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兔子也會打人
兔子也會打人
司幕離開後,就在府中瞎溜達起來,心中是越想越氣,以至于根本不想回去。
後院池塘邊,他正坐在石塊上發了會呆,身上就突然撲過來一個人影。
“将軍!”溫婉女聲幾乎是貼着他的耳朵傳進來的,激的他渾身一個趔趄。
“不好好待在你院子裏養胎,為何要出來吹風?”司幕道,心中對茯苓的行為有些不悅,果真是蕭宿教出來的人,什麽規矩都不懂。
若是留着這樣的人做孩子母親,倒是他糊塗了。
司幕眯了眯眸子,想了想還是等孩子出生,就送走茯苓好了。
“将軍還不容許我出來轉一圈嗎?這樣對孩子也好。還有,我現在和蕭公子住在一起,蕭公子他……經常對我發脾氣來着……”茯苓欲語還休,一副撒嬌的樣子,看的司幕更是心煩。
先前他看人還算乖巧才碰了人,沒成想有了孩子竟是這般趾高氣揚,說起原主子的壞話來了,她不知道會對蕭宿造成什麽惡劣影響嗎?
司幕更加堅定了要送走人的想法,他剛打算要開口,就聽茯苓繼續道:“将軍,我可不可以也住進您的側廂房?這樣蕭公子也就不會對我諸多抱怨了……”
司幕捏着眉心,突然煩茯苓煩的要死,“可以,只是有一點,等孩子生下來,你就可以離開府中了,補償足夠你下半輩子的生活了。”
茯苓頓時吓了一跳,“不可以的,将軍,您不要送我走,我不住進你的側廂房了好不好?”
茯苓跪地拉着司幕的褲腿,以為是她想住進側廂房惹怒了司幕,讓對方以為她不知好歹,貪得無厭。
“不管你住不住進側廂房,孩子生下來你都得走,沒有商量餘地!”
司幕說完不顧茯苓的阻攔,轉身又去了書房躲清靜,怎麽到哪裏都不得安寧。
茯苓在身後歇斯底裏的大哭着,這明明和将軍先前跟她說的,生下孩子就可以做側夫人不一樣啊!
司幕不給人拒絕的機會,很快就如茯苓所願的将她也扔進了側廂房。
與沈從的房間互為對門,兩人低頭不見擡頭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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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迎春有些不滿意,“将軍為何讓茯苓也住這塊來了,現在的情況,還不如我們搬回先前的院子呢!”
迎冬則是看得開,“就讓茯苓住在這塊又如何,沒聽下人們說嘛,茯苓生下孩子後,人就要被将軍給送出府了。”
迎春撐了撐下巴,“感覺現在府中每個人的日子都不好過,我們公子也被将軍罰了,我剛去看過了,公子還在寫字,我想幫忙卻被林明趕了出來!”
迎冬頓了頓,又看向迎春:“你說,若是哪天公子離開府中,是不是也是件好事呢?畢竟将軍生性薄涼,對任何人都好似沒有感情不是嗎?”
迎春抿了抿唇沒說話,但其實她心中也有了和迎冬類似的想法,若是沈從哪天想要離開這個将軍府,那她和迎冬也會祝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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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天色完全黑沉下來,在書房忙碌的司幕這才想起沈從來,當即朝着房中過去。
而房內,昏暗的燭光之下,沈從早已趴在桌案邊上睡着,睡夢中的他依舊滿臉疲憊,腦海裏全是過去在沈家的場景。
那時候的他被大夫人打壓,和妹妹在沈家生存環境惡劣,人生幾乎看不到任何光亮,除了司幕。
他那段時間尤其喜歡畫司幕的畫像,一有空就跑去練武場門口蹲守司幕,之後觀察人的眼角眉梢,回來後一筆一畫的記錄下來那人的表情動作,然後再小心翼翼的将畫好的畫藏在竹簡中,一有不開心的時候就将畫拿出來看。
想到這裏,夢裏的沈從彎了彎嘴角,後來他進了将軍府後,被司幕冷待他也一直覺着無所謂,一切都慢慢來,他畢竟已經到了這人的身邊,他相信時光荏苒,他對司幕的心意終究會被男人所理解。
夢裏的沈從又回到了沈家,回到了他畫司幕的桌案邊上,他看着畫紙上騎着烈馬,威風赫赫的人,忍不住伸手去碰。
可驟然間,房內卻是燃起了熊熊大火,他所有的書畫字跡都被焚燒了個幹淨。
“不要臉的東西,花着沈家的銀錢,卻每日窩在這房裏偷懶!母親說了,你跟我們家的下人沒有什麽區別,哦不,下人可要比你強多了,之前下人們還會幹活!”
