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姜詩意拿手撐着下巴看了她許久, 彎彎的眼睛裏頭亮亮的,就跟天上的星辰都墜了下來似的。

白日裏上了妝的她看起來會比較成熟魅惑一些,素顏的她看上去就不一樣了, 年齡感被削弱了好幾分, 本就不是很多的銳氣被摘去不少後, 模樣柔和了許多。

像一只翻肚皮的大貓,把最柔軟的樣子展現到了易羨舟的面前。

她靜靜地看了易羨舟許久, 最後玩着發梢歪着腦袋笑起來, 說:“好呀,那你就這樣貪下去好了, 我不介意。”

易羨舟撩起眼皮,朝着她展開了手臂,微挑着眉梢, 示意她過來。

姜詩意也沒矜持, 将發梢一松,便挪過去靠在了易羨舟懷裏。

易羨舟的懷裏頭很軟,也很暖。姜詩意總覺得自己好像躺在了一片雲上。

那是一種相當安心的感覺,就好像鑽進了一個厚厚的保護罩裏。在這裏,她踏實,安全,什麽都不用擔心。

她以前沒有談過戀愛,這次是第一次談。但她好像并沒有遇到太多網上大家吐槽的那些虐點。她所觸摸到的愛情的模樣,甜的比例是遠大于酸澀的。

在這裏,她溫暖,快樂, 什麽都不缺,也什麽都不用擔心。

在這裏, 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愛着這個人,也知道這個人愛着自己。她們是切切實實的雙向奔赴,而非單箭頭。

在這裏,沒有試探,沒有不信任。她好像得到了一本專屬于成年人的童話。

原來,屬于成年人的童話書,也可以那麽厚。厚到讓她産生了一種感覺:她可以把它翻到老,翻到自己離開這個世界。

“易羨舟。”姜詩意聽着她靜靜的呼吸聲,滿臉含笑地玩着她的手指,仰起臉來,沖她輕輕地笑:“我還想親親你。”

親不夠,怎麽都親不夠。

易羨舟望着她的唇:“那你就親親我。”

姜詩意笑得更加開心了。她立馬從易羨舟懷裏頭坐起身來,端坐到她面前,認認真真十分細致地打量着她眉眼。

剛剛洗漱完的易羨舟臉頰素淨,五官精致如畫,脖頸纖長,鎖骨小巧,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奇妙的柔韌感。

就像湖邊的蘆葦,看起來細細的,卻生來就自帶着一股子韌勁兒,沒有那麽容易被人拔掉。

光是靜靜地看着眼前這個人,姜詩意就喜歡得不行。

在鋪滿一室的暖黃燈光籠罩下,姜詩意将柔軟的身子朝着她傾過去,勾起她的下巴,把一個溫熱的吻烙在了她的唇上。

唇與唇一相遇,便又激發了一種奇妙的化學反應。在當下那一刻,兩個人都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沉溺了進去。

最後,易羨舟攬住了她,掌心貼合在她柔軟的背脊上頭,貪婪地加深了那個吻。兩人的糾纏變深了許多,鏈接似乎也締結得更加緊密了。

誰也離不開誰了一樣,只想着要将對方徹徹底底地與自己融合在一起。

意亂情迷之中,兩個人都變得衣衫不整了起來。

熱度一節節地往上攀升着,易羨舟翻過身将她壓下,火熱吻如同大片的火焰落在了姜詩意的頸間,身上,燃成一片,将她徹底吞沒。

不知過了多久,兩個人才停下來。姜詩意輕喘着,在餘韻中将易羨舟牢牢抱緊。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閉着雙眼,靜靜地感受着對方的存在。

……

翌日上午十點鐘。

易羨舟和姜詩意醒來時,外頭天色早已大亮。

陽光裹挾着清冷的空氣從四面八方翻湧而來,灌滿了白色的蕾絲窗簾,屋子裏頭的所有家具都被蒙上了一層朦胧的光亮,氛圍靜谧至極。

由于姜詩意眼睛還發着澀,即使這會兒已經蘇醒,也還是不願意動一下,繼續抱着枕頭假寐着,呼吸如同羽毛那般撲撒在空氣裏頭,又輕又淺。

易羨舟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忍不住湊過身去,在她飽滿光潔的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

姜詩意眼皮顫了顫,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轉動一圈,睜開迷蒙的眼睛看着眼前的易羨舟:“你偷親我。”

那迷迷糊糊又嘟嘟囔囔的模樣,也就只有姜詩意了。

“是啊,我偷親你。”易羨舟伸手理着她細軟的發絲,聲音裏頭都含着種難以形容的愉悅:“怎麽,不可以親嗎?”

