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章

第 49 章

過了劉錢和沈梅這一關,謝忱懸着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端詳着林今譽溫柔的眉眼感到美滋滋。

晚上回到院裏,下人已經将房裏的火盆點好了,兩間廂房都點上了燈燭。

兩人還未洗漱,澡堂裏已經備好了水。

林今譽拉開自己的廂房門正要進去,謝忱卻又将他拉住了,輕輕把人環進懷裏,蹭着他的耳發聲音很輕:“我們今晚要分開睡嗎?”

林今譽想起沈梅的叮囑,有些緊張的左右看沒發現女眷,手輕輕搭在謝忱的手背上,小幅度的點點頭,察覺到謝忱有些不滿的往他頸裏塞了塞,他不禁溫聲解釋:“我怕伯伯他們覺得你輕浮。”

謝忱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一想到日後都不能和自己香香軟軟的老婆一起睡便有些遺憾,貼着那溫熱的細頸親了一口,十分收斂的退開身,不讓門邊的女眷發現。

林今譽被側頸突如其來的濕熱吓了一跳,不禁擡手捂住脖子,雙眼睜圓無措的盯着謝忱,被欺負了卻只能無可奈何張着唇,聲音有些羞澀:“謝大哥!”

他不敢叫的太大聲,澡堂備水的女眷正好朝他們走過來。

“林少爺,請快些帶上衣物,那水很快會涼的。”細細柔柔的女調傳來,林今譽趕緊點頭,有氣無力的拍了謝忱手臂一下,讓對方快回自己廂房裏去,轉身開門進房間拿衣裳。

謝忱逗完人心情愉悅,餘光撇了女眷一眼,心說他們明明已經向劉錢和沈梅道明關系了,怎麽反倒像偷情一般,連親熱都要避着他人,這樣下去他豈不是連親自己老婆一口都難了?

謝忱這麽一想愉悅不起來了,在女眷目送下回到自己廂房裏。

晚上懷裏沒了人,他睡得十分不踏實。

早上謝忱和劉錢一家一塊用了早飯,便要跟着劉錢去樂坊教伶人樂器,沈梅要了他的八字,将林今譽留了下來,要帶着一塊去寺裏算八字求個吉時。

跟着劉錢出門時,謝忱還有不舍的看着林今譽。

“中午回來,我給你送一個禮。”林今譽抓着他的手,忽然踮起腳湊到謝忱耳朵,聲音又軟又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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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的謝忱想将人抱進懷裏,但在沈梅和劉錢的目光下什麽也不敢做,看着林今譽因為害羞泛起血色的臉和清澈無比的眸子,他忍着沖動點頭,人到了樂坊心還留在府上。

“算八字頂多是個習俗,你不用太過擔心,小譽之前和那人算了個八字相合最後還不是……”劉錢以為謝忱心不在焉是因為算八字的緣故,的确有不少人因為八字不合而斷情。

謝忱聞言點頭沒有解釋。

他上午繼續教四名伶人練習指法,糾正她們的動作姿勢,臨近午間回了琴坊一趟。

剛好看見了一個有些眼熟的人。

對方正在曾經與謝忱訂過十把琵琶的徐山回徐老爺。

他正與任月說着什麽,看見謝忱頓時雙眼亮起。

“謝郎君!诶不對,謝坊主。”徐老爺哈哈改口,朝他拘禮:“許久未見,謝坊主已經在這城裏盤下鋪子了!”

謝忱也笑,“盤了鋪子方便做生意嘛。”

他接過任月手裏的單子看了兩眼,問:“徐老爺這是又來南邊送貨了?”

“嘿,是嘞,順道兒也來進個貨!”徐老爺哈哈大笑,十分熱情說:“謝坊主之前那琵琶現在在我那可受歡迎了!這不此次南下,不少朋友讓我來代買。”

謝忱維持着笑容清點上面的單子。

一共要了三十把琵琶,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這位徐老爺無中生友,謝忱心道依舊照單全收了,畢竟做生意為得是單一個“利”字。

他将單子折好收進囊中,朝徐老爺問:“徐老爺這回兒要在城裏待多久?我明天便讓廠裏加快将這些琵琶做了吧。”

徐老爺滿意點頭:“真是謝謝坊主了,我此番要在城裏待上月餘,屆時我帶人來坊裏取貨吧。”

促成一樁生意,謝忱也高興,決定明天回鎮上一趟,将單子帶回琴廠順道把一些做好的貨單和存貨運到琴坊裏來。

他還記得林今譽要給他送禮的事兒,送走徐山回後,把自己這段時間借住在劉府的事告訴任月,讓她将六名樂師的見面約在兩天後,有急事可以去劉府找他,說完便趕回劉府。

他回去時,林今譽與沈梅也才剛回來,坐在亭子裏聊着天。

林今譽看見謝忱便站起了身,沈梅不禁拍了拍他的後背,打趣:“只是半天未見,怎麽這麽急?”

