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惡意針對
惡意針對
這句話一出,在場兩人都愣住了。莫連張了張嘴,小心翼翼地開口:“對,對不起啊薛前輩,我,我不知道……”
薛裳華卻只是擺了擺手:“這又沒啥,我先上去寫信了。”說完,他轉身,離開了大廳。
幾分鐘後,莫連和喬星河也分別回了房間,關上了門,一時間,小樓一片寧靜。
沒過一會,第一個上樓的趙翰飛打開了房門,他四處看了看,走了出來,手上拿着一枚信封,正是周識交給他們用來寫信的信封。
他輕手輕腳地走下樓,走到了小院裏“田田”的房間,将身上的麥放在門口的籃子裏,關上了門。
他在裏面待了很久,院子裏的攝像頭靜悄悄地照着昏暗的小院,燈影搖曳,一切悄無聲息。
第二個下樓的是岑滁,他來得時候趙翰飛還沒出來,于是他坐在院子裏的躺椅上默默地等着。沒過一會,路子濯也走了下來,見到他,路子濯愣了一下,對他點了點頭,卻沒有走到他的身邊,而是遲疑了一下,坐在了一個離他不遠不近的地方。
岑滁看着他坐下,心裏莫名有些難受。可就在這個時候,“田田”的房門被打開,眼眶和鼻頭都通紅的趙翰飛走了出來。
原本剛想張嘴的岑滁和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麽的路子濯同時轉頭,正對上趙翰飛有些慌張的視線。他看着兩人,結結巴巴地開口:“我,我沒有哭哦,我只是,只是迷了眼睛。”
可兩人誰也沒有在意他是不是哭了,岑滁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又看向了路子濯。路子濯只看了趙翰飛一眼就收回了視線,繼續低下了頭。
被無視的趙翰飛倒沒有不滿,此時,比起被問候,被忽視對他而言反而是一件比較好的事情,他看了看二人,眨眨眼,悄無聲息地回樓裏了。
這下,院子裏又只剩了兩個人,路子濯被岑滁盯着,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先去吧。”
岑滁本來也是下來放信的,聞言,他看了看路子濯,才說道:“阿濯,晚上我去找你哦。”路子濯聞言眼皮一顫,到底沒能說出拒絕的話,只是點了點頭。
沒有被拒絕,岑滁彎了彎眼,才起身,走進了房間裏。房門關上,路子濯看着緊閉的房門,深深地嘆了口氣。
岑滁出來的很快,路子濯起身就要進門的時候,聽到他說:“阿濯,我在外面等你。”這話讓路子濯握着門的手微微一緊,他看着岑滁毫不掩飾的關切的雙眼,點了點頭,關上了門。
沒過一會,莫連下來了。
他看到站在院子裏的岑滁,先是打了個招呼,才有些疑惑地問道:“是要排隊嗎?”岑滁點了點頭:“阿濯在裏面,我在等他。”得到肯定的答複,莫連點點頭,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沒一會,路子濯就走了出來。他的視線看似不經意地掃視了院子一圈,在看到岑滁後彎了彎雙眼,走向岑滁:“走吧,阿岑。”
岑滁點點頭,兩人回去的時候肩挨着肩,又是一副親親密密的樣子了。
莫連見狀,笑了笑,才進了房間。
他出來的很快,上樓的時候,他和喬星河打了個照面。二人點點頭,擦肩而過。喬星河進了房間,甚至沒有關門,只是把信放下,就回了房間。
時間走過十點,樓裏樓外都是一片安靜,沒有放信的只有薛裳華一人了。
就在這時,薛裳華的房間門終于開了。
他穿着白天那身衣服,打着呵欠,随意地走進了小房間,放了信,走出來,又打着呵欠的回了房間。嘉賓房間的燈一個個關上,所有人都陷入了夢鄉。
可微博上,一條消息悄無聲息地發出,很快就爬上了熱搜。
那是一個看起來很新的小號,內容是:“回家探親偶遇薛滄錄節目,他是換造型了嗎,居然這麽帥了?”
文案看起來挺正常,可配的圖赫然是薛裳華面無表情的雙手抱臂站在一邊,看着趙翰飛紅着眼,接過一個同樣雙眼通紅,須發皆白的老人手裏的東西的場景。
攝像站在不遠處,表情看起來有些手足無措,整張照片看起來氣氛十分微妙,偏偏博主本人還只帶上了薛滄的名字,于是很快,有人下場了。
“怎麽回事,我們翰飛看起來好像在哭啊!”“翰飛寶貝怎麽了?是不是被欺負了?”“對面老爺爺也在哭,工作人員看起來都慌了,是不是錄制出問題了?”