“嗯,不可以……我可是獨一無二的小可愛,是世界遺産,親我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姜詩意睡得迷糊的時候,一雙眼睛半睜半阖着,特別呆萌。那聲音也是,分外軟糯,就跟含着一顆糖似的。

易羨舟光是看着她那模樣,眼尾就已經挂上了無窮無盡的笑。

“那你告訴我,”易羨舟撫着她的發絲,忽而将她的發尾彎了過來,在她臉上搔着癢癢,“會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姜詩意被發尾掃得癢意難耐,情不自禁躲了一下,閉着眼睛勾着唇邊在那兒笑個不停,還不忘繼續說:“付出一輩子只能呆在我身邊,跟我鎖死的代價。”

哈,這可真是。

易羨舟越看她越覺得可愛,情不自禁又伏過身去:“既然如此,那我就多親幾下。”

姜詩意被她惹得咯咯咯地笑個不停,在床上扭了好幾下,最後半嗔着拍了下她的手臂,說:“讨厭!”

話是這麽說,臉上卻不見半點讨厭的模樣,一雙眼睛也始終定格在易羨舟的身上。

“不跟你說了,”易羨舟看了眼時間,還是撐起身從她邊上起來,說,“我先去洗漱。”

不變的是,她臉上依舊挂着滿滿的寵溺。

“嗯,”姜詩意點了下頭,長相又拉過易羨舟的手,在她手背上輕輕地親了一下,說,“我去和周公道個再見就來。”

言外之意就是,她想要睡個回籠覺。沒辦法,春乏秋困夏打盹冬眠。她活着的意義就是想要吃好喝好玩好睡好。

否則就會覺得沒意義。

“好啊。”易羨舟應完以後,終于從床上正兒八經地爬了起來。

穿上拖鞋站直身,她借着從窗外透進來的光亮看了下自己的手背,唇角往上拉出一個柔軟的弧度。

轉過身,易羨舟最終朝着洗手間走了過去。

站到盥洗臺前,易羨舟擰開牙膏,在牙刷上擠出黃豆粒大小的膏體,對着鏡子認認真真地刷了起來。

在這過程中,她時不時地就會停下來一會兒,靜靜地看着鏡子中自己的臉。

看一會兒,又笑一下。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在做什麽。

等她刷完牙,放好漱口杯,打開水龍頭掬了一把水将臉洗幹淨時,門外傳來了姜詩意的腳步聲。

咔嚓一聲響,易羨舟側過頭朝着那邊望過去,只見姜詩意頂着一頭略顯淩亂的蓬松卷發出現在了門口。

“起來了?”易羨舟扯出紙巾擦了下臉,轉頭望向她。

“嗯……”姜詩意握着本把手,小雞啄米似的點點腦袋,摸着肚子走進來,可憐巴巴地說:“肚子餓了。”

“餓了啊?”易羨舟丢掉紙巾,微微偏着頭問。

“對呀,”姜詩意倚在門框處,聲音軟綿綿的,“我的夢對我一點都不友好。”

“就剛剛這麽一會兒,又做了夢?”易羨舟笑道,“夢見了什麽呢?”

姜詩意嘆氣,揉着額頭說道:“我夢到自己出門買吃的,結果店主告訴我,一定要玩游戲贏過他,我才有機會買。我就一直玩啊玩,玩到了天荒地老,最後都玩進醫院躺着輸營養液了,也還是沒有贏,就好餓好餓。”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腦部神經原來可以發達到這樣一種程度。就這個腦洞,不用來琢磨寫東西可真是浪費了。

姜詩意不禁開始思考,假如自己從事寫作行業的話,搞不好真有可能會和隋子月肩并肩,活得難分高下的吧?

