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溫醫生能當一次代駕嗎
第29章 溫醫生能當一次代駕嗎
收到紀從雲消息的溫澤蘭還有些懵。
他對着面前的學生做了個稍等的手勢,然後才打字回道:“怎麽?是又迷路了嗎。”
看見溫澤蘭的話,特別是因為那個極其顯眼的“又”,紀從雲很不想要給出肯定的答案。一時間,紀從雲甚至想能不能根據自己零星的記憶,再往回走一陣兒試試。
然而他還沒有擡腳,溫澤蘭的消息就又到了。
【澤蘭:我這兒下課了,你拍個照片過來吧。】
紀從雲剛想反駁,可溫澤蘭卻像是知道他要做什麽似的,發來了一條語音。紀從雲下意識點開,然後就聽見了一陣嘈雜的聲音中,溫澤蘭平而緩的語調:“在原地等我,我現在過去找你。”
紀從雲平日裏習慣性的帶着藍牙,但是今天因為要和紀女士聊天,就将藍牙取下了,為了防止自己聽不清或打擾到別人,在點開語音的同時他還将手機放在了耳邊。
于是這句話就像是溫澤蘭俯身在紀從雲耳畔說的一樣。
即使只是電子設備的傳音,可紀從雲卻好像感覺到了溫澤蘭說話時呼出的氣打在自己耳廓的溫度。
臉上逐漸開始發燙,趕在浮想聯翩之前紀從雲連忙幹咳一聲止住自己各種各樣的想法,胡亂給溫澤蘭回了個“好”的表情包。
另一邊,溫澤蘭在得道紀從雲肯定的答複後微微松了口氣。紀女士是跟他說過紀從雲的事跡的,他有些擔心紀從雲會憑着感覺回來,到時候他們就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碰頭了。
因為溫澤蘭剛才讓學生安靜下來的動作,三三兩兩圍在溫澤蘭身邊的學生不約而同朝他投去好奇的目光。
溫澤蘭知道他們想問什麽,可也不準備滿足他們的好奇心,于是開口道:“有什麽想問的可以先整理着,下周我來上課的時候再問我。”
“溫教授,你剛剛是在和女朋友發消息麽?”其中一個較為膽大的學生假裝沒聽出溫澤蘭話中的拒絕,先一步開口。
随着他的話落下,那些學生就将溫澤蘭的去路攔了個嚴嚴實實——也就是溫澤蘭平日裏表現的太好脾氣了,如果換一個人在這兒,這群皮猴子也不一定敢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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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澤蘭看出他們不知道答案是不會罷休的,只無奈搖頭:“他不是女孩子。好了,讓條路出來吧,不然下禮拜小測。”說着,他像是覺着這樣不夠有威脅力,想了想補充道,“不給考試範圍,并記錄算作平時成績。”
事關考試和平時分,就算其中幾個不怎麽願意罷休,但還是被其他人半拉半拽地帶走了。
溫澤蘭淺淺松了口氣,像是趕着赴約似的,随意将桌上的東西收拾了,擡腳加快了步子。
等出了教室溫澤蘭才去看紀從雲發來的消息,等他勉強靠着周圍比較标志性的建築找到紀從雲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小半個小時。
雖然紀從雲一直在樹蔭下站着,但是九月的熱意不減,他又在外頭帶了兩個多小時,早已熱的滿頭是汗,而紀從雲又不願用衣袖擦汗,于是看起來不免有些狼狽。
溫澤蘭看着這樣的紀從雲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從口袋裏拿出面巾紙的同時,不由開口說:“紀教授離開的時候怎麽沒有把你帶去停車場?”
紀從雲幹咳一聲,覺得還是不要在溫澤蘭這兒抹黑紀女士的形象了,老老實實道:“她把我送回去過了,就是我覺得我自己應該是能再回去一趟的。”
雖然紀從雲說得有些含糊,但溫澤蘭還是聽懂了。他不由搖頭:“你呀……”
将溫澤蘭送回中醫院,紀從雲還沒來得及到家,他就收到了羅威爾的電話。幾乎是他才接起,緊接着就聽到了羅威爾帶着些許埋怨的聲音:“雲,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面了。”
紀從雲回:“或許是的,你是想約我在發布秀前見一面嗎?”
“如果你有空的話。”雖然羅威爾的本意并不是這樣,但他晚上并沒有什麽安排,并不介意與心上人一起吃個晚飯。
紀從雲聽出他語氣中的期待,笑着回:“好啊,希望你現在還在酒店的房間。這樣我們大概十分鐘後就能見上面。”
“只要你願意和我見面,我總能到跟你約定見面的地方的。”羅威爾說。
就如他說的那樣,紀從雲相信就算羅威爾此刻在國外,只要他開口想在國內和他見上一面,羅威爾也會搭乘最快的一班飛機趕來見他。但是也正因為如此,紀從雲很少會和羅威爾說這些。
晚上兩個人在吃完飯後又去了酒吧,依舊是紀從雲上次帶溫澤蘭去的那一家。
點完酒後,羅威爾忽然說:“雲,你是想和我聊些什麽嗎?”
