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讓他的店鋪開不下去
讓他的店鋪開不下去
洗漱完之後,司幕便像是逃避什麽東西一般的速度離開了,而沈從自己在房間自閉長了會蘑菇之後,便出府去找妹妹了。
林非涯這邊,驟然收到司幕的命令,他直接懵了,整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你這是什麽意思,将軍怎麽可能讓我家公子去後院做洗衣服的活計,不可能的,我要去找将軍親自問!”鵝黃尖叫道,拉着侍衛的衣服不讓人家走。
林非涯因為反應不過來,所以也沒制止鵝黃,只呆呆地坐在原位上不可置信。
他來府中兩年的時間了,司幕從來沒有因為別人罰過他,當然,過去司幕身邊也沒真的出現過一些能威脅到他地位的美人,都是些空有美貌而無腦子的。
同時司幕對人興趣來得快,去的也快,所以即便有短時間內受寵的,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被司幕忘在腦後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從未在那些人身上吃過虧,沈從,是第一個。
正想着,卻見鵝黃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跑走了,估計是去找司幕問了。
可剛剛來的那侍衛他看的分明,的确是司幕身邊親近的人,所以消息應該不會錯。
果然,沒多久,就見鵝黃垂頭喪氣的走了回來。
“可見着将軍了?”他問,聲音清清冷冷的,似乎和往日無異。
鵝黃點頭,卻又搖頭:“只在房外和将軍說了話,将軍似乎接了什麽命令要進宮,只說了讓奴婢滾,就沒多說了。”
林非涯面色蒼白了幾分,“許是你煩到将軍了,所以将軍那般說你。”
司幕脾氣不好是衆所周知的,說話做事向來也随心所欲,所以府中一旦有人真的做錯什麽事情,失寵幾乎是立刻的。
林非涯突然開始憂心起來,其實這兩年他說是府中最受寵的公子,可其實,他比其他人好不了多少。
司幕對他不過是覺着省事不煩心,所以沒事的時候就多來幾次,可這般平平淡淡的,哪裏說的上是喜歡呢?
所以,他會失寵嗎?
林非涯眨了眨眼睛,可能以前司幕對他不錯,所以他幾乎很少想這個問題。
可其實,要說完全沒想過那也是不可能的……
他喜歡司幕,非常喜歡,所以即便失寵,他想,他也不願意離開将軍府,同時離了司幕,他确實也沒有地方去。
他即便讀過萬卷書,即便會些武功,可對于在外面世界如何謀生是不太會的,也不想離開司幕單獨去謀生,那樣他孑然一身,了無牽挂,人生又有什麽樂趣?
“若是真的失寵了,就也在府中做個侍衛什麽的吧,也許将軍會念舊情容我留下來……”他道。
鵝黃一聽就急了,“怎麽可能失寵呢公子,這件事也不知怎麽回事,難道将軍知曉了您那日是故意……”
鵝黃說到這裏就捂住了嘴巴,生怕惹林非涯生氣。
“估摸着是猜出來了,或者是從哪裏知道了,也可能是被沈從說服了。”林非涯淡淡道,這件事是他低估了沈從的本事,算他行棋差錯。
敢作敢當,他認。
“走吧,不,是我一個人要去洗衣服。”林非涯淡淡道,朝着後院過去。
鵝黃心疼的看着林非涯,最終還是跟着林非涯一起到了後院。
“将軍說了,只是讓公子幫忙收這些曬晾幹的衣服,然後折疊起來就可以了,一天或許只收一兩次,簡單的很。”一個老媽媽過來給林非涯指導。
……
商鋪內,沈從将各式各樣的香料都擺放好,店鋪也整理好之後,便開始布置開業需要用到的一些東西。
他打算在開業那天做些小香包給人送,弄個猜字謎獎勵香包的活動,畢竟後日就是帝都傳統燈會節日,應該會很熱鬧才對!
時間一晃到了後日,沈從一大早就出了将軍府,到了自己的香料店忙前忙後,開業活動是他和鄭姨,還有迎春迎冬一起負責開始的。
他這兩天找人做了很多個香囊,同時還有寫着字謎的紙燈籠,現在全部裝點在店鋪外面,就等着天一黑正式點燃店鋪周圍的氛圍。
“也不知将軍這兩日去哪裏了,每天都是晚上才回來,回來也不見人影,我還以為那日将軍和公子和好後,就會一直來公子這裏休息呢!”迎春一邊道,一邊吃着兔子糖,是沈從買來給進店的客人們送的。
先前司幕給的賞錢到這裏也算是基本花光了,所以沈從打算從現在開始好好賺錢,好好經營店鋪,因此開業這一天他也格外用心,弄了不少小食吸引客人。
“來來來,香料店開業,各位走過路過的,都來瞧一瞧,看一看啊!”