易羨舟差一點就被她給笑死:“你這腦洞的清奇程度,實在是我無法比拟的。”

“反正就是快把我給氣死了。”姜詩意從漫無邊際的暢想回到現實裏頭來,憤懑不平道。

“那你趕緊刷牙洗臉,”易羨舟偏着頭說,“收拾完後,我們就出去吃東西。”

現在十點多,等她們收拾完出門,大概十一點多的樣子,剛好可以吃個午餐。

“好吧。”姜詩意終于點頭,走到盥洗臺面前,開始刷牙,準備将困意徹底消滅。

易羨舟也沒有離開,還是安安靜靜地倚在邊上看着她,目光柔軟似水,唇角始終上拉,渾身上下攜帶着一種松弛的感覺。

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像個變态。

算了,變态就變态。

易羨舟雙手環抱腰腹,視線始終在随着姜詩意的動作轉。

等姜詩意刷完牙洗完臉,換好衣服畫上一個簡單的日常妝,兩人就一塊兒出了民宿。

易羨舟也不知道是這邊的陽光太過明媚,還是自己的心情太好,總覺得這個冬季格外美麗,令人舒适。

樹木草叢也好,天空建築也罷,都擁有着無比鮮亮的色彩,宛如倒進了一面擦拭得光潔如新的鏡子裏頭。

飯後,由于姜詩意在網上看到了一條本地人竭力推薦的冰淇淋店子,而那家店子又掩藏在一條深深的小巷子裏頭,裏頭既不好開車,也不好找車位停放,易羨舟便将車子給停在了外頭,準備和姜詩意一塊兒走着進去。

巷子道路偏窄,路面隐隐布着些許裂紋,兩面建築模樣低矮,一看就是年代久遠的樣子。

又由于總有新鮮的綠色植物從矮牆裏邊兒探出頭來,在陽光的映照下折射出錯落有致的光影,又于清風之中發出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導致這個地方看着舊歸舊,大體卻是一派別致的小清新模樣。

那家冰淇淋店就坐落于那巷子三分之二的位置。

朱紅色的門框上頭挂着幾個動物陶瓷風鈴,複古風格的櫃臺上頭趴着一只黃加白,生得圓頭圓腦,渾身都是肥肉,一臉看破喵生模樣的貓咪。

整個店子透露出一種古樸又閑适的調調,讓人感覺格外美好。

在店主的竭力推薦下,易羨舟要了一支哈密瓜味道的冰淇淋,姜詩意要了一種抹茶巧合力雙拼冰淇淋。

從店裏頭出來後,易羨舟捏着冰淇淋看着前方,忽而笑了起來:“這個地方讓我想起了我們當初第一次出來旅游時的事情。”

姜詩意剛咬下一點冰淇淋的尖兒,就被凍得渾身打了個哆嗦。

這邊的冬天再暖和,始終也還是冬天。冰淇淋不小心給吃得太大口的感覺就是,天靈蓋都快被寒氣給掀翻了。

姜詩意忍不住地閉了下眼睛,重新睜開後,順着易羨舟說的方向望過去,訝異道:“真的呢,很像當時我們一塊兒走的那條巷子。”

“你要跟我掰手腕的那一條,對吧?”易羨舟側頭看着她。

直至今日,易羨舟也忘不了那個午後,姜詩意穿着一條漂亮小裙子,披着一頭茂密卷發行走在陽光裏的模樣。

姿态袅娜,氣質迷人。就像一幅油畫兒。

易羨舟不知道自己具體究竟是什麽時候喜歡上姜詩意的,但她知道,每次看到姜詩意時,自己都會不由得眼前一亮。那個女人對她而言,簡直就像是女娲專門捏出來收她的。

說到掰手腕,姜詩意就是氣,轉頭橫了易羨舟一眼:“可不是?就是你破了我無敵小霸王的記錄,毀了我道明寺詩的稱號。真奇怪,看起來瘦不拉幾的,哪兒來的那麽大的力氣?”

