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章

第 56 章

謝忱談完事便要去尋林今譽準備進城了,不知許栖拉着林今譽說了什麽,謝忱見到人時,發現他神情十分奇怪,與上次從張家離開一般縮着脖子。

謝忱心裏雖然有疑問但看林今譽拉緊脖頸間的毛絨低頭抿唇的模樣到底是沒有問。

埋頭走路的林今譽想起許栖的話便覺得渾身發熱。

許栖怎麽能将那檔子東西直接說出口呢,還問他有沒有用那些玉勢……

林今譽擡手貼着自己的臉,緊緊的咬着唇。

許栖見到林今譽便八卦他和謝忱有沒有同房,知道兩人沒有神情反倒十分恨鐵不成鋼。

“你們都認識那麽久了,謝郎君除非是那東西有問題!不然怎麽忍得住?”許栖一雙丹鳳眼睜圓了些發問。

林今譽惶恐:“我、我們還未成親呢。”

“這算什麽?你們不是要定下聘書了嗎?冬月廿一……不就是四天後?”許栖扳着手指數道。

見林今譽十分古板的模樣他趕緊放下手拉林今譽,十分苦口婆心:“講真,你與謝郎君可是要過一輩子的,無論如何最後都要同房的嘛,倒不如現在就……呃你堵住耳朵要幹嘛呀。”

許栖眼看着眼前人捂着兩只耳朵一臉被玷污的模樣。

他如今坐在四輪車上行動不方便,怎麽用手抓林今譽都碰不到對方,只能擺手讓女眷将林今譽拉上來,扒開他的手:“小譽!你信我,同房很舒服的,你和謝郎君要是試了保不準天天都在榻上纏着。”

說着他笑容十分意味深長,湊到臉頰通紅的林今譽面前,仰起臉認真道:“要是懷了小孩兒,那我可要做他的幹爹。”

林今譽徹底是被許栖打敗了,抱着湯婆子神情恍惚,腦中不禁因為許栖的話想象那畫面,整個人都想縮成一團。

……

兩人先回家拉着牛車去琴廠裏頭裝貨,直接從琴廠裏頭出發進城。

謝忱搬了一張小木凳先讓林今譽在陽光等着,自己進去把琵琶和吉他一個裝進車裏。

聽說旁邊的許家琴廠前幾天招了不少工匠,今天才開始動工趕貨。

謝忱随意朝許家琴廠那被皮毛布遮掩的大門看了一眼,眉眼微微壓低,越發覺得異常。

車上裝滿了貨,謝忱用布蓋在車上,牽起牛繩朝小溪旁的林今譽招手。

林今譽好不容易将許栖的話抛到腦後,手裏抓着狗尾巴草逗溪裏的小魚苗。

淡黃的陽光照在他的發絲上,讓他的頭發泛起金光,也将那白皙的臉頰曬粉了。

他聞聲回頭雙眼明亮的看着謝忱,手裏抓着一根狗尾巴草,顯然玩的有些上頭。

“這溪裏好多小魚苗兒。”林今譽用狗尾巴草指了指溪水,起身抱起小木凳朝謝忱小跑過去。

謝忱放下牛繩一手将準備跑進琴廠放板凳的林今譽攬進懷裏,動作十分靈敏的用鼻尖蹭了一下林今譽的臉頰,将人吓了一跳。

林今譽用手肘頂了謝忱肚子一下以示反抗,發現對方還緊緊将他困着,不禁有些氣悶擡頭,剛揚起臉就被謝忱在唇角印了一吻,頓時睜眼瞪對方,看着謝忱一臉得逞的模樣皺臉推他。

林今譽還記得這是在外面呢。

他聲音又氣又小告誡:“謝大哥!”

謝忱低笑出聲,将人放開,林今譽用小板凳推了他一下當是報複,氣鼓鼓進琴廠裏頭,将凳子放回隔間後剛踏出門便聽到了幾道工匠們的議論聲。

“廠主和廠主的夫郎剛剛是不是在外面……”

“廠主也怪不正經的,怎麽在廠外頭逗人。”

“我說要是你的夫郎長得那麽靓,你受得住?”

“嘿,你敢說我還不敢想嘞。”

林今譽滿臉通紅加大步伐,回到謝忱身後,心裏悶着氣低頭不想搭理謝忱。

兩人進入山道,謝忱一手牽着牛繩一只手去攬林今譽,撲了幾回空,壓着唇角停下腳步,任由遲鈍的林今譽步伐不停的撞上來,擡手将人攬緊:“還在生氣?”

林今譽兩手捂着額頭來回掙紮就是不願意擡頭看謝忱一眼。

謝忱用手背去貼他的臉頰,低聲哄人:“我錯了,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林今譽聞言已經只知道謝忱下一句話是什麽了,這是謝忱哄他一貫的話術,開始時他還會當真,後面發現謝忱這人真是、真是臉皮厚的驚人。

果不其然謝忱下一句話就是認錯承諾以後不會再這麽做了,放在林今譽腰上的手十分不老實的捏了捏。

林今譽耳根子紅的滴血,低低哼了一聲,知道謝忱這些時候的承諾一點都不可信。

這麽氣?

