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欠收拾

第42章 欠收拾

床與床之間拉着簾子,苗寶挂着水在陳是真懷裏睡着了。陳是真手機震動,來電是個陌生號碼。

陳是真壓低聲音接通電話:“喂,你好。”

“真哥,我是郝好。我來礦上找你,保安不讓我進去。”

“我現在在外面,一時半會兒回不去。這樣,我晚上定個房間,咱們一起聚一聚。任秋沒換號,你這會要沒地方去,給他打電話讓他帶你進去。”

“好的真哥。”

苗寶睡得沉,這一下午單位上電話不停,陳是真接了六個他都沒醒。護士來拔針,拔完針接着就醒了。醒了不老實,蹭着往陳是真身上黏。陳是真摘黏黏怪一樣把苗寶從身上摘下來。蹲下給他穿好鞋子,站起身,黏黏怪又黏上來。倆胳膊摟着他脖子不放,擡腿夾他身上。

陳是真嘆口氣,勾着腿往上抱了抱,抱穩。

“臉皮變厚了。”

苗寶擡起包成哆啦A夢圓圓手的左手朝他揮揮。皺着臉。

小心我打你。

路過的人總盯着苗寶看,苗寶臉熱,埋到陳是真肩處,陳是真低笑一聲,“你發燒了?”苗寶生氣地在他身上晃。

“晚上和劉叔還有任秋他們去食意吃飯,你去不去?不去就買些帶回去吃。”

苗寶在他耳垂上咬了一下。

去。

陳是真在樓下點菜,苗寶坐在包間沙發玩手機,等很久陳是真還不回來,推門出去找他。

苗寶很少來這家酒樓,但菜沒少吃。要麽陳是真外帶,要麽點外送。轉着轉着,苗寶就迷路了。

有一間虛掩着門的房間傳出聲音。

“你他媽一和他吵架就往我這來躲,我這是難民收容所啊?哪回李小年來,我這都跟挨了炮轟一樣。還有,你倆今天這又是玩的哪出?穿成這樣讓爸看見不拿大勺抽死你,趕緊滾回去。”

“我不走。”

“怎麽食意是你倆play的一環?”

“哥你小點聲...餓死我了,趕緊給我上幾道菜,不然小心我跟文壹哥哥說你上個月——”

“滾!”

門猛地被拉開,一個穿着粉色蓬蓬裙的人被丢出來。

苗寶立馬捂住臉站在原地不敢動彈。他也不是故意偷聽,就是覺得有個聲音很像以前真心福利院的老師陳小年,所以不禁多聽了會兒。他透過指縫悄摸去打量那人。頭發很長,下唇靠左有顆唇釘,脖子系着帶鈴铛的絲帶,鎖骨上有顆亮晶晶的鑽,裙子看起來像蛋糕,穿着很漂亮的高跟鞋。

“喂,你捂什麽臉。”

苗寶偷聽偷看被抓包,滿臉通紅地打開手機打字:陳老師。

舉到他面前。

陳小年愣住,盯着苗寶看了半天:“你,你是...小苗寶?”

苗寶點頭。

陳小年一下撲上去抱住他,他身上是很甜的檸檬味。

陳小年邊絮絮地說話,邊攬着苗寶帶他下樓去找陳是真,高跟鞋噠噠踩在木質樓梯,迎面撞上陳是真。

看到陳小年搭在苗寶肩上的手,陳是真表情驟然間變得嚴肅起來:“你誰——”陳是真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股蠻力擠到樓梯一側,罵了句髒話。陳小年被那人扛到肩上,步子很重地踏下樓梯。

“李小年你個狗…放我下來……”陳小年一邊掙紮一邊沖苗寶笑着擠眼睛,“苗寶,改天等老師找你玩——!李狗你要死!靠,能不能輕點!”

……不是,這不是個女的麽?怎麽聲音……

陳是真扭頭看看被扛走的陳小年,轉回頭看苗寶:“那是誰?”

苗寶在手機打字:福利院的陳老師,送小魚的那個。

陳是真:“……”

郝好和任秋一起到的,陳是真在跟郝好任秋講話,苗寶見到郝好有些不開心,窩在包間沙發上面朝着牆那頭玩手機。

過了會兒劉叔到了,他後邊跟着他小兒子劉間,一臉不耐煩,劉叔帶他跟陳是真他們打了招呼後,把他推到苗寶那邊:“你不嫌來這兒沒人和你玩麽,去,跟你苗寶哥哥玩去。”

劉間看見沙發上的苗寶來了興趣,坐到他旁邊問:“哥,你玩的什麽?”

