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
陸雪阖眸想, 沈知夏是自己唯一的太陽,是會讓她向往光明的太陽,她給自己的愛是救贖。她心上的死結, 在沈知夏無盡的愛裏逐漸被解開。
這一刻,她全身心的信任着沈知夏。
沈知夏看到陸雪腰上細長的疤痕, 鼻腔忍不住的發酸,她指尖輕微顫栗着撫了上去。
她說傷疤是醜陋的存在,她卻只表現出了心疼。
此時的沈知夏全部身心在為另一個顆心狠狠疼着。
她壓低身子, 輕柔的一遍遍親吻着眼前的疤,她目光虔誠而堅定的像是要越過時間, 撫慰八年前的女孩似的。
她想用她的懷抱讓陸雪遺忘, 她想給她肩膀讓她哭泣, 她想用親吻為她的傷口療傷。
陸雪腰部很敏感,她不受控制的顫栗了一下,抿抿唇,“沈知夏,你別親…”
沈知夏直起身,疑惑的問:“怎麽了?”
陸雪驀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輕咬唇,觑了她一眼, “癢死了…”那雙眼睛裏水光滟滟。
沈知夏輕笑出聲,揉了把她的臉,将人抱在懷裏, 摟緊,用自己的臉貼着她的臉, “陸雪,我愛有缺口的月亮, 愛我們分離後那些悲傷的日子,我愛你的破碎,勝過你的完美。從始至終始我愛的都是全部的你。”
陸雪擡起頭,怔怔望着沈知夏,她被融化在她深情而溫柔的眸光裏。
她愛極了沈知夏的情話,讓人幸福的想哭的情話。或許,愛就是臉頰貼臉頰,情話對情話吧。
陸雪伸手碰了碰沈知夏泛紅的耳朵,嗓音愈發溫和,“沈知夏,我覺得你愛我比我愛你要多很多啊。”
沈知夏捧起她的臉,輕輕在她嘴角啄了一下,嘴唇微微蠕動,“如果愛注定無法對等,那我希望我永遠是愛的更多的那個人。”
陸雪陷落在沈知夏溫暖而安全的懷抱裏,回味着她輕細寵溺的每一句話。
喜歡是乍見之歡,愛是久處不厭。
她今天比昨天愛沈知夏,這一秒比上一秒更愛沈知夏。
全世界唯一的,最好的沈知夏。
堅定,溫柔,熱烈地愛着陸雪的沈知夏。
面對沈知夏快要溢出來的濃烈愛意,陸雪不禁想到自己隐瞞着她的那些事,心頭漸漸蔓延起內疚,她纖長卷翹的睫毛顫了顫,似在猶豫,掙紮。
“對不起,沈知夏。”她将臉撇向一邊,垂下長睫,聲音讷讷。
沈知夏一怔,很快明白她在因為什麽而道歉,她默了半晌,認真道:“沒關系的,如果有一天你願意對我講述你自己,我一定會認真的聆聽你。”
陸雪擡起頭,如水的眸子裏映入沈知夏溫柔的笑臉,她神色由愧疚到欣喜,唇角緩緩掀起來,“謝謝你,我愛你。”
沈知夏噙着笑,摸了摸陸雪的秀發,柔聲道:“記住,如果你想要聊天的話,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她溫柔輕細的聲音如羽毛,輕淺地掠過陸雪心口。
陸雪嘴角徹底揚了起來,用臉頰貼着她耳朵,“往後的漫長歲月,有你陪伴,我覺得自己會很幸福啊。”
抑郁最嚴重的那段時間,陸雪連多撐一分鐘都很艱難,平淡生活更是奢望,她根本就不想要漫長歲月,她每一天都在盼望自己可以在下一秒離開這個世界。可現在,她希望自己可以健康的活着,活得久一點,再久一點。
沈知夏莞爾,“能陪你度過漫長歲月是我的榮幸。”
柔和的月光從窗外灑落滿地,月光籠罩之下,緊緊相擁着的兩人被幸福一點點包圍。
她們盡情享受着大好時光,享受着溫暖的夏日與夏夜。
許久後,沈知夏親了親陸雪的發頂, 輕柔的揉着她的腰,問:“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啊?”她琥珀色的眸子裏情愫綿綿。
陸雪聞言微不可察的動了動。
她兩耳通紅,抓住沈知夏的手,“沒有不舒服。”聲音細如蚊蚋。
沈知夏始終都很溫柔,自己現在只有某處仿佛還殘留着一絲感覺,身體有一點點酸軟,不過都在可接受的範圍內。
沈知夏被她嬌羞的模樣可愛到了,唇角翹起,眉梢一挑,“那…舒服嗎?”她刻意拖着尾音,意味深長的問。
陸雪愣了一下, 耳尖發燙。幾秒後,她狡黠一笑,“你猜?”