謝忱彎腰去看林今譽的臉,對方嘴巴還緊緊抿着,眼裏卻沒有氣悶十分水潤的垂着,顯然與平時生氣時的模樣不同。

林今譽突然被謝忱這動作大的猝不及防,腦袋都還沒來得及躲開,小表情被抓了個正着兒。

謝忱由擔心轉為笑,目光裏充斥着愛意,一只手掐住了林今譽兩邊的臉頰,弄的對方嘴巴微微嘟起來,聲音帶着濃濃的笑意:“小譽這是在故意裝生氣嗎?是嗎?是嗎?”

在謝忱一個個疑問下,林今譽因為被揭穿而惱羞成怒的閉上眼,想要讓自己的臉頰從謝忱手裏離開。

這幅模樣簡直可愛極了。

謝忱感受着手指上拔高的溫度,發覺附近沒有人 ,低頭直接吻到了林今譽的唇上,漸漸松開他的臉頰,把人親的有氣無力才松開,神情餍足彎着眼睛。

林今譽腦子還緩不過來,用手臂擋着臉頰,臉上還留着親吻時的餘韻。

謝忱待他回神了,便将腰上那只手撤下來,牽上了林今譽的手,與他五指相交。

.

進城後,兩人把貨送到琴廠回劉府。

院子裏沈梅正讓人打磨石板,那是後面讓師傅刻聘書用的。

因着桑樂的習俗,這裏的聘書需要請人刻在石板裏,他們認為刻在石頭上的字就能不朽,想要通過這個方式警醒世人知道感情珍貴,勿拿婚姻做兒戲,借此降低國中的婚姻破損。

見謝忱與林今譽回來了,沈梅眉梢間還帶着笑,讓人帶着林今譽先回院裏休息,她與謝忱商量聘禮的事兒。

如今林今譽父母不在,沈梅也只能幫林今譽主持部分婚姻大事。

對于聘禮沈梅也知道謝忱如今的狀況,想到對方平時對林今譽什麽錢都舍得花,也知道對方對林今譽真心,于是道:“我知道你對小譽是真心相待,那聘禮也是你與小譽成親後一塊兒用的,能盡你之能随意列個單子刻些上去就行了。”

聘禮是不需要即刻送的,可以在成親時送都行,只是聘禮需要要刻在聘書的後頭,也就是石板背面上,所以沈梅才讓謝忱留下來,把聘禮的數列好,方便到時候師傅刻字。

謝忱聞言頓了頓,“我知道了,伯母。”話畢他拿起毛筆列單子,似乎早就想好聘禮的內容了,很快便将單子列了出來。

見他這麽快,沈梅微微挑眉,将紙接過來看,有些吃驚。

除去首飾、綢緞一類常用的禮,謝忱最後還寫了一戶城宅。

沈梅自然聽謝忱承諾過要在城裏買宅立戶,只是沒想到謝忱的意思是将那宅子落在林今譽名下,也就是相當于謝忱買下那宅子,契書上寫的是林今譽的名字。

她和劉錢都低估了謝忱對林今譽的真心。

只要林今譽不轉讓契書,日後林今譽若和謝忱和離,那宅子就會留在林今譽手裏。

原本那宅子是謝忱的承諾,什麽時候兌現全在謝忱,但如今刻在了聘書上就代表着謝忱要在成親前在城裏買下宅子兌現承諾。

既然刻了聘書成親不過是延遲幾個月的事兒,總歸延不了一年,這樣便說明謝忱要在一年之內買下房宅作為聘禮。

謝忱這麽做相當于自己直接當初的承諾定下了期限,對林今譽的感情的确很真摯。

這麽看來,沈梅反倒覺得自己過于氣量小了些,總是忽略謝忱的真心擔心他占林今譽的便宜。

她維持着溫和的神色朝謝忱點頭,彎眼:“好,這單子我便先收下了,明日估摸着師傅兩天便能将聘書刻好。”

沈梅想起林今譽心裏酸澀,如今只能由她替林老爺和林夫人主持林今譽的第二次婚事,只希望能不負天上的兩位友人,她心中惆悵,最後朝謝忱囑咐:“以後小譽便交付你照顧了。”

謝忱看着沈梅悵然的模樣,雙手拘禮誠摯答應:“伯母放心,我定不住讓小譽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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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今譽先回院子裏沐浴換了身衣裳,随後給阿白洗了個澡,在廳裏給阿白擦毛時才見謝忱回來,仰起臉看他有些好奇:“謝大哥,你和伯母聊了什麽?”

謝忱彎起眼:“沒聊什麽,問聘禮的事兒。”

聘禮?!林今譽更好奇了,用布卷着阿白那雙大眼睛緊緊盯着謝忱,問時又有些羞:“那、那謝大哥回了什麽?”

謝忱唇邊噙着笑,捏了一下他的臉頰,故意賣關子轉身先去洗澡。

林今譽只能在對方過路時拍對方的腿以示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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