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喂?健太大叔嗎?”
那邊的五條健太一接起這個電話,就先搶過話頭:“少爺!你現在停留在京都的消息不知道被誰傳出去了,整個總監部都在議論!可能一會兒就要有人去……”
“哦,你說這個啊。”五條楓淡定的回答道:“已經來了哦,是禪院直哉,現在正在地上躺着呢。”
“……啊?”
“所以打電話來就是為了這個。健太大叔,你來把禪院直哉提走吧,拿去跟禪院家談談價錢,看他們願意出多少錢贖回他們的繼承人。”
禪院直哉昏迷中似乎聽到了這番對話,眉頭微微皺起,好像是要掙紮着醒過來的樣子。
守在旁邊的奴良陸生立刻給他補了一下,于是禪院家的繼承人再度陷入了不甘的沉眠,等待着即将被論斤稱賣的命運。
也不知道向來喜歡搞人口買賣的禪院家,發現自己居然能被反過來敲詐了會是什麽心情。
五條楓打完電話走回來,也在禪院直哉的身邊蹲下。他臉頰微微鼓着,是一個郁悶的神态。
“麻煩了,總監部這次的消息好快。”
奴良陸生也有點煩惱,畢竟他和竹馬好不容易有這麽一天假期。
“他們會繼續像這個人一樣來騷擾你?”
“要說,真像禪院直哉一樣蠢的還是少數。”五條楓思考了片刻。“其他人應該不會自己親自來找麻煩,可能會派手底下的人假扮詛咒師吧。”
陸生頓時手癢:“那你打算怎麽辦?”
“打吧。”五條楓一手托腮,晴空般澄藍的眼眸裏毫無畏懼。“也到了該亮拳頭的時候了,不然別人都以為我多好欺負呢。”
Advertisement
奴良陸生認真地看着五條楓,直到五條楓滿頭問號的轉過來,他才發出感嘆:“感覺楓在這段時間裏變了很多呢。”
“有嗎?”五條楓微微睜大了眼睛。
在五條楓看來,自己可是一直堅持着走在普通人這條道路上的,在他成為咒術師之前和之後這條理想都沒有變過。可是在和陸生重逢之後,确實有的時候陸生會露出那種新奇的神情。
所以,他真的變了很多嗎?
“對啊。”陸生仰着頭,試圖找個詞語準确形容一下這種變化,但是實在搜尋無果,最後還是釋然一笑:“看樣子來到咒術師的世界也不全是壞事。”
五條楓歪過頭,頭頂冒出一個問號。
以禪院直哉為起始,接下來的一路上果然很不太平。先是身邊總有窺伺的視線,那些人也知道五條楓有六眼,并不敢盯多久,都是偶爾一冒頭随後就消失了。雖然不會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是确實很惡心人。
等到了下午,他們剛剛從一家久負盛名的和果子店裏排隊出來,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美食。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個用帽子和口罩把臉捂得嚴嚴實實的男人看似尋常的路過了他們身邊。
路人們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只見那個男人在與兩個少年擦肩而過的時候突然腳下一絆,緊接着白色長發的那個少年就上前一個擒拿,把他制服了。
這個時候人們才看見,那個男人手裏居然掉下來一把武器!
武器的形狀略有些奇怪,總體類似于短刀,上面還镌刻着奇怪的符號。五條楓能認出來這是一個咒具,能增加武器針對咒術師的傷害力。配合上還算訓練有素的殺手,如果是普通咒術師的話,可能真的要栽在這裏了。
普通人即便看不出那麽多,可刀刃上的寒光做不了假。街上立刻就起了一陣騷亂,有人尖叫,有人報警,有人去幫忙制服兇手,人群亂哄哄地把這段路圍了個水洩不通。
接下來再也輪不到他們自己動手做什麽,警車呼嘯而至,把這位“嫌犯”和兩個“見義勇為”的少年一起拉進了警局。
等五條楓終于“重獲自由”的時候,已經在警局的椅子上了,手裏還捧着警察姐姐看他可愛給他倒的一杯水。
五條楓呆滞了一會兒,喝了一口水,又喝了一口水,才 “噌”的一聲坐直。
“不是,他們是智障嗎?”
“為什麽會選在到處都是人的大街上襲擊啊?我之前到處鑽小巷給他們創造機會不知道抓住嗎?難道在大街上動手最後被扭送警局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
虧得五條楓還犧牲許多原本的玩樂時間,故意繞遠道在京都的各種僻靜小巷裏徘徊,誰知道最後敵人居然選擇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發動襲擊,也不知道是單純因為愚蠢還是另有所圖。
說實話,奴良陸生也不太能理解,他試着用敵人的思維思考:“可能是覺得人多的地方,能混淆六眼的視線?”