沈知夏發出一陣愉悅的笑聲,輕揉着她的後腦勺,“我猜你一定很舒服。”說完她啄吻了她唇瓣一下,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的眼睛。
“沈知夏…”陸雪羞紅了臉,賴在她懷裏哼哼唧唧。
她喜歡沈知夏身上的味道,更喜歡為她抹去眼淚,帶給她快樂的手。
兩人賴在床上又溫存了會兒,陸雪說要去洗澡。
沈知夏偏頭親了親陸雪的耳垂,“我幫你洗。”她眨了眨眼,唇角眉梢染上笑意。
陸雪一怔,耳尖急速蔓延上粉色,她連連搖頭,“不要不要。”
沈知夏看到她面紅耳熱的樣子,喉嚨忍不住滑動了一下,故意欺負她,“該看的不該看的我都看過了,不用不好意思的。”
“我…”陸雪眉頭微擰,臉頰唰地紅了大片,她羞的話都說不出來。
沈知夏抿了下唇,笑出了聲,“好了,不逗你了。你先躺會兒,我去給浴缸放水。”
說完沈知夏下床,轉身進了浴室,她用洗手液反複洗了兩遍手,又沖洗了下浴缸,才開始放水。
熱水很快放滿了,裏面煙霧氤氲。
陸雪去洗澡後,沈知夏将床單換了下來,她取來剪刀,将綻放在淺藍色床單上的一抹紅花剪了下來,而後将它放進櫃子裏留存。
弄好一切後,她才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的兩人擁抱着躺在床上。
陸雪往沈知夏懷裏鑽了鑽,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低語輕喃:“晚安,沈知夏。”
沈知夏眼睫顫了顫,攬緊她,“晚安,小陸寶寶。”她聲音聽起來滿足而慵懶。
陸雪唇角帶着滿足的笑意睡着了。
沈知夏聞着陸雪身上沐浴露的清香,腦海裏不受控制地浮現起不久前自己一寸一寸吻過的如瓷如玉的身體。
她不由得翹起了嘴角,心思不禁旖旎了起來。
誰說她是性冷淡了,她對這種事明明就很感興趣的。
第二天清晨,陸雪醒來後覺得渾身舒服多了。她發現身側空無一人,很快猜到勤快的田螺姑娘是去做早飯了。
她笑了笑,起身拉開窗簾,今天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她心情格外美好的去浴室洗漱。
廚房裏,沈知夏一手撐在流理臺前,一手舉着湯勺,逆着金色的晨光,惬意又溫婉。
倏然,她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她剛轉身,陸雪就大步撲了過來,雙手自覺的攀在她的脖頸上,溫軟的雙唇印在了她的紅唇上,獻給她一個熱情的早安吻。
沈知夏适時地閉上了眼睛, 紅唇微張,予取予求。
陸雪用靈活的舌尖分開了她的雙唇,沈知夏品嘗着她口中清新甜蜜的薄荷味道。
吻了很久,陸雪才從她懷裏退開。
沈知夏眉眼彎彎,揶揄道:“陸老師,一大早就這麽熱情啊。”說完她用食指戳了一下陸雪的嘴唇,粉嘟嘟的,很滋潤,上面還沾着水跡。
陸雪雙手環上沈知夏的腰肢,在她耳邊眷戀地呢喃:“沈知夏,我想你了。”她目光裏流露出幾分羞意。
沈知夏心軟的一塌糊塗,低頭親了親她的唇角,“真乖。”
吃完早餐,沈知夏要去公司,出門前她可憐巴巴的看向陸雪,問:“你真的不陪我去上班嗎?”
