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章

第 57 章

謝忱從澡堂裏出來時，阿白的身子已經被擦幹了，林今譽正在火盆面前繡花，模樣有些入迷，顯然已經忘記了聘禮的事。

謝忱走到他身旁時，他才擡頭看謝忱，漆黑的瞳孔裏印着火光。

謝忱用鐵鉗将火盆裏的煤塊理了理，不至于燒的太旺燙着臉幹。

做完這些，他便坐在火盆的另一旁，拍了拍腿，直直盯着林今譽。

林今譽朝他眨眼，見謝忱又拍了兩下大腿，頓時明白了謝忱的意思，對方這是想讓自己坐到他腿上繡花呢。

林今譽正要起來忽然想起剛剛謝忱不告訴他聘禮的事，故意不搭理對方，低頭就着針頭繼續繡花。

謝忱開始還沒發現他在鬧別扭，喚了兩聲見他換了個方向不理自己，挑眉想起自己洗澡前逗人的事兒，又拍腿十分認真道：“小譽坐過來我便告訴你聘禮的事。”

林今譽打量着謝忱的神情，認真又正經，才願意起來，被謝忱拉着抱進懷裏，後背貼着謝忱的胸腹，坐在謝忱的腿上，不自然的動了動。

“好了，快跟我說吧。”他語氣有些歡快道，好奇聘禮有哪些。

金銀珠寶什麽的林今譽覺得不需要了，兩人現在還要存錢買城裏的宅子呢，錢都要花在刀刃上。

謝忱将臉貼在對方的肩膀上，與側頭的人對視，彎起眼來：“聘金百兩、瓷器一套、緞綢兩匹、金銀首飾各一套、茶葉生果……”說着他空閑的手攀上了林今譽的側頸輕輕摩挲，聲音有些輕：“還有日後咱們在城裏買的宅子，契書歸你。”

林今譽聞言神情微滞眼睛放大，聘金白兩還要加上金銀首飾，這兩樣東西便要二百兩銀子，更令林今譽驚愕的是日後要在城中買的宅子，那最低也得七八百兩，這聘禮怎麽着要碰到一千兩銀子。

這禮太重了。

林今譽第一反應是自輕，放下手裏的針線想要拒絕。

謝忱見他這樣不禁笑了出聲，用拇指去揉捏林今譽的唇瓣溫聲說：“日後小譽有了自己的房子，便有新家了，嗯？”

林今譽維持着側頭的姿勢一動不動，指尖抵上了謝忱的臉龐，眼睛像是浸進水中露出水光，呼吸不由自主的發顫，喉嚨像是塞住了一般聲音卡頓：“我……謝大哥……”

“在呢。”謝忱擦掉林今譽眼尾的淚珠，哄他：“高興哭了？”

林今譽這會兒還組織不了語言，被他突如其來的玩笑弄到哽咽：“不、不是。”

“看來是高興的結巴了。”謝忱将對方眼尾源源不斷的淚水擦掉，輕笑道。

林今譽吸着鼻子，用手背猛的擦過眼眶，有些懊惱，他明明不想哭的。

謝忱見狀趕緊将他的手拿下來，揉着那處被擦紅的皮膚，柔聲哄他：“為了娶小譽，謝大哥日後要更加努力掙錢才行。”

他捧着林今譽又小又軟的臉頰輕輕吻了一下，貼着那出細膩的皮膚，待林今譽平靜下來才重新将頭靠在林今譽的肩膀上：“我靠着看你繡花好不好？”

林今譽唔了一聲點頭，臉上還有些熱，伸手将桌上的針線拿回來，繡花的動作并不快，但十分仔細的插針繡線。

謝忱就這麽看着也不覺得無聊，靠着林今譽的肩上心中滿足。

……

聘書石板師傅兩天就刻好了，沈梅還請了書法先生寫聘書帖子，主要是謝忱那一手毛筆字實在有些不入眼。

冬月廿一申時，謝忱與林今譽在沈梅與劉錢見證下在聘書貼簽字印章，在吉時裏将聘書交由官府蓋完章便是禮成，兩人離成親進了一步，幾乎等同于夫妻了。

不知是不是劉錢兩口子商量好了，晚膳後，沈梅便拉着林今譽離開，劉錢備了酒要和謝忱談話。

于是兩人在大廳裏倒酒痛飲，劉錢開始是叮囑林今譽的事兒，而後酒意上頭便聊起了他以前毛頭小子時在林老爺手下幹事的事情，有些清晰有些模糊。

謝忱穿越以來沒喝過酒，劉錢遞來的酒叫梨花釀，入口清香口感不澀，喝着有些上瘾，心想着古代的酒度數應當沒現代的大，每每劉錢勸酒他就喝了，與林今譽聊天回來的沈梅聞着廳裏的酒氣微微蹙眉看着劉錢：“帶着小忱嘗幾杯就得了，別喝太多。”

