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章

第 64 章

待林今譽把告示寫好,兩人準備去把告示張貼時正好遇上了一位認識的樂坊老板。

對方聽自己的小厮回信得知謝忱在琴坊裏,帶着人匆匆趕過來,見到謝忱時眼前一亮:“嘿還真是謝老板!”

謝忱看見他微微彎腰拘禮:“坊主好!”

圓圓胖胖的樂坊老板嘿嘿笑,嘴裏抛出一骨碌的話:“我可尋你許久了!聽說老劉坊裏的樂器是你家的?怎麽不來和我也打聲招呼,我也要嘞。”

看見劉錢樂坊憑着小筝曲整天門庭若市,他心裏有羨慕又着急,主要是生意風頭被搶,那叫一個氣。

謝忱給人倒上熱茶,十分老油條和對方客套:“嗨,之前太忙了,這不今天進城正要去樂坊裏頭找坊主聊聊小筝的事兒呢,沒想到坊主比我先行一步趕過來了。”

樂坊老板聞言眉梢帶着些高興趕緊問他:“那謝老板今天有小筝的貨兒了嗎?”

“有,就是進城送貨來了。”謝忱彎起眼:“坊主可是拿的第一批貨,這次是想要多少把?”

“六把六把。”對方連價都不商量直接道。

謝忱說好,讓任月給他拿貨,事先跟對方說清楚:“坊主,這次我便無法去你的樂坊裏教伶人小筝了,琴廠越來越忙實在分身乏術。”

樂坊老板聞言兩眼一睜,心裏說着你不教我買那樂器不會彈要怎麽辦啊!

謝忱将對方的意思看在眼底,臉上帶着一絲笑容繼續道:“因着這個我專門請了樂師學習小筝,便開了一家琴行教授新樂器,劉坊主的伶人也是在琴行裏學的小筝。”

樂坊老板聞言眼珠子一轉,對琴行開業略有耳聞抿了口茶:“怎麽說?”

“坊主可以帶着伶人來琴行裏學小筝,一個人四百文價錢日結,伶人們憑本事學完小筝,只是我家琴行樂師只有六位,如今只有四位樂師空閑,不知日後忙不忙。”

謝忱的意思很明顯,你既可以讓自己的伶人來琴行學一天,也可以讓伶人一直學到會為止,總之來一天結一天教授小筝的工錢,聽着挺劃算,實際如何就不知道了。

如今這個節骨眼上,劉錢都賺的盆滿缽滿了,樂坊老板再怎麽掉進錢眼裏也不能猶豫,買了小筝不讓伶人學也是白買,他現在搶先學了小筝就能搶先他人一步吸引客人,且不說晚來的人即便買了小筝估計都搶不到樂師。

他一咬牙趕緊道:“那好,我明日便帶伶人們來琴行裏學小筝哈哈哈。”

任月将六把小筝拿出來了,謝忱把其中一把遞給樂坊老板查看,神色十分愉快:“坊主瞧瞧我這小筝成色如何?”

樂坊老板摸着上面的彩漆和雕花滿意無比點頭:“實在是太漂亮了,日後你若有新樂器可得提前告知我一聲啊,咱們已經算是熟人買賣了,我定是會給你捧個場不是。”

他嘴上說着捧場其實巴不得搶先得到新樂器像劉錢一樣搶占一波生意。

謝忱笑呵呵點頭答應,拿過任月手裏頭的記薄記賬:“這小筝十四兩銀子一把。”

旁邊的林今譽算盤打着飛快:“六把一共八十四兩銀子。”

樂坊老板朝林今譽看了一眼,目光在他靓麗的臉上停留了一瞬,咧嘴笑:“謝老板的弟弟算賬快呀。”

他十分大氣給兩人遞錢票,讓小厮們先把小筝收下。

“之前沒和坊主介紹,這位其實是我的夫郎。”謝忱有些眉飛色舞。

樂坊老板還記得謝忱當初來給他樂器時就是帶着林今譽一起,當時的關系似乎沒有現在這般親密,後來不知從哪裏聽說兩人是兄弟關系便也信了,這麽聽謝忱一介紹,他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顯靈,趕緊笑着找補:“原來是你的夫郎呀?果真相貌登對,也不怪我認錯哈哈哈。”