鄭姨和迎冬在門口喊着,給過路的客人們講解着不同香料的功效,忙的不亦樂乎。
沈從這邊則是負責大白天就想要過來猜字謎的客人,每有一個客人猜對,他就将有特殊功效的香囊送給那個客人,同樣是忙的團團轉。
畢竟帝都的燈會可是人來人往,不少外地的,異族人也趕熱鬧,趁着這個功夫來帝都游玩,以及平日裏埋在深宅大院的小姐公子們也一個個都出來了,整個大街上可謂人山人海,各種叫賣聲不絕于耳。
很快天色也完全暗下來,四周都燈火明亮的,沈從這邊也更加忙碌起來,他提前跟府中管家請了假,所以晚回去一會也沒有關系。
“少爺,那不是沈從嗎?”
沈樂之最近手腕剛好,正心情不錯的出來晃悠,就看到了不遠處的沈從,火氣頓時就上來了。
“可不是他嗎,這個該死的東西,他弄傷了我的手腕,憑什麽還能過得這麽好?還有,他是在經營店鋪嗎?”
“奴婢過去打聽一下。”
沈樂之婢女過去打探的功夫,歐陽文也買好沈樂之喜歡的栗子過來,見沈樂之心情不好,他問道:“怎麽了,誰招惹你了?”
沈樂之将手中栗子不屑的甩開,“還能是誰招惹我,還不是那個沈從?”
“沈從?”歐陽文不解,順着沈樂之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瞧見了正在燈籠面前與人說笑的沈從。
沈從一身藍色錦袍,打扮比過去豔麗貴氣了很多,說話談笑間也落落大方,明媚陽光,明顯在将軍府過的很不錯的樣子,簡直和過去那個被欺負的膽小自卑的樣子完全不同,以至于他差點都沒認出來。
歐陽文頓時也有些氣結,嫉妒的心情從胸膛升起。
過去他是真的喜歡過沈從的,幾次三番想要得到對方,可沈從每次看他的表情卻都跟看到什麽垃圾一般,避他如蛇蠍。
一個卑賤庶子居然還敢瞧不起他,歐陽文自然大怒,本想直接弄死沈從解氣,可後來想了想,倒不如讓沈從活着被人欺負,這樣日後若他後悔了,豈不很有趣?
若是到時候沈從痛哭流涕的前來求他,他剛好可以嘲弄他一番,之後再繼續折磨人讓人痛不欲生,讓人知道拒絕他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這簡直是太好玩了!
因此他就一直将沈從留了下來,同時和主動勾搭他的沈樂之搞在了一起。
沈樂之雖不比沈從好看,可勝在聽他的話,反正也不用負責,還是送上門的東西,他哪裏有拒絕的道理?
再之後,就是他把沈從代替沈樂之送進了老将軍府,本以為人會被弄的很慘,沒成想人最後竟然被司幕給帶走了,司幕似乎還挺寵他的,為他出頭了好幾次。
上次司幕過去沈家将沈從帶走之後,大夫人和沈南裘就找到了他說要給沈樂之報仇,想讓他去跟司幕對上,他礙于面子只得随便應了幾句糊弄過去。
可其實他心裏清楚的很,只要司幕一天坐在大将軍的位置上,一天勢力不衰竭,他就不敢真的去找司幕的麻煩。
也正是因為這份不敢,讓他對司幕和沈從都充滿了極其嚴重的嫉妒和厭惡心理。現在看到沈從出現在這裏,他更是感覺渾身不暢,恨不得上去就将沈從掐死洩憤。
“光看沈從在這裏了,怎麽不見司幕?自己家裏這麽大個美人沒有保護就出現在這裏,司幕可真是放心呢!”歐陽文冷笑道。
“奴婢打聽清楚了,那個沈從果真是在這裏做生意,那家香料店就是他開的,也不知道哪來的錢,聽說他那個賤婢母親曾經就開過香料店,所以入府之後就經常一身香味迷的老爺對她另眼相待,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打聽的丫鬟回來後道。
這下沈樂之更加看不慣沈從了,拉着歐陽文的胳膊,“歐陽哥哥,難道我們就這麽看着沈從那麽快樂,什麽也不做嗎?憑什麽他能過得那麽好?而且你上次不是說,要教訓沈從給我報仇的嗎?”
歐陽文雖然玩沈樂之,但實際上不喜歡沈樂之在大庭廣衆之下對他動手動腳的,總覺着丢人和上不了臺面。
這會兒他緊張的朝着周圍看了看,急忙道:“放心吧,沈從他既然招惹了我們,他就別想好過,等着,我要他的店鋪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