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前幾天不是剛見過
第20章 、前幾天不是剛見過
最近醫院在搞評優評先,不僅有個人推薦,還有集體評選。康教授往推薦名額裏填了春曉的名字,正好這幾天春曉一邊加班,一邊準備評優的資料。周立然這邊正在陪客戶吃飯,在一家私人居酒屋,藏在鬧中取靜的小巷之中。他雖回國時間很短,但當初為了約春曉吃飯,也是下足了功夫找這臨城裏的新鮮店,卻沒想到這鬧市之中還有這塊地方。桌上剛發出疑問,對面的人說道:“這家店都是會員制,限量供應。我也是偶然被人帶了進來。”他點點頭,心想一定要帶春曉來試試。對面坐着的是臨躍的供貨商,姓袁,平常交道打得多,大家都叫他“老袁”。這人說話幽默又知進退,周立然對他的印象挺好,剛回國時偶爾下班也能約上一場。後來老袁兒子要到國外讀書,周立然幫着在中間搭了許多關系。兩人如今更是如親兄弟一般。“你一談戀愛,打十個電話推得掉九個。”老袁正給他倒茶,開始抱怨。事實也如此,每次老袁打電話來的時候,春曉常常在旁邊。周立然如同表忠心一般,朝着電話吼道:“我要陪女朋友,誰有空跟你們聚。”惹得春曉在旁邊打他,“你這麽說,我名聲不是像母夜叉一般。”果然不出兩日,朋友圈子裏全知道了周立然談戀愛後被管得嚴,再約不出來。連這次陪老袁來吃飯都是因為春曉喜歡吃刺身,聽老袁說起這家的刺身是日本空運過來,每天限量供應。打了電話聽春曉說還在加班,想着一會兒給她打包愛吃的回去,這才答應了老袁的飯局。“我女朋友是醫生,休息時間少,能陪着的時間不多。”周立然決心将這“妻奴”的形象貫徹到底,他本就不喜應酬。能用這個借口推掉不少飯局,于自己也沒有什麽損失。名聲這東西,周立然向來不在乎。“一會兒有個朋友過來,正好介紹你們認識。”本來這場飯局就是老袁為了來那人牽線,臨躍最近轉型,周立然想要有實權,就得拿點成績出來。剛好那人從北京回來,任職不低,也是一樣的需求。兩人正談着最近政府的新扶持方向,服務員領着一人進了包廂。老袁急忙打招呼,“禹安…
最近醫院在搞評優評先,不僅有個人推薦,還有集體評選。
康教授往推薦名額裏填了春曉的名字,正好這幾天春曉一邊加班,一邊準備評優的資料。
周立然這邊正在陪客戶吃飯,在一家私人居酒屋,藏在鬧中取靜的小巷之中。他雖回國時間很短,但當初為了約春曉吃飯,也是下足了功夫找這臨城裏的新鮮店,卻沒想到這鬧市之中還有這塊地方。
桌上剛發出疑問,對面的人說道:“這家店都是會員制,限量供應。我也是偶然被人帶了進來。”
他點點頭,心想一定要帶春曉來試試。
對面坐着的是臨躍的供貨商,姓袁,平常交道打得多,大家都叫他“老袁”。這人說話幽默又知進退,周立然對他的印象挺好,剛回國時偶爾下班也能約上一場。
後來老袁兒子要到國外讀書,周立然幫着在中間搭了許多關系。兩人如今更是如親兄弟一般。
“你一談戀愛,打十個電話推得掉九個。”老袁正給他倒茶,開始抱怨。
事實也如此,每次老袁打電話來的時候,春曉常常在旁邊。周立然如同表忠心一般,朝着電話吼道:“我要陪女朋友,誰有空跟你們聚。”
惹得春曉在旁邊打他,“你這麽說,我名聲不是像母夜叉一般。”
果然不出兩日,朋友圈子裏全知道了周立然談戀愛後被管得嚴,再約不出來。
