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章

第 65 章

薄牆之隔,林今譽回想起剛剛在廂房裏的事,不禁覺得有些羞憤難當。

他的兩個手掌又酸又痛,在水中虛虛張着掌心處通紅,不知是現在被熱水燙的還是剛剛被謝忱磨的還沒消。

謝忱身形比他大一倍也就算了,就連那地方也大的吓人,用手都費勁,林今譽更無法想象以後同房。

林今譽低頭打量自己單薄的身體。

又瘦又小,定是受不了謝忱的。

他心中惶恐道。

澡堂裏熱氣騰騰,許久沒有水聲。

林今譽低頭再度将目光停留在自己手上,鬼使神差的将手從水裏伸出來,有些好奇的探到指尖嗅了嗅,手中除了水裏的密香什麽異味也聞不到。

他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麽,腳底打滑差點淹進浴桶,一陣水聲嘩啦啦作響漫出浴桶。

林今譽趕緊扶住桶邊定了定神,發覺自己再待在澡堂裏洗下去估計就要胡思亂想個不停了。

他洗幹淨身子趕緊起身穿衣服,轉頭又悄悄把自己的亵褲洗了一遍放進小桶裏,準備出去時碰到拱門那一層紗簾又膽怯起來,心裏磨了很久才出去。

謝忱一直趴在床邊聽着林今譽的動靜,剛剛裏頭忽然安靜了還以為林今譽怎麽了正要想起身便看見他出來了。

謝忱拿起幹布十分自覺的跑上去給人擦頭發,因為今晚過于高興神經大粗,以至于忽略了林今譽微微後退的小半步。

林今譽被按住了頭,老老實實跟着謝忱坐在火盆面前,讓他給自己擦頭發。

謝忱現在的心情十分美滋滋,像是心裏的缰繩放松之後一發不可收拾,目光時不時落到林今譽的手上有些心猿意馬。

林今譽原本靜着心暖身,忽然看見地上攤成餅看着自己的阿白,心中一緊,想起自己之前忽略的東西。

剛剛他和謝忱在榻上的時候,阿白就在旁邊看着他們!

林今譽原本平靜下來的情緒再度混亂起來,耳根子一下子就紅了,想起阿白清澈懵懂的雙眼整人羞恥無比。

謝忱正給他擦着頭發呢忽然就發現林今譽的耳朵紅了,有些不明所以,以為林今譽還因為剛才的事臉皮薄。

林今譽擦幹了頭發趕緊縮回床榻裏,只露出半顆腦袋,閉上眼就是自己在床上和謝忱胡鬧的畫面。

謝忱洗完澡出來時,林今譽已經保持着這個姿勢睡着了。

他輕輕笑了一聲,先幫林今譽掖好被子,自己在火盆前晾幹了頭發才上床睡覺。

早上兩人起來在客棧裏吃了早食,先回了琴坊一趟,而後才去樂坊裏找劉錢。

兩人路過文家琴坊時正好看見文溪坐在櫃臺前,不想和他撞上,微微避了避身朝劉錢樂坊裏去。

劉錢樂坊因為小筝奏樂吸引了不少城裏的商賈來聽曲,主要是沒見過覺得新奇,彈得曲子還沒他們聽過的,稀罕的不行。

謝忱當初答應劉錢一有新樂器首先會送給他并且教授他樂坊裏的伶人,主要是想通過他的樂坊的新制樂器打響名號,吸引其他樂坊老板争相來買,再然後通過這些樂坊來宣傳自己的新樂器給自己琴坊攬客。

在對他有利的同時也給劉錢的樂坊拉了一通生意熱潮。

劉錢一個生意人自然看得出謝忱那點兒小心思,雙贏的事向來是兩方高興的事。

劉錢見他們來了,包了幾餅茶還有些糕點給林今譽,因為最近樂坊熱鬧眉梢間都帶着歡快。

“附近幾位坊主見我坊裏生意這麽興隆日日打聽小筝的消息。”他捋着胡子彎起眼笑道。

謝忱還記得林今譽手有些酸,默不作聲的替他接過木籃子,朝劉錢祝賀。

“如今小筝勢頭正盛,琴行的生意也上來了,真要謝謝伯伯幫我宣傳。”

“這算什麽?主要是你這樂器做的好,聲音好聽 ,還有教了伶人許多沒聽過的調子,那些耳熟能詳的曲不少客人都聽膩了,新曲子正好給他們聽個新鮮。”劉錢誇贊道,轉而又問:“诶?你們是什麽時候進城的?這麽早來樂坊。”

現在才巳時始,平時兩人進城都是差不多午間才來找他。

“我們昨日就進城了,因為天色太晚便先在客棧裏歇了一晚,早間才來尋伯伯。”謝忱答話。

劉錢聞言有些不高興了,他就又不是沒有準備給兩人的院子,用得着花錢在客棧裏住嗎?他還記得謝忱聘禮下了千兩銀子,那錢數可不小,覺得謝忱平日裏能節儉就節儉才對,不然日後壓力何等大啊。

謝忱和林今譽都不太想麻煩劉錢他們才在客棧裏訂房的,畢竟只住一夜,若是回劉府估計女眷們就要幫他們收拾客院了。

聽兩人解釋了,劉錢便擺手不再介意了,問他們:“你們什麽時候回鎮上?”