苗寶拿手機給他看,消消樂。

“……”劉間看到他的手,把想說的話咽回去。

看苗寶玩消消樂,把劉間急壞了:“哎呀——不是這樣!你好笨哦。”劉間不知不覺靠到苗寶身上教他玩。劉間覺得消消樂沒意思,問苗寶,“哥,你手機上有別的游戲不?”

苗寶搖頭,打字:我不玩游戲。這個是我哥給我下載的。

劉間問:“那我能下載一個不?”

苗寶點頭。

陳是真說話間看到苗寶和劉間靠一塊玩游戲,笑得開心,便拿起手機打電話:“陳老板,催催廚房,幾時上菜?”

從郝好進包間開始,陳是真就沒跟苗寶說過話。上菜後,陳是真才開口叫苗寶坐過來,苗寶帶着氣,坐得離陳是真遠遠的,挨着劉間坐,另一邊是劉叔。

劉間自來熟,話很多,一直歪着身子跟苗寶講話,如同苗寶的副陪,又是倒可樂又是夾菜,兩人笑嘻嘻地講個不停。

任秋開了一打啤酒放在桌上,劉間坐他旁邊,摸了瓶啤酒在桌子底下給苗寶看,貼在他耳邊小聲說:“哥,要不要喝點兒這個?”

苗寶掀起眼皮瞥了眼陳是真,郝好坐他身旁跟他說笑,緊接着沖劉間點頭。

兩人拿着杯子在桌子下面倒滿酒,放在桌上假裝是茶,學着大人碰杯喝起來。

劉叔一斤半白的酒量,兒子劉間竟是個沾酒醉的。起初倆小孩喝了兩瓶,就臉紅了,沒啥反應。但過了沒多久,劉間有點暈乎,攬着苗寶的肩嘟囔:“哥……寶哥,你是我親哥!”

苗寶:……

劉叔瞥見劉間那熊樣,氣壞了:“你這熊孩子!怎麽喝起酒來了!”

任秋在旁邊嘟哝:“我就說這酒怎麽數不對呢……”

陳是真瞅了眼苗寶,苗寶挺正常的,看樣子是沒喝。

劉叔把啤酒沒收,劉間醉暈暈地躺在沙發上睡着,苗寶腳底下還有半瓶啤酒,他偷摸倒着喝了。

飯畢,陳是真起身走到苗寶跟前站定,苗寶臉蛋紅撲撲,眼神迷迷。

想起苗寶下午剛挂了水,陳是真趕忙拿手機找出輸液單看藥跟酒有沒有沖突,苗寶軟綿綿地往他身上倒,陳是真這會兒心裏又緊張又生氣,生怕酒跟藥起不良反應。

苗寶摟着他腰的胳膊上起了一片紅疹,陳是真能聽到自己害怕的心跳聲,重重敲着耳膜。

“我給你們叫了車,我得帶苗寶去趟醫院。”陳是真說完急匆匆跟他們道別,抱着苗寶到停車場去。

苗寶在陳是真懷裏晃晃悠悠,臉歪在陳是真脖頸處,唇瓣蹭着陳是真的皮膚,呼出的熱氣撲在上面,陳是真起了一層雞皮粒粒。

拉開副駕的門,苗寶黏在他身上,死活不要下來。

陳是真本來就着急要帶他去醫院,氣得使勁打了他屁股,沉聲吼道:“松手!”

又用力打了幾下苗寶才松手,疼得眼睛裏亮晶晶,唇角卻向上揚着。

擱到座椅上,苗寶忍不住去抓胳膊上的紅疹,被陳是真拍掉手,兇了幾句,苗寶撅着嘴自顧自扯上安全帶。扯完伸着圓圓手在陳是真跟前晃晃。陳是真按着他手又兇他幾句。老實了。

這小孩就欠收拾。

陳是真一邊暗自腹诽,一邊發動車子快速趕往醫院。

作者有話說:

苗寶表面:T^T哥兇巴巴

實則內心:v哥多兇兇

感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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