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易羨舟笑了起來,說:“那,要不我們再來一局?這次我保準你贏。”

“算了吧,”姜詩意又舔了下冰淇淋,假裝嫌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要給我放水,我又不傻。我姜詩意不需要這樣好嗎?”

“好。”易羨舟給她豎了個大拇指:“有骨氣。”

“當然了。”姜詩意想了一下,又問:“哎,那我問你。你是從什麽時候決定,一定要和我結婚的呢?”

易羨舟回答得毫不猶豫:“旅游第一天。”

“第一天?”姜詩意有些不可思議:“第一天你就決定了要和我結婚?”

易羨舟沒有絲毫誇張:“是啊。”

“為什麽啊?”姜詩意第一天見她時,戒備心還老重了,生怕自己會遇到一個壞胚。

“為什麽?我也說不清為什麽。”易羨舟眯着雙眼思考着,“可能這就是騎士見了公主,想要守護她的那條血脈覺醒了,自己卻還不自知吧?”

“哈哈,什麽鬼!”姜詩意拍了她肩頭一下,又用一只微涼的手背輕輕拍了下自己發熱的臉頰,“把人家都說得快不好意思了。”

“可我是認真的,”易羨舟正經八百地看着她的眼睛,神色裏頭盛着滿滿當當的認真,“發自真心那樣覺得的。”

姜詩意吃完冰淇淋,擡起眼來看了下她,唇角控制不住地往上翹着:“好吧。”

無意間一擡頭,姜詩意目光落到了遠處一對正在相擁的情侶。

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姜詩意轉過了頭來,勾住易羨舟的手指頭:“易羨舟,我有一件事想做。”

“什麽事?”易羨舟問。

姜詩意沒有說話,松開了她的手。

随後,她繞到了易羨舟的身後。

就在易羨舟迷惑的時候,姜詩意伸出雙臂,從後邊兒環住了她的腰腹。

易羨舟微微一愣,下意識地側了下頭。

姜詩意将環在易羨舟腰腹上的手臂又給收緊了些,将額頭抵在她的背脊上,輕聲說:“讓我這樣抱一會兒。”

“這就是你想做的事情嗎?”易羨舟微微笑着,臉上流露出的神情變得越發柔和。

“對啊,很奇怪嗎?”姜詩意喃喃:“小說裏,電視劇裏,大家都喜歡這樣子抱自己的另一半。我一直都很好奇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想這樣抱你已經想很久了,但是這個動作太親密也太黏糊了,我實在是不好越界,一直都沒有抱過,現在當然得多抱抱。”

她以前每次看的時候,都挺好奇那是一種什麽感覺的。

只可惜,一直以來,她都沒能夠實踐過。

易羨舟被姜詩意的話給惹得唇角從頭到尾就沒有下來過:“那,這樣抱着我,是種什麽樣的感覺呢?”

姜詩意又緊了下手臂,十指相扣:“是一種滿滿當當的感覺。”

形容得好像很抽象,但仔細一品,卻又很形象。

滿到好像有什麽就快要從她都心口處溢出來了一樣。

易羨舟注視鏡子裏頭的她們,輕輕點了下頭。

随後,姜詩意又問:“那你呢,你被我這樣子抱着,又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我啊……”易羨舟莞爾,“幸福的感覺。”

忽然被易羨舟說出的話給戳中了心窩子,姜詩意開心得搖晃了一下:“嗯,幸福的感覺!我也有幸福的感覺!”

易羨舟撫着她的手,又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

這就是談戀愛麽?忽然覺得自己和姜詩意的智商都變低了,人也變回去了,變回小孩兒了。可是這種感覺是那麽的好,她喜歡得要命。

直到收到隋子月的消息,易羨舟和姜詩意才分了開來。

隋子月說,她準備出發去餐廳了。

易羨舟這才意識到,這會兒已經四點半了,而她們約好的晚餐時間,是五點鐘。

擡起頭來,易羨舟望向姜詩意,說:“子月出發了,我們也去飯店吧。”

“好。”姜詩意挽住了易羨舟的手臂。

“你朋友呢?”易羨舟又問。

姜詩意看了眼自己的手機,說:“她剛到這邊,說是有點兒累,到民宿後就睡了一會兒。我也不知道起來了沒。”

