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76.第七十六章執棋者

第七十六章 執棋者

懷揣着滿腔疑問的周怡,方走進山門,就聞一陣喧嘩,走近人群,見着山門內告示欄處,新貼上了一張公告。

‘虛位以待已久的院長一位,在衆多師生學子的投票下,将在今日戌時公告結果,敬請期待。’

虛位以待已久?近些年原來天武書院一直都沒有院長嗎?

周怡方見着便覺有些疑惑,不知為何,看完了,卻又覺得和記憶中并無區別,她好似在進入書院之前,便知曉了天武書院院長一位已空置許久。

好似是十多年前,上一位院長壽元将近冒險突破兵解道消過後,餘下長老宗師推脫,才拖了十多年至今。

她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麽,卻莫名不想深究,擡步要走又驀然停下。

“那兇獸九蓥被八大長老降伏一事你們知道嗎?”

“這事誰人不知,不就關在鎮妖塔裏嗎?我還在場見着了呢。”

“……”

吹噓閑聊還在繼續,周怡心卻驟然緊縮起來。

兇獸九蓥?好似是有這麽一族,是上古妖獸中一支好戰好殺的族群。

天賦異禀,振翅可追日逐風,形似神獸朱雀,頭有九根耀眼翎羽,全身金黃,因而得名九蓥。

上古大戰後,九蓥一族隕落,只剩少數存活世間,這名氣最大一只,便是他們口中所說這只。

年歲已逾千年,貫喜駐足天武書院後的孤峰,天武書院見它性情溫和,未有禍亂外界之心,便未有打擾它,相安無事多年。

卻不料前幾日,它驀然顯露本性,吞吃掉無辜路人,同少數前去查看的書院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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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此一事,書院再難容它,将它封印鎮妖塔中,至今,不過兩日。

明明方發生不久的事,這一切都有以上記憶佐證,但周怡卻總覺得有些抵觸,好似這不是她的記憶一樣,是憑空出現在她腦中的。

不然,為何周怡先前醒來時,對這些毫無印象?每每都是在看見或聽到之後,才猛然想起這些。

她甚至感知到自己心底的聲音在吶喊,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更深處的聲音更是嘶聲力竭地喊着,要救九蓥。

腦子在陷入思考的此時,再度混沌起來,彷如她方起身那時一般,恍惚迷茫。

即将抓住線索的尾端,腦子卻開始恍惚,周怡焦急地擡手,手腕拍在額頭太陽穴上。

清醒一點!心中吶喊着,驀然想起她腦子清明起來,是在觸碰那無名峰上的長明燈後。

轉身,不顧他人異樣的眼光,拔腿跑了起來。

不多時,到達那座山峰之下,想要同之前那般沖上去時,卻驀然撞到一道無形的屏障。

恍惚的腦子,因靈力碰撞的疼痛,暫時清醒。

她這才看見,原先那未有碑石的山腳,此時被一塊爬滿青苔的巨大石碑占據。

禁地。

兩個大字宛如大刀雕刻,粗犷悍然。

這裏是禁地?所以她撞上的,是禁地的界陣?那此前她為何能暢行無阻?

疑問再度加深,卻沒有一絲線索能供她思考,甚至她的腦子,也好似不屬于自己一樣。

不是被這遍布的謎團繞暈,而是只要陷入與之相關的思考時,便會變得沉重恍惚。

倚靠在石碑旁,周怡仰頭望天,無力抵抗的她,任由思緒被未知力量拉遠。

猶如牽線木偶般游蕩回陽定峰。

“回來了。”推開院門,谷安似覺她有些無精打采,跟她打了聲招呼。

周怡在他身邊凳上坐下,低垂着頭道:“今日醒來一直神思恍惚,感覺好像一切都變了樣,又好像一切都沒有變。”

聽着她疲累的傾訴,谷安難得的沉穩下來,像一個正兒巴經的長輩一樣回她:“你不是一直都很有主意的嗎?怎麽對于你來說最慣常的思考,都能将你打倒呢?”

不是她不想思考,或是被思考這件事本身打倒,而是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阻礙着她,甚至能輕而易舉地控制她的精神狀态。

這個想法一閃而過,周怡猛地擡起了頭。

是了,她明白了。

這一切的背後,都是因為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在阻止她去思考。

阻止的目的,不就是不想讓她知曉真相嗎?

這不是就變相的确認了,她先前思考的方向是對的,那些憑空出現的記憶都不是真的嗎?

她反正現在也不能得到真相,便随那力量的意,不去想就行了。

她只要這個結果,并且,向那在她心中種下對這一切起了疑問的種子,去靠近。

毫無疑問,這是兩股力量的鬥争,周怡是一顆被他們随意擺動的棋子。

雖然不知道他們的最終目的是什麽,但這些現在都不重要,或者說是在此刻的周怡心中便是重要,也無法得知。

所以,她只要向着,現時還有意幫助她的力量躍進就好。

禁地是進不去了,并且周怡猜測,那股力量暫時也不會再主動接觸她了,不然不會在她想要再度回去時,将她拒之門外。

這樣想來,這股力量或許也不能同另一股力量正面較量,只能暗中給予她些許幫助,還不能引起另一方注意得小心翼翼。

所以,她只能自己找尋到謎面,或者說是那股願意幫助她的力量,能越過另一股力量,接觸到她的面。

好在,這一點不用再去深想。

她清楚知曉,自己知道方向,是先前時,那股力量給她指明的方向。

開國君王,尊稱真武道人,其名晉楚淵。

這個名字一出現,周怡不由得懷疑,她來到天武書院,真的是她自己的選擇嗎?

不能再多想,周怡需要快些行動。

不能借助千機衛的力量,畢竟未來的一切都是未知數,并且周怡現時也不知曉,她自己究竟是棋子還是棋盤。

棋子用之可棄,棋盤則是不可或缺。

但不管兩方想要她當棋子還是棋盤,周怡都不會妥協。

棋子一切由他人主導;棋盤是一張任人擺弄的擺件。

這兩者,皆不能主導自己命運。

若是以往,她想法不過是脫身世外。

但在這個世界生活越久,她越能明白,獨善其身在這個世界并無可能。

所以,她要當的,是這盤棋的執棋者,絕不是任人擺弄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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