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解析
宴書陌長出了口氣，打開冰箱拿了罐啤酒打開，一邊喝着一邊說：“沒什麽特別的，當時就是覺得這姑娘長的漂亮，所以多去看了幾次，沒想到就這麽上了心。”
韓朝不信，一臉狐疑地看着宴書陌，“你的意思是你對一一一見鐘情？”
“不行？”宴書陌反問，想到那天發生的事情，宴書陌搖頭，不打算告訴韓朝事情的具體經過，只是簡單開口，“其實一一當年出車禍的時候，我剛好在車上。”
“車禍？”韓朝想起來了，“所以……”
韓朝驚訝地盯着宴書陌看，“當年一一出車禍，我剛好不在N市，等我趕回來的時，我聽說是有人救了一一然後一路送到了醫院，當初我和小叔還找了很久，沒想到就是你啊。”
想了想又覺得好笑，“一一這兩年還一直在想當初是誰救的他，還一直糾結着沒有辦法感謝，原來你早就打她的注意了。”
“你之前怎麽不說？”韓朝又問。
宴書陌搖搖頭，“沒有必要。”想了想，他又看着韓朝，“這件事，你也先別告訴一一。”
“為什麽？”韓朝不明白，“你不是喜歡一一，為什麽不願意說？”
宴書陌搖頭，當初在車上的事情，宴書陌沒有辦法保證韓伊人是不是還記得，但是她當年确實受了委屈的。
更何況現在韓伊人還一門心思地放在陳曦一家身上，又讨厭他，不解開她心裏結，說什麽都沒有用。
“現在不合适。”宴書陌開口。
“是。”韓朝嘆了口氣，又開始糾結韓伊人和陳曦一家的事情，“也不知道一一到底怎麽想的。”
韓朝看着宴書陌，想到他暗戀的事，心裏又覺得好笑，“電視劇小說裏都是男女主角互相用愛感化恨，你要不嘗試一下？”
宴書陌理都不想理韓朝了。
韓朝絲毫不在意宴書陌的冷臉，想到這段時間知道的消息，“這麽說，你和一一還真是緣分不淺了，先是你高中畢業旅游去了N市，然後你偶遇她，接着又是車禍，你又救了一一，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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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韓伊人随口提過的波哥大的事兒，韓朝又問，“我怎麽聽一一說你們在波哥大又見過呢？”
宴書陌點頭，“見過。一一英雄救美，我去充當事後撿便宜的。”
宴書陌簡單說了當時的經過，想着韓伊人的身手，有些好奇，“一一的身手不錯啊，和你的比也不差了。”
“小叔逼着我和一一學的。”
想到小時候別人家長都是送孩子去學舞蹈學鋼琴，而小叔卻讓一一必須學防身功夫的事，韓朝嘆了口氣，“結果就給一一養成了現在的性子，別看她表面性格冷，但實際上性格有些急，随時都有可能和你打一架，而且她這樣的個性也不知道歲了誰，竟然還很熱血，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都是小菜一碟的。”
想了想又搖頭，韓朝一臉苦笑，“小時候啊，你都不知道我和一一兩個在外面打過多少架，有很多次都是因為她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且一一她又長得好看，有很多男孩子圍着追，有的追的煩了，她就動手打人家，小叔呢，還慣着她。”
“是嗎。”
宴書陌覺得有趣，想到縮小版的韓伊人，她還帶着嬰兒肥，一臉的萌萌噠卻裝作高冷的樣子威脅別人說“別過來，再來我打你了”或者是直接暴力揍人的樣子，宴書陌忍不住笑出聲，“一定很有意思。”
