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任務

任務

賀沉洲很喜歡溫柚對他坦蕩表露欲望的樣子,更喜歡看她為他露出失神而舒爽的表情。

就像此刻。

她身上的一切都令他發了瘋一樣地着迷。

所以哪怕即将做到最後一步被她叫停,某處還昂揚着,他也沒有生氣,只是伸手抽過床頭的紙巾,細細擦了一下嘴角的不明水漬,起身獨自去浴室纾解。

溫柚欺負他欺負慣了,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自顧自躺下去倒頭就睡。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一只手輕顫着伸進了她的被窩裏,上面還帶着未幹的水珠,像是進行了一場天人交戰的心理鬥争,才把她的手拿了出來。

半夢半醒間,溫柚感覺自己好像握住了什麽東西。

被睡意侵蝕的神經終于遲鈍地接上軌道。

她才反應過來他想幹什麽。

耳邊傳來賀沉洲低啞的嗓音,似乎是羞于啓齒,他的語氣裏幾乎帶上了一絲卑微的懇求:

“幫幫我……”

溫柚只好無奈地任他動作了。

迷迷糊糊間,腦海裏只剩下一個念頭:

這要是在冬天,他就算寧願自己憋着,也肯定舍不得把她的手從溫暖的被窩裏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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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鬧得太晚,溫柚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索性最近實驗室不忙,她可以好好地休息幾天。

洗漱完下了樓,奔奔正在吭哧吭哧地吃着狗糧,瞥見她,狗糧也不吃了,立馬跟離了弦的箭一樣沖了過來,殷勤地湊到她腳邊求撫摸。

許是她在下雨天裏把奄奄一息的它撿回來的緣故,就算她不常回來這座別墅,奔奔的生活起居由賀沉洲和家政阿姨打理,它也還是格外地親近她。

溫柚照例揉了揉它的狗頭,又把玩了一會兒那對粉嫩嫩的耳朵,一向冷清的眉目柔和下來。

還挺Q彈的。

“可以準備吃飯了。”

見她一大早就開始在那逗那只傻狗,賀沉洲心裏吃味,忍不住出聲提醒她。

他今天沒去上班,而是自己下廚做了一桌早飯。

溫柚遺憾地收回手,擡頭望去。

賀沉洲身上還戴着圍裙——一米九的身高顯然很難找到合身的圍裙,被他微微贲凸的健碩胸肌撐出了一個隆起的弧度,襯着高挺鼻梁上泛着冷光的銀邊眼鏡,讓他整個人同時糅合了禁欲與人夫的氣質,矛盾中透着一絲微妙的和諧。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溫存過的原因,溫柚突然覺得心裏有某處被擊中,湧現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念頭:

賀沉洲這一身真的是性感得要命。

喉嚨倏然有些幹渴,溫柚快步走到客廳裏,給自己倒了杯水喝。

連帶着把口腔裏升騰而起的燥意一同壓了下去。

不經意地一瞥,桌上的蛋糕映入眼簾。

溫柚愣了愣,不确定地想:

昨天是他的生日

溫柚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從來沒有記過賀沉洲的生日,反觀他,年年都會為她送上生日禮物,只不過很快就被她忘記丢到哪裏去就是了。

等到坐上餐桌,溫柚才咳了一聲,問對面正在給她剝水煮蛋的男人:

“昨天是你的生日嗎”

賀沉洲動作一滞,垂下長睫:

“不是。”

“那蛋糕是……”

“慶祝你拿獎。”

溫柚沒預料到是這個原因,想到自己的獎杯現如今身處何方,她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謝謝,心領了。”

于是這頓飯下來,兩個人都沒再說一句話。

溫柚拿了獎,也給團隊裏的所有人放了假,因此現在多出的時間反倒讓她一下子空虛下來,不知道做什麽好。

在賀沉洲洗碗的間隙,溫柚去了書房,打算找幾本書看看。

賀沉洲的書房被打掃得很幹淨,布置得既簡約又大氣,唯一鮮妍的顏色只有桌前擺放着的兩株小巧玲珑的盆栽,很符合他崇尚低調的品味。各種類型的書被分門別類,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書架上,讓溫柚一目然,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看的書。

她不習慣站着看,便坐到了書房裏唯一一張真皮轉椅上。見辦公桌上都是一些冗長晦澀的文件,她放下書,打算把桌上的雜物都清理到一邊。

整理的過程中,溫柚眼尖地發現那些封面透明的文件夾裏有一張熟悉的頭像一閃而過——

是許寧微。

她指尖一頓,把那個文件單獨抽了出來。

的确是許寧微的個人資料,小到她小時候拿過的獎項,大到她現如今的狀況,都被一五一十,事無巨細地寫在裏面。

這個文件很明顯能夠被人看出來翻過很多遍,紙張邊緣處有摩擦出來的痕跡,像主人在翻閱的時候時常用手指摩挲着邊角——溫柚記得賀沉洲在沉思的時候總會有這個小動作。

而記錄事件的日期終止于半年前,許寧微因病休學的時候。

溫柚合上文件,把它放回原位,又将所有的東西都恢複成剛剛擺放的樣子,連偏移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她在這一瞬間想了很多。

