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情侶”吵架
第11章 “小情侶”吵架
“我學會了正視灰暗過往，學會了控制瘋狂欲望，學會了封存隐晦愛意。我清楚你不存在，所以我一點一點剝離掉了我們之間的相似性。”
青春期的悸動再正常不過了，相貌英俊且魔法強大的斯萊特林後裔，和來歷不明但能力出衆的白切黑少女，走到一起也算是合情合理，阿布和阿爾法德都沒多想。
所以這天晚上失眠的只有裏德爾。
癡心水和厄裏斯魔鏡都在告訴他，丁紫是他內心深處最在意的人，但他無法接受。
先前相處的記憶已經消失，所以裏德爾想不明白，為什麽會對她産生這種情感。
因為她的相貌嗎？阿布說的沒錯，她是斯萊特林最漂亮的女孩，那雙眼睛格外靈動出塵，似乎能一眼看到那些被隐藏的龌龊。
還是因為她的性格？看上去溫和安靜和任何人都能和諧相處，實際上卻能熟練使用各種黑魔法，和他一樣冷漠。
或者是因為她的能力？未來的他所信任的醫生，攝神取念的天才。
裏德爾想不明白，但他确信自己在期待明晚的“治療”，這就是他們口中愚蠢荒唐的愛嗎？
那她呢？她對我也懷有同樣的情感嗎？
恐怕沒有。
丁紫和其他人不一樣，自始至終她都清楚他的本性，她是不會愛上他的。
她還清楚他所有的秘密…… 這就對了，一定是她利用這些控制了他的感情，就是這樣。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裏德爾心滿意足地進入了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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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紫不清楚裏德爾的想法，照常起床穿衣洗漱整理書包，去赫奇帕奇長桌上找安妮吃早餐，拉着手一起去占蔔課教室。
平平靜靜的一天。
下午六點半，丁紫離開寝室，準備去有求必應屋。
“丁，”阿布叫住了她，遞過來的邀請函上有繁複精致的燙金花紋，“請務必來馬爾福莊園參加聖誕晚宴。”
“聖誕晚宴啊……”丁紫接過邀請函，說出的卻是拒絕的話，“關于我的身份，魔法部那邊好像有了消息，可能不會有時間參加晚宴了，但是感謝你的邀請。”
阿布收回視線，禮貌微笑，“沒關系，改天再請你來馬爾福莊園作客。”
丁紫點頭，同樣給出個禮貌性質的微笑，“下次一定上門拜訪，有事先走了啊，再見。”
說完她轉身離開，鑽石耳墜微微晃動，折射出的燭火暖光剛好落在阿布眼裏。
為什麽邀請丁紫？不單單是因為她和裏德爾關系密切。
因為她的魔法才能。
更是因為她的衣服、首飾、香水…… 要麽是麻瓜世界的奢侈品，要麽是魔法世界的限定款，每一件都價值不菲。
她身份不明，但是她有數不清的金加隆。
值得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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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求必應屋。
丁紫想着她的小公寓，在挂毯前走了三趟後，推開大門走進去。
裏德爾跟在後面，不動聲色地打量這間公寓。右手邊是衛生間，左手邊是半開放式的小廚房，L型臺面分割出空間後裝了鋼化玻璃作為隔斷，透過玻璃可以看到一些簡單的廚具。
再走幾步就是客廳和卧室，丁紫沒有開卧室的門，所以他能看到的只有客廳的布置，淺色原木地板、印有雲朵暗紋的天藍壁紙、白色布藝沙發、櫻桃木小茶幾 ……
最吸睛的是堆在沙發上的抱枕，雲朵形狀花朵形狀糖果形狀，豆綠的米黃的煙粉的……
丁紫徑直走到沙發前坐下，摘下背包扔到一旁，伸手夠到茶幾上的粗陶盤子，把帶來的餅幹、糖塊和巧克力擺好。
同時不忘關注裏德爾，“随便坐吧，對了，你沒帶見證人過來嗎？昨天你說要立誓的。”
裏德爾沒回答。
丁紫把盤子放到茶幾中間，又問了一遍。
裏德爾坐到了她對面，“我不打算接受你的治療。”
有一塊巧克力失去平衡，啪嗒一下掉到了桌面上，丁紫心中狂喜，盡力維持着臉上的冷靜表情，“你确定嗎？”