韓朝差點一口水噴出來，上上下下掃了宴書陌好幾眼，“我現在總算明白情人眼裏出西施是怎麽一回事了。”
說完又嘆氣，搖頭晃腦，“你也讓人很難以想象。”
“之前說的什麽來着，”韓朝想到打電話讓宴書陌接韓伊人而宴書陌一臉冷漠拒絕說沒時間的事兒，冷笑，“呵……當初怎麽說的，沒時間，沒興趣，不去，現在上趕着追着我們家一一屁股後面跑啊。”
宴書陌挑眉微笑，“我樂意。”
窗戶沒關，風送來外面的車水馬龍。
韓朝惬意地躺在沙發上，過了一會兒，想到了什麽，又睜開眼看着宴書陌，“不對啊，你既然是幾年前見過的一一，這兩年也沒見你又什麽動作啊，怎麽我一讓你接她，你就說喜歡一一了呢？”
宴書陌眼皮都不擡，語氣裏滿滿都是嫌棄，“難道我喜歡一個人，還要昭告全世界，順便告訴你？”
“而且……”他一臉的高深莫測，“你怎麽就知道我什麽都沒有做呢？”
離開N市後不久，宴書陌想到答應了韓伊人等她好了以後去看她的事，她又回了一趟醫院。
那時候韓伊人已經沒什麽大事了，之前的主治醫師說她只需要靜養就行。
宴書陌進去看過韓伊人，她當時剛好睡着了而已。
少女的臉頰白嫩，眼睫毛像兩把小扇子，日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在她的臉上打下陰影，好看到宴書陌連呼吸都放松下來。
宴書陌放下手裏的花，站在床前仔仔細細看了韓伊人好久，最後忍不住戳了戳她的眼睫毛，看到桌子上的便利貼，寫下一句話貼在了韓伊人的臉上。
“我如約來看你了，但是看你睡得香就沒叫醒你，你睡着的樣子，很可愛——by朝辭。
而韓選，那個自稱為韓伊人小叔的男人，宴書陌曾遠遠地見過一面，一個曾經出現在商業雜志封面的年輕企業家。
有了身份信息，剩下他需要做的只不過是怎麽讓韓伊人喜歡自己，只不過當時的韓伊人很小，太小了。
而已。
宴書陌原本的打算是在畢業之後再出現在韓伊人的面前，但是他沒想到，在他還沒來得及主動的時候，韓朝竟然把韓伊人送到了他的面前。
簡直和天上掉餡餅一樣了。
只是宴書陌沒想到看上去受到很多寵愛的韓伊人竟然也是在心裏偷偷藏了一個那麽大的傷口。
尤其韓朝還和陳曦不清不楚。
“你和陳曦到底什麽什麽情況？”宴書陌皺眉看着韓朝。
韓朝有些炸毛了，“怎麽你也懷疑我喜歡陳曦，我是當時忽然聽到一一的表白，想斷了她的念頭，正好我知道陳曦喜歡我，這才給了她機會，但是我保證，我什麽都沒做啊！”
“不過也怪我，我要是早知道一一和陳曦之間是那種關系，我也就……”韓朝有些後悔，“一一的情況，我一點也不知道，我只記得小叔當年把她帶回來的時候，她渾身都是血，在醫院住了很久才好，不知道這些，和她的身世，有沒有關系？”
“可能。”宴書陌想到寧鄉的情況，眉心籠着，“在寧鄉，我們遇見了陳曦和她父母，陳曦好像也一直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妹妹的事。”
“你知道一一是寧鄉人嗎？”宴書陌又問。
韓朝搖頭，“以前沒想過這個問題，要不是那天你打電話說一一回了老家，我都不記得了。不過我老家好像是寧鄉的，我記得我父母出事的時候，好像小叔帶我去過一次，好像……是去過一次。”
十五六年的時間，韓朝的記憶早就已經模糊了。更何況他從小到大都在N市，從來都沒有在所謂的老家生活過。
韓朝皺着眉，覺得外面的聲音有些吵，幹脆站起來關上窗。
也許是風吹的腦子清醒了寫，腦子裏模模糊糊閃爍着當年事情的片段。
