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嗯,我知道
第4章 嗯,我知道
進了寵物店,紀從雲第一眼看見的便是一個勁兒地在往店員小姐姐懷裏鑽的pomelo——鑽着鑽着還不忘用嘴去咬店員小姐姐手裏的雞胸肉幹。
雖然一開始就知道pomelo不會有什麽事兒,但是一直到現在紀從雲一直懸着的心髒才算是終于穩穩落地:“pomelo!”
聽見紀從雲的聲音,pomelo的耳朵動了動,但是別說去紀從雲身邊,甚至連視線都沒分給他絲毫。見狀,紀從雲不由嘆了口氣,上前兩步從店員小姐姐手中拿過雞胸肉幹,喂到pomelo嘴邊。
食物都已經在嘴邊了,聰明的小狐貍又怎麽可能将它放跑,立刻張嘴咬住了雞胸肉幹,然而就是這一下pomelo也被迫地從店員小姐姐的懷中出來了。
紀從雲在她的腦袋上敲了一下,故作生氣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苛待你了呢。”
說這話的時候,紀從雲顯然忘了他今天是怎麽把pomelo騙出來的。紀從雲在pomelo腦袋上胡亂揉了兩把,然後才跟店員小姐姐一起去将錢付了,等把牽引繩給pomelo帶上後,紀從雲才終于松了口氣。
他牽着pomelo上了溫澤蘭的車,而溫澤蘭在瞧見pomelo的時候顯然也被吓了一跳。
看着後座上左嗅嗅右聞聞的小狐貍,溫澤蘭帶着些感慨道:“我原本還以為你說的是小貓小狗之類的。”
“原本是這麽打算的,但是顯然計劃趕不上變化。”紀從雲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又将先前那包沒吃完的雞胸肉幹取了一根出來,對着pomelo說:“pomelo,坐。”
被雞胸肉幹誘惑的小狐貍很快停止了自己對“新地盤”的探索,乖乖坐在後座上:“嘤嘤。”
見pomelo願意配合,紀從雲松了口氣把手中的零食遞給了pemelo,等喂完小狐貍他才終于坐回了副駕駛。
溫澤蘭用後視鏡看了眼在後座端坐着的小狐貍,問:“國內好像沒什麽人養狐貍,從雲是怎麽想到要養只狐貍的?”
紀從雲自然是樂意溫澤蘭願意了解自己的,他回憶着當時的經過,嘴角不自覺勾起:“我之前一直在國外,上個月才回來,pomelo也是我在國外上學的時候收養的。當時我陪朋友去流浪救助站,他是準備領養只狗的,不過在半路上卻被pomelo碰瓷了。”
“當時它可能才幾個月大,我手上拿着朋友打算用來賄賂小狗的零食,還沒來得及進去在門口就被pomelo截胡了。”在紀從雲說話的時候,pomelo好像也聽見了紀從雲在叫自己的名字,像是耐不住寂寞似的,直接在後座站了起來,一直将腦袋往前座伸。
紀從雲擔心她鬧到溫澤蘭,于是在她的腦袋上輕敲了一下,又嫌棄似的把pomelo頂了回去:“pomelo,坐。”
Advertisement
然而手中沒有小零食的紀從雲顯然不能得到pomelo的尊重,pomelo甚至連看都沒看紀從雲一眼,所有的身心全都放在了還在開車的溫澤蘭身上。
好在pomelo将腦袋伸過去的時候剛好到了紅燈,溫澤蘭抽空分出了些注意,擡手摸了把pomelo的腦袋。
狐貍毛入手的手感與溫澤蘭所想的有些差別,比其他小動物的毛稍微硬了點兒,他說:“好乖。”
看着pomelo享受地眯起了眼睛,紀從雲将零食袋裏最後一根雞胸肉幹喂給了pomelo,開口道:“pomelo差不多了,澤蘭還要開車呢。”
溫澤蘭也感受到了紀從雲語氣上的變化,不由失笑道:“pomelo只是第一次見到我,對我有些好奇而已。”
聞言紀從雲确實佯裝無奈,嘆氣道:“坐在最危險的副駕駛上的人可是我,如果pomelo闖了禍,到頭來受難的也還是我。”
溫澤蘭想起自己早些時候和紀從雲說的話有些啞口無言,不知應該會句什麽,想了會兒也只能保證道:“我會小心些的。”
他這帶着些認真的語氣成功逗笑了紀從雲:“嗯,我知道。”
兩人有一搭每一搭地聊着,相較于吃午飯前氣氛不知融洽了多少。等溫澤蘭将人送回布料中心的停車場時,紀從雲還有些意猶未盡,他甚至開始思考如果自己沒有開車過來,那麽現在溫澤蘭是不是就會直接将他送回家了?