“不太對吧……”五條楓的手無意識地摩挲着水杯。“雖然我們怎麽出過手,但是哥哥打他們打得還少嗎……居然還會對六眼的視野有誤解嗎?”
奴良陸生一噎。雖然知道咒術界環境比較險惡,但是看到原本算得上是遵紀守法的竹馬現在毫無心理負擔地随口就是比他這個正宗“□□”少主還要“□□”的暴言,還是感覺生活充滿了黑色幽默。
曾經最向往普通人的平凡生活的人,現在走在最不普通最不平凡的道路上,而且還在無意識地越走越遠什麽的……
這大概就是命運的奇妙之處吧。
總而言之,這一次的襲擊就以這樣一種令人啼笑皆非的形式落幕了。兇手被當街逮捕,兩個少年因為“見義勇為”,被警察們誇獎了一番然後歡送出門。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五條楓突然表情糾結的頓住了腳步。
已經适應了六眼的小咒術師破天荒的懷疑起了自己的視覺。
領着他們往外走的警察姐姐關切地回過頭來問道:“怎麽啦?是有什麽東西忘在裏面了嗎?”
“不是……嗯,是見到了一個可能認識的人……”
雖然話是這麽說的,但是表情十分不确定的樣子。
糾結了片刻,五條楓幹脆拉起身邊的奴良陸生就往回跑,留下一句“謝謝姐姐我們找到認識的人啦就不用送了!”
警察姐姐疑惑地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往大廳去了……可是剛才明明沒有經過大廳呀?”
他們當街制服歹徒,表現得太張揚了,為了保護他們不被尾随報複,警察姐姐是打算把他們從側門送出去的,路線和警局的大廳完全南轅北轍。
被拉着跑的奴良陸生倒是有了一點眉目:“楓,你隔着這麽遠,都能看見大廳裏的人?”
“對啊,是六眼的效果。”五條楓随口答道。轉而又更加疑惑:“理論上六眼不僅能看得遠,準确度也不會有錯啊……”
說話間他們已經進入了正廳,這會兒大廳裏人并不多,一部分是“歹徒當街持刀襲擊案”的目擊者,在警局裏等待做筆錄;另一個角落裏有幾個人,似乎在商議着什麽。
奴良陸生環視了一周,他自信目力不錯,雖然比不上開挂的六眼,但是認清人臉是沒有問題的。可是他完全沒有看見有曾經認識的面孔。
“真的是曾經認識的人嗎?”他茫然了。
五條楓也難得對自己的判斷不自信,他猶猶豫豫地看向角落裏。那邊有一位警察,在和一大一小的兩個男孩子說話。
可能是他的視線存在感太強烈了,不一會兒,那個小男孩就看了回來。
這個男孩估摸着只有小一的樣子,個頭不高,戴着一副能把臉遮住一半的大眼鏡,看着十分可愛。
不同于五條楓的猶豫,這個男孩在發現他們之後立刻跑了過來,仰着臉可可愛愛地問:“吶~哥哥,你為什麽一直在看着我呢~”
小男孩還沒有到變聲期,聲音本來就稚嫩,再配上奶聲奶氣的語調,如果對面是個正常人的話,大概都會産生被“萌”到的感覺。
可是五條楓的臉色卻立刻扭曲了一下,他蹲下身配合着男孩的身高,小聲問道:“工藤……新一君?”
小男孩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一瞬,又馬上若無其事地重新挂上了。
“大哥哥是在說新一哥哥嗎?新一哥哥出國了耶,我是他的表弟江戶川柯南耶。”
他越是辯解,五條楓越是面無表情,等江戶川柯南說完了,他的語氣裏已經一點猶疑都沒有了。
“工藤君,你說謊的技術真的很爛耶。”
這個時候,和小男孩一起的那個高中生也走了過來,聽到五條楓的後半句話,神情也變得嚴肅。
奴良陸生見場面有點要失控的趨勢,趕緊來打圓場:“既然是認識的人,那一起出去找個合适的地方再敘舊,如何?”
于是,一行四個人出去找到一家餐廳,單獨開了一個包間。服務員看着他們彼此之間仿佛認識又故意生疏、暗潮洶湧的模樣,離開前還不放心地頻頻回首。
等到四周徹底沒有閑雜人等了,五條楓開口直奔主題:“你就是工藤新一,我不會認錯的,是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