“一會兒去花鋪買幾株花就要回了。”

兩人這次在城裏除了新樂器的事兒沒什麽要忙的,倒是琴廠單子多了,想要趕回去張貼招工啓示。

劉錢聞言便放棄了留兩人下來吃飯的想法,又給兩人提了一籃子的小橘子。

謝忱先将籃子放回琴坊裏,拉上牛車和阿白帶林今譽去附近的花鋪裏挑花。

如今正值冷冬,許多花都不開綠綠一片看着沒什麽美感,有些冬季開花的植物也不開花只有片片綠茶。

花鋪裏頭植物多,大大小小的葉子中都挂了一個紅紙片,上面列着花名。

“喜歡什麽花。”謝忱翻着幾顆綠枝回頭問林今譽。

林今譽看着一衆綠油油的葉子卡殼了半秒,根本不知道那些花長什麽樣,最後看上面的牌子,選了自己認得的芍藥和長春花。

他也怕太大的花樹家裏沒地方挖土來種,買能夠裝在盆裏養的花更好些,方便挪位置。

鋪主人聞言麻溜的将那兩缸花搬到他們牛車上,連缸帶花要了三兩銀子,謝忱掏出自己平日的私房錢一點也不肉疼的花出去了。

平時除了有錢人,普通人家跟本沒閑心買花來養,所以街上的花株都賣的格外貴。

兩人買完花便回鎮了。

這會兒趕回鎮上不過未時五刻,家裏的蘭花前天叮囑過魏淮幫忙澆過水,碧綠的劍葉直挺挺的,十分活力。

冬日下午的陽光比較暖和,斜斜搭在檐下,正好夠蘭花曬太陽。

謝忱将兩顆新植搬到蘭花旁邊,舀水上去給它們松松土,末了起身進屋給林今譽研磨,列了四張招工告示。

不需兩天時間就招到了四名工匠,廠裏來了新的人,阿山和興才原本放松的心再次提起,怕自己失了營生,戰戰兢兢磨了幾天的木具才發覺謝忱真的沒有和他們追究的心思。

新來的工匠負責跟着阿山和興才學吉他和古筝的制作,原先做這兩把樂器的兩名工匠被謝忱分配到了小筝那裏。

貨趕的快了,謝忱運貨的時間也越來越緊湊了,才過了三天就有兩批貨就趕好了。

隔天天還微微亮時謝忱便把貨拉進城去了,沒讓林今譽跟着。

任月對單子的間隙朝謝忱說話:“謝老板,琴行的夥計招到了,你什麽時候有時間去見一見?”

“你幫我看看吧。”謝忱翻着幾張外地單子,把懷裏的公章放到桌上。

任月聞言瞪大眼睛,“你直接把公章給我不怕我幹壞事兒啊。”

謝忱微微擡眼,似乎在說你敢麽?

任月真受不了他這個表情,有點兒想林今譽了林今譽在的時候謝忱就一狗腿子樣兒。

“最近外地問貨的多嗎?”

“挺多的,好幾個老板願意出多點錢讓咱們運貨到他們那兒,但咱們現在是小本生意運不了。”任月頭疼道。

但她也不能砸了自己牌子,只能跟人說先幫他登記下來,看看日後有沒有商隊運貨。

謝忱看了一下上面的地名,有些是在國中,有些是在北方沿海。

不知道那邊的行情怎麽樣,訂樂器的老板倒是挺多,估計是自己摸索了一些彈法。

這生意是必須要做的,謝忱思考着,打算回鎮後再去尋張鳴軒問問,能不能借個商隊。

謝忱趕到城裏只待了半個時辰,把該忙的活兒都弄好了,趕緊趕着時間回鎮上,昨天說好不帶林今譽來,哄人時說自己寅時五刻進城,答應了中午前就趕回去吃飯。

任月見他火燒屁股拉起牛的模樣,故意笑他:“不會是怕小公子待在家被人擄了去了。”

謝忱牽着牛繩沒回頭身影有些潇灑。

“可不是。”

……

林今譽早上起來時家裏就只餘下他和阿白兩個了,偏偏睡的熟連謝忱什麽時候起來都不知道,自己還說要去送一送。

林今譽懊悔想,起身攬起長發用銀簪箍緊。

他穿上幾層錦衣,出門想将家裏的三株花搬去陽光底下,不想謝忱已經早早搬放好了。

太陽一曬,地上的霜化了水,綠葉間也挂着潮濕。

林今譽靜了靜,虛掩着門去柴房裏去燒熱水把昨晚烙的餅熱了拌着吃。

只要是需要早早進城,林今譽都會提前烙好餅備着出門吃。

謝忱早上帶走三個,鍋裏還留了三個。

林今譽胃口小一個餅就吃飽了,洗手把阿白的吃的魚仔從鍋裏端出來給它吃。

做完這些他便把昨天琢磨了一半的食譜翻出來,繼續學習做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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