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世上最開心的事情是,你很喜歡的人認真為你做了一件事。

雖然她好像有點笨拙,雖然你悟出她那點驕傲的自尊心,但你沒有拆穿她。

你說,面條味道也不賴嘛,很好吃啊。

她很驚訝,問你真的假的?

你說真的,你确實沒有騙人,你真的覺得很好吃,面條不需要有鹽,不需要滿足味蕾,只要貼上你的好心情就夠了。

“這是我第一次給別人做飯。”徐牧風卸下高傲,坦言自己是個廚房小白。

左櫻替她找補:“沒事,都是這樣的,我第一次煮面也放了很多面條,吃也吃不完。”①

徐牧風有點飽,靠在沙發上發呆,她順着話題問左櫻:“哦,對了,上次和肖卉吃飯,你說你是井城人?”

“嗯。”左櫻放下碗筷,輕聲輕語:“怎麽了?”

徐牧風喃喃:“我也認識一個井城人。”

左櫻眼裏有光閃爍:“誰?”

“很早以前認識的一個小妹妹。”

她并沒有說資助的事,含含糊糊。

“然後呢?”

“認識過一段時間,她每個節日都給我寄信,五一勞動節、中秋節、聖誕節、春節......我不知道她是喜歡寫信還是怎樣。”徐牧風陷入回憶,唇角有了弧度,神色都緩和下來:“就怎麽說呢,她很單純,很簡單,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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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櫻心裏軟軟的,她還以為在徐牧風這裏,那些信件都不重要。

結果徐牧風語氣聽起來還有些遺憾:“當然後來我們沒機會見面,聯系也斷掉了。因為她父親,也因為我家裏一些事,唉,說不清楚,一些比較複雜的事情。”

左櫻眼神瞬間黯淡,關于父親的一些記憶湧入腦海中,不堪、惡劣……

左櫻附和着:“那後來呢?就真的沒有任何聯系啦?”

徐牧風:“嗯,她有說過自己會考P大,現在應該是在北城那邊讀書吧?”

左櫻閉口不言,她曾經是想過去北城,但北城離這裏太遠了,遠到她害怕一輩子都見不到徐牧風。

但左櫻沒說這個,她問:“那後來你沒收到信,是什麽心情呢?”

徐牧風眉頭緊鎖,仔細琢磨那種情愫,坦言:“心情就是,每一個節日,我都期待收到一個祝福,當然,我再也沒有收到過,所以會有一種很短暫的,轉瞬即逝的低落。”

她把這種情緒歸類為一種淺淡的思念,很淺很淺,但絕對存在。

信件和文字帶給人類的溫暖的記憶,刻在腦子裏,無法抹去。

左櫻眼眶忽然就有點潤,連帶着喉嚨都有些哽咽。

她低下頭,含糊強撐着:“啊,好吧。”

徐牧風意識到自己說得好像有點多,轉移了話題:“你困了嗎?”

“嗯。”

*

夜晚,徐牧風躺在床上,身旁的人已經入睡。

在徐牧風的備忘錄裏,多了一條待辦事項:4月1日,愚人節。

這是她改變後的計劃,分手計劃。

4月1日,下周,她準備在那個時候對左櫻說分手。

就這樣吧,4月1日,剛好談了三個月,分開也好。相處這些日子,徐牧風隐隐有些不安,為了及時斬斷這種思慮,還是做出這個決定。

寫完這條備忘錄,徐牧風側目看了眼身旁人,左櫻睡得正熟,她閉眼熟睡時,卷翹的睫毛很漂亮,柔順的黑發散落在白色枕頭上,小臉粉粉的,呼吸時胸l脯上下起伏着,她穿着一件白色小吊帶,纖細的胳膊夾着被子,睡相恬靜。

徐牧風靠近一些,仔細端詳左櫻的模樣。

她發現左櫻真的很好看,如果說,一個人的審美有單一性,偏向性,那徐牧風的審美便實打實落在左櫻這裏。

她當初就是覺得左櫻好看,才選擇和她在一起,單從外表來看,左櫻絕對是徐牧風的理想型。

可臉不能當飯吃。

徐牧風收回視線,重新躺在枕頭上,她将手機熄屏,啪嗒一聲關掉了夜燈。

深夜寂靜,熟睡中,左櫻翻了個身,主動貼到徐牧風面前,徐牧風還徜徉在夢裏,潛意識并不抵觸左櫻的靠近,所以接受了左櫻的靠近。

兩人越貼越緊,最終左櫻的腦袋靠在某處軟綿綿,再次陷入美夢

......