“沒事,還早,”易羨舟說,“反正,我們倆先過去好了。等會兒要是到時間了她還沒到,再催也不遲。”

“嗯。”

離開小巷子,兩個人回到車旁,拉開車門坐上去,便朝着那家叫做“雲家紀事”的餐廳開了過去。

到達那邊,易羨舟和姜詩意進門後,在服務員的帶領下步上二樓,大老遠就看到了隋子月。

一身灰黑裝扮,戴着個黑色毛線帽子和金絲邊眼鏡的她,正翹着二郎腿歪在一張沙發上玩着手機。

由于她臉上幾乎沒什麽表情,以至于遠了看起來,顯得格外肅殺。

隋子月長相雖說是比較淩厲的類型,但由于她大多數時候都是癫癫的,所以并不會給人太多難以接近的感覺。

假如她身上真的散發出了這樣的氣質,十有八九代表着她心情很一般。

易羨舟帶着姜詩意走過去坐下後,敲了下桌面:“子月。”

隋子月聞聲才擡起臉:“來了啊?”

“是啊,”易羨舟越看越覺得她不是很對勁,“你耳朵不是挺靈的麽?怎麽我們都坐下了你還不知道?”

隋子月舒出一口氣,莫名其妙地搖了下頭。那雙本該滿是英氣的丹鳳眼裏頭,掩着一絲若隐若現的悵惘。

姜詩意也覺察到了一些不對勁,直接說:“子月,你不對勁。”

隋子月轉動眼珠望向她,扶住額頭停頓了一下,懶散道:“可能吧,最近是挺疲憊的。”

“所以,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易羨舟問。

“也不是什麽大事,”隋子月牽着唇角嗤笑,“只不過是沒被人看上罷了。”

無論是看上去,還是聽上去,都挺無奈的。

“你的意思……”易羨舟敏銳地覺察出了什麽,“難道說,你向那個老板告白了?”

隋子月沒有否認,只是自嘲地笑了笑:“嗯。至于結果呢,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應該也能猜到了吧?”

“那你打算怎麽辦?”易羨舟總覺得隋子月看起來不太妙。

那種雲淡風輕和無所謂,很像是裝的。裝作沒關系罷了。

“不怎麽辦,”隋子月搖了下頭,“就這樣吧。可能老天爺就是想要我母胎Solo一輩子吧。”

姜詩意還是覺得她有點兒武斷:“那你就不打算再試一試了麽?”

“反正,現在先算了吧,”隋子月說,“對方的邊界感蠻強的,不适合死纏爛打。”

死纏爛打往往只适合本來就不會想太多的人。

“好吧。”易羨舟只能說:“反正你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

“嗯……”隋子月點點頭,仍舊是一副萎靡不振頹廢至極的模,“那我們現在點菜嗎?”

“啊,先等一下,”姜詩意拿起了手機,“我問問看我朋友到哪兒了。”

隋子月一怔,不好意思道:“我這記性……真是……好。”

姜詩意捏着手機打了會兒字,忽然擡起頭來:“她說已經到樓下門口了。”

“好。”隋子月推了下鼻梁上的眼睛,“那我們等她上來再點吧。”

“行。”易羨舟反正是沒什麽所謂。

一會兒後,樓梯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隋子月懶得管,也懶得看,繼續用手機查看着自己新寫的那章小說。

直到聽見姜詩意沖着自己旁邊說了一句“你到啦?對了,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老婆,易羨舟”,才放下手機,準備同姜詩意的朋友打一個招呼。

然而,就在她轉過頭的那一瞬間,便整個人都懵住了。

只見來者用黑色的簪子盤了個松松的髻,身上穿着一件杏色的長薄款羽絨服,腰間腰帶系成了個蝴蝶結,身段優雅,面容精致,整體氣質格外出衆。

就在隋子月發懵時,姜詩意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子月,這是我的朋友,葉槿汐。槿汐,這是羨舟的朋友,隋子月,你們坐一塊兒好啦!”

瞬間,葉槿汐倏地轉過頭,同隋子月的視線撞了個正着。

兩個人眨眨眼睛,都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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