連這次陪老袁來吃飯都是因為春曉喜歡吃刺身,聽老袁說起這家的刺身是日本空運過來,每天限量供應。打了電話聽春曉說還在加班,想着一會兒給她打包愛吃的回去,這才答應了老袁的飯局。
“我女朋友是醫生,休息時間少,能陪着的時間不多。”
周立然決心将這“妻奴”的形象貫徹到底,他本就不喜應酬。能用這個借口推掉不少飯局,于自己也沒有什麽損失。名聲這東西,周立然向來不在乎。
“一會兒有個朋友過來,正好介紹你們認識。”
本來這場飯局就是老袁為了來那人牽線,臨躍最近轉型,周立然想要有實權,就得拿點成績出來。剛好那人從北京回來,任職不低,也是一樣的需求。
兩人正談着最近政府的新扶持方向,服務員領着一人進了包廂。
老袁急忙打招呼,“禹安,坐這邊。”
說完老袁起身給陸禹安讓了位置,自己坐上了中間的座位。陸禹安坐定後見對面坐着的周立然連眼皮都沒擡,依舊撥弄着面前那盤鳕魚白子先付。
周立然早知道今天陸禹安要來,起先老袁打電話說要介紹人合作,被自己拒絕。周立然本身沒多大抱負,在大伯公司裏盡職盡責就行。他知道老袁關系網大,這次像是受了別人之托,非得把臨躍這條線給搭上。想着拒絕一次二次,再拒絕會失了個朋友。
人精如老袁,早看清了周立然的态度。偏他又為周立然操心,想着臨躍那麽大的集團,周立然手裏沒有實權,那窩囊氣有得受。
“好久不見。”
陸禹安先開了口,見周立然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也早已習慣。
“前幾天不是剛見過。”周立然不鹹不淡回了句。
見這場面,老袁立即打了圓場,“既然是熟人,也就好辦事。來來來,先用茶潤潤嗓子。”
原先大學時,兩人一個寝室也結不成好友。如今這個時候,也只是各謀其主。陸禹安看着臨躍的面子不想與周立然計較,從前上大學時只知道他家底厚,卻不知臨躍這麽大的集團是他家的産業。現如今,再是與他磁場不合,也得主動搭上兩句話。
“不喝酒?”陸禹安接了手中的茶,向老袁問道。
“周立然女朋友管得嚴,說好了不喝酒。”老袁解釋道。
“那我這老同學比起從前倒是改變許多。”陸禹安聽着老袁的話,開始打趣。
聽着這話,周立然自然知道陸禹安是什麽意思,以前上大學的時候,自己女朋友換得勤,連與那談得最久的劉茹,也是分分合合多次,最後自己好不容易收了心,卻落得“戴綠帽”的下場。
老袁不知道他們大學時候的事,只管開口說起了玩笑話,“現如今是我這兄弟收了心,才回國那會兒,在街上走路都得被要幾次電話號碼。”
“別拿我說事兒,我現在什麽德行你不是不知道。”周立然不接兩人的玩笑話,把話題從自己身上扯下來。
“那我就說正事,我是想來給你們兩家公司搭個線。”
老袁坐在中間,左右兩邊都算是自己的兄弟。這周立然幫着自己兒子辦了不少實事,陸禹安又算是自己老婆的遠房表弟,這生意能成了更好,不能成幾人一起吃過飯也算是熟人,以後有事也好辦。
“能給幾個點?”周立然直接開口問道。
另外兩人見周立然開了口,心裏想是有希望,老袁碰了碰陸禹安,只見陸禹安伸手比了“五”。
周立然笑了一下,漫不經心說道:“那我回去問問我那大伯,你們知道的,我在臨躍沒有實權。”
這話一出,桌上有些安靜。若是在周立然大伯那裏走得通,陸禹安也不必拜托老袁拐彎抹角求到周立然這裏來。在老袁嘴裏絕對能辦成的事,卻吃了悶虧。
“實在不行,六個點也行。”陸禹安說道。
“那我回去給我大伯報六個點?”