“啊？”謝忱喝的有些上頭了，反應遲緩了許多，還未發覺沈梅稱呼上的變化，他雖臉上薄紅但神色如常似是沒有喝醉的模樣，沈梅只以為他意識清醒，笑了下朝他道：“無事，你伯父這人喝起酒來很纏人，你若是不想喝了便先回院子找小譽罷。”

無事……你……人……找小譽罷。

謝忱腦袋混沌一通話沒聽明白，只識別到了幾個關鍵的詞兒，反應倒是異常的快，放下手裏的酒杯，起身朝沈梅點頭，動作流暢連貫絲毫看不出任何異樣的說：“嗯，我找小譽。”

沈梅點頭待人走了打開那幾壺酒查看兩人喝了多少，不看還好這一看真是不得了，整整六大壺的酒，喝掉了四壺，沈梅氣的甩了喝醉倒酒的劉錢一掌，表情嚴肅：“你當自己是酒壺子麽？喝起來沒個節制。”

劉錢雖然喝醉了但還有些條件反射，委屈的捂着自己的頭，聲音找不着調：“這不小、小譽成家高、高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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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忱喝醉了酒，面上不顯，但略微有些磕絆的步伐還是能看到出來一些端倪的。

他憑着身體記憶拐進平日住的小院裏，進廳看見人雙眼一亮，也不忘将門關上，直直朝火盆前翻看聘書貼的林今譽撲去，險些将人吓了一跳。

林今譽反應極快的抓緊聘書貼，差點就掉進了火盆裏，看着身前的毛頭不禁蹙眉，有些氣拿出自己最兇的語氣喊他：“謝大哥！”

趴在林今譽腿上的謝忱聽見這道熟悉的聲音露出癡癡的笑容來，臉朝着林今譽的肚子嗅着他的氣息，不斷林今譽肚子拱去。

林今譽回院子後便褪了衣服只穿着一件裏衣，這麽被謝忱拱着頓時敏感的打了個顫。

“謝、謝大哥，你幹嘛……”林今譽不禁彎腰後退，用手掰着謝忱的臉，指尖碰到那處滾燙的皮膚時發覺出一絲異常。

他很快便發現自己被一股酒香覆蓋了，看見謝忱兩腿跪在地上上半身扒着他的姿勢意識到了什麽，不禁驚訝，音調起伏有些高：“謝大哥，你喝醉了？！”

謝忱手指在林今譽腰間亂動，不知探到了哪處缺口，直接伸進了衣服裏，微涼的指尖觸碰的溫熱皮膚那一刻，冰涼的觸感讓林今譽整個人抖了一下，使勁推謝忱，臉上挂起血色：“謝大哥，快把手拿開。”

謝忱祥裝沒聽見，繼續手指觸碰那處讓他喜歡的皮膚上，滑膩的觸感實在令人着迷。

帶着薄繭的大掌順着腰肢一點點上滑，林今譽也緊跟着呼吸急促，看着謝忱眯起眼有些癡迷的神情心中危險倍增，頓時慌了，聲音帶上了一絲哭腔：“……謝大哥。”

那手頓住，有些不舍的一點點收回。

謝忱踉踉跄跄支起膝蓋朝林今譽接近，用那只手胡亂摸上了林今譽的臉頰，他的臉上帶着薄紅，靠近林今譽時帶着一股熱氣，眼皮有些耷拉下來看着林今譽，許久未散發的酒意似乎在這一刻溢了出來，胸腔起伏跌宕，急促的呼吸伴随着幾近沙啞聲音：“我錯了……小譽。”

那拇指挪上了林今譽微微上揚的眼尾，沒有碰到淚珠，謝忱手指動作有些遲緩的摩挲，發現林今譽并沒有被吓哭，清醒的那根神經才松了些。

林今譽似乎感受到了剛剛謝忱的恐慌，貼着謝忱的手掌有些難以啓齒：“我、我只不習慣，我們回房再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