不安,讓人感覺她快要碎掉一樣。

明明穿得如此性感暴露,卻又讓人想要憐惜她,小心翼翼的不想她傷心難過。

安安閉上眼,清晰的知道,這樣的人進了這種地方,之後會比她們這些普通的姑娘更加凄慘。

對于這個風月之地來說,她太有價值了,也太容易勾起外面的恩客争搶。

“你逃不出去的。”安安悲傷的提醒她。

大小姐聽不出裏邊的話,哭着拼命搖頭,“求求你了。”

安安也在對方的眼淚下稍稍心軟,猛的阖上了眼,點頭同意幫她。

幫她逃離這裏。

也幫她認清現實。

安安給她找了件大衣披上,擋住了她的身姿,安安是這裏的老人,樓裏的護衛不怎麽限制她的行為。

她們順利的出了後院的大門,安安再陪着大小姐走了一段路,将人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你不一起走嗎?都已經逃出來了。”大小姐驚奇她們如此順利,天真的以為出了風月之地便真的安全了。

安安搖了搖頭,神色悲哀的看着大小姐離去,對方柔弱的身姿搖曳在寒冷的風中,四周的高牆卻始終圈困着她。

誰也逃不掉的。

她并不講給大小姐聽,有些事要自己經歷過,才能真的認清。

——

“咔!很好!”慶導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洛沁很快的回過了神,她知道夏薇歌的演技并不熟練,用體驗派的方法會讓人沉溺其中,甚至分不清自我。

她很喜歡這個後輩,趕緊上去拍了拍夏薇歌的肩膀,對方眼裏還挂着未幹的淚珠,欲落似落,讓她看上去脆弱至極。

可塑性可真強。

洛沁不免有些欣賞。

夏薇歌被洛沁拍了才回過神來出了戲,她還有點恍惚,在演戲中調動了太多了情緒。

當自己完全是戲裏的人,但又好像保留着夏薇歌自我時,突然抽離出來的感受讓她竟有些恐懼。

何月月已經跟慶導去商量戲服該如何修改,夏薇歌便到化妝間去把衣服換下。

她心緒不寧,走到了自己單獨的化妝間裏。

因為今天她本來是沒戲的,這會只有助理在等着,夏薇歌走進去,讓助理先出去,自己想要靜一靜。

她在椅子上坐了許久,閉上眼消化着心頭的情緒。

忽然聽到了化妝間的開門聲,夏薇歌以為是助理又回來了,并沒有睜開眼,只是等着對方說話。

可她立即發現了不對勁。

對方走進了屋,步子很輕。

一路走到了她的身後,卻并不說話。

夏薇歌覺得不對,猛的睜開眼,卻又立刻被一雙手捂住了雙眼。

身後那人低下頭來,雙唇靠近了她的耳畔。

清淺的呼吸悠悠落在她耳中。

夏薇歌卻忽然沒了掙紮與緊張。

她嗅到了熟悉的香味。

與對方肌膚相觸時,她莫名生出了熟悉的感覺。

她知道是誰,一下就認了出來。

“夏夏,我也有個願望。”

溫溶的聲音輕得如楓葉落地,飄飄蕩蕩的,只有離得極近的夏薇歌能夠聽清。

“嗯?”

夏薇歌放松着身體,同樣輕聲回應對方。

她被溫溶捂住了眼睛,什麽都看不見,只能聽到對方微微起伏的呼吸,以及随之而來的輕聲淺笑。

笑意震動在夏薇歌的耳膜,讓她覺得好癢。

可她實在喜歡極了兩人這樣的距離,下意識朝溫溶的唇畔再貼近了一些。

這才能聽到對方唇齒之中溢出的一絲不易察覺的喟嘆。

“夏夏,在這部戲結束之前,我們再繼續之前的約定吧。”

溫溶說出了這話。

之前的約定。

夏薇歌想了想。

在這部戲結束之前,繼續寵愛她嗎?

夏薇歌的心間仿若被蜜糖塗滿,每一次呼吸都能滲出了甘甜。

她拉下了溫溶捂着她眼睛的手,睜開了眼,卻沒有立即回身去看溫溶。

而是一口咬在了溫溶手指,唇齒含着溫溶的指尖,含糊着喃呢:

“那姐姐現在就疼疼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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