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第27章

第 27 章

校園小道,屬于春的氣息正在悄悄發芽。

寧舊走在關雎舟右側,兩手垂在身側擺了擺,她耳邊還回蕩着那句我在等你,一遍遍的在腦海不斷放映。

怪就怪這句話沖擊力實在太大。

寧舊咳了咳,看向前面的路: “你回家的路也是這條”

“可以是。”關雎舟把寧舊拉到遠離車流的一邊, “何本分告訴我你上新聞了,我特意去瞧了瞧,寧舊,你挺棒的。”

寧舊特別不好意思: “那都是寒假的事了。”

“對我是新鮮事。”關雎舟笑了笑, “你捂嘴幹什麽臉上又沒髒東西。”

寧舊立馬把手放下,她發現了,關雎舟說話還是那個德行,沒變。

“我想捂就捂。”寧舊這樣說,率先往前走。

關雎舟一把拉住她的書包,自己慢悠悠跟上來: “脾氣變大了”

他很納悶。

寧舊搖頭。

關雎舟也沒多說什麽,他放下手: “有點脾氣好,不然別人一捏就知道是個軟柿子。”

寧舊: “……”

她懷疑關雎舟在說她之前是個軟柿子,但她反駁不了,兩人走到公交站牌處等車,一輛公交剛好在他們來的時候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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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夏嬌說,你們寒假去南極玩了”下一輛車來還要等一會兒,寧舊幹脆坐着等。

關雎舟在她旁邊坐下: “嗯,待了一段時間。”

寧舊有點興趣: “好玩嗎”

寧舊的所有心情幾乎都寫在臉上,關雎舟瞧着她的反應,默不作聲從口袋拿出手機,翻開相冊。

“這是在那兒拍的照片。”關雎舟突然挨近寧舊,為了讓她更清楚地看到照片。

“這是在島上拍的企鵝。”他每隔三秒換一張照片。

寧舊湊近看,擡眼問: “有見到企鵝寶寶嗎”

關雎舟盯了寧舊兩秒,才轉到照片上: “企鵝一家人算不算看到它們在水中快速捕捉魚蝦,還敢硬杠海豹,它們羽毛的密度是同等體型飛禽的三到四倍。”

寧舊表示自己又學到一點知識。

“這是拍攝的南極光。”

關雎舟的聲音低了下來,他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分享者的狀态,而寧舊完完全全就是一個被分享者的狀态,她臉上有意羨,也有對照片表現出興趣。

“北極有北極熊,北極狐,等我畢業了,我要去看它們。”看完關雎舟去往南極的照片,寧舊随之談起了北極。

關雎舟: “帶我一個”

他手機照片還定格在那張極光裏,寧舊低下頭,腦海驀地想到以後她和他一起去北極看極光的場景。

無關其他,單是一場旅行,也比其他要心動。

寧舊笑: “這算一個不做數的約定”

“約定不做數,算什麽約定。”關雎舟收起手機,注意到她還沒撤回去的身軀,他沒有提醒,而是看向別處。

“只要你堅定想去看的心,我就一定會讓這個約定作數。”

頭頂是漸漸暗下來的天,關雎舟深信不疑地說出這句話,一如他身體裏很少展現的心高氣傲,都足夠大膽勇敢。

公交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了,寧舊連恐上不了車,它立馬起身往公交奔去,留下微小的一個字。

“好!”

寧舊上了車,她匆匆忙忙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不過這個靠窗并不是靠着關雎舟那邊,她看不見他,他也看不見她。

不過那聲好,關雎舟确确實實聽見了。

他嘴角微微上揚,看着公交遠去,這才起身背道而馳。

遠處的梧桐樹長出了新芽,他伸手一觸,便摸到了春的希望。

最近喬桢來找關雎舟的次數很多,因為籃球聯賽的事。

聽說學校很看重這場比賽,而且比賽的場地還在本學校,這樣展示一中風采的機會,校長自然不會放棄。

為此,該有的舞蹈啦啦隊不會少。

恰逢藝術班一些學生出去舞蹈比賽,啦啦隊因此缺人,只能從普通班裏揪女生出來救場。

夏嬌問寧舊要不要參加,寧舊的頭搖得比撥浪鼓還快。

“我參加了。”夏嬌一口下去一塊薯片, “桃桃,到時候記得看姐一展舞姿。”

寧舊的頭點得比打樁機還快。

夏嬌會參加,寧舊并不意外,她是個會不斷鍛煉自己的人,即使是出醜,對她來說也是突破。

至于寧舊自己,她深深明白自己的重心不在這上面,高二要文理分科,這件事才是她應該鄭重思考的。

但寧舊一定會去給夏嬌鼓掌。

課間,寧舊已經想到畫一副跳舞的畫送給夏嬌。

她行動力超強,說幹就幹。

“在畫什麽”路過的關雎舟停下來瞅了一眼。

寧舊大大方方攤開: “一張白紙。”

關雎舟點評: “是挺白。”