*

清晨,當陽光灑落在地板上,一縷金光從縫隙斜進來,落在白絨絨的被子上,也正好炙烤在左櫻的胳膊上。

她從夢中醒來,很快,又在現實找到了安穩境地。她發現自己正靠在徐牧風懷裏,某個軟綿綿的地方。

左櫻在夢裏掙紮,很快還是睜開眼,她看到徐牧風的衣領以下,如此暧l昧的角度,正好将那片光景收入眼底。

于是,瞬間瞌睡全無。記憶中左櫻是從來沒看過徐牧風領口的,徐牧風習慣穿那種扣得特別嚴實的襯衣,還要扣到最上面一顆,連她的睡衣都要将扣子扣完。

而且她什麽都不讓,左櫻壓根強求不來。

所以此刻,這個角度,左櫻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一覽無遺。

很充實,很美妙,很渴望。

她也幻想過無數次像徐牧風那樣,但徐牧風完全不許。

也許是目光太灼熱,徐牧風熟睡中輕輕動了一下,左櫻吓了一跳,仿佛自己看了什麽不該看的東西,趕忙閉上了眼睛。

當然,眼睛是閉上了,可腦袋裏一些奇奇怪怪的畫面停不下來。

左櫻佯裝睡覺,但完全睡不着,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櫃子上的手機震動了幾下,早起鬧鐘響了。

徐牧風迷迷糊糊醒來,至于左櫻那邊,她渾然不知。

今天周六,左櫻沒課,她原本計劃在床上裝睡一會兒,但實在裝不下去,只好也跟着睜開眼睛來。

“早啊~”

徐牧風坐直身體,被子順勢滑落,她理了理頭發,順帶扣上了衣扣,“早。”

左櫻目光落在她的鎖骨上,又收回,心跳微微加快。

“你今天有事嗎?”她問徐牧風。

“嗯,我要去我媽那裏一趟。”徐牧風已經準備起床,想起左櫻腿腳不方便,“哦,對了,膝蓋還疼不疼?”

睡了一夜,其實也沒那麽疼了,但左櫻忽然就想撒個嬌,她想讓徐牧風多關心她一點點。

“有點,不是很舒服。”她猜想徐牧風聽到這句,應該會過來查看傷況。

果然,徐牧風從床上下來,繞了一圈到她身邊來了。

“我看看。”徐牧風撩起左櫻褲腿,慢慢拉到紗布的地方停下,昨天塗過的藥滲透紗布,微微有些變色。

左櫻本來就白,這藥水的顏色看起來就很明顯。

徐牧風提議:“我要今天晚上才回來,不然現在我給你換一下?”

“醫生不是說兩天換一次,好像明天才該換。”

徐牧風頓了一下,“哦,好像是。”她思來想去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又問:“那怎麽辦?”

左櫻順口就說:“那要不你抱我一下。”

徐牧風困惑:“什麽?”

她琢磨着擁抱好像也不能療愈傷口,結果左櫻已經做出要擁抱的姿态,徐牧風好無奈,但她口嫌體直,竟然也配合将自己的身體貼了過去。

于是左櫻雙手勾上來,輕輕擁着徐牧風,用很輕很甜的聲音說:“耶,抱到啦~”

這一秒鐘,徐牧風恍然大悟,左櫻是裝的,她根本就不疼嘛,只是想抱抱。

耶,抱到啦~

這句話還回蕩在徐牧風的耳邊。

徐牧風也不知道哪一秒鐘被哪句話哪個字戳到,她實在感覺左櫻有一點點點點可愛,當然,這種可愛被歸類為危險那一類。

“夠了沒。”

“還沒。”左櫻偏過頭,在徐牧風側臉輕輕口勿了一下。

這一下在徐牧風心頭徹底漾起漣漪。

忽然就想起宋止明說過的那句話,現在的小年輕一腔熱血,根本招架不住。

是的,有點兒招架不住了。

徐牧風想拉開距離,結果一個更深的口勿落下來,在她的脖子上。

清晨的熱情比陽光更烈。

大概是先前的視覺沖擊給了左櫻勇氣,在徐牧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翻了個身,她壓着徐牧風,居高臨下的姿态。

徐牧風:“???”

左櫻:“我......”

徐牧風渾身緊繃,“是覺得我不敢反抗病號,所以這麽勇猛嗎?”

左櫻問出許久不敢問的那個問題:“為什麽你可以我不可以。”

為什麽你可以占有我,我不可以占有你。

愛情不是互相需要的嗎?

徐牧風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她壓根就沒答案,她不在理。

左櫻又說:“其實我一直都想問,你對我沒有欲l望的嗎?”

只有索取,沒有需求嗎?

這邊左櫻俯身,鎖骨以下傾斜的部分不小心被徐牧風看到。

她的白淨,軟,大小剛好,握起來很舒服,就很容易聯想到某某某個晚上的觸感。

徐牧風腦袋嗡的一聲,忽然失去思考的能力。她嗅到左櫻身上的氣味,柔軟的發絲落在她的臉上,又酥又癢。煩人,為什麽窗外陽光剛剛好,恰到好處讓左櫻看起來更漂亮。

大概有一兩秒的微怔,徐牧風才回過神來。

“所以你想說什麽呢?”徐牧風聲音輕飄飄的,雖然在下,目光裏卻帶着一點兒凝視。

左櫻氣勢弱掉大半,用商讨的語氣說:“我想說,你以後在我這裏能不能不要這麽保守。”

徐牧風揚了一下眉,眼含笑意:“什麽叫保守。”

這麽一問,倒是左櫻緊張起來了。

可這時候可不能輸了氣勢,該提的要求還是得提。

“就你的扣子能不能別扣這麽緊,讓我看看,就像你看我那樣。”左櫻喉嚨滑動了一下,輕聲嘟囔:“還有,如果可以的話......讓我也摸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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