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整個場館人最多的地方就是比賽的展臺這邊, 賀宣在這碰到了李厲明,就是邀他來展會的那位老朋友。他看見賀宣還挺驚訝:“行啊你,剛才貓在白欽那兒當隐形人, 這會兒知道出來刷臉了?”

他看了看賀宣旁邊的向邊庭和沈澤, 眼底帶着不太明顯的探究和好奇:“怎麽還領了倆小帥哥?”

“朋友。”賀宣說。

李厲明見他倆身上幹幹淨淨的一點紋身圖案也沒有, 又一臉的學生氣,看着不像賀宣圈裏的朋友, 倒像倆小朋友。

“來參觀的?”李厲明看着他們,“看着不像咱圈裏的啊。”

沈澤挑眉看着他,一張小嘴叭叭的:“怎麽, 不是你們圈裏的還不能來了?”

李厲明笑了:“當然能來。”

他就是有點疑惑賀宣怎麽會在北城有這歲數的朋友, 不僅不是圈裏人, 而且看着還像學生。

當人面打聽那麽多不太禮貌, 李厲明沒多問,低頭看了看手機,拍拍賀宣的胳膊說:“我忙去了。多轉轉, 多刷刷你那張臉,別真叫人以為你人死了。”

李厲明說話比較直,“死”字直接挂嘴邊, 沈澤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臉蒙圈地看了看向邊庭, 陰陽怪氣地吐槽了一句:“嘿……他這人講話真好聽。”

向邊庭頓時想起了剛才在攤位那邊那兩個路人的對話,他看了眼賀宣, 賀宣回望着他。向邊庭順勢問了一句:“他怎麽那麽說?”

“我前兩年沒來。”賀宣說。

向邊庭問什麽, 他自然是答什麽, 不會有什麽保留。只是在這之前他也沒想過會在這種場合跟向邊庭談起自己以前的事。

賀宣看着向邊庭, 三言兩語托出自己那段晦暗的過去:“那兩年我在獄裏, 圈子裏傳了不少流言,有的人以為我死了。”

最後那半句話跟說笑似的,賀宣說的每一個字都跟砸在了沈澤臉上一樣,把他給砸懵了:“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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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邊庭沒他反應那麽大,只是表情有些發怔,他不驚訝賀宣坐過牢,他驚訝的是賀宣竟然這麽平靜又坦然地說出了這件事。他完全可以不把話說下去,或者随便找個理由敷衍過去。

賀宣不在意自己這段過去,但是他在意向邊庭,在意到也會下意識去觀察他臉上的表情。向邊庭幾乎沒什麽反應,但是眼底複雜的情緒是能看出來的。

賀宣飒得有點超出向邊庭的想象了,他一時間沒緩過來主要是因為這個。他想知道為什麽,賀宣有什麽苦衷。

只是現在這個場合好像不适合問這些,比賽也快開始了,展臺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了。

沈澤臉上還是那副吃驚的表情,忍不住問賀宣:“因為什麽啊?”

賀宣說:“傷人。”

主持人上臺說話了,展臺底下片刻之間被圍得水洩不通,國慶期間哪裏人都多,這次展會上的人流量也是往日的數倍。

三個人被人群沖散了,向邊庭和沈澤被擠到了人流中央。沈澤還在想向邊庭那位紋身師朋友坐過牢的事呢,當下立刻提醒向邊庭:“以後別跟他走那麽近了,傷過人,還坐過牢,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怎麽你隔壁住了這麽個人啊?”

他不了解賀宣,這種情況下産生偏見很正常,不過向邊庭還是有點聽不得他用這種語氣批判賀宣。

“你才剛認識他半小時,就這麽給人下定論。”

“我下什麽定論了啊?”沈澤有點不爽。

“你剛說的那話還不是下定論?”向邊庭皺着眉,“你怎麽知道人家是不是有苦衷。”

沈澤噎了一下,無法反駁。

沈澤不是一根筋的人,向邊庭一提醒他就自我反思了,心想确實是這個理兒,他跟人家也不熟,又不了解人家是什麽為人,不應該這麽武斷地審判人家。向邊庭這麽通透的一個人,對方品性如何,他心裏肯定有數,也肯定比他了解。

而且有一說一,能這麽坦蕩地把自己坐過牢的事說出來,這性格還挺豪邁的挺敞亮的,蠻酷,對他胃口。他這個人反複無常,剛才還覺得他發小身邊埋了顆炸彈,這會兒又看這顆炸彈順眼起來。

等沈澤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被人踩了好幾腳。

“操,怎麽一下子這麽多人?”沈澤四下看了一眼。

向邊庭快被人流擠到臺上去了,旁邊的沈澤也被擠開了,兩人中間隔了好幾個人。他往後退了退,手腕忽然被人抓住了。他一愣,轉頭看到賀宣站在他身後。

賀宣站在人堆裏比其他人高出一截,臉上仍舊是沒什麽表情。賀宣沒說話,抓着他的手腕拉着他往人堆外面走。遠離了前排人最多的地方,賀宣轉頭看了一眼向邊庭,手沒松開。

向邊庭從沒被外人這麽握過手腕,手腕處溫熱的觸感讓他心頭掠過一陣說不清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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