裏德爾卻換了話題，“你的病人裏，有和我一樣的人嗎？”
丁紫認真想了下，“我見過和你相似的人。”
裏德爾追問下去，“然後呢？”
丁紫心虛，也岔開了話題，“抱歉，這是病人的隐私，我不能說。”
裏德爾不甚在意，直接抛出了最想知道的問題，“丁醫生，要怎麽做才會讓你的病人會愛上你？”
丁紫大為震驚，擡頭對上他的眼睛，又被那種輕飄飄的蔑視惹火，好像被誰突然打了個巴掌，一時間她竟不知道說什麽反駁。
半分鐘後她站了起來，表情凝重，“裏德爾先生，因為某些原因，部分病人會對心理醫生産生依賴，但這并不是愛。”
“我們也不會利用病人心理上的弱點，讓病人對我們産生特殊情感，這對他們不公平，也同樣違反了我們的職業道德。裏德爾先生，請你尊重我的工作。”
“還有，既然您已經明确拒絕了我的治療，那麽現在就請離開吧。”
裏德爾看向手邊的雲朵抱枕，沒動。
丁紫不想和他糾纏下去，拿起一旁的背包飛快離開，走到門口時又氣沖沖地返回來，抄起點心盤子把小餅幹倒回飯盒裏。
然後Duang一下放下盤子，轉身，走人，關門。
一氣呵成。
裏德爾看着茶幾上的盤子碎片，突然覺得嘴裏發苦，于是彎腰撿起一塊落在地上的糖果，剝開糖紙含進嘴裏，濃郁的奶香在口腔裏散開，糖塊又化作糖液流入食道，喉嚨好像也沒那麽堵了。
身體的不适得到緩解後，裏德爾收拾了落在地上的粗瓷碎片，開始在客廳裏無規律地走動。
先是從茶幾邊晃到餐桌旁，看了會兒挂在牆上的小幅油畫，又慢悠悠挪到門口，門口的鞋櫃上放了個青色花瓶，裏面插了幾支白玫瑰，裏德爾伸手揪下了一片花瓣，手指用力撚出汁液。
十幾分鐘後，裏德爾終于下定決心，打開了卧室的門。最先看到的是書桌，上面沒什麽東西，視線右移，靠牆的書架落入視野中心，各類書籍、小人玩具和一根熟悉的魔杖……
走近，拿起，注入魔力。
沒有絲毫反應，奧利凡德說過，每根魔杖都是獨一無二的，所以這只是根1:1仿造的紫杉木魔杖。
丁紫收藏了他的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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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裏，丁紫遇見裏德爾的次數直線上升，禮堂走廊圖書館公共休息室，除了女生寝室哪哪兒都能看見，所以一到周六她就躲去了霍格莫德村。
順帶拐上了兔子安妮陪她。
先去蜂蜜公爵糖果店掃一波糖果，再去風雅牌巫師服裝店取上周定的長袍，逛累後又手拉手去了帕笛芙夫人茶館喝下午茶。
“馬爾福家的邀請函啊，真好看。”安妮掃了眼邀請函的正反面，還了回去，“丁，你不去嗎？”
“要和很多人交際吧？”丁紫放下茶杯，身體後傾靠在椅背上，“那多累啊。”
“那不如……”安妮拿出藏在背包裏的卡片，怼到丁紫眼前，“來我家過聖誕節吧？”
丁紫被她逗笑了，正準備點頭答應，“可以…… ”
但被突然出現的聲音打斷了話，“抱歉，我們已經約好了。”
肩上多了幾分重量，丁紫轉頭，剛好對上裏德爾的帥臉。
裏德爾無視安妮的白眼，順手拉過來一張椅子坐到旁邊，“說好了一起去馬爾福家的聖誕晚宴，忘記了嗎？”
丁紫無視他的問題，“除非你先道歉。”
裏德爾看向別處，“大家都會去的。”
“那我們就沒什麽好說的了。”丁紫起身去櫃臺結賬，叫上安妮回霍格沃茨。
一路上安妮不住地好奇回頭，“裏德爾同學還跟在我們後面诶。”
丁紫一腳踢飛路上的石子，“回霍格沃茨只有這一條路，這很合理。”
經過城堡大門時，站在那裏的鄧布利多先叫了她的名字，“丁小姐，有些事情需要你來幫忙。”
丁紫有些意外，“好的，鄧布利多教授。”
然後把東西交給安妮，請她代為保管，回過頭時視線剛好落在鄧布利多身後的那個男人身上，有些眼熟，應該在什麽地方見過。
記憶重啓需要時間，鄧布利多已經微笑着看向她身後，“剛好裏德爾先生也在，關于今年暑假的事，有些事情你們需要知道，請跟我來辦公室一趟吧。”
記憶瞬間被危險喚醒，丁紫終于想起了那個男人是誰。
是去小漢格頓處理岡特傷人事件的傲羅！
裏德爾已經走到了她旁邊，“請稍等一下，鄧布利多教授。”
鄧布利多點頭，簡單跟幾個學生問過好後就離開了，那位傲羅似乎篤定了他們不敢逃跑，也跟着鄧布利多離開了這裏。
