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3
他們的身體很合拍，如果感情能合拍到攻略值變成百分之一百那就更好了。
鄭言歸替她重新擦拭過身體，清理好床鋪才又回到床上。
趙琬恒會經常做噩夢，有時候會夢見在那些奇怪世界的畫面；有時候會夢見自己在別的位面世界任務失敗的畫面。所以她的睡眠質量向來不是很好。
他們的卧室便一直放着助眠用的熏香。
吃飽喝足，聞着怡人的香味，趙琬恒有些餍足地拍了拍鄭言歸的枕頭示意他快點躺回床上。
鄭言歸身上那件圍裙也已經換了下來，身上安好地換了一身睡衣，不過被趙琬恒摸着摸着紐扣又被她解開了。
趙琬恒雖然有些累了但還有精力，也還沒想睡覺。
鄭言歸側着身子抱住她，低頭用着自己的鼻尖蹭蹭她，“小琬，你是還沒玩夠嗎。”
“要繼續嗎？”
“不要，都重新洗過一次澡了。”趙琬恒說着默默收起了自己剛剛還在亂摸的手。
現在正處于賢者時間，就算鄭言歸再怎麽努力誘惑她、她再怎麽喜歡鄭言歸的肉.體，她暫時也提不起那個性趣。
她擡頭看着鄭言歸頭頂上的空氣，大大的100％像是天使的光環一般，散發着讓人愉悅的光芒。
趙琬恒從很早前就發現，鄭言歸的愛慕值總會在他們做很親密的事情時變成100％，有時候一瞬間就會變回99％，唯獨是在做.愛的時候這個數值能稍微維持得久一些。
可惜他倆是人，活生生的人，有正常生理結構的人。她所處的世界也不是什麽p/o文的世界。要不然她都想直接和鄭言歸做24小時的愛，簡單粗暴地完成這個任務。
假設在數學上或許還能夠成立，但在她這裏确實不可能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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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言歸圈着她的肚子，握着她的一只手，拇指有意無意地摸索着她的手背。
他向來喜歡這樣抱着她。他們之間親密無間，從很多年前開始，感情一直都很好。
好，卻又不足以好到她能順利完成她的戀愛攻略任務。
屋子安靜得出奇，耳邊只有他呼吸的聲音。偶爾才會從外面傳來一陣飛行器發動機作響的聲音。
鄭言歸把她抱得有些緊，緊得讓趙琬恒有些不自在。
“小琬，你愛我嗎？”他冷不丁地問。
“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趙琬恒有些不解道。
鄭言歸卻似乎有些固執，手上依舊緊緊箍着她的身體，輕嗯了一聲，像是在控訴她的回避。
他故意撒嬌一般地用臉頰蹭着她的肩窩，氣息觸碰到她敏感的脖頸上，趙琬恒被他燙得一顫。
“太肉麻了，我說不出口。”她喃喃道。
她低着頭回避他的目光，雖然她知道自己不該那麽矯情，說不定簡簡單單幾句話就能把鄭言歸哄得愛慕值一直維持100％。
但趙琬恒實在有些說不出口。
“小琬，我愛你。”得不到她的回複，鄭言歸只好自己說了。
“嗯？”就在剛剛兩人氣息交融身體互相嵌入的時候，鄭言歸似乎喘着氣息在她耳邊說過很多句這樣的話了，但他突然這樣說，讓她有些摸不着頭腦。
他現在是在和她調情嗎？又或者是事後甜蜜的情話？
果然她這個腦筋不适合戀愛攻略任務，怪不得系統給她的最後一個任務是戀愛攻略任務。哪怕愛慕值99％開局，她到現在還是沒有完成這個任務。
“想要和小琬永遠待在一起。”他的聲音輕輕的，不急不緩，莫名缱绻。
她将腦袋埋在他的胸膛裏，“我也是。”
趙琬恒違心地撒了個謊，好在他現在看不見自己的表情，否則她大概會露餡。
她想回家的心越來越迫切了，哪怕她對鄭言歸也有感情，但不意味着她會放棄真實的自己。
趙琬恒有些失眠，哪怕睡前做了一場酣暢淋漓的運動，她也還沒有睡意。
鄭言歸就這樣抱着她，和她講了好多小時候的事情。這些小時候的記憶趙琬恒也有。
大概因為這個世界的劇本是青梅竹馬，所以趙琬恒實實在在地在這個世界度過了二十幾年。
鄭言歸口裏那些兒時的回憶也是獨屬于他們兩人的記憶。
他的聲音很溫和，就這樣說着說着，她就睡着了。
睡意來臨的那一刻，趙琬恒就感覺自己像是躺在一個小舟上，在湖裏搖啊搖，搖着搖着就搖到了夢境裏。
早上起床的時候，他的愛意值又變成了99％，不過這次突破了紀錄，100％的愛意值足足維持了四個小時。
趙琬恒感覺自己的大腦也因為身體停擺了，她想着先将這具身體休養安好，再想辦法完成這個任務。
她和鄭言歸的日子也如往常一般過着。直到一天系統的出現，又打亂了她原有的計劃。
【宿主，留給你地時間不多了，你必須在今年的時間裏完成這個任務。】