兩人對峙。
眼看着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陸雪招架不住她濕漉漉的眸光,咬咬牙別開視線,輕聲道:“嗯嗯,馬上要開學了,我得準備教案。”
沈知夏定定地望着她,抿了抿唇,“那好吧,你要記得想我哦。”
陸雪看向她,粲然一笑,“你也是,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想我。”
會議室。沈知夏百無聊賴的聽着各部門經理的彙報,她心猿意馬的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幕幕,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揚,臉上的春光得意毫不遮掩。
韓虞看到身旁的沈知夏開會不僅摸魚,還一副想入非非的樣子。嗔了她一眼,看來這人昨晚是吃到肉了。
她艱難的忍到會議結束,立刻跟着沈知夏回了辦公室。
她雙手環胸,視線上下打量着沈知夏,壞笑着問:“你昨晚睡得怎麽樣啊?”
這次的沈知夏俨然有了經驗,知道她在問什麽,薄唇一勾,“非常不錯。”
韓虞在心底替閨蜜開心,她眯了眯眼,故意揶揄道:“喲,看來你拿下陸老師了。”
沈知夏沖她眨了眨眼,不置可否。
韓虞咬咬牙,瞧把她給得瑟的。
沈知夏倏然想到韓虞和師姐還沒圓滿,她現在過得很幸福,她希望自己的好友也可以收獲幸福。
她咬咬牙,觑了韓虞一眼,故意說:“聽說師姐和那個美女進展還挺快的,估計她馬上要有女朋友咯。”
韓虞怔住,幾秒後眼睛左右瞟了兩下,小聲說:“有就有呗,誰還找不到女朋友了。”
沈知夏沒聽清她在嘟囔着什麽,問:“什麽?”
韓虞咬咬牙,聲音揚起,“我說,我今晚就去酒吧找妹子,我要比狐貍精先脫單。”
沈知夏膛目結舌,這人笨死算了,情商低到無藥可救了。
她滾了滾喉嚨,“你真是…”她一瞬不知道怎麽說了,她擡起手揉了揉眉心,“你出去吧,我要忙了。”眼不見,心不煩。
韓虞覺得她表情奇奇怪怪的,沒多想,點了點頭,就離開了辦公室。
時間一晃到了周五,江桐梓要回來了。陸雪早早便拉着沈知夏等在機場接人。
停車場內。陸雪看了看熟悉的京北機場,偏眸問:“沈知夏,你還記得你以前來這裏接送我嗎?”
沈知夏點點頭,嗯了一聲。
陸雪眼睛彎起,溫聲感慨:“那個時候的我們好青澀啊。明明互相喜歡,卻誰都不敢說出來。”
沈知夏聞言陷入回憶,皺了皺眉,悶悶道:“是啊,最後一次在這裏送你走時,我還以為開學再來接你的時候,你就會是我女朋友了。沒想到…”
陸雪心倏地疼了一下,摸着她的手,柔聲哄:“沒關系的,沈知夏。我們以後不用停留在過去的回憶裏了。”
她們的愛以一騎絕塵抵達對方身邊,她們如願以償的逃離過往,走向明天。
因為想念一直都在,她們也不算分離。也慶幸人生足夠長,沈知夏在時間裏苦等她的月亮,而她的月亮也一直守在時間裏。
沈知夏笑了笑,揉了揉她的頭,“嗯,雖然晚了八年,但現在,在這裏你真的是我女朋友咯。”說完她伸手将陸雪拉過來,按進自己懷裏,低頭親了下去。
兩人在車裏吻得熱火朝天,許久後她們的唇瓣才意猶未盡的分開。
陸雪在沈知夏耳邊喘着氣,嬌嗔她,“你現在真是一點都不害羞啊,在外面就親我。”
沈知夏睜開迷離的雙眼,瞬也不瞬地定定瞧着她,“我很早之前就想在這裏光明正大的吻你了。”
陸雪心情愉悅的笑了笑。
沈知夏偏頭看向機場對面商廈懸挂着的巨幅海報。
上面的江桐梓穿着一件襯衫搭配修身牛仔褲,前凸後翹的好身材一覽無遺,她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絲眼鏡,面容清冷,禁欲氣息撲面而來。
她砸吧砸吧嘴,不禁感慨出聲:“江桐梓不愧是大明星,海報張貼的到處都是啊。”
陸雪眉眼彎彎,點點頭,“對啊,她還有個姬圈天菜的稱號呢。”
沈知夏表露出很感興趣的樣子,“姬圈天菜?”
陸雪嗯了一聲,“她的粉絲們都在她微博的評論區裏說她是姬圈天菜,還有好多人喊她老公。”
沈知夏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哈哈,那江姐家可不愁沒醋吃了。”她忍不住的提了一下嘴角。
陸雪笑了笑,又語重心長道:“其實她倆能在一起挺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