裏德爾盯着他們的背影，“他們一定發現了什麽。”
“不會的。”丁紫環顧四周，把裏德爾拉到了樓梯拐角處。
“或許我會被趕出霍格沃茨。”裏德爾苦笑了下，情緒有些低落。
在他為數不多的愛裏，有一份是獨屬于霍格沃茨的。
丁紫拉了下他的袖口，“相信我，我的計劃天衣無縫。”
裏德爾看着她的眼睛，自信、冷漠、傲氣，和厄裏斯魔鏡裏的她完全相同。
“就按我們當時…… ”丁紫頓了下，又問，“你還記得我們對好的口供嗎？”
“你的遺忘咒用得很好。”
“……那我再說一遍。”丁紫語速飛快，“如果他們分開詢問，你就按我說的這些回答，其它問題一律回答不知道不清楚。”
“如果我們一起被詢問的話，就由我來回答問題，你記憶不清楚，保持沉默就好，明白嗎？”
丁紫知道裏德爾智商在線，時間又緊迫，沒必要在這裏具體分析應對策略。
裏德爾攔住了她，“你是用梅特的身體去的小漢格頓。”
所以沒必要趟這趟渾水。
丁紫理解的是另一個意思，“就說我喝了複方湯劑，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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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校長辦公室還有一段距離，裏德爾突然發問，“我那天說的話很過分嗎？”
丁紫失笑，“那不然呢？”
“……我不明白。”
“哪裏不明白？”在這種專業領域丁紫格外有耐心，“不明白什麽是錯事？還是不能接受你會做錯事？”
裏德爾皺眉，這似乎是個很難判斷的問題。
“兩者都有？”丁紫試着猜測。
“或許吧。”裏德爾又恢複了冷漠臉，盡量讓語氣裏的不在乎更明顯一點。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校長辦公室前，丁紫走過去敲門，清脆的叩門聲響起，厚重的木制大門自動打開。
丁紫隐約聽到了一聲“對不起。”
還未等她确認聲音來源，裏德爾已經走上前來，拉着她的手一起進了校長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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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丁紫第二次見到迪佩特校長，上次是在開學宴會上，這位三百多歲的老人對裏德爾極為寵愛，可這次他卻神情嚴肅、不茍言笑。
同樣在場的霍恩教授向他們介紹了那位傲羅，“這是隆巴頓先生。”
“莫芬·岡特在阿茲卡班過世了。”隆巴頓開門見山，說出的卻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丁紫看向裏德爾，後者臉上呈現出了恰到好處的悲傷，“謝謝您帶給我這個消息，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
“魔法部的資料裏，你是岡特唯一的親人，所以我想……”
“想叫湯姆去處理他的後事嗎？”丁紫接上隆巴頓沒說完的話，“抱歉，我們不去。”
然後走到隆巴頓面前，雙手遞上她的錢包，“隆巴頓先生，我誠摯地懇請您代我們處置這件事情，這裏是您需要的費用，萬分感謝。”
莫芬·岡特，是直接造就了湯姆·裏德爾悲慘命運的惡人，裏德爾不能為他準備葬禮，世界上沒有這樣的道理。
“隆巴頓先生，”裏德爾攔下丁紫的動作，“所以我現在應該先去阿茲卡班嗎？”
丁紫愣住，最擔心的情況還是出現了，餘晖透過玻璃窗，在眼前暈染開來，她似乎看到了裏德爾奔赴這場複仇的背影，以最為純粹的自我毀滅方式。
這一切本應在他初次拜訪小漢格頓時發生，他會徹底堕入深淵，會徹底泯滅人性，可她意外改變了這一切。
還看到了十六歲的她，瘦弱單薄得一陣風就能吹倒，卻把手裏的水果刀攥得發燙，周老師擋在她面前，同樣以最為極端的姿态阻止她的自毀。
“我也要去。”
這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