“坊主過譽了!”謝忱面上謙虛其實身後的狗尾巴得意的都要甩上天了。

林今譽抱着算盤聽兩人說話,最後不好意思的走開,不想再給兩人湊熱鬧。

送走了一個樂坊老板,又來了新客人,謝忱記薄記了好幾個新單子,錢票都收了四張。

兩人本來還打算去劉錢樂坊一趟,但見天色已晚便打算明天再去,于是在西街食府吃了飯便找了家客棧訂了間房。

謝忱清點一下最近這段時間的琴坊收益,把錢票盡數遞給林今譽。

一共四百多兩銀子。

林今譽仿佛拿了什麽燙手山芋,将錢票疊了幾輪塞進錢袋子裏牢牢栓在衣袍裏。

謝忱見他認真綁繩的模樣不禁露笑,将人拉到自己懷裏,親那軟白的臉頰。

兩人只訂了一間房,但是個大間房,裏頭有個隔層,廂房和小澡堂,廂房裏大床榻,小妝奁,茶幾矮桌一應俱全。

小澡堂說小但比謝忱家裏頭的要大上一倍,裏面還有一個大浴桶,想要洗澡招呼店小二一聲讓人燒水就行,比之前訂的兩間房要貴。

謝忱罩着林今譽的下颔,舌尖探進林今譽唇間來回探,有一下沒一下的頻率讓林今譽微微蹙眉。

蹲在地上玩的布球阿白大大的瞳孔等着床榻上,看見兩個靠近的身影抓着床板嗚嗚叫。

床上的兩人連厚厚的袍子都沒脫眼裏只能看見對方,完全忽略了地上的愛寵。

林今譽整個人趴在謝忱身上,兩手虛脫的勾着謝忱的脖頸,身上熱出一陣熱汗,面前還感受着一陣陣撲打而來的熱氣,覺得自己快要被蒸熟了。

謝忱一個姿勢親累了,就抱緊林今譽的腰翻身将人壓到身下,捧着他白皙的臉再度吻上去,像一只貪婪索取的猛獸。

林今譽微微仰着頭迎合謝忱,纖細的脖頸微微繃直,皮膚沾染上桃紅血色,雙臂無力的靠在被褥間,手指輕輕勾着被褥。

沒力氣了便會一點點歪頭,謝忱感受到了便會用手托着他的臉頰,不把人放走。

久而久之,林今譽便會發出反抗的悶哼。

因為謝忱每次都要親好久,他親的有些暈了。

謝忱聽見聲音擦槍走火,呼吸滞了半秒。

林今譽眼眸挂紅,想要支起身,大腿被硌在原地動彈不得。

他遲鈍的低頭,兩件厚衣緊緊相貼,微弱的熱量從大腿根燃燒到了林今譽的心間,他陡然意識到了那是什麽,微微睜大眼,睫毛上還餘着水光。

兩人靜了一瞬,謝忱雙臂支着床,強行緩神,嗓子像是幾天沒喝水了一般沙啞:“我先去洗澡。”

林今譽說不清心裏混亂的想法,手指下意識勾住了謝忱的衣襟,那紅腫未消的唇瓣微微動了動,聲音很小:“謝大哥。”

謝忱頓了頓嗯了一聲,罩住了衣襟上的手,眼底帶着濃重的情緒,伴随的呼吸一陣一陣加深。

林今譽看着這個架勢其實心裏是有些怕的。

謝忱嚴肅或冷臉的時候表情都有些兇,他的五官除去那雙細長含情的桃花眼,都帶着一絲侵略性,特別是略微凸起的眉弓骨,有時跟着勾唇弧度大時會透出一絲匪氣。

他有些找不到東南西北般垂頭躲避謝忱的目光只敢用手去捂謝忱的臉。

“……手、手可以嗎?”

謝忱忽然低低笑了一聲,嘴唇貼着林今譽的掌心磨了磨:“好。”

林今譽手腕忽的被謝忱扣住,他的意識還有些暈乎,眼睛撇向床榻上的飄紗,緊緊的繃着神經。

謝忱湊到他面前輕輕的吻。

“很快的。”

……

林今譽渾身通紅,雙眼恍惚的半阖着,手被謝忱扣在手中用濕布輕輕試擦。

對方像一只精神旺盛的狼犬,将林今譽磨到崩潰。

他還記得兩人進客棧時太陽剛落山,天光微暗,林今譽側頭看向窗外,此時已經燈籠挂滿。

期間的光陰流逝了多少他完全不記得。

這麽一想林今譽更加害怕了,覺得許栖就是一個受虐狂,那種事情是絕對不會舒服的……

他難受的搓了搓雙腿又後悔又害怕,只想盡快去洗個澡把自己的亵褲替換洗幹淨。

林今譽穿着厚衣和謝忱鬧了一通,冬日裏少有的覺得熱,兩鬓的發絲已經沾上了濕氣。

謝忱解開他的衣帶幫他脫了外袍,方才已經去叫店小二燒水了。

林今譽繃着手指抵在謝忱胸前,聲音有些抖:“我、我自己來脫。”

謝忱現在正在甜頭上,乖乖收回手,像一只大型家犬坐在床邊直勾勾盯着林今譽,在對方顫着通紅的手去解衣袍時,讨好的問:“小譽要不要,我也幫你。”

得了便宜還賣乖,林今譽聞言緊緊攥着衣服搖頭軟着腔拒絕:“我、我不用了。”

謝忱聞言有些失望,目光從林今譽細腰一點點往下,隐隐約約有些擔心。

恰在此時店小二送來熱水,林今譽抱着半開的衣裳趕緊躲進去澡堂裏洗澡。

謝忱這時候還亢奮的和幾天沒溜的狗一樣,精力旺盛的在床上滾了兩輪,終于想起了地上咦嗚的阿白,抓起它的前爪用臉猛猛去蹭它軟彈的肚子。

“你剛剛什麽都沒看見對不對?乖貓貓不能看這些。”謝忱嘴角壓着得意的笑說道。

澡堂和廂房之間只隔着薄薄一層木牆,互通的拱門上只挂了一層薄紗,林今譽在裏面劃水的聲音清晰的傳到謝忱耳邊,聽的他又有些上頭了。

客棧裏這種大間大床榻的房間本來就是給一下夫妻住的,房裏的裝潢也比較開放。

謝忱抓着阿白聽着林今譽洗澡的動靜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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