這個點評挺好……寧舊專心作畫。

到了下午,關雎舟扔過來一張草稿紙,精準投籃到寧舊剛打開的課桌裏。

寧舊難以置信地撿起那個草稿紙疊成的四方塊,手動一點點拆開。

等全部拆開,她發現草稿紙其實是一幅畫,上面被某人用鉛筆潦草畫了一個籃球框和籃球。

還有一句話:晚上打球,來不來

寧舊火速回頭,見關雎舟雙手環胸,眼神定定看着她,在等她的回答。

于是寧舊比了個OK。

關雎舟偏過頭笑了。

到了放學的點,寧舊收拾書包走人,利索的很。

過了幾分鐘,一個身影又默默走進教室,慢着腳步挪到關雎舟面前,低頭咳了兩聲。

關雎舟一只手撐在課桌上,很難發表意見: “忘了”

他看着自己手機上剛發出去的消息,自己都唾棄自己。

“忘了。”寧舊依舊低着頭,說話聲音越來越弱, “不過又想起來了。”

沒他的消息,她能想起來關雎舟差點被她的話氣笑,他手動轉過寧舊的身體,一把将她的書包扯下來,挂自己手上。

他拎着她的書包往前走,背影無奈: “走啦,七秒的魚。”

七秒的魚亦步亦趨跟上,她加快腳步走到關雎舟身後,想要拿回自己的包。

誰知關雎舟手臂一個擡高。

“想幹嘛”

寧舊: “不好意思讓你拎。”

關雎舟反問: “但好意思忘記”

寧舊: “……”這件事還能不能過去了

兩人來到籃球場,因為放學的緣故,這個點并沒有什麽人,四周很冷清,關雎舟從筐裏拿出一個籃球,往地上拍了三下。

他擡頭看向不遠處往臺階上放包的姑娘: “要不要玩一玩”

寧舊回頭,只糾結一會兒: “但我不會。”

“我教你。”關雎舟又從筐裏拿出一個籃球, “會不會的不重要,玩家來玩得就是一個心情。”

寧舊走過去: “那我試試。”

她從關雎舟手上接過籃球,站在原地沒動,只是轉了個方向,然後對準籃球框投過去。

不出所料,球飄了,沒投進去。

寧舊立馬轉頭看向關雎舟。

關雎舟深吸一口氣,扯出一個笑容: “好玩嗎”

寧舊: “不好玩,沒成就感。”

“……”關雎舟跑過去把她投飄的籃球撿回來,又一腳踢到她腳邊, “要不要試試控球”

“怎麽控”寧舊很好學。

關雎舟給她展示了一遍。

寧舊學着他的樣拍了兩下,然後索然無味地擡頭: “我發現了,這個項目不适合我。”

關雎舟捋了把頭發,眉頭深皺: “看出來了。”

“……”

沉默,比沉默還難言是的死一般的沉默,但是很快救場的人來了,學校籃球隊的人三三兩兩進來,一眼就看到居中的他倆。

“喲,關哥,今天來這麽早!”

“嘿,這是哪來的美女,妹妹你好,我叫大帥哥,能不能加個聯系方式”

寧舊摸了摸鼻子。

關雎舟直接把寧舊往自己旁邊攬: “別瞎扯,這是我同學,別開她的玩笑。”

“我作證,開不了,會被打。”喬桢默默看了寧舊一眼。

寧舊的頭微微側了一下,盯着肩膀上那只手看了三秒,腦子有點沒反應過來,她又默默收回視線,當作什麽都沒發生似的淡定着一張臉。

籃球隊的人也只是開個玩笑,畢竟他們來的首要任務是練球,關雎舟問她想走還是留下來看看。

寧舊望向關雎舟,突然轉身往臺階走: “我留下來看看吧。”

她沒看見關雎舟快速翹了一下嘴角。

“行,走之前跟我說一聲就行了。”他把校服外套脫下來遞給寧舊,音量突然又落得很低, “幫忙照看一下。”

說完,關雎舟轉身跑進隊伍中。

回歸到隊伍,喬桢特意繞到他旁邊,手上還掂了一個球: “把她帶來,你居心叵測啊。”

關雎舟手上轉着一個球,他看準籃球框的位置,毫不猶豫擲進去。

球入框,而後落地,他拍了拍手: “看破不說破。”

喬桢直接一聲嗚呼,他萬萬沒想到關雎舟居然直接承認了,不過也是,這有什麽不能承認的他看向臺階上的寧舊,心想着她來了,夏嬌為什麽不來沒道理啊。

臺階上,寧舊正在給夏嬌發消息: [我在看他們打球,剛才關雎舟進了一個球,姿勢滿分。]

夏嬌: [我在練舞,你知道教舞的人是誰嗎]

寧舊: [是誰]

夏嬌: [唐溫映!]

還真是巧,寧舊收了手機,她對籃球沒什麽興趣,對看打籃球也沒什麽興趣,于是幹脆把關雎舟的校服墊在腿上,然後把作業擺上去,開始寫作業。

頭一低,隔了很長時間才擡頭,也只是因為眼睛累了。

寧舊仰頭讓眼睛放松一下,她睜兩下閉一下,反複幾次,直到聽到有人喊她。

“寧舊!關雎舟說他渴了,讓你幫她買瓶水!”喬桢是個合格的大喇叭。

旁邊傳來哄笑聲。

他們一個個的都打得很累,汗沾濕了脊背,眼下迎來這種場合,氣勢又瞬間死灰複燃。

寧舊看見關雎舟把喬桢箍着捂住嘴,她忍不住笑了笑,站起身說: “我去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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