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75.第七十五章疑點重重

第七十五章 疑點重重

還是那片只有一盞燭火的黑暗空間。

那癫狂的聲音,看着外界發生的景象,連聲喊道:“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

另一道聲音未有同他解釋,而是帶着清淺笑意道:“我贏了,該到你信守承諾的時候了,此事過後便由我主導吧。”

“哼!我倒要看看,你怎麽才能盤活這死棋,他們可都要死了啊。”那癫狂聲音低沉少許,恨聲道。

那沉穩的聲音笑意不減,“而後怎麽盤活是我的事,你不用管,當下也不用我插手,自會有轉機。”

這道聲音說的轉機在何時出現,暫時無人得知。

只說谷安這邊,終是做出了決定。

同數道宗師合力,施放出一道觸之便将魂飛魄散的可視靈壓,攻向周怡未有防衛的後心。

一切都在瞬息間。

紫色火海在大地上蔓延,只留下一片黑灰。

風聲驟停,漂浮在空中的周怡倏然掉落在地,背上心口處,有一個洞穿前胸的巨大空口,內裏空無一物,經脈心髒皆被碾碎消失。

風停雲息,人潮擁擠的廣場,只剩站立在階梯之上的幾人,大地靜默。

一切好似就此結束。

烈日突破幾番湧動的雲層照射在大地上,刺目的光芒在幾人眼前掠過,恍如隔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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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潺水“嘩嘩”作響,清風吹動竹林“簌簌”,山鳥在枝頭檐上高歌,伴随着碳木林葉清香,周怡悠悠轉醒。

先入目的,是屋內一片新劈木材的米白色,同昨日她方買的金絲軟被。

腦子不知為何有些混沌,好似忘了什麽事一般,遲疑着起身,推開房門。

鋪上青磚石塊的小院裏,谷安一邊手在加柴添火,一邊在翻看前段時日周怡給他的那本藥典,轉眼,是院牆邊正在将朽木劈成塊的晏雙。

一切都和往常無異,周怡卻莫名覺得有些不真切。

“老師?”周怡無意識低喃道。

谷安擡眼見着她,表情一如平常,淡笑道:“醒了?”

晏雙那邊也停了手,望向她,也如平常那般,未有開口的默然。

周怡想不明白是哪裏出了問題,為何心裏這般恍惚。

無神走到院外不遠處的小溪旁洗漱,水波漣漪顯現出她的面龐。

遠山眉,挺直的鼻梁下是小巧微微翹起的鼻頭,淡薄紅唇,一如她見過無數次那般。

只一點有些不确定,是那雙精致眼尾上斜的眼眸,內裏是一雙如血般猩紅的瞳孔。

她以往眼睛是這樣的嗎?周怡有些記不清了。

起身走回小院,洗漱後頭腦的漸有清醒,除了少許事情好似過于久遠一般模糊不明外,一切如常。

将丹藥裝好,同兩人打了聲招呼,出山。

走過一座座從未進入過的寂寥山峰,周怡驀然在其中一座旁停下腳步。

有些眼熟,她來過這裏嗎?

周怡想不清楚,覺得手上事情不急,就挪步走進這未有标注名字的山峰。

沿着階梯一步步走上,不多時,便看見了一片空曠的廣場,廣場正中間是一根形似十字的石柱。

廣場後,是一座高深的大殿。她對這個地方有莫名的熟悉感。

可是她記憶裏的自己,明明從未踏足過這個地方。

恍惚想着,周怡走到大殿門口,見左右無人後,擡手推開了沉重的大門。

有些意外,沉重大門後的大殿,竟不是一片漆黑,有着昏黃的亮光。

尋着光亮之處看去,是一盞油燈,周怡能清楚看見那盞裏淺淺的油光。

這裏是經久未有人來過的模樣,周怡能清楚看見地面上那一層經年累積下來的灰塵。

走進大殿,才看清大殿內的景象。

每一根兩人合抱的梁柱後,都有一尊比之梁柱還大上少許的人形石像,或坐或站,神情或威嚴或平和。

這是廟堂還是祠堂?

抱着這個疑問,周怡走到石像旁一一觀看,卻未有發現文字标注,只能走到大殿深處那張案臺處查找。

在這案臺的燈盞處,周怡終于找到了這座山峰內,她唯一看見的文字。

‘真武道人:誕于混沌紀年三千七百二二十一年,逝于景元紀年二百一十六年’

這是開國君王晉楚淵的長明燈?晉楚淵的長明燈不應該點在皇陵嗎?怎的都不應該在天武書院啊。

周怡有些想不明白。

無意識擡手觸碰在燈盞上,驀然渾身感知到一道清魂徹骨的涼意,卻并不讓她感覺到難受,恰恰相反,還讓她從醒來過後,便一直有些恍惚的神思忽而清醒。

混沌的腦子猛然清明。

知曉此處不是她該來的地方,周怡向這盞長明燈恭敬鞠了一躬,而後退出殿外,将殿門關上大步走出這座山峰。

卻不知,她方關上大殿門後,那盞幽幽躍動的燭火,在她離去之時驀然騰躍起來。

兩道相似卻情緒不同的聲音在殿內響起。

“你不該喚她來此!一切重新洗牌再來了,你不能讓上面知曉你的存在!”音量高亢。

“現時換我主導了,你無權置喙。”并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冷聲提醒。

“你這樣做,是打算害死我們嗎?!”狂躁嘶喊。

“不,什麽都不做,才會害死我們。”說完這句話,這道聲音再也未有回應,自讓另一道聲音再度陷入癫狂。

……

周怡今日并未有擺攤,而是直接走到了之前有過買賣交易的木匠店中。

同那還算得上好說話的掌櫃聊了聊,将丹藥以三分售賣利益為代價,寄賣在店中,而店家只需提供夥計每日上門取藥即可。

随後走回常擺攤的那條街,将寄賣消息告知在那等着她的衆人,便随手買了點小玩意回了山。

路上開始思考起今日所發生的一切。

她清楚記得,前幾次遭遇險境之前,她都察覺到過異樣,只是她不知為何,那時總是覺得是自己疑心太重而忽略。

事後卻總也想不起這一點。

光是這一點,便很是可疑了。

更別說,她今日一直感覺到不對勁,在那座無名峰走過一遭,便莫名覺得一切都合理安心了。

這很不合理,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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