沈樂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直接一把火燒掉了他所有的字畫,原因就是歐陽文最近總纏着他,沈樂之心有嫉妒,所以來了這麽一出。
不要,不要!夢裏的沈從大喊着,拼命想從大火中救出自己的書畫,可根本沒有用,大火頃刻間便燒毀了他所有的一切!
“不要——” 沈從絕望喊道,驟然間醒來,才發現剛剛的一切不過是過去事情的夢境。
只是他擡頭,卻發現司幕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坐在了他旁邊,此刻像是被他突然的大喊給吓着了或者驚着了,正一臉疑惑的盯着他。
“做噩夢了?”他問。
沈從回過神,看着書桌上抄不完的書籍,想起了先前發生的事情。
他抄寫太累了,也不知怎麽就睡了過去,林明過來喊過他兩次可他都沒起來,到了第三次對方似乎就不好意思再喊他了,任由他睡到現在。
“噩夢和什麽有關?”司幕繼續問,有些好奇什麽事情能引起沈從那麽大的反應。
沈從抿了抿唇,“和将軍有關。”
司幕頓住,臉色有些發沉,“我就那麽可怕,讓你在夢裏也被吓到?”
沈從手心蜷了蜷,“我沒有說,夢裏可怕的人是将軍。”
“那是誰?”司幕咬牙追問。
沈從卻是沒有再想解釋的意思,“将軍,如果您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要開始抄書了,這麽多書,我才抄了一點呢。”
“你是在指責我讓你抄書太多?”司幕道。
“将軍若非有意為難,又為何讓我抄這麽多書?”沈從道,心中情緒毫無起伏。
他從前對司幕的生氣會非常在意,各種想着讨好人讓人開心,但現在起,他卻只想順其自然,一切都無所謂了吧。
畢竟得不到的人,何必強求呢?
“嘩啦”一聲,司幕卻是憤怒的掀翻了他的書桌,将其上的書本全部扔了出去。
“很好,我看你是越來越放肆了!你很好!”司幕怒吼道,很想對沈從做點什麽,可他卻不知道有什麽可做的。
罵人的話不是他風格,他也不屑那般。
打人的話他又不是真的瘋子,對身邊人随意出手。
再說這事他似乎也不占理,沈從只是不樂意理會他,又沒犯什麽家規重罪。
司幕只覺着一口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難受的緊。
他很好了半天,發現自己也沒其他的詞後,就又想轉身離開,可下一秒卻又回過頭,冷笑道:“這裏是我的房間,憑什麽我出去!”
沈從:?他也沒說要司幕出去啊。
“我可以回我房間抄書,如果将軍不想看到我的話。”沈從說着蹲下身開始收拾東西。
司幕眼皮子跳了跳,他活這麽多年,就沒人敢這般惹他生氣!
“不準走!”他大喊道:“讓你回去?你若在自己房間偷懶,豈不是便宜你了!”
說着他似乎想起了什麽,勾唇道:“從現在起,你每晚都待在我房間抄書,我每晚都要親自監督着你!”
司幕隐約是能覺着沈從不似先前那樣喜歡他了,也不想跟他待在同一個房間裏了,既如此,那他偏要他待在自己身邊,偏要如此折磨他!
司幕自認為想出了折騰沈從的好方法,嘴角的冷笑都帶了幾分發自內心的真笑。
果然下一刻,他就見沈從有些排斥的皺了皺眉,之後抿唇欲言又止,像是很不情願的樣子。
司幕本來應該快意的,可不知為何,在他真的看出沈從流露出對他嫌棄的表情後,他心髒猛的抽痛了一下,難以形容的悲傷從他心口迅速劃過。
“你,起來!”他大力走過去扯起了沈從,之後将對方一路帶回了房內床上,用力的将人摔在其上。
司幕的床很軟,所以沈從也沒受什麽傷,只是有些反應不過來現下的情況。
下一秒,男人沉重寬大的身體就将他覆蓋,帶着懲罰意味的吻壓制下來,似乎要将他整個人拆吃入腹。
“唔唔!”沈從推拒着男人的胸膛,他承認司幕突然而來的吻讓他暈乎乎的,情感似乎快要被拉回到以前,但一想想男人過去對他的态度就抑制不住的厭煩,同時這次男人吻他也只是語言上說不過他,所以才在行動上懲罰他,根本沒有愛。
司幕寬大的手緊緊摁住了沈從的,之後又去解他的衣服,動作粗暴到讓沈從有些害怕。
“啪”的一聲,一個沒注意,沈從就掙開了司幕的禁锢,結結實實的給了司幕一個巴掌。
而司幕也徹底愣住了,目光驚詫的盯着沈從,随之而來的是滿眼的怒火,“刺啦”一聲,他暴力扯爛了身下人所有的衣服,“沒想到兔子也會打人啊,那就為你的動手付出代價好了!”
他容許了沈從這些日子來一次又一次的忽視,已經受夠了忍耐,這次,就換沈從來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