從陸禹安一進屋,周立然就知道兩人打得什麽算盤。他現在負責智能家居這一塊,陸禹安回了臨城正好也是負責這一塊,上次見面被他拉着吃了頓飯,聽他說了幾句工作上的事,周立然也沒透露自己是他的甲方。現在陸禹安又特意找了老袁當中間人,周立然抹不開面兒,開口問了他的誠意。
混到現在這份兒上,周立然算是混明白一半。這年頭被名聲壓迫得喘不過氣的人有不少,為着名聲忍氣吞聲的更是不在少數,任何東西都是越在乎,越為之所累。倒不如在外有個“得過且過”的幌子,過得也不必如此累贅。
三人準備結束這場飯局,周立然點了菜吩咐服務員準備打包。
老袁問了句,“又送去女朋友醫院?”
陸禹安在旁邊聽着,覺得有些奇怪,具體是哪裏又說不上來。
“回家。”
三人告了別,周立然把東西放進後備箱,半路又去買了束花,在路上給春曉打了電話。
“忙完了嗎?”
“差不多了,準備回去了。”
“正好,我給你帶了刺身。”
周立然到家時,春曉戴着眼鏡在沙發上看着論文。她剛洗完澡,頭發吹得半幹,襪子也沒穿。周立然将吃的一一擺在了茶幾上,又将鮮花插上。看見她的腳漏在外面,轉身去卧室拿了襪子,輕輕柔柔的給她穿上。
春曉夾了一塊生魚片,喂給正在給自己穿襪子的人。那人搖搖頭,剛下午在居酒屋裏吃得撐了,這會兒看着也覺得膩。
見他不領情,便自己一個人享受這美味。
春曉吃得少,這生肉本身也只是為了解饞。
“你多吃點,這麽瘦別人還以為我周公子養不起女朋友呢。”
“吃不下了。”春曉一邊回答,一邊又重新拿起電腦看論文。
周立然無奈只得伸手去收拾,收拾完了便抱着春曉在沙發上看着電視。想是相處出默契,看電視的人将電視調了合适的音量,春曉也不覺得打擾。
周立然沒開口說今天和誰吃了飯,春曉也從不追問,兩人相處的界限十分清楚,互不幹擾彼此的生活。
偶爾周立然也在想這人是不是都是這般人心不足蛇吞象,想當初最開始的時候自己也只是想要春曉做自己的女朋友就夠了。可等這個願望實現,又想要春曉能多在乎自己一點。想着何時這個願望再被實現,不知自己又會生出什麽期待。總歸是想要對方愛自己,多少都不嫌夠。
可是這懷裏的人,看着總是不太上心,兩人停在了上次自己去她家裏的時候,幾次周立然開口說讓她去周家看看爺爺,也算看望自己的老病人,都被春曉推了又推。
有次說得急了,周立然直接問她:“到底打不打算和自己結婚?”
把春曉吓得愣在原地,原是周立然考慮着兩人年紀都不小,若是覺着合适,也該有實質性的進展。不說結婚,先訂婚也是給自己吃了定心丸。偏偏春曉一直不慌不忙,總讓周立然有一種捉不住的感覺。
當時兩人在原地尴尬了好一會兒,春曉一直沒說話,周立然氣得去穿鞋出了門。
傍晚正和李逸兩人在酒館吐槽春曉沒把這段感情放在心上,李逸見他煩悶,開口問他要不要喝酒,他接了句,“不喝了,等會兒要開車回任家吃餃子。”
李逸想着自己也是白為他跑出來一趟,一會兒就要和好,還假裝來這裝什麽憂愁。果然李逸還沒來得及勸他,春曉一個電話打過來說任爸問他還去不去,周立然接完電話瞬間像被順了毛的貓,又屁颠屁颠的開車接了人到任家吃餃子。剩下李逸一個人在酒館喝完剩餘的半瓶酒。
偶爾周立然也會嫌棄自己沒有原則,每次觸及底線,又會輕易退讓。哪怕自己前一秒還想着這次一定要好好治一治春曉這愛當縮頭烏龜的毛病,下一秒春曉的語氣一軟,他就會把前一秒下的決心忘到九霄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