有人艾特了博主想要問個大概,可博主在發完這條微博以後,就銷聲匿跡了一樣的沒有再出現。随着熱度的擴散,越來越多的人看到了這條微博,越來越多的猜測也出現在了回複中。
“薛滄這副黑着臉的樣子給誰看呢?趙翰飛不會就是被他惹哭了吧?”“老爺爺和趙翰飛都在哭,薛滄一個人在旁邊黑臉,這是耍大牌影響節目拍攝了吧?”“薛滄有這個前科的啊,我家愛豆就被他怼哭過,心疼這個小朋友。”
于是,伴随着這條微博,“#薛滄黑臉#”這個tag很快上了熱搜。趙翰飛的粉絲忙着在tag裏心疼趙翰飛,據說被薛裳華“霸淩”過的其他偶像的粉絲也紛紛下場,控訴他從前的“惡行”。薛裳華的黑子趁機在話題裏講述更多“薛滄”的人品敗壞二三事,這條tag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在熱搜榜上一路爬升了起來。
無數人再一次湧到節目組的微博下要求薛裳華退出節目,薛裳華的微博也再一次被罵聲淪陷。而這,距離那條微博發出,不過幾個小時。
周識被推醒的時候,整個人還有些茫然。他愣了一下,正要問是誰惹了自己的清夢,一個屏幕就怼到了他的眼前。
幾秒鐘後,他勃然大怒:“節目錄制不是要保密的嗎?這個照片是怎麽傳出去的?”
将手機拿給他的是他的助理,此時,這個年輕人也有些着急,他搖了搖頭,語速極快:“不清楚,之前聯系村子這邊的時候,這邊是非常歡迎的,節目的錄制行程基本保密,昨天的直播也沒有透露具體地點。而我也查了,這幾天村子裏根本沒人回家,基本上可以排除這個博主的所謂‘回家探親’這個說法。”
他嘆了口氣,語氣凝重了幾分:“周哥,我懷疑,是咱們有內鬼了。”
周識此時已經清醒了幾分,他的表情冷峻,語氣裏帶着壓不住的怒火:“肯定是內鬼,這張照片的拍攝角度隐蔽,抓拍的角度卻很好,設備還這麽清晰。一個人,能‘偶然’知道我們節目的錄制地點,‘偶然’看到在老人家拜訪的薛裳華他們,還‘偶然’找了個隐蔽的角度,‘偶然’用這麽高清的設備,在一個‘偶然’的時機,‘偶然’拍下這麽一張照片嗎?”
他将每一個“偶然”咬得很重,眼神幾乎要噴出火:“給我查,今天薛裳華他們組的跟拍調出來,和我們節目這麽‘有緣’的一個人,我不信真的一點都拍不到他。”
助理點了點頭,去調錄像了。周識躺在床上,已經沒了半點睡意。他起身,就要出去的時候,冷不丁接到了自家表哥的電話。
這個電話讓他一愣,他先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淩晨兩點多,這個點,他表哥還沒睡的話,應該是還沒下戲了。壓制住心底的怒火,他深吸一口氣,接通了電話。
“表哥,怎麽了?”他開口,對面沉默了一會,傳來柏修雅有些沙啞的聲音:“你應該是被針對了,或者說,那個‘薛滄’應該是被針對了。”
周識毫不意外,發微博的人的目的太明确,但凡他帶的是別人的節奏,都不一定會是這麽一邊倒的結果。可薛裳華的口碑實在太差,粉絲基礎太差,又一直負面新聞纏身,才會引發了這樣的接過。
他揉了揉眉心,語氣裏帶了些煩躁:“我明白,表哥。我已經在查這件事了。”想了想,他又補充道:“但是老薛他,他真的不是這樣的人,當時老人和趙翰飛都是被感動的,那東西也是老人家自己要給的,老薛他沒有幹那些事。”
柏修雅應了一聲,他雖然不了解薛裳華,可他了解自己的表弟。周識從來是一個驕傲的人,如果不是薛裳華的人品過關,他不會和對方有那麽好的關系,也不會在自己的第一檔綜藝中,邀請口碑正處于低谷的對方參加。
什麽“實在找不到人”這樣的蠢話,他周識雖然導演幹不出名堂,有柏修雅這麽個表哥,認識的圈內人還能找不出個替補上綜藝了?
想了想,柏修雅開口:“你打算怎麽解決?”
周識已經踩上鞋往剪輯室跑了,他深吸一口氣,開口:“把這段內容發出來,證明老薛的清白,抓到那個發微博的崽種。”
柏修雅又嘆了口氣。周識畢竟對娛樂圈的手段了解太少,對方明顯有備而來,指不定還有什麽後招。想了想,他開口:“你聯系一下祝斯楠,這件事讓她幫你看看怎麽解決。”
周識還沒來得及回答,柏修雅那邊又有人在叫,顯然是他要上戲了。柏修雅回了一聲,又叮囑周識不要沖動,才挂了電話。
周識在接了電話之後也冷靜了下來,他想了想,一邊讓助理調出來白天的錄像,一邊掏出手機,給微信裏備注“楠姐”的人發了條微信。
“楠姐,我被背刺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