“是的！”韓朝擊了一下掌，“爸媽出事以後，小叔帶我回過一趟老家，我記得有一天小叔把我一個人鎖在家裏，說要出門一趟，然後晚上回來的時候，就帶着渾身是血的一一。”
“是這樣。”韓朝越想越肯定，“是這樣，沒錯了。”
“那一一當年到底出了什麽事兒？”韓朝皺眉，“你們上次一起去寧鄉，有沒有聽到什麽消息。”
宴書陌搖頭，“第一天，一一去了墓地看了奶奶，哭了一天，第二天，她又去了一趟，我後來找到她的時候在山裏遇見了陳曦一家三口，一一當時躲在後面，至于發生了什麽，說了什麽，我不知道。”
“我只聽見陳曦問為什麽從來沒有告訴她還有奶奶和妹妹的事，但是她父母一直沒有解釋。”宴書陌又說。
“你是說陳曦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妹妹？”韓朝的臉明顯難看下來，“那照你這麽說，一一是被她爸媽抛棄的。”
“這要一一肯說才行。”
世界上最難的事就是這樣了，你想知道的，卻一直都沒有人願意告訴你。
韓朝抄起手機撥了個電話，等到那邊接通，他張口就問：“小叔，我韓朝，我想知道一一當年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她是不是被抛棄的？”
“怎麽又問起來了？”電話那頭的男聲氣定神閑，還能聽見他在紙上簽字的沙沙聲。
“我就是想知道，一一竟然為了報複陳曦表白說喜歡我，我怕她還做出其他事來。”
“一一喜歡你，不好嗎？”韓選的語調不變，波瀾不驚。
“小叔！”韓朝皺眉，“你能不能認真點？”
“好。”韓選那邊停頓了一下，韓朝聽見他讓身邊的人出去，然後又開口說：“你想知道什麽？”
“你當年帶一一回來的時候，她渾身都是血，住了很久的院，她是怎麽受傷的？”
“……摔的。”
“一一有個奶奶？”
“對。”
“她當初受傷的時候，奶奶已經去世了？”
“是。”
“一一在寧鄉，沒有其他親人了？”
“是。”
“這些年，你有沒有幫一一找過她父母？”
“沒有。”
韓朝揉了揉眉心，“所以你是在路上撿到摔傷的一一，知道她沒了親人，所以收養了她？”
“可以這麽說。”
“那她父母又到底是什麽情況，為什麽抛棄她？你不是說她除了奶奶，沒有其他親人了嗎？”
“……我不清楚。”頓了一下，韓選又說：“韓朝，你忘了當年是一一要跟着我們的。”
“……是嗎？”韓朝想了一會兒，似乎迷糊的記憶裏曾經有那麽一個場面，躺在病床上的小女孩拽着小叔的袖子，聲音弱弱，“大哥哥，我可以跟着你們嗎？”
而他……
韓朝張張嘴，記憶裏是他幫着求了韓選，“小叔，我們帶着妹妹吧。”
“想起來了。”韓選的語調閑閑。
“嗯。”韓朝點頭，“想起來了。”
“小叔！”韓朝擰着眉又喊了一聲，聲音有些疲憊，“你有沒有說假話？”
“……我從一一嘴裏問出來的，都告訴你了。”
韓朝放下手機和宴書陌對視了一眼，“等于什麽也沒問出來，只是我們兩個猜測的有些現在已經确定了，其他的，小叔要是不想告訴我們什麽，肯定一點也問不出來。”
“算了。”韓朝嘆了口氣，“不糾結了，一一什麽時候願意說再說吧。”
“嗯。”
“你看着點她。”
“……好。”
“別遲疑。”韓朝拍了拍宴書陌的肩膀，離開前留下一句，“一一就是個紙老虎。”
——
韓朝回了家，宴書陌還在想韓伊人的事。
他掏出手機給韓伊人打了個電話，剛一接通，電話那頭就挂斷了。
宴書陌苦笑，“……怕的就是這種紙老虎，戳破了就沒辦法回複到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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