“為什麽這麽問?”紀從雲不答反問。
如果是之前只是猜測,那麽在聽見紀從雲這句話時,羅威爾反倒有種得知了自己判決的坦然。他放松了身體不再刻意挺着脊背保持儀态:“一種直覺吧。同樣的,我也猜到了你接下來說的話我并不會想聽。”
紀從雲淺笑道:“那我還要說嗎?”
羅威爾幾乎沒怎麽思考就搖了下頭:“至少別在今晚。”
談話間兩人的酒以及上了,紀從雲率先舉杯,與羅威爾的酒杯相碰:“生日快樂。”
聽着紀從雲的囑咐,羅威爾不免露出一抹苦笑:“親愛的,原來你還記得今天是我的生日。”說完,他舉杯喝下一口,“就這樣你剛剛居然還打算對我說拒絕的話語。雲,你可真狠心。”
“但我們依舊是朋友。”紀從雲并沒有否定,而後還拿出一個包裝好的禮盒遞給羅威爾,“禮物。也只是禮物。”
羅威爾原本還揚起的笑因為後半句的補充垮下:“雲你可真是……”
紀從雲沒多說什麽,只是将禮盒朝着羅威爾的方向推了推,意思不言而喻。
羅威爾打開一看,發現是一個做工精細的懷表,表盤上還鑲嵌着藍色的寶石——那是他眼睛的顏色。他苦中作樂地說:“如果不是你之前太過決絕,雲我一定會把這個當做是我們之間的定情信物,就跟我送給你的那塊手表一樣。”
畢竟紀從雲幾乎算是明确拒絕他,羅威爾也就不在意說出他之前的那些小心思了。
紀從雲舉起酒杯喝了一口,說:“所以我說這只是禮物。羅威爾,我想就算我們只是朋友,你也襯得起這一塊懷表。”
說到後半句話的時候,紀從雲的神情變得嚴肅了些,不禁将羅威爾原本打算的、插科打诨的話咽了回去。
兩人間忽然安靜些許,旁邊一桌客人的交談與酒吧的音樂一起變得明顯。許久之後,羅威爾才好像找回自己的聲音,對紀從雲說:“好,但是讓我再想想吧。”
紀從雲覺得自己給出的答複已經足夠明顯了,也就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反而談起了最近時尚圈的新品,以及一些設計師、攝影師或是模特的花邊新聞。兩人聊的也算是愉快。
因為喝了酒,紀從雲在酒吧外吹着涼風,順便等代駕過來,原先準備詢問羅威爾,要不要等代駕來了将他一起送回去。只是他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羅威爾就借口說要去“治愈自己受傷的心”,又去了周邊其他的酒吧準備開始下一場。
紀從雲雖然愛喝酒,但是對宿醉卻不怎麽感興趣,跟羅威爾道別後也只是在酒吧附近打着轉。
然而讓紀從雲沒想到的是,他沒等到代駕,卻先等到了醉得不省人事,但還直接往他懷裏撲的溫茯苓。
席博洋也沒想到他們會在這兒遇見紀從雲,他連忙将溫茯苓拉起來塞給身邊的同學,然後朝着被溫茯苓撲倒的紀從雲伸手道:“紀老師對不起啊,你沒有摔傷吧?我們沒想到茯苓會突然朝你走過來。”
回想着剛剛溫茯苓路都走不穩,卻還是一邊胡亂“紀老師”、“偶像”,一邊準确無誤“摔”近自己懷裏的模樣,紀從雲有些哭笑不得:“沒事。你們怎麽在這兒,宿舍沒宵禁啊?”
“我們和宿管阿姨說了,今晚會晚些回去,或者明天再回宿舍。”雖然他們出來确實跟宿管老師請過假了,可面對着紀從雲席博洋說話時總有點兒心虛。
不過他算是多慮了,紀從雲并沒有在這事兒上過多深究,只是問:“那你們接下來要去哪兒?要我載你們一程嗎?”
原本他們還準備去其他地方玩兒的,但是溫茯苓都已經喝成這樣了,再去其他地方反而麻煩。
他們原本就是準備打車回去的,卻不曾想訂單還沒下,某個醉鬼就已經嚷嚷着跑出了酒吧。如果不是他們之前就已經把錢付了,他們甚至會懷疑酒吧會因為他們吃霸王餐報警。
席博洋扭頭看了室友一眼,見他微微搖頭,又看見即使腳步不穩也身殘志堅走到紀從雲面前的溫茯苓,有些頭皮發麻道:“那就麻煩紀老師了……”
“客氣了。”紀從雲笑着回。
紀從雲這邊剛剛答應,緊接着就收到了代駕的電話,說是遇到了交通事故,不一定什麽時候能趕過去。紀從雲扭頭看了眼身後的三個學生,同意取消訂單後又發了一個代駕單子。
也不知道為什麽,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其他代駕接單。在給呂子濯和苗淼發消息得到沒空的消息之後,紀從雲只好硬着頭皮給溫澤蘭打電話。
紀從雲:“我在酒吧遇到了喝醉了的茯苓,溫醫生能不能看在茯苓的面子上來當一回代駕?”
原本要睡下的溫澤蘭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都要被氣笑了:“給我發個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