久違的機械音又響起。
趙琬恒握着筷子的手停滞在半空中，眼神有些空洞的看着空氣。
餐桌對過去有一扇落地窗，窗外的地上落下了斑駁的光班，外面的世界陽光明媚，但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鄭言歸要工作，白天他不在家。于是乎家裏只剩下她了，屋內明明該是靜悄悄的，但她的耳邊似乎一直徘徊着嗡嗡嗡的鳴叫聲。
“如果我沒有完成任務會怎麽樣？”她拿着筷子，繼續夾着面前的菜。
【你的身體會越來越差，最後也無法回到真實世界。最差的結果可能是灰飛煙滅。】
“你這不就是在威脅我嗎？”她皺眉。
趙琬恒在一開始的時候，曾經懷疑過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了，才會覺得自己如此荒謬的被系統綁定，并且游走在這些奇怪的世界裏做任務。
她不是沒有掙紮過，她也不知道系統所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她在真實世界是不是真的病重了，她完成了這些任務之後是不是就真的能重獲新生。
可是她沒得選擇，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有很強烈的求生欲。
活着似乎沒什麽好的，但她想活着。
對面沒有再發話。
趙琬恒埋頭吃完了她的早餐。這樣的話不至于讓她放棄，但她的情緒難免變得有些低迷，直到方舒來找她，她的心情才變得稍微好一些。
方舒是她高中同學，一名全職作者。因為比較閑而且親近，所以在趙琬恒休假的時候，她會經常來找趙琬恒玩。
方舒正和她抱怨着最近新寫的小說，她是一個只會寫懸疑恐怖小說的人，大概是作家精神都不太正常，她今年發神經地寫了本愛情為主題的小說。
報應就是她在無數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卡文，以及在無人之處發瘋。
趙琬恒對恐怖無限流世界倒還算得上熟悉，能給她一點靈感，在談戀愛這方面，倒也是愛莫能助。
從某種意義上，她倆都在吃着“愛情”的苦。
“不過我已經想好結局了，就差結局前的最後一個大劇情。”方舒喝着她遞來的果汁說道。
“結局？你這本主角的結局是什麽啊？”趙琬恒随口一問。
方舒攤開手，臉上倒也沒什麽波瀾，“結婚啊，寫個盛大的婚禮，然後kisskiss，然後結局。”她又喝了口果汁。
“言情小說的結局不都是這樣嗎，雖然俗是俗了點，但這确實是最完美的結局了。而且讀者也愛看這種。”
從古至今的文學作品大部分都是大團圓結局。大抵是厭倦了真實世界的不美滿，所以人類的這種美滿的希冀都放在了虛假的創作中。
一個作品就像個白日夢，沒法實現的的那些願望都被填入這個白日夢裏。只是故事結束後，夢就該醒了。
趙琬恒點點頭，雖然她看的小說也不多，但青春年少時期也不是沒看過言情小說和愛情電視劇，如果結局不圓滿的話，她給編劇寄刀片的心都有了。
只是她想到方舒的話，趙琬恒突然意識到什麽不太對勁的事。
用系統的話來說，現在這個位面世界也算是一本小說世界，而她來這扮演着女主角，男主角自然而然的就是這個世界的男主角。
而她意識到她和鄭言歸似乎一直沒有考慮過結婚的事。
對于普通的情侶來說，六年的戀愛時間已經足夠長了，更何況他們也同居了很長一段時間。情侶之間要磨合的早就磨合掉了。
趙琬恒坐在沙發上撐着腦袋，開口問：“方方，你覺得，我和鄭言歸感情怎麽樣啊……”
方舒吃着小餅幹的動作一頓，神色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但很快她臉上的笑意把那種怪異的神色給擠了出去，“你們感情不是一直都很好嗎，一直都挺好的呀。”
“好是好，不過我們好像都沒想過結婚的事。”
趙琬恒低下頭看着自己因為骨瘦如柴顯得格外修長的手指，“我倆年紀也不小了。”
方舒險些被果汁嗆住，她的目光有些飄忽，不敢直接與她對視，又不敢顯得自己過于不自在，她生生扣着自己的指尖，握着玻璃杯的手指都被自己的力氣摁得發白，“可能還沒到時候呢。”
“雖然大家總是說閨蜜都會讨厭對方的對象，不過你家鄭總是個好人。”
方舒拍了拍她的手背，向來思維有些跳脫的她，居然用着一種有些語重心長的語氣和她說話。
趙琬恒有些困了，眼前的方舒看起來有些模糊，她的頭也沉得就像等一會就要從自己的脖頸上掉下去似的。
但她的腦子裏還一句句重複着方舒剛剛和她說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