以賀沉洲的性格,不像會幹出這種偷偷調查并搜集一個家世普通,背景清白的女孩的資料的行為,現在看來,只有一個目的解釋得通——

他看上了她

想到初中時一邊學習一邊聽着班上女生在課間讨論的“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小說劇情,溫柚莫名覺得很有可能。

而且,她又不常回家,賀沉洲畢竟還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自身條件又這麽好,怎麽可能願意在一棵樹上吊死

更何況她的師兄許爍生和賀沉洲曾經是大學室友的關系,賀沉洲和小微有過接觸,溫柚感到不奇怪。

她只是心情有些複雜。

她不介意賀沉洲背着她喜歡上了別人,只要不出去亂搞就行。

畢竟現在不是撕破臉的時候,誠然她現在已經有了脫離賀沉洲出去單幹的資本——以她身上鍍的金,不必和當初一樣走投無路籌不到實驗資金而找上賀沉洲,現在的她只要揮一揮手就有大把的制藥公司排着隊遞出offer,但她好歹也在賀沉洲給她開的公司裏挂了一個CTO的名頭,他還給了她不少股份——今年她研制出來的藥劑正式上市,不僅能為公司大大創收,還能為她和整個團隊帶來不少分紅。

想要一拍兩散,可以但沒必要。她和賀沉洲之間,早已不是夫妻關系那麽簡單了。

如果沒有真正涉及到自身的利益,賀沉洲想喜歡誰她是不會管的。

思來想去,溫柚打定主意對那枝出牆的紅杏視而不見。

正想拿着書換個地方看,出了門卻迎面撞見了正往書房走來的賀沉洲。

他的表情還是平靜的,只是語氣卻透露着一絲隐晦的慌張:

“你來找書”

溫柚點點頭,看着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緊繃,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賀沉洲有事情瞞着她,而且很有可能這件事對不起她,又或者真的就是她猜的那樣,他喜歡的是別人。

溫柚倒不覺得有多失落,相比起可有可無的男人,事業對她來說明顯更香。當初要不是被壓力驅使喝了點小酒,稀裏糊塗地跟賀沉洲上了床,後面又迫于資金緊缺,答應了賀沉洲合作雙贏的結婚請求,她也不至于英年早婚,早早綁定了“賀太太”這個身份。

雖然當時的賀沉洲自稱家裏一直在催婚,想讓他早點成家,但溫柚心裏清楚,賀家人喜歡她,卻不一定同意讓她這個“妹妹”和賀沉洲結婚。如果不是那天晚上的意外,賀沉洲不會堅持要對她負責,她剛接手過來的師兄的團隊可能也做不到今天。

總而言之,她确實沒那個資格左右賀沉洲的想法。畢竟人家先幫了她一把,雖然她的回饋來得比較慢,但也不能否認當年賀沉洲給她提供的資金的确非常及時地解決了她的燃眉之急。

無論心思轉過了幾百個彎,溫柚面上依然不顯半分破綻。她對賀沉洲說:

“放心,我沒有亂翻你的東西。”

如果經過了深思熟慮,溫柚想騙過一個人可以說是信手拈來的事,連表情都能控制得恰到好處,天衣無縫。

賀沉洲沒有發現破綻。

因為她能感覺到她這句話說出口,賀沉洲的表情明顯一松。

兩人擦肩而過,心思各異。

溫柚不知道賀沉洲在想什麽,但她知道自己此刻只剩下一個念頭:

粉飾太平永遠是維持表面秩序的最佳途徑。

就這樣吧,誰也不欠誰的好。

“嘀——”

突然,一道電子音不知從何處響起,鑽入耳膜的瞬間霎時讓人神經繃緊。

溫柚環顧了一圈寂靜無人的走廊,感到有些困惑:

她的錯覺嗎

“不是錯覺,宿主。我在你的腦子裏。”

“……”

溫柚感覺自己應該是在實驗室裏待久了,連幻覺都出來了。

“不是幻覺,宿主。”

那道電子音再次響起。

“……”溫柚強行按下心中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不明生物的恐懼,冷靜地問:

“你是誰”

“我來找你完成一個任務。”

“什麽”溫柚有些不可置信,難道它想通過她入侵地球嗎

“沒有要入侵地球,宿主。”那道電子音好像已經解釋得有些無奈了:

“你不想知道,你的師兄怎樣才能醒過來嗎”

溫柚沉默了一會兒,半信半疑地問:

“你有辦法”

現階段的技術水平都無法喚醒一個沉睡了三年的植物人,一個不明生物做得到

“當然,”那道電子音肯定地說:

“我能出現在你的腦海裏,不就證明了我有超出這個世紀科技文明的能力水平嗎”

溫柚略一思忖,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只是問它:

“你想要我完成什麽任務”

“很簡單,只要你能讓賀沉洲和他喜歡的人心意相通,那麽你的師兄就能從植物人的狀态中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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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水漬不是流口水!!!懂得都懂: )

改了一點小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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