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2.
李子銘被商末的舉動吓了一大跳，“不是，兒子，你怎麽了？這……”
“思/春？”
商末的臉一下子紅了，“什麽意思。”
李子銘：？
*
這邊，江眠去完教務處完事之後，鄧成功帶着他走向門衛室。
“我聽說你成績不錯？”鄧成功依舊拿着他那保溫杯。
江眠點頭，“還行。”
鄧成功樂呵呵地用手摩挲着杯子：“小夥子真謙虛。謙虛好啊，美德。你老師我曾經也是一個這樣的男子……”
鄧成功就開始講他的青蔥年少。
江眠：…
江眠算是知道了，二中的老師都很熱情，還很喜歡講故事。
學生……
很聰明？
江眠想起那個去講臺回答問題的男生，叫什麽來着。
好像是叫，商末？
*
等鄧成功和江眠收拾好一切已經放學了。
江眠很慶幸，二中的住宿屬實不差，他有幸得到一個二人間，只不過他沒有舍友，所以就變成一個人的豪華住宿，江眠感覺自己郁悶的心情好了很多。
鄧成功指着遠處一棟三層樓的地方，對着江眠說：“學生仔，那是食堂，叫忘食所，咳……這名字雖然不正經，但是食堂內部是很不錯的，種類豐富，味道好吃的緊。”
江眠對着鄧成功道謝，他今天不準備在食堂吃。
“謝謝老師，那我先走了。”
鄧成功笑眯眯地拿着保溫杯走離，邊走邊說：“有什麽不熟悉的跟老師說，下午你可以跟同學熟悉一下，特別是李子銘，這小子對于學校熟悉的很，有幾個狗洞都清清楚楚。”
江眠回應：“知道了。”
*
江眠知道，二中對于中午學生是否在食堂吃飯沒有硬性要求。
基本上，高一初一都會去學校周圍解決，高二高三初二初三這些才會經常光顧食堂。
江眠知道學校外面有家面館，很好吃。他不否認自己此刻有點嘴饞。也許是聽着鄧成功介紹學校的菜有哪些聽餓了。
江眠的心情稍微輕松。
其實都還不錯，不是嗎？
等到江眠到面館時，店內就坐了兩個人，江眠縱使不想聽也被迫聽了一嘴。
那個一直說這話的男生沖着那個黑色衛衣男生說什麽……
商末？
江眠有點驚訝，沒想到這時候就遇到同學。只不過他也沒有任何想上前打招呼的欲望，就一年半都不到的同學情，維系不維系江眠都不關心。
江眠對着老板叫道：“一碗牛肉面，不要蔥不要香菜。”
老板應聲說：“好嘞，學生仔你等着哈。”
依稀聽見熟悉的聲音。
商末這才把自己從亂成一團糟的思路中強行拔出，他看着那個白色襯衣的男生。
李子銘感覺緣分挺奇妙的，他笑嘻嘻地低聲說：“喂，商末，那不是今天剛到的轉學生嗎？”
“嚯，這緣分啊，這都能遇到。”
李子銘看起來像是摁不住自己想要結識新同學的心，只不過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掌把他強行壓回座位，李子銘詫異扭頭：“？”
商末咳了幾聲，“別打擾他……他吃午飯，你……你沒完沒了。”
李子銘面目猙獰：“商末你再說一遍？”
“你聊天不就是沒完沒了嗎？扯皮能扯一整天。”
李子銘不服氣地說：“那是健談，哥們你永遠不懂我的心。”
商末：“并不屑于懂你。”
他又想了想，倒是挺想懂轉學生的……
因為他的心髒，又開始撲通撲通的跳動。完全壓抑不住，商末感覺他的耳朵熱度開始上漲。他崩潰了。
內心飄過“不争氣！”三個字。
商末再一次清楚地知道自己完了。
商末不管耳邊李子銘對自己的控訴，他只是輕輕地轉眼，裝作不經意的一瞥。然後就這樣一瞥了十幾次。
李子銘沉迷于自己的演講沒注意商末這些小動作。
而江眠拿到了自己的面，正專心地吃着。
他吃飯的樣子真好看。商末心想。
然後……商末更加覺得自己完了。
不可理喻！
*
江眠吃完了熱乎的面，感覺自己的胃都舒服了很多。
這時手機上的電話讓他好不容易好起來的心情瞬間跌入谷底。
來電人——
江已，他的好弟弟。
江眠幹脆利落的挂斷，不管江已一道又一道的電話，直接把手機關機。
他的心髒劇烈的跳動着，那種難過憤怒的情緒又一次湧上大腦。
他的淡漠是假的，他的美德是假的。
唯獨從小到大被作為對照組的惡劣才是真的。
為什麽？
江眠不明白。
為什麽這個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都是。
年少時的糖果，年少時奢求的親情。
或者是玩具、游戲、朋友。
對于江眠來說一直都是高貴的東西。
因為他不配。
就是因為這個。
爸爸媽媽不喜歡他，同學老師跟他的感情除了平日裏的尊敬，或者成績好是的幾句問候就沒有別的什麽。因為他想要的一切，江已都以破壞為樂。
江眠實在是無力應對，他所有的力氣在十二歲那年已經耗光，他不想也不願意在跟江已玩什麽游戲，于是高二下期他跟他撕破臉皮，于是他被爸媽趕出家門弄到江津市。
他們三口人和和睦睦，就江眠好像一個陌生人。
江眠急促地呼吸幾下，然後從随身帶着的包裏面拿出幾粒藥，不就這水就囫囵咽了下去。
幸好，江眠想。
幸好他的同學離開的早，幸好老板這時候去後廚沒看見他這失态的模樣。
幸好。
幸好他離開了。
*
商末跟李子銘離開了一段距離，商末才發現自己手機還落在面館沒有拿，他對着李子銘說：“我手機沒拿。”
李子銘還在陰陽怪氣地嚷嚷：“呵呵。”
商末只是通知，然後毫不留念就走了。
李子銘想象的商末痛哭流涕渴求他原諒他的畫面第n次沒有出現。
雖然他早該習以為常，但是看見商末冷酷無情的後腦勺，他還是狠狠豎中指，“黑化吧，李小銘……”
他嘴裏說道。
然後內心：草。
*
商末到面館的時候，他看見江眠拿着藥塞進嘴裏的畫面。
他的思緒不由得轉移——
那是什麽藥。
商末很好奇。
他并沒有出去。
商末就停在店外的一棵榕樹旁，看着江眠深吸幾口氣，胸脯仍在劇烈的上下浮動着。
他突然有種預感，江眠并不希望他這個樣子被別人發現。
于是商末就小心翼翼地躲起來，看着江眠平複好情緒走出店門，他才慢慢地進去拿起自己的手機。
商末出神地想，那是什麽藥。
是江眠的身體有什麽狀況嗎？
他心裏逐漸浮現一種叫做擔憂的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