不過這念頭紀從雲也只是單純想想,畢竟他也不知溫澤蘭下午是不是有別的事情,人家将他送回來,還願意繞道送他去将寵物接回來,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若是還要再拜托溫澤蘭送自己回家,未免有些太過得寸進尺了。
紀從雲牽着pomelo下了車,在靠近駕駛位那側的過道上朝溫澤蘭揮了揮手:“今天多謝你了。”
“本來就是你請我吃了午飯,我再将你送回來也是理所應當的,不用這麽客氣。”溫澤蘭笑道,“我先走了,從雲下次再見。”
“好,下次見。”
看着溫澤蘭驅車離開自己的視線,紀從雲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和溫澤蘭聊了那麽久,結果最後居然連人家的聯系方式都沒要到!
紀從雲呆愣愣地站在原地,飛速在腦中過了一邊自己今日都做了些什麽。等将記憶理順,他不由松了口氣。好在今天也不算毫無所獲,至少知道了之前看中的好苗子的聯系方式,而溫茯苓和溫澤蘭還是堂兄弟……
想到這兒,紀從雲被自己先前的不知變通逗笑了。是了,既然溫澤蘭和溫茯苓是堂兄弟,那麽自己為什麽不能直接去問溫茯苓關于溫澤蘭的聯系方式。
紀從雲蹲下身在pomelo腦袋上揉了幾把,将自己的臉直接埋進pomelo的毛毛裏:“pomelo你可真是爸爸的小福星啊,回去了就給你開罐頭。”
一路的好心情一直到紀從雲回到家,看見家門口帶着一疊資料等着的呂子濯。
見紀從雲瞧見自己,臉色就瞬間陰沉了下去,呂子濯簡直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他屈指敲了敲門,陰陽怪氣地朝着屋內道:“紀大設計師,您在家麽?開開門。”
紀從雲很想無視他,但人家甚至直接帶着資料來堵門了,除非紀從雲能立刻找個別的住處,不然就算再心有不甘他也只能老實開門——畢竟他不能不回家不是。
紀從雲開了門換了鞋,也不去管跟在他身後的呂子濯,反倒先去給pomelo開了個罐頭,又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才不緊不慢地走到島臺,往椅子上一坐,問:“不是說好了有什麽事兒郵箱找我麽?”
呂子濯這會兒才把資料分好類,他朝着紀從雲伸出了手:“這麽多東西光是錄入就要一個多小時,加班費你給?”
紀從雲看了眼呂子濯伸過來的手,頭一瞥權當沒看見了:“今天周日,哪個資本家周日都不給員工放假休息?”
呂子濯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拿到水杯,他擡頭看了眼望着窗外看風景的紀從雲,怒極反笑。好在他和紀從雲合作了三四年,對這位設計師的性子也算得上了解,自己生了會兒悶氣,呂子濯便起身輕車熟路地走去了紀從雲的廚房。
“別碰我那一櫥櫃的玻璃杯。”紀從雲在他身後說。
呂子濯深吸了口氣,一邊勸着自己不要動怒,一邊回:“知道了!”
等呂子濯到了水回到島臺的時候,紀從雲已經開始看他帶來的資料了。一直到這會兒呂子濯的氣才算是消了一半,然而還沒等他開口,呂子濯就先聽見了紀從雲的抱怨:“這資料到底是誰理的,怎麽東一張西一張的?哪個實習生做的總結報告,提前給他結了這個月的工資,連這點兒小事都辦不好,讓他另謀他路吧。”
這點兒小事都辦不好的實習生呂子濯:“……”
“愛看不看,哪個資本家周末還不給員工放假,紀大設計師你自己心裏沒點兒數麽?”呂子濯沒好氣地白了紀從雲一眼,随時準備将手裏的水潑到紀從雲臉上。
然而都一起共事這麽多年了,紀從雲也知道呂子濯只是個嘴上厲害的紙老虎,于是随口回:“這也不是我讓你做的啊,我不是說這兩天放假麽,你自己想要加班怎麽還怪起我來了?”
呂子濯不斷做着深呼吸,擔心自己真的一下子沒抑制住怒火,做出什麽丢工作的事情來。
好在紀從雲接下來也沒有說話,只是安安靜靜地看着那份“東一張西一張的總結報告”,過了一個多小時,紀從雲長舒一口氣,點頭道:“就按照你報表上寫的做吧。”說着,紀從雲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開口道,“你周一如果沒事替我去一趟X大吧。”
呂子濯收拾東西的動作一頓,問:“怎麽你有什麽事兒麽?”
“不算吧,上個月我不是看了場X大學生的畢業秀麽,有兩個看中的孩子。但是YAN家的訪談時間定在了後天,如果你沒事兒你就替我去一趟X大。”
紀從雲的話雖然還沒說完,但是呂子濯卻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仰頭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紀從雲:“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