林今譽聞言不太好意思,背着手朝謝忱走去。

沈梅也很知趣的給兩人騰地方,帶着下人先去廚房看午膳了。

謝忱見她離開,三步并作兩步上去将林今譽抱進懷裏,鼻尖在林今譽的臉頰上蹭了蹭,細細将人臉上的每一個細節都看了個遍,才滿足将人松開,低頭看着林今譽因為害羞而抿起的唇瓣,輕聲問他:“八字如何?”

林今譽背後的兩只手扯着絹布點頭,“大師說我們八字很合。”

原本還有些擔心的謝忱聞言笑容十分燦爛,神采飛揚吹噓:“那是自然,我與小譽可是天生一對。”

林今譽也彎着眼睛,陷在長發裏的耳根泛紅。

“聘書呢?什麽時候寫?”謝忱不想林今譽仰着頭累,微微彎下身與他平視,俊逸的面容吐露出一絲期盼。

“大師說冬月廿一,伯母已經在請人刻字了。”林今譽在謝忱灼熱的目光下心跳加速,聲音溫吞。

謝忱忍着将人按在懷裏親一通的沖動,掐了掐那處柔軟的臉頰肉:“寫了聘書以後,小譽便是我的夫郎了。”

他還記得夫郎是這個朝代對于男性伴侶的稱呼。

林今譽聽的羞意直上雲霄,臉頰通紅,水潤的圓眼不好意思的低垂,小小的點了一下頭。

這幅模樣看的謝忱心癢癢,但光天化日之下又在劉府裏頭,衆多女眷的雙眼正偷偷打量他們,謝忱根本沒法将人抱在懷裏親,要是在家裏,他準把人親的透不過氣。

這麽可愛的人日後就是他合法老婆了!

謝忱不禁亢奮起來,若是身後有尾巴估計已經甩成風火輪了。

“那小譽早上說要給我送禮,是要送什麽?”謝忱的掌心貼着林今譽的臉頰,十分好奇問。

林今譽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梨渦來,他嗯了一聲,緩緩将身後的手伸出來,手指裏攥着一個東西,被絹布包裹着看不清相貌。

謝忱目光聚焦在他手上,張開掌心将東西接過,小心翼翼将纏着的絹布翻開,只見裏頭赫然放在一個紅色繡花囊袋。

他心髒一軟,打開囊袋裏面是一個橙黃色的平安符。

“這是我在廟裏求的平安符。”林今譽低低軟軟的聲音傳來。

“唔,跪抄了半個時辰的佛書。”他想了想補充道。

發覺謝忱還低着頭,以為這個禮物并沒有滿足對方的期望,林今譽有些緊張的繼續解釋:“我、我日後會親自繡一個囊袋……”

他話未說完便被謝忱緊緊的抱了起來,對方緊緊貼着他的側頸,也不顧忌女眷們打量了。

林今譽以為謝忱又要和昨夜那般親他的脖子,慌了一瞬,指尖不禁抓緊謝忱的衣裳,聲音有些顫:“謝大哥不要……這裏人多。”

沒想頸間依舊濕了,只是這觸感與之前不同,像是一把刷子刷在了他的側頸上,林今譽頓時明白那是什麽,更加不知所措起來:“謝大哥,你怎麽哭了。”

謝忱嗚了一聲,緊緊抱着自己老婆聲音異常哽咽,心裏不好意思的解釋:“我……太激動了。”

他擡頭将眼淚擦幹淨。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可以在自己老婆面前哭。

謝忱沒忍住親了親自己的呆呆老婆,跟拿着寶貝似的将那囊袋挂着腰間,一雙桃花眼還有些紅:“我好喜歡小譽送的禮物。”

他抵着林今譽的額頭,無視幾道探究的視線,不管不顧說:“那我也要給小譽求平安符,我要求兩個才行。”

林今譽沒明白,歪了歪頭:“嗯?”

“因為這樣雙倍保險,總之是祈求小譽更加平安的意思。”謝忱有些語無倫次解釋。

林今譽不禁被他的模樣逗笑,若要謝忱抄寫一個時辰的佛書估計有些艱苦,畢竟謝忱寫字比起他來要笨拙,佛書裏有許多繁複的前朝字形,恐怕謝忱抄寫完手指會痛上好幾天。

林今譽雙手搭在謝忱的肩膀上,仰頭看着對方鋒利的眉眼,眼底泛着柔情:“不用啦,之前母親為我求的符還在身上帶着,已經夠啦。”

謝忱剛聽見拒絕還有些委屈,但想起那素未謀面的丈母娘,那份委屈便消失無幾變成了心疼林今譽,但也執着說:“那還是要求。”

見他堅持林今譽便随他去了,兩人就這麽傍若無人的相擁着,俨然忘記了什麽。

直到聽見一道咳嗽聲。

謝忱松開人回頭,便看見劉錢神情嚴肅的站在池塘邊盯着自己,心中不禁一緊。

“該用膳了。”劉錢語氣平和道,雖然他的表情并不溫和,表